“她将人都遣散了？”

绿梧将赏赐的玉簪送去卿依殿后，给淳芷带来回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淳芷听闻只是冷冷一笑，有些讽刺，有些不屑，“难不成她还真爱上了凤舞？呵～”

“绿梧，你再去一趟卿依殿，替本宫告诉纯柔，若她不想让凤舞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就乖一点，否则……”

淳芷的话没有说完，但冷冽的语气与眼底的寒光已然让人不寒而栗。

绿梧诺诺称是，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尚纯柔听到绿梧带来的话，嘴角掀开一抹嘲弄的弧度，她半抬着头，微凉的眸子倒映着绿梧的身影，“本宫有时候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母妃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可她，却恨我不死。”

“绿梧姑姑，你说，本宫到底是不是母妃的女儿。”

绿梧垂着头，声音听不出半分波澜，“殿下当然是贵妃娘娘的女儿。”

尚纯柔噗呲一笑，眼底的凉意却更重了，“去告诉母妃，本宫当然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让她放心就是了。”

“本宫还能如何呢？”尚纯柔低低的说了声。

绿梧对着尚纯柔弓了弓身，“殿下能如此想，便是再好不过了，娘娘也并非是不疼爱殿下，只是娘娘在这皇宫也是举步维艰，也便只能依靠殿下了。”

尚纯柔似笑非笑的望着绿梧，那目光太过嘲弄与讽刺，竟刺得绿梧不敢在多逗留，忙行礼告退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尚纯柔笑了，笑的疯癫。

依靠我，她贵妃淳芷为了给尚文宇笼络大臣，不惜将自己一个堂堂公主当成礼物送与对方，任由对方玩弄亵渎，若这是疼爱，那么母妃，儿臣也想给你相同的爱。

……

夜，微凉。

尚纯柔从睡梦中惊醒，余光扫到的一抹身影让她猛然间坐立而起，惊喝道：“谁。”

“我～”

清冷的声音干净悦耳，就像是清泉，一下子将尚纯柔身上因噩梦而恐惧的心、因惊慌而急促的气，全都洗涤了去。

“凤舞阁下。”她试探的询问道。

凤舞嗯了声，“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个地方？”她问。

“哪里？”

“椒谰殿！”

……

椒谰殿比卿依殿要奢华的多，端是青花瓷瓶大大小小就有百八十个，更不要说要镶嵌在殿中承重柱上的黄金彩凤。

尚纯柔看着这被黑暗笼罩的椒谰殿，心头的恶一点一点滋生起来，望着那十步开外，躺在琉璃金沙床上的淳芷，她恨不得用刀子一下一下将她剁碎成泥。

“舍得让她死得如此轻易？”凤舞的声音飘入尚纯柔耳中，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死，她要让她也常常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当然不！”

凤舞点了点头，而后走上前，天苍将淳芷的记忆搜查了一遍，十分容易的便找到了囚禁那人的地方。

不过……

凤舞转头看了一眼尚纯柔，叹了口气，“我带你去见那个人，不可，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尚纯柔一怔，既然惨笑，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好。”

而真正见到那个人时，尚纯柔才知道，什么叫做不能承受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