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脸色凝重地听着他们的叙述，最后，也只是无奈地垂眸。
“lucifer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那怕，夜瞳恢复如初。”这是布朗沉默半响后的定论，见他们有些不解，布朗的眼神，深邃地陷入回忆，幽幽启口，“夜萱是真的孤儿没错，但是夜瞳……是刺血用来和LUCIFER的爷爷——也就是我们的义父，天网的前岛主，交换自由的孩子。当夜瞳还是个婴儿时，lucifer就开始带着她在南柬埔寨流浪。”
“为什么会流浪？”有人费解地插话。
“这是义父对lucifer的考验，才几岁的lucifer，必须带着夜瞳在艰苦的环境中，坚韧地活下去，否则，他也没有资格继承天网。就在夜瞳八岁的那一年，义父突然暴病，lucifer作为少主，自然必须回天网继承一切，可是那一年，正当lucifer准备带着夜瞳回归天网时，他们却走散了！可能是天意吧，夜瞳流浪到北越时，和同年的夜萱一起被人口贩子卖到天网。或许就是那个时候，lucifer开始对夜瞳，产生可怕的占有**和保护**，他喜欢夜瞳，我知道……”
坷“但是夜瞳呢？”拓人开始暗自为冷洌辰有这样的情敌捏把汗。
“夜瞳？如果你知道，lucifer是怎么爱她的，你就不会这样问了。lucifer为了让夜瞳更强大，将最可怕的魔鬼制造计划，实行在夜瞳身上，夜瞳的成长，伴随着无情、折磨、惊慌……好在，她咬着牙挺过来了。”
最后看着他们，布朗目光深沉，“就算夜瞳不喜欢他，但他，已经为爱成狂……明明知道，夜瞳的身世，却为了让夜瞳和冷洌辰彻底断绝关系，他依旧劝夜瞳放弃孩子拯救心妍……他明明知道，夜瞳会难过，却为了自己的占有**伤害夜瞳……虽然，我不想夜瞳生下那个孩子，但是，我也不赞同lucifer用这种手段，可当我知道时，已经晚了！”
腧“果真变态。”凌宇风不爽地低咒，“可怜的是夜瞳，被你们这样骗着玩……”
大少爷难得会为一个女人愤愤不平。
“我……”布朗苦笑着垂眸，“总之，现在除了等，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夜瞳和lucifer的事总要理清的，但愿lucifer，没有伤害到辰他们。”
红莲被绑在高柱上奄奄一息，lucifer用阴森的目光，打量着红发女子，久久之后他开口：“明天，你可以脱离天网了，我不会对你下追杀令，毕竟主仆一场。”
“少爷，我……”红莲声音嘶哑，几天未进食，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只是……她现在终于看开，“少爷，从小我就讨厌夜瞳，我讨厌她，总是将你的心，占得满满的，就算你对她再严苛，我也知道，你是放不下她了，但是……你好受吗？她不爱你，你这样守着她……她能给你什么回报？”哀怨的语气转为嘲弄，她就算死了心也不会让这个男人好过。
lucifer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事实，微微出神后，他勾起残佞的笑，“就算我得不到她……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她，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她和我一起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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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摩西家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夜瞳双手轻垂，语气中有着嘲弄。
“夜瞳？”高大的身体僵硬如石，他的嘴角抽搐，“你还是找来了。”
“他放了你之后……就不要出现再我的面前，否则，我不敢确定会对你做什么。”夜瞳仅是淡扫了一眼红莲，转而看向lucifer，“我要带走冷洌辰，至于刺血和安心妍……与我无关。”
她不善良，她只怕自己欠别人的，现在她知道了真相，那就不必在乎她们的生死了。
“你爱他？”lucifer挑眉，有股怒气开始在心中积蓄。
冷冷地笑开，夜瞳像是怀疑他的智商般开口，“不爱，只是不想欠他罢了，他没有必要因为我而受伤害。”
“是吗？可是红莲说，冷掣森之所以，要除掉你，是因为冷洌辰对你的爱意，已经严重影响了他和安心妍……”
“那是他自作多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他？总之，我要带他离开，如果你拦我，我会如你所愿让你下地狱，但是，我不会奉陪。”
甜美的小嘴说着凛冽的威胁，看似冷静，其实她的手心，已经冒汗——
这个男人的话，让她吃惊，他说冷洌辰对自己的爱，干扰到他和安心妍的关系……
小心翼翼地吐纳气息，她警告自己，不要流露出焦急的情绪，否则这个病态的男人，真的会伤害到冷洌辰。
“你不爱他？”lucifer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进她的眼，揣测着她的真实性。
终于，lucifer启口，“那你可以带他离开了，他在后面。”
