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的封先生
作者:布卡布卡      更新:2020-01-30 16:38      字数:2177

大雨滂沱,闪电划破长空。随着一辆面包车的车轮急刹声,遇冬沙哑的惨叫呜咽在喉。

她猝不及防被拖进面包车的同时,车子如箭射出。幽幽长街黑暗望不到尽头,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明灭的闪电和昏黄的街灯,映出一张张狰狞的脸。车里流氓淫声荡语,伸手撕扯遇冬的白色长裙。

“嘶!”裙摆撕裂,美腿尽露。裙子本就湿透,紧贴在遇冬玲珑起伏的身体上异常魅惑。

她被歪歪压在后排座,双手也钳制得无法动弹,心里又急又怕,无助的哀求淹没在雷雨声中。

遇冬拼尽全力,双脚踢出,正中一人腿间。

“啪”!耳光呼上遇冬的脸,那人身体弯曲,捂着下体,每个字都咬出一口郊县的味道,“臭娘们!老子让你爽,你还特么不知好歹!”

遇冬的脸顿时火辣辣疼痛,汗水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礼服的肩带滑落,白玉般的香肩以及精致的锁骨裸露在骤热的空气中。

一只脏手按在她的肩上,欲行往下……她大惊,急中生智抖着颤音威胁,“我!我有艾滋病……”

流氓们面面相觑,眼神露出怯意。那只脏手也像沾了烙铁般缩回去,生怕被传染。显然,艾滋病很可怕,再是精虫上脑的男人也得掂量掂量。况且……他们有足够理由相信这女人说的是真的。

车速不减,黑夜更黑,雨越下越大。

一辆神秘的黑色宾利悠然跟上,与面包车保持着适当距离。

冷酷质感的低沉男音在车里流淌,“撞上去。”随着命令一出,宾利车加速。

夜色迷离,街宽道阔。

宾利车直直向面包车撞去……“砰”!面包车翻了一转冲向道旁的大树,滋滋声响,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儿。

宾利没停,继续前行,和黑夜融成一体。车窗玻璃缓缓滑下,露出一双比黑夜更黑的眼睛,静邃而莫测高深。

很快,交警到了现场,救护车也乌央乌央呼啸而来。

检查结果值得庆幸,人都没事儿,小骨折,皮外伤。尤其遇冬把几个大男人当成了肉垫,加之身体本就结实,更是无碍。

但她遇到新的麻烦,莫名其妙被警察从医院带到派出所询问,继而又转押进了看守所。

从看守所出来,已是第三天。

这三天暗无天日,遇冬以“妓女”的身份被关押。她出来的时候,穿着宽大灰暗的牢服,看起来特别苍白柔弱。

为她交罚款并签字作保的男人五官端正,衣饰极为体面,待人彬彬有礼。他办好所有手续,带她离开。

遇冬脑袋一片空白,只知是这男人救她于水火之中,颠颠跟在其身后,沙哑着嗓音问,“先生,谢谢您!先生,您贵姓?”

“段凉。”

遇冬差点呛一嘴,断粮……这名字!表情却恭敬,“谢谢段,段先生!我,我……”

他淡淡三个字打断,“跟我走。”不由分说,大步向前。走两步,回头见她发愣,“还有些事,封先生要跟你谈。”

封先生?哪个封先生?遇冬一头雾水,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衣裳。任何人穿着打着印记的牢服,都不会想见谁。这无关虚荣心。她不安的表情,“段先生,我想先回趟家。”

段凉皱了皱眉,“你确定想让你家人看到这个打扮?”

遇冬想起舅妈那张毒嘴,以及表妹不善的眼神,更想起医院里的妈妈,立时颓了,“段先生,你能告诉我封先生是谁吗?我不认识他。”

“到了就知道。”段凉是个讲话极精简的人。他亲自替她拉开车门,“遇小姐请。”

遇冬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服,攥着衣角的指尖发白,迟疑了一下便钻进那辆豪车里。

她缩在一角,只占了很小很小一块地方。内心崩溃,卑微不安,仿佛被一张无尽黑暗的大网笼罩,看不到一点光明。

车子七拐八弯,在长长的绿道上行驶。那条路安静得可怕,空无一人,空无一车,就像是一条通向什么秘密居所的专用道。

终于,到达目的地。遇冬无心欣赏气派豪华的庄园式别墅,只想知道段凉口中的“封先生”是谁。

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大人物,但无论如何得亲口道一声谢。没有“封先生”的帮助,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看守所呆多久,也不知道莫须有的“卖淫”罪名是否传到了家人耳里,更不知道……吴明俊有没有去找过自己。

心,划过一道伤口,竟然很淡很淡,不会疼了。和自己这几天的残酷经历相比,吴明俊的背叛似乎已算不得大事。

杂念特别多,却已不容她继续想下去。她跟在段凉身后,乘坐精致电梯往上,然后穿过铺着厚厚地毯的长廊,来到一扇宽阔厚重的门前。

段凉先敲了几下,才推门而进。他扭头,见遇冬怔怔地站在门外,淡淡吐字,“你进来。”

遇冬很紧张,只踏前一步,即被厚重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

天生的敏锐令她闻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让人无比心慌。更令人心慌的是,段凉见她已经进来,竟然转身出去,还关了门。

随着那道厚重的门“喀”一声落锁,遇冬前所未有地惊恐,极度不安。

房间很大很大,家具很多很多,这使得遇冬的视线根本不知道落在哪里好,也不知道房间里有没有别人。

终于,她目光一凝,看到了窗边站立着的男人。灰色衬衣,黑色长裤,人很高,像一尊雕塑。

他没有表情,面瘫的侧颜令得遇冬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她两耳轰鸣,几乎听不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封,封先生,您好……”

她的手死死攥紧衣角,双腿发软,感觉一口气快要上不来。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墙上大大的挂钟在嘀哒嘀哒。不知道嘀哒了多久,嘀哒得遇冬疑心那窗边的男人不是“像”雕塑,而根本就是雕塑。

她松口气,迟疑了一下慢慢走近,想要看个清楚。就在距离一米远的时候,那雕塑忽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