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好几回不倒翁,帅渣爹总算满足了。
“你去哪里了?”
江岱煦停下来,看着她问道。
望舒揉着摔疼的屁·股,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才用软糯的声音答道:“刚才我去找挽宫姐姐玩,然后遇到了裴倾奕,又遇到了太子哥哥他们,最后跟着一起到了国子监上学堂,太傅还问我认不认字。”
“你去了国子监?”
望舒说了一大堆,江岱煦也只听进去一件事。
“嗯。”
望舒用力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国子监是皇孙公子才能进去读书的地方,其他人轻易不能进去。
而且这个朝代还有很多陋习,那就是很多地方,女子不能碰不能摸不能进去,否则就被视为不洁或者不详;帅渣爹的陈旧观念那么重,肯定会很忌讳这些陋习。
“太傅没赶你出来?”
这让江岱煦很意外,要知道太傅这个老顽固,男尊女卑的思想,比他严重许多;虽然说国子监也有宫女伺候着,但是太傅在授业解惑的时候,哪怕是宫女,也不能入内,只能在殿外等候。
“没有啊,我还把桂花糖给了太傅。”
望舒说着,从兜里掏出为数不多的几颗桂花糖递过去,但是江岱煦却嫌弃的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拿。
小破孩玩意儿,他才不屑一顾。
“倒是新奇,朕要去问问太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岱煦说着,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念芯和乳·娘等低着头,恭送他出去。
“父皇,父皇……”
望舒把桂花糖放下,迈着小短腿追上去,甜甜的喊着说道:“父皇什么时候再来看舒儿?”
“小公主……”
念芯忍不住小声制止,原本帝姬就是不怎么重要的存在,皇上想去看谁就去看谁,乖乖等候就是了,根本没资格问什么时候再来。
要是皇上怪罪小公主不懂事,那可怎么办?
江岱煦停住脚步,望舒就扑了上去,光洁的额头撞在结实的小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他看着揉着额头的望舒,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你想朕什么时候来?”
望舒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这帅渣爹是怎么了,竟然会反问这种话。
虽然每次他来住所这里,望舒都会问这句话,但是帅渣爹从来都是当做听不见,大步流星的离开。
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每天都来,舒儿最喜欢父皇了,要是每天睁开眼睛能看到父皇,那么舒儿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帅渣爹会吃错药,但是只要继续拍马屁就好了。
“是吗,那么喜欢朕吗?”
江岱煦看着她,略有所思的歪着头问道。
望舒用力的点点头,扯出自认为最开怀的笑意。
古代人虽然也有情感,可是却不擅长表达,不管是对待家人、爱人还是朋友、邻居等,都十分含蓄,我爱你,我喜欢你这些字眼,很有可能到死都不会说出来,也没机会听到。
望舒这直白的表达,虽然听着奇怪,但是却让人心花怒放。
况且,这些直白的话语,她对着帅渣爹可是说了足足四年有多。
“走吧。”
江岱煦忽然间弯下腰,把她抱起来。
“啊——”
望舒吓得惊叫一声,然后连忙用双手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帅渣爹,不对,是她父皇,当朝的皇帝,竟然把她抱起来了。
不仅是她,就连念芯和乳·娘都被吓到了,念芯还偷偷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疑心是在做梦。
“父皇,我们去哪里呀?”
惊吓归惊吓,虽然不知道江岱煦想做什么,但是望舒已经培养了既来之则安之的精神,帅渣爹再怎么可恶,也不会亲手杀掉自己的亲闺女吧。
“玩。”
江岱煦简单的吐出一个字,然后大步朝外面走去。
念芯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跟在身后,她是照顾望舒的宫女,现在望舒被皇上带走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绝对要跟着,千万千万不能跟丢了。
望舒觉得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从来没有想过面瘫帅渣爹会吐出这个字眼,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
“父皇,我们去哪里玩呀?”
“朕让人给你做的秋千架,喜不喜欢?”
江岱煦说着,已经走出住所小院,他的大长腿,走起路来猎猎生风。
“父皇让人做的?”
望舒瞠目结舌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女子就是廉价会生孩子的附属品而已,帅渣爹已经用自己的行为无数次清楚的告诉望舒,她只不过是身份为公主的廉价附属品而已。
怎么忽然间在一瞬间,好像以前的认知,全部都改写了?
“喜不喜欢?”
江岱煦又问了一句,他根本不回答别人的问题,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刚刚和挽宫姐姐玩了一会,挺喜欢。”
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说出来,她只有一颗脑袋,砍了就没有了。
“挽宫,谁?”
江岱煦的口气很冷漠,他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望舒气得捏紧拳头,恨不得直接赏他一拳,好吧,虽然知道他女儿很多,可是也不至于连名字都记不起呀。
“挽宫姐姐啊,襄姨的女儿。”
“哦,阿襄的孩子。”
帅渣爹继续往前走,越过了秋千架,既然今天玩过了,那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什么叫做阿襄的孩子,敢情在这渣男的眼里,挽宫是襄嫔自攻自受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哦,我想起来了,阿襄精通音律,所以我便以宫商角徽羽给她的孩子取了名字。”
总算是想起来了,可是想起来也改变不了他是渣男的本质。
望舒扁了扁嘴,把头扭到一边去,不乐意和渣男说话,帅又怎么样,帅能当饭吃不成?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叫望舒吗?”
江岱煦见望舒不说话,问了一句。
“舒儿真幸福,还能被父皇记着名字,看来我真的是天下间最幸福的人了。”
望舒眯着眼睛,用嘲讽的语气说着,砍脑袋就砍脑袋吧,这口恶气就算挽宫咽得下去,她也咽不下去。
但是不对,为什么这帅渣爹会记得她的名字,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惊天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