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个你，一切都不同了”

“还是那场熟悉的揭幕战，我尝试空接，然后失去平衡”

“就那么直直的摔在地上，没人会来救我”

“脚踝扭成90度，他们都不敢看我的脚，我自己也不敢”

“那种疼痛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哪边是梦境，哪边是现实！”

海沃德平复一下呼吸，似是对梦境中的恐怖伤病心有余悸，这才缓缓开口，继续陈述：

“遭遇那样的意外，赛季报销是肯定的了”

“球队没有我，一样能打入东部决赛，队里几个年轻人都十分优秀，即使是面对勒布朗带领的骑士队，也勇敢的大战七场，最后惜败而已”

“对了，那支骑士队里没有你”

“...我可能正在打酱油吧”

布朗尼贫嘴一句，稍稍冲淡了病房内凝重的气氛。

“那欧文呢？梦里的他还在骑士队吗？”

布朗尼不是海沃德，无法将自己带入到对方梦中，比起绿军年轻人，他还是更关心骑士旧将，

“欧文？”

听到布朗尼的疑问，海沃德眉头紧皱，努力思索一番，有些迷惑的给出答案，

“欧文应该在凯尔特人，但我对他印象不深，他在东决比赛里好像没什么表现”

“哦”

布朗尼应了一声，结束这个小插曲，海沃德接上刚才的内容：

“我刚刚说过的，这几个年轻人太优秀了，杰森·塔图姆、杰伦·布朗、特里·罗齐尔，他们打得太好了，以至于人们渐渐快要遗忘了我”

“尤其是杰森·塔图姆，他实在是太优秀了”

听到海沃德强调塔图姆的名字，熟悉的异样感自心底升起，布朗尼总觉得在不久的将来，有些特殊的事情会把自己和他联系到一起。

今天的比赛中布朗尼全程打替补，并没有机会和塔图姆对位，多少有些遗憾。

“遭遇了这样的伤病，我的运动能力大不如前，下个赛季，等我复出的时候，已经完全无法压住这个新秀”

“有些时候，一场比赛下来，我甚至连10分都拿不到”

“人们都说，海沃德该打替补了，价值3000万美元的替补”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成了球队的负资产！”

九妹越说越伤感，然而布朗尼却突然摇摇头，打断了他，有些较真的说道：

“不对不对，就算是在梦里，球队也不可能安排你去打替补的”

“你这个梦本身就不合理！”

海沃德一愣，满腔愁绪顿时丢了一半，

“为什么不可能？塔图姆和我位置重叠啊”

“你可以打4号位啊，或者让塔图姆打2号位，小球时代，三个锋线说不定效果更好”

既然是在梦里，布朗尼无所顾忌，直接抛出了他心中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如果他是绿军管理层，不到山穷水尽，是绝对不可能让好不容易挖来的3000万明星坐在板凳席上的，

那还不得心疼死？

布朗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海沃德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

“梦里的老师也是这么说的！哦，我说的是史蒂文斯主教练”

他口中的老师正是少帅布拉德·史蒂文斯，后者是海沃德大学时期的球队主教练，曾带领弟子勇夺分区年度最佳球员称号，算是海沃德的授业恩师。

“我知道，史蒂文斯向你保证，球队训练不会耽误你参加电子游戏锦标赛，然后你就加入了他的球队”

说到这件逸事，布朗尼大为兴奋，他觉得这对师徒简直是太酷了，和他们比起来，自己抱着可乐看病人的奇特嗜好简直平凡到爆！

海沃德倍感无奈，却是再也找不回那种伤感的情绪，只好草草结束了自己的梦境，

“跑题了跑题了啊，我本来想说，如果没有你，我的职业生涯多半是要毁了”

“那样的话，即使能天天打游戏，我也不会开心的”

海沃德深深看着布朗尼，略微低头，

“所以，布朗尼，真的很谢谢你”

海沃德突然的真情流露反而让布朗尼闹了个大红脸，他有些局促的连连摆手，

“哎呀干嘛突然说这个，怪不好意思的”

这家伙可乐也不要了，匆匆跑出病房，

“队友都等着我赶飞机呢，我先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门外，

海沃德一时无语，接着又笑出声来，

“这个白痴，还挺羞涩”

想到布朗尼无意间说中了梦里史蒂文斯的秘密战术，海沃德又忍不住有些惊讶，

“不过...这家伙的篮球智商，搞不好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

众人默默无言，飞机上一阵沉闷。

这种压抑的球队氛围让布朗尼觉得很是憋屈，他虽不清楚自己上场时替补席到底产生了什么矛盾，但经历过中场变故，又感受到大家对于小托马斯刻意的冷漠，只凭猜测，布朗尼也能把事件还原大半。

“这样不太好吧？”

布朗尼轻轻询问身边的勒布朗，老汉看着手里的ipad，挑挑眉毛，神态轻松，

“没什么不好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是，我们是一个整体，应该要更团结一些啊？”

布朗尼还是有些犹豫，作为一个萌新，他能理解勒布朗和其他老将的做法，说实话他也不喜欢小托马斯，但无论如何，这样的行为和他一直以来接受的篮球教育有了偏差。

“首先你是一个成年人，然后你才是一个篮球运动员”

“所以，你要先学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然后，才有资格讨论篮球方面的问题”

从始至终，勒布朗头都没抬，布朗尼再不出声，有些郁闷的靠在座椅上。

这个傻小子，人家都快恨死你了，你还想着团结人家，

老汉不需要看他，也能猜到布朗尼此刻的表情，他心里一乐，觉得这个傻小子挺可爱的。

飞机抵达克利夫兰，小托马斯只和克劳德打了个招呼，便独自离开队伍，掏出手机，拨打着骑士老板的号码。

他早迫不及待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吉尔伯特，众人对他的反感，小托马斯自然都看在眼里，他只觉得克村这些老顽固们丝毫不求上进，却从未检讨过自己的过分行为。

“我是丹尼尔”

电话接通，吉尔伯特有些沙哑的声音自那头响起，小托马斯连忙将比赛细节汇报一番，他倒不至于歪曲事实，他知道吉尔伯特自有其他渠道了解队内情况，只是满腔愤懑之下，不免有些啰嗦。

一通交代，终于把事情说清楚，

“行，我知道了”

吉尔伯特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

小托马斯木然的握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他想听到的，绝不是这句敷衍的回复，

他要的，是更明确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