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回合交手之后，难分输赢，两人自然都还不过瘾，又来了十几回合。依旧还是难分胜负，怎么办，再比！休息片刻，两人再次同时出手，又较量了好几回合。直到彼此已然精疲力竭，他们才汗流浃背的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看来这两年，你又进步不少”，武为军赞赏的说。

“多谢夸奖，不过你怎么越打脸越白啊，真没想到你这女人般弱柳扶风的身板，竟然如此能打抗打”，李昂也不无钦佩。

“所以让你养生”，武为军喘息的说，“我这可有最神秘的养生配方，你如果想要，我可以大方的送给你”。

“得，这东西因人而异，咱俩底子不一样，别把我给补大发了，到时候鼻子充血眼睛冒火可惨了”，李昂拒绝了武为军的好意。

“行吧，我给你留着，等你需要的时候再找我要”，武为军坏笑着说，“这东西对男人可是很好用的，你不想试试吗？”

“滚你的，你是不是还没打够啊”，李昂跳起来嚷到。

“不打了，真不打了”，武为军看看表，站了起来，“我还有事，改天再继续吧”，武为军向更衣室走去，转头对李昂说，“对于norman先生，你还是最好小心些。他们norman家族太过神秘和庞杂，他们的触角会轻而易举的伸到你们生活中，你跟莱娜最好都离他们远一下，免得被牵涉进去还不自知。”

武为军知道李昂想本能做反驳，因为李昂最不事情与莱娜有牵扯，但武为军没给他机会。“有件事我想你还不知道，莱娜的那个tcmc公司就是norman家族的产业之一，还有他们的大老板hanke，我想你也见过，而且一定印象深刻”，武为军说到这里特意顿了顿，“他就是norman先生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亲戚，虽然他没有norman姓氏，但是他与norman家族的关系却相当亲密。万圣节化装舞会当晚，不仅仅是莱娜看见了isabel小姐，而且norman先生也在现场。”说完，留下一脸诧异的李昂，武为军换好衣服走出了茶楼。

李昂很快回过神，他突然觉得有些恐惧，说不清恐惧什么，是因为武为军所告诉他的那些所谓真相？还是因为武为军怎么会知道如此多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情？李昂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种没着没落的恐惧，比当年他初入娱乐圈被粉丝、媒体和狗仔疯狂追击时还让他紧张。他只知道，现在他就想尽快赶回到莱娜身边，让自己被骤然紧绷的神经可以放松下来。

从茶楼里一路逃回莱娜家的李昂，进门时莱娜正在弹琴，舒缓的琴声在空气中飘然入耳，沁然入心。李昂那颗剧烈蹦跳的心脏终于可以逐渐平静下来，以稳定正常的心率舒舒服服的有节奏的韵动着。

李昂定了定神，走到莱娜旁边，随意的往地板上一躺，闭上眼睛，宁心听着莱娜的弹奏。李昂并不很通晓乐理，他只知道好听愿听，说不出什么太专业的评价。在他听来，即便是最顶级的钢琴大师也不如莱娜弹得让他沉醉，莱娜的琴声无论是铿锵有力还是细雨绵绵又或是欢乐活泼，总让他的心海与之共鸣。正如此时，再优美的音乐再动听的歌声，也不如莱娜的琴声让他舒服而安然。

心虽然定了，但是脑袋还在运转，只不过不再是慌忙的乱成一锅粥，而是冷静的有条理的思索。在莱娜琴声的帮助下，李昂终于可以把一些事情，从头开始有序的进行梳理和分析。以武为军今天的问题为线索，他重新回忆起与norman先生从认识到现在的所有情景，一些之前他没在意的、看似无关的细节，也再次引起他的重视。

因为无关已经变成有关，无意也逐渐显出故意的迹象，还有一些他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也在他一层层抽丝剥茧的深入下，隐约透射出真相的倪端。他并不害怕norman先生对他有什么打算和企图，他在意的是norman先生隐藏在暗处对他和莱娜进行观察，并在暗中操纵相关事情的真正意图。更让李昂担心的是，norman先生的目的到底是在他还是在莱娜，又或是他们俩，但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莱娜受到任何威胁和危害。

