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故事
作者:紫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324

国庆的第一天,宿舍里格外的空洞。 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翻开2006年的一本萌芽看到里面一篇名为《武汉故事》的文章心中颇有感触。

我们总会在某一则故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或者在一首歌中发现感动自己的声音,往往就是那么一句话或者一个字打开你的记忆。

记得张怡微在<暗恋樱花源>里这样写道:我想每个人年少的时候一定要经历一场暗恋,为此思量,为此忐忑,为此殒身不恤。体会此间暗涌的强大力量,诧异于一场一场奇迹的悄然盛开。爱情的事情,成功在天,失败是我,千年不变。纵然等待没有结果,生命也缓缓改变方向。新的视野,新的蜕变,与他无关。

这天下午我独自一个人徘徊在B大长满梧桐树的校园小道上。九月末十月初的季节一阵风吹过,枯黄的梧桐叶滑过脸颊飘到地上在另一阵秋风中又飘向远方。年华就在这个略带伤情的季节悄悄溜走。望着这落满梧桐叶的地面,我忽然想起栖霞山上的枫叶,那满山红遍的枫叶。我带回一片枫叶上面是她改写的苏轼一首诗:缺月挂疏桐,漏断人静。独见小北来,飘渺似鬼影。几个星期前我收到她发来的信息:我有男朋友了……珍重!鼻子有点酸,眼眶有点湿润,但是我忍住了没让那个男儿不能轻弹的东西滚落下来。

的确,爱情的事,成功在天,失败是我,千年不变。

(一)

2007年的国庆前一天,我逃离了《思想道德修养》的课堂,在略带凉意的秋风中坐着带着暖气的地铁奔向天津西站。晚上四点半T33次列车载着略带兴奋的我穿过华北平原向着那个远在秦淮河畔的城市逼近。

在有节奏的车轮撞击铁轨声中,我看着窗外那些同样飞驰而过的树木,房屋,然后百无聊赖的看着坐在同一个车厢内的陌生旅客。我搞不清自己想看些什么,只是让目光这么飘着,一刻也不能停留。时间在一千公里的距离面前显得那么的漫长,目光瞥过斜四十五度一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时一种淡淡的哀伤笼上心头。天渐渐暗了下去,沿途的灯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到脸上,刺得我眼睛有点疼,让我看不到沿途城市的破落抑或繁华。

我突然记起了我必须找一个住的地方于是拿出手机给南京上学的兄弟发去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去了。朋友的反映很快他问我是不是逗他玩。我说我就那么喜欢逗人吗?他说你小子大老远会专程跑过来看我感情是另有企图吧。我说你到底收不收留我。他说成,明天早晨五点他在南京火车站旁的“大娘水饺”店里等我。

拥挤的火车上不时有精力无比充沛的列车员兜售着泡面和矿泉水。还有嗓门特别大的几位中年妇女说着不知哪儿的方言热烈的交谈着,我没有心情理会,戴上耳机,谢霆锋的《因为爱所以爱》传来,我沉醉到略带伤感的歌声中去了。

过了济南的时候,车上的人渐渐有点稀疏,午夜十二点,车厢里很安静,列车员拉上了窗帘,我也有点累了,慢慢的把眼睛闭上,又忽地猛然睁开,努力使自己睡不着。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半睡半醒的状态吧。我是极度讨厌坐车的,无论是火车还是汽车,每次老妈让我放长假回家我都会找个理由搪塞。现在天津宿舍的同学应该睡得很香很沉吧,我得忍受想睡却睡不着的煎熬这是为什么呢?八哥说得对,我不会大老远的跑过去看他,我是另有企图。我是为了去看她,一个我喜欢了6年的女孩,一个让我无法忘记的女孩。我只是想看看她生活的那个城市,看看她生活的学校,看看她一眼而已。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她的样子,可是在以后更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思念她愈发的强烈。所以我就忽然决定去南京了,我甚至瞒住了我的父母,我第一次决定的如此干净利落。在安静的火车上,我迷迷糊糊的想着与她见面时的画面,想着她这些年变化成什么样子。又过了一会儿,我好像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过徐州了,到达了江苏境内,南京近了。这时我有些莫名的紧张又生出一些担心,我不知道自己担心或者紧张什么。也许就是那种爱情近在咫尺却无法彼及的焦虑。八哥说他已经到了,我说我也快了。突然感觉自己很重色轻友,为了一个女孩不远千里来到南京连累的还是自己的兄弟。

凌晨五点钟列车广播传出“南京站快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过了南京长江大桥不久后火车就开始慢慢滑行了。我背上了那个有点脏有点破的“安踏”运动包,拉好衣服的纽扣,提着还没吃完的泡面挤到车厢末尾处等待下车。