说着，轻击两声，一个彪悍的亚裔男子，将完好无损的冷洌辰，从一扇门后带了出来。
夜瞳有些心慌，故作冷漠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好，没有想象中的狼狈。”
冷洌辰抬起一直垂着的眸，琥珀眸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异光，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夜瞳，像是要要将她看透般。
夜瞳避开他如炬的目光，冷冷地对了眼色阴鸷的lucifer开口，“那我就带他走……”
“砰！”子弹出膛的声音，当夜瞳还来不及反应时，只感觉到一个温热的高大身体倒向自己，脸上热热的，是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冷洌辰！冷洌辰！”
“你不是不爱他么？为什么流眼泪？为什么？”脑子一团混乱，夜瞳只知道，冷洌辰受伤了，她听到了lucifer的厉声质问，她看到夜萱，从天花板的排气口里出来，拿枪顶着lucifer的头，她知道，夜萱打伤了lucifer……
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她只能紧紧地抱着怀里，气息渐渐微弱的男人，她的唇，止不住的颤抖，最后，她想起夜萱的话，她说，他和她这一路走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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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从后背射入……一点三寸，啧啧……”维雅皱眉，念念有词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最后睨一眼玻璃窗后，正在接受手术的冷洌辰，她稍嫌淡漠地走出监控室。
“辰怎么样了？”数据看太久，维雅头有点昏，一时还以为，这个急着扑过来的娇小身影是夜瞳，认清是安心妍后，嘴角的笑，立即消失得无踪。
不动神色地躲开安心妍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维雅转向远离众人独处的夜瞳和夜萱，“算他命大，子弹离心脏还有一点三寸，看来lucifer的枪法倒退了。”
“维雅，你可以闭嘴了。总之，那个男人死了的话……你在欧洲的实验室，对了，连同**的……”夜萱笑嘻嘻地对向维雅越发紧张的脸。
“好，我闭嘴，他死不了。”转身，继续躲会监控室里，还是盯着那群兔崽子操刀算了，十几个亿啊……她的实验室！
因为这样的承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夜萱、夜瞳，我有话和你们说。”布朗冷着声走向两人。
“好啊，先让该滚的人闪出我的视线。”带笑的声音很是乖巧，但夜萱却垂头，玩弄着自己发梢，看也不看布朗过分严肃的脸。
“你……”布朗恼瞪着顽劣不驯的夜萱，却只能妥协地转向安心妍，“心妍，你先去看看妮雅吧，你的父母也在照顾她。”
“我……我不要走，我要等辰醒过来，叔叔，我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柔软的声音，即使激动地扬高，仍旧有着惹人怜爱的脆弱，她努力地忍着泪水，却还是让它们淌了下来。
实在是看不过眼，伊凡向前一步挡在心妍面前，“就让她留下来吧，如果你真的担心辰，你会理解她的心情。”
“就让心妍留下来吧，她也是出于关心……”
一时间，和着心妍一起长大的男人们，都以哥哥的姿态，越到她的面前帮着她说话。
闻言，阴狠的晦暗闪过夜萱的眼，沉声片刻却仰起天真的面孔，眨巴眨巴着明媚的眼，对上那堵人墙，“咦，你们在说我吗？呵呵，人家还真不理解，那是种什么心情呢……”
“夜萱，别闹！”布朗严厉的出声，印象中，他很少这样对夜萱大小声。
她也不怕，反是像演上瘾似地，如画的眉微微蹙着，水亮的眸里，氤氲着朦胧的雾气，轻轻地咬着樱唇……怎么看都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或许，她真的受委屈了？
“夜萱？”布朗有些愧疚地看着她，刚想伸出手，安抚一下就快要哭出来的女孩，却接收到她恶劣的笑颜，“夜萱，你……”
“夜萱，别为难他们，走了！”早就看穿夜萱的恶作剧，抬眸，冷冷地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男人们，夜瞳淡漠地丢下一句，便拉着夜萱准备离开。
咯咯地笑开，她有些乐不可支，“诶哟，人家还没学够咧，安心妍会的我也会啊，不就是装装可怜嘛，呵呵……”
“夜萱，你不要太过分，心妍没有得罪你。”布朗咬牙，却又拿她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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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没得罪？那换我看她不爽不可以吗？我告诉你安、心、妍。”夜萱挣脱开夜瞳的手，越过脸色阴郁的布朗，一步步逼向安心妍，笑开俏脸，本来挡在心妍面前的男人们，惊讶于夜萱骇人的气焰，竟都散开去了……