眼下还有个紧急的事情让李昂不免有些焦虑，李昂知道这几年norman先生主持下的世界贫困儿童健康教育基金，每年都会从全世界选拔上百位优秀的贫困学生，资助他们去国外高等学府进修。但武为军却告诉他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些学生出国以后便杳无音信。其它国家的学生武为军并没有进行详细调查，但是对于来自我国的学生们，武为军却进行过严密的追踪。很不幸，无论是学生们个体的物理信息，还是基于个人生活的数字信息，都出现了断断续续的断层，并最终在他们出国的两年之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李昂不想相信这个事实，他宁愿认为这是武为军为他追查norman先生找的借口，又或者是他为了阻止norman家族在国内的商业发展而强加的莫须有罪名。但他没办法欺骗自己，因为怀疑之口已经被撕开，即便他到现在依旧相信norman先生的为人，但他重重疑点却如失控的俄罗斯方块般越累越高。

李昂记起，在基金会刚成立后的第二年，有一天他碰巧在基金会接到一位自称学生家长打来的电话，说孩子爷爷病重，希望孩子能够跟学校请假回家看一眼爷爷。李昂当时并不太在意，只是安慰家长之后，答应会让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帮他们安排，并在把信息转给工作人员处理后，也再没跟进此事。

现在想起来，的确有些问题，为什么家长不能直接跟孩子联系，而要通过基金会呢？李昂算算时间，当年第一批学生现在早该大学毕业，即便是念研究生也该完成了，是时候应该问一下这一批学生现在的就业状况了。他觉得有必要打电话给基金会了解一下情况，顺便侧面验证一下武为军说的是不是事实。

想到这，李昂睁开眼睛，看见莱娜正坐在钢琴凳上看着他。“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还要闭眼冥思”，莱娜好奇的问。

“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李昂现在还不准备让莱娜知道这件事。

“想好了吗？”莱娜问。

“没完全想好，只是计划了下一步要做什么”，李昂回答。

“不着急，知道下一步做什么就好，船到桥头自然直，”莱娜安慰到。

“还是老婆说得对，走一步看一步了”，李昂走过去亲了口莱娜的小圆脸，“我现在去挂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基金会国内办事处的负责人一听是李昂，很是恭敬。虽然李昂这两年不咋管基金会国内办事处的事务，但是作为基金会的联合创始人和发起人，以及国内办事处的筹办者，李昂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有分量。更何况还有基金会办公室墙上那几张norman先生与李昂的合影大照片，在时时刻刻向人们昭示李昂的尊贵和重要。

所以对于李昂的问题和要求，他都认真耐心的回答，比如“现在共计送出国多少学生？”“多少学生毕业？多少读研？多少继续进修？”“毕业后的就业情况如何？”等等。不过李昂失望的发现他的回答虽认真却无法令李昂满意，涉及到一些关键明确的数字，就含糊其辞或者以要找专业部门询问为理由搪塞躲闪。

特别是当李昂提出，想看一下每个学生的具体信息时，他更是坚持“学生私人信息需保密”而拒绝了李昂的请求。不过那位负责人还是最后无奈而抱歉的对李昂说，“您也别难为我，这都是总部的规定，如果您真的想看，可以从总部那里获得允许。而且说实话，存储这些信息的服务器在海外，我们也没有登陆的密码，只有在需要并经批准时，才会从总部获得临时密码，但权限也会被严格限定。而那个临时密码也会马上失效，同时我们所获得的文件也是阅后即焚的格式，我都没有办法存档。”

问题似乎有些显而易见，所有的疑惑正在把李昂往不得不相信武为军所说的方向拽，但是李昂还是太多的不解。如果这些学生真的联系不上，那他们都去了哪里。这可不是小数量，这前前后后全世界也有上千的学生，他们怎么会就如此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呢？其它国家为什么没有反应？还有这些孩子的家长为什么也没有去报案呢？这么严重的人员失踪，按理说应该是能轰动全世界的重大新闻事件。

李昂不得不再次想要打通电话，找武为军问个清楚。无奈的笑了笑，原来他没有武为军的联系方式，让他不得不笑自己的被动。就在此时，那个神出鬼没的武为军，竟然把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样？想出点什么来？”电话那头的武为军淡淡的问。

“我能知道，你是怎么获悉这件事，又是怎么关注到这件事，还有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还有------”李昂连珠炮似的发问，却被武为军打断并把话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