缓缓滑行的火车最终停止的时候是五点十分,火车晚点十分钟。我随着下车的人流挤出火车,呼吸了一口南京早晨的空气,有点湿。凌晨的南京笼罩在一大片朦胧的灯光中,站台上满是用报纸铺在地上打盹的人。我看不出他们是旅客还是归人也许都和我一样孤独吧。 走出南京站的时候,从玄武湖带着湖沼气息的风扑面而来。我没有去整理有点散落的头发,看着“南京火车站”几个字在还没有消去的夜幕中闪动着好看的光辉。我拿出手机把那个气派宏伟的火车站拍下来留做纪念,然后转身陷入匆忙慌乱的人群中……

(二)

出了南京火车站向右拐,看到一间24小时营业的“大娘水饺”快餐连锁店。按照约定八哥已经在那儿等我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懒散的坐在桌子旁喝着一杯珍珠奶茶。看到我过来站了起来和我结实的抱在一起,然后给我叫了一碗牛肉粉丝。一个晚上没吃东西喝着热烘烘的粉丝汤感觉特别舒服。原来来南京准备好好吃一下这里的特色小吃的。比如新街口明瓦廊的寡妇面,湖南路金春锅贴店,马老头大盘鸡,夫子庙的凉皮,其中最著名的当然是南京的盐水鸭了,到了南京是不能不吃盐水鸭的,尤其是现在中秋前后盐水鸭色味最佳,肉内有桂花飘香。我三下五除二就把满满一碗牛肉粉丝给干的干干净净,然后跟八哥在火车站旁边找了一辆“黑车”去他们学校。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挤进了6个人,其中三个女生皮肤很白,头发很长,身上有点淡淡的香水味,说话总是连珠炮发我想这大概就是康旭和我说的那种南京女生吧。我收回散落到她们身上的目光,努力使它们停留在飞逝而过的城市中,我想用尽量少的时间记住关于这个城市尽量多的回忆。凌晨的南京在初生的太阳中散发着一种柔和的美,让我有些陶醉,一直到八哥推了推我说到了快下车吧,我才意识到刚才是又睡着了。

八哥的学校在仙林大学城对面是南京邮电大学和再旁边是南京财经大学。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到了八哥宿舍我顾不得他杂乱的床铺倒头便睡,他向我无奈的一笑简单的交代几句我却没听大清楚,然后和他的舍友们一起上网去了。

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梦,梦里闪动的一些残缺的片段现在已经记不起了。那一觉很香很沉一直从早晨8点钟一直睡到晚上8点钟八哥上网回来。他给我带回来一份盒饭,口味很淡不像我在天津吃的那种不是很咸就是很甜,隐隐的有点家乡的感觉。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他给我介绍了他们宿舍的几位哥们。然后他们开始大谈澄海3c和真三国无双。从他们学校的真三现状一直说到饭团战队,然后又莫名的扯上某个女生。他们宿舍有几个同学抽烟,从缭绕的烟雾中我感到一丝落寂。其实我也是玩真三的甚至比他们还疯狂。以前在宿舍的时候会和同学激烈的讨论到凌晨2点多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分生吧。

闲着无事走上了阳台,他们宿舍不远处是一座山,星星点点的灯火在不远处的山上亮着,给人一种置身山村别墅的感觉。八哥的学校在栖霞山附近,我自然的推测那就是栖霞山。深秋已到栖霞山上的枫叶应该红了吧,想到枫叶就感到一丝秋的感伤,不知道现在她是否也像我这样在宿舍里闲着,还是躺在舒适的床上进入了梦乡。

时间就在我这么深思中一点点流逝,我不知道希望时间突然静止还是希望快点看到我在南京未来的旅程。其实我就是像高考的那会儿想快点知道结果却又害怕结果会令我大失所望。在这种极度犹豫徘徊中,宿舍的灯熄了,南京进入它的梦乡,我却在床上辗转反侧。(三)

南京的深秋比我想象的冷,我穿了八哥的长袖T恤。八哥问我今天要到哪儿走走,我说今天我想自己一个人去财大转一转。他说你不会为了去看哪个女生吧。我点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他用力拍了我一下做出伤心欲绝的样子说:早知道你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交友不慎啊!他执意要和我一起去,说要看看把我迷得七荤八素不计后果奔来南京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模样。

南财大的校园很大,十分的清幽,人工湖水十分的清澈,走在校园小道上让人感到一种浓厚的学术氛围,不像我的学校那样浮躁。路上走过的三两个同学都散着淡淡的书卷气,手里捧着这样那样的书。这是我喜欢的校园,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在校园里转了大半天终于找到法学院大二女生宿舍。想到刚才问一个男生宿舍位置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竟含着色狼惺惺相惜的神色,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八哥则一直对过往的美女行注目礼,也难怪他在工科院校压抑了太久了。