将心妍逼至墙角，夜萱阴测测地收敛了笑意，“心妍姐姐，收起你的眼泪，在我们的世界里，从来不信这一套，要哭，也别当着我们的面……啧啧啧，不是叫你别哭了吗，干么还流眼泪？”
夜萱温柔地拭去心妍仿佛止不住的泪水，“知不知道，小时候我问夜瞳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懒懒地环胸站立，夜萱再次含笑开腔，“她说……真希望可以在受伤的时候，放声大哭，不用再憋住泪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如果我们在受伤时流眼泪，会换来更恶毒的惩罚，所以，不能哭……那就笑咯。”
耸耸肩，夜萱漫不经心地凝着安心妍越发苍白的脸，继续说道：“夜瞳在承受这一切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们安家人在干什么？”
这样本该厉声的责难，却被夜萱温柔地说出，扯得老长的句尾，生出一股调皮的意味。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也有被迫离开父母，离开家庭……妈咪为了我，不受追杀也将我送了出去，我……”安心妍慌乱地想解释着什么，却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
“夜萱，走了，她被你吓坏了！”夜瞳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她想留下来，就让她留吧，你说的……她就算理解，也没有丝毫意义了，我不在乎。”
“夜瞳……”布朗失神地看着这个女孩的冷冽和淡漠，终是无语地垂头。
闻言，夜萱跟上已经远去的夜瞳，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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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落地窗被拉了开来，吹进一阵凉风，薄纱窗帘被吹得高高的，一道人影，从阳台走了进来，动作优雅地关上落地窗。
“夜瞳？”刺血有些吃惊地看着坐在妮雅床前的女孩，心中的激动，从她又哭又笑的表情里，便看了出来。
淡淡地瞥一眼林芳夕，夜瞳仍旧看向安妮雅熟睡的脸，当她的视线，经过床头柜上的相框时，有那么稍纵即逝的呆愣。
林芳夕敏锐地感受到了夜瞳的震惊，她温柔地开口，“妮雅说，那是她在威尼斯强迫你拍的照片……她说要是早知道你是她妹妹，她会想办法让你拍更多……夜瞳，你回来好不好。”
林芳夕突然掩面哽咽，仅仅一瞬便泣不成声。
夜瞳就这么看着她，清淡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曾经，布朗说，我是天生做杀手的好料，那时我只是笑……现在，我终于明白他的真意，他说的没错，我的出生，就是为了成全你们的幸福……”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没有委屈、没有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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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瞳的语气太过平淡，就像不是在说自己般随意。
最后，她扯出一抹轻笑，和照片里的笑一样，有些生疏和别扭，清澈的眸，最后定格在林芳夕的泣颜上，“那你能告诉我……你们真的幸福吗？”
“夜瞳？”林芳夕怔住，许久，她只能吐出一个简单直白的词汇，“幸福。”
夜瞳依旧笑，然后敛下眼眸起身，“那就行了……所以，你们就当夜瞳这个人死了。当你将我交给天网时，我们就注定，被划分到了不同的世界……忘了彼此，是我对你们唯一的请求，算是我成全了你们的报酬，这样，不算为难吧？”
“夜瞳？你……你在说什么？你可以回来的啊，你可以摆脱杀手的身份……”林芳夕见夜瞳想走，立马起身最上去，急切的挽留着，可就在差点碰到她衣袖时，却生生地被那双眼中的厌恶，所震慑住，她讨厌自己……
这个认知，让林芳夕心痛得没了知觉。
“一日是杀手，终身便是魔，刺血，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看着女人痛苦的眼眸，夜瞳没有丝毫的动摇，“总之，我们从来，都只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夜瞳……夜瞳……”刺血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房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门外，拐角处。
夜萱斜靠在墙面上，见夜瞳出来她挑眉，“说清楚了？”
“让她当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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