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墨眼中那隐忍的滔天恨意，凤清歌鬼使神差的开口：“不如把人杀了吧。”

“嗯？”李墨眼中有惊愕闪过，随后化作了探究，似乎想要弄清楚凤清歌为什么会这么说。

“真的，不如把人杀了吧。”凤清歌一脸诚恳的看着李墨，说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反正你都放话要杀他们了，没有人想死，他们自然也一样。既然他们不想死，那就只能想办法弄死你了。”

李墨的眉头微皱，脸上现出沉思的表情，片刻之后抬起头来，说道：“不行。皇家武院的规矩虽然大多对我没有什么约束力，可不能在武院内杀人这一条，是必须遵循的。武院有天级灵师坐镇，不能杀人的规矩，就是天师大人定下的。哪怕是皇帝，也不能破坏他老人家的规矩，在武院杀人。”

凤清歌刚想说那就随意，小光激动得有些难以自持的声音就在凤清歌耳边响起来了：“凤清歌，那个老怪物好像离开了！快！我们趁现在，杀，杀了这些人！”

凤清歌知道，小光所谓的杀了这些人，就是由它出手，将这些人杀死并且毁尸灭迹。小光能从中得到一点好处，所以他才会激动。

从南月城到拜月城的路上，他们已经背着金伯尝试过无数次了。

“我有特殊的毁尸技巧，保证不会让人发现，我帮你杀，怎么样？”

凤清歌的话有些突兀，听得李墨满脸错愕。

凤清歌忽然觉得有些别扭。

李墨问：“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似乎只是看着他眼中的恨意有点不忍罢了，虽然她其实能够猜到，他眼中的恨意多半不是真的是因为眼前这几个人，眼前这几个人，只是激发了那恨意而已。

当然，她是不会说出这话的。

甚至都不愿意让自己这样去想。

所以，沉默片刻之后，凤清歌‘轻描淡写’的说道：“反正那些人也听到了我怂恿你杀他们，既然你不杀他们，他们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你，总会想办法从我身上找补一些利息。既如此，还不如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李墨盯着凤清歌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要在她脸上看出一些破绽来。

然而，什么破绽都没有，看上去，凤清歌好像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李墨心中微叹，摇头说道：“还是不行。”

“为什么？”凤清歌问道。

李墨将落在凤清歌身上的视线收回，看向远处的密林，淡淡说道：“因为，你还不能死。”

凤清歌皱眉，问他：“怎么说？”

李墨嘴角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因为，天师大人会知道的。”说着顿了顿，又道：“你以为，什么是天级灵师？天级灵师可以以神识沟通天地，心念转动之间，方圆数十里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尽数反映在他的识海之中。”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凤清歌自然知道。

只不过，她更相信小光。

当然了，她可不愿意将小光暴露在李墨和他的护卫面前。想了想，凤清歌干脆利落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既然如此，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