到了她们宿舍楼下我拿出高三同学录一直留着的号码给她发了过去告诉她我来南京了顺道来看看她。她并没有很惊讶,问我到了哪儿。我说到了财大就在你的宿舍楼下。这一次她吃惊不小,让我等一会儿她就下来。

十月深秋的早晨,我站在财大女生宿舍楼下初升的阳光掠过我的身体很柔和,突然感觉不是那么冷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她,我有点兴奋,为了是自己镇定,我斜着眼睛看着宿舍不远处光着枝丫的梧桐树,有几只麻雀在树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

一会她下来了,头发刚洗过在阳光下闪动着动人的光彩,夹杂着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我有好些话想和她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停了半晌就说一句:你比以前漂亮了。她的的回答也很简洁:谢谢!就像这秋天这个季节一样简约干练。

在她微湿的头发下我看到她耳朵上有银光闪闪的东西。记得上高三的时候她就说要去穿耳洞的,那时候学校管得太严,一直没有穿成。我一直认为耳洞是一种忧伤的东西,带着一种黑色的凄美。看着她微微翘起的鼻子和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我有一种上去摸一摸她耳钉的冲动。简单的花纹,淡淡的粉红色,很漂亮,我有些喜欢。

她请我们到他们宿舍的食堂里去吃早饭,然后像个导游似的说到南京来想要去什么地方玩尽管找她,南京她差不多都逛遍了。哪个地方门票可以逃,哪个地方免费开放,她如数家珍。看着她饶有兴致的介绍,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还不时的带点小动作,我一时痴了……

她们学校的食堂很干净,我要了一碗小馄饨和一个五香茶叶蛋。她要了一碗白米粥,拿起筷子就不客气的喝了起来,她像个主人一样不是催我们快吃不要客气。她大口大口的喝着,吃相很不淑女,但十分很看,很率真,一点都不矫情。等她吃完的时候我们才吃到一半,我看到一粒米沾在她脸上,禁不住笑了一下,她问我为什么傻笑。我告诉她原因,她脸颊飞过一朵红云,穿过玻璃窗户的阳光恰好照到她翘起的鼻尖上,可爱极了。

她说还要给宿舍里的姐妹们带点早餐回去得先走了。我没想到这么突然只好和她匆匆作别。在她快消失在楼道拐角处的时候我追了上去邀请她做我们明天游栖霞山的导游时,她想了想点了一下头答应了。

(四)

栖霞山在南京城东北22公里,今天八哥没来,我让他来他却执意不来,诡异的一笑说怕耽误我的终身大事。

她今天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运动服,过肩的长发,耳钉在深秋早晨的阳光中闪闪发光,我掐了一下自己确认自己没有做梦。

他问我今天先去那儿,我说一切都听导游的。我们穿过了一个面积很大的湖。她告诉我是明镜湖。湖面波光粼粼与山融为一体,让人人感觉置身一种幻境。

十一长假,栖霞山的游客很多,我们先去了栖霞寺,她问我有没有零钱,我摇了摇头。她拿了一张十元纸币找到寺门口那个老太太换了一大堆硬币,并塞给我一些。我跟着她没路过一个佛像都向功德箱里投一些钱然后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一个头。我是个无神论者,以前进寺庙是从不磕头的,这一次却跟着她见一佛拜一个佛,见一个神磕一个神。我一边拜一边扫视着周围的人。有一位西装革领肚大腰圆的商人每拜一尊佛都在功德箱里放一张百元大钞。我心里暗想:佛曰众生平等。不会因为你多扔几个臭钱就会格外眷顾你吧,该你死还得死,扔那么多钱干嘛。还不如拿着这些钱去多做些善事,建个桥修个路办个希望小学更实际些。别人还会记住你的名字叫某某路某某小学。然后开始欣赏这些做工技艺精湛的佛像,有如来佛,观音菩萨,普贤尊者还有很多罗汉,我一直在找唐僧和孙悟空,可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在拜完一个不知名的“大神”后,她似乎发现我有点心不在焉,她说你拜佛怎么一点都不诚心啊。我说人定胜天,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佛。我理由充足甚至该说理直气壮。她有点失望,眼神有点黯然,叹了叹口气走开了。我本来还有一番说辞的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不禁有点后悔。之后的时间我才发现她每拜一个神的时候都要十分的虔诚并且把跪拜姿势都做得十分到位,嘴里还喃喃叨念着什么。我想问,但是忍住了。后面的时间里我尽量做好每一个动作,在极其虔诚的氛围中跟着她拜完每一尊神每一个罗汉,跟着她嘴中喃喃有词。

出来的时候,她笑我拜佛的时候像极了一只大笨熊,阳光下她的笑容有点炫目,但丝毫不减她的美丽。

西山上有成片的枫树,此时秋意正浓,满山红遍,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了进来,形成了点点光斑,景色十分迷人,我拿出手机给给她拍了几张。

我感觉能和她着栖霞山上深秋的枫叶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我好希望时间在这一刻永远不要流逝。我的心快乐得像万里晴空不羁的云彩,打着旋儿跳着踢踏舞在浩荡清爽的高秋中放声歌唱。

秋风阵阵,枫叶红遍,霞影流转,似幻似真。

我看着一片枫叶飘过她的长发缓缓落到地面对她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她羞涩的点了点头。

我一下子就想到罗大佑的《恋曲1990》,此时此景也许这最能表达我的心情。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容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样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我看着她目光流转神情柔和,用心聆听,黑黑的长发乌溜溜的眼睛,一时难以自已头脑一片空白,几乎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对着她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下去。

我想她一定被我吓坏了,而我本人受的惊吓比她小不了多少。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作案,心惊肉跳不知如何应对。

我看到她眼角噙着的泪水,我很羞愧感觉自己亵渎了她,我拉她走到一棵很大的枫树下面,她稍微抵抗了一下,还是跟我走了。到了树下我拉着她的手说:对,对不起,我吓着你了,我,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她很委屈撅着小嘴巴,另一只小手抓着地上的枫叶。

我心里爱怜极了,柔声说:你会原谅我吗?

不原谅。

那你怎么才能原谅我呢?

怎么也不原谅。

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不惩罚。

那你打我一下好不好。

不打。

那你骂我吧。

不骂。

我不知所措,用手轻轻擦干了她眼角挂着的泪水对着粗大的枫树就是一拳,献血顺着骨节溢了出来。她忙拿出纸巾帮我擦了擦说我为什这么傻。我说你原谅我吗。她点了点头。

之后我和她一句话也没说,拉着她的手并肩走在栖霞山被枫叶染红的山道上,世界安静得听得见天上浮云飘过的声音。

那天,那秋,那年的枫叶,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

(五)

第三天我们一起去了乌衣巷。秦淮边到处是古典的建筑让人感到一种历史的浓重与厚实。巷口刻着毛泽东手书的:“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此时的乌衣巷又恢复了六朝的繁华,让人联想到纸醉金迷的王孙世家。我说我像不像风流公子又入烟花之地。她举起拳头说你敢。我做出十分害怕的样子她仍不依不挠给了我一粉拳。

秋日的乌衣巷让人感到一种肃杀与萧瑟,别有一番风景。在古老的青石地板上漫步,我不时看着我身旁的这位女孩。我发现我的喜怒哀乐都与她息息相关,不能分离。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心中笼上淡淡的离愁别绪。

南京的桂花是十分有名的,淡黄色的花,沁入肺腑的香味。我来得太晚错过了桂花盛开的季节。在乌衣巷的一棵桂花树树前,我拉住了她的手认真的看着没有桂花的枝丫。看什么呢,光秃秃的。看见了很多东西,我故作深沉一本正经的说。我看见了满树怒放的桂花,在深秋,在南京,在这个你读大学的城市。我有点激动,你闻,多么清幽的香味啊,你看,多么漂亮的花啊。我指着光秃秃的枝丫说。我看到她鼻子有点红,眼角又噙满了泪水,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指着头上那根枝丫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明年8月,桂花飘香的时节,你要来南京,来这儿,看我,看桂花。

时间就这么匆匆而流,它不会为某个人停留。

我得走了,带不了一丝云彩。

出租车司机在路过长江大桥的时候,我让他停了下来。我背着来时的那个安踏运动包,一个人沿着长江大桥慢慢的走着。看着宽阔的江面,看着不时穿过的船只大叫着:别了南京,别了我心爱的姑娘。



无言的结局



五个小时候,我坐着北飞驰的列车上听见邻座的几个人在讨论南京的见闻:

去中山陵了吗?

去了,门票超级便宜才15元。

吃了南京盐水鸭吗?

吃了,新街口的,名不虚传,好吃!

……

我记起来了南京盐水鸭我还没吃。又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时候我看到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我打开是她发来的信息:明年8月,桂花飘香的时节,你要来南京,来这儿,看我,看桂花。

这一次我那男儿不能轻弹的东西就这么轻易的滚落了下来。我不再理会嘈杂的人群,叫卖的列车员,塞上耳机,传来了陈楚生的《有沒有人曾告訴你》。



当火车驶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那些从来没见过的霓虹

我打开临时是你送的信笺

忽然感到无力的失眠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

早已习惯传说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有没有人曾在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这座城市的距离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