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作者:紫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319

她每天都坐在巷口,看着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没有广告的她只看他们的脚步,却从不注视他们的表情与容貌。这就是她每天百看不厌的事情。

一天,一双健美而有力的双脚吸引了她,它强健而充满了力量的美。她的神态的变得专注。他居然定格在她的视线中。

他停在了那里,他被她专注而略带忧郁的神色所吸引,引起了他的观注与好奇。

“你好!”那个男孩停在她的面前。

她从不去注意别人的眼睛与他们的脸,这次她却抬起头。她看到的是一张充满阳光与青春的脸,他身上的所有气息流露出的都是蓬勃向上,她被这种灿烂所震憾。但她脸上却没有特殊表情。她从不与陌生人打交道,她没回应他,但他不再意。

他仍带着那灿烂微笑着说:“我叫杜承勋,你叫什么?”

她没作声,她从不喜欢介绍自已,她的眼睛仍望着下面。刚刚她见到他身上背着旅行袋,在这个巷子里她没见过他,他身上有与这不一样的气息。

“你是从外面来的吗?”她问。

“对,我是来这游玩的,正好来看看我的一个亲戚,可能在这里住几天。听说这里风景很美。”他微笑说。

“是吗?”她不觉得。

“我的亲戚姓韩,住在这个巷子里九号,不知你认不认识?“他仍然充满阳光的笑问。他的笑容如跳跃的阳光,轻快自然。

“韩伯啊!我认识,他住在我对面。“她淡淡的说。

“噢!这样啊!他是我的表叔。”他说。

他年轻,喜欢交朋友,这个女孩神态与别人很不一样,好像充满忧愁和对陌生人的排斥,她的神态是拒人千里之外的。他没见过哪个年轻的女孩会有这样的表情,他说不出来。

“雨洵,上楼啦!该吃晚饭了。”木楼上有一个女人喊。

雨洵听了这才知道以是黄昏了她该上楼了。现在巷子里以没几个人在行走了,她是该回去了。

她静默的神态引起了他的一丝观注。她转过身,手摇着轮椅从那特制的楼道上去。

他愣在那里,心头有一丝怅惘,他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居然是残疾,他真是替她可惜。

她侧头扫了一眼,她就知道他会叹息。每个人都是这样,无论是鄙视还是惋惜,她都不太再乎了。

他望着她坐着轮椅的背影问:“你叫雨洵?”

她回头看了一眼,没作声。

他们名字的后面那个字音是相似的,他感到欣奇。

“吃饭了,快过来坐吧!”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妇人招呼说。

她听了笑了一下,坐下帮她夹菜,她把徐妈夹的菜夹了出去。她是从不喜欢吃菜的。

她仍然慈爱的微笑着,像是从不知责怪。她知道这个孩子从坐轮椅后来到这里就是这样的。她向来是闷声不语的,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今天,外面好玩吗?”她问。

她没有多回答,也不多说,只说:“还好。”

她每天都会问几个这样的问题,她知道这孩子的脾气,问多了她也不会说。对她,她充满了长辈的慈爱与宽容。

自从来到这里,她就每天永不变更的出去。在巷子里,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像是不知厌烦也不知疲倦。她侍候了她这么久,她就从没改变过。

吃过晚饭,她又一个人坐在窗前,直到看不到人为止。

每天早晨,徐妈打扫完房间,做好她的早餐,她就会回去,还要照顾她的孩子。她是这个年龄中打工人群中的一员,要兼顾家庭和外面的工作。

她每天早晨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每当太阳升起,太阳的光芒刚普照大地,她就会坐在阳台的雨檐下望着外面。什么时候有人开始走动她都知道。她每天都会亲自浇她的那盆盆栽,这就是她唯一的活动。这种动作也许对别人来说太简单不过了,但是对她来说却显的太笨拙了。放花的木台有些高,她刚要够到挨边的那盆花,轮椅却不小心滑动了一下,她的手刚触到花盆上,它重重的摔了下去,发出“啪”了一声响。她愣了一下,随即就滑了下去,可能是她滑动的速度太快,她差点撞到下面的墙壁,她不再乎这种惊险,忙俯身去看她的花。

这一幕正好被对面楼上伸着懒腰的杜承勋见到,他见她差点被碰到,忙喊:“喂!小心点啊!”他跑了下来。

她没听到他喊什么,她只看到那盆花摔到石板路上。她知道它活不了了。

“喂!你没事吧?”承勋来到她面前问。

她没作声,似乎没听到,她为那折断的根茎而感到可惜,她似乎能感到它的疼痛。

他看到她低黯而呆滞的神态有些不解,他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它活不了。”她有些忧伤的说。

他略有些明白她为它的折断而难过。

他俯下身,拾起那花,他说:“没事的,它的生命力很强。”

“可是它已经断了。”她不相信这样还能活。

“你放心,它会活下去的。”他放下那花向楼上跑去。

不一会,他就下来了,他手中拿的是两片薄木片和一只花盆,他把那断茎接了起来,之后用木片固定好绑起来,又把它重新放入花盆,浇好水。

他做完这一切笑着说:“它就像人一样,生命力很强,它会活下去的。”

她望着那发蔫的花有些难过,她不确定它是否能活下去。她在想即使它活下去,它还会象原来那样吗?充满旺盛的生命力。

他望着她说:“我帮你把它放上去。”

他抱着花走上去,她坐着轮椅在后面静静的跟着。他把它放在木台上,他回过头说:“从现在开始你要对它更加精心了。”“它就像人一样,要给它足够的关心与呵护,它才会更加茂盛。”

她听着他的话限入沉思之中,她感觉它现在的境遇是跟自已一样的,她们的命运好像连在了一起。她的世界就是这样,永远都是灰色的,闭塞狭小。

“你在想什么?”他问。

站在这里他可以看到很高的天空和蔚蓝色的云朵,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睛朗清澈的高空。

“没什么,你从哪里来?‘她淡淡的问。

她想知道外面的世界。

“我啊!从很远的地方来,那个地方很大,要比这里大很多很多倍,“他望着远处说。

这里远处有青山,近处有木楼,它们显得即古朴又干净。他被这里幽静的景色所吸引。他觉得自已全身上下都被这种清新的空气笼罩,内心深处无比舒畅。

“很大,那你为什么到这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到这个小地方来,这里好像并不是经常有人来。

“因为我喜欢旅游,无论哪里有美丽的景色我都会去,不论多远多僻静。”他仍用无比欣奇的目光注视远处。

“是吗?那你都去过哪里?”她心中有些好奇。

“去过啊!嗯、、、、、、,我都不记得去过多少地方了,总之很多。”

“那你都一个人去吗?”她开始对他产生了羡慕,她好羡慕他的自由。

“是啊!那还用什么人陪吗?”他不再意的说。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走出过这个地方,连这个巷子都没走出过。她每天最远的地方就是去巷子里坐着。其余的地方她都没走过。而且既使是这么狭小的范围她也从没离开过徐妈的视线。她永远是一只没有飞出笼子的小鸟。

他见她低着头,像是在沉思,她的神态总是被忧愁所茏罩,他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忧愁,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她,她就是这样呢?他从没有不开心的事,所以他无法想象别人的忧愁。

“你不开心吗?”他问。

他热爱光明,热受生命,所以他珍爱每个人。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她脸上却从来都没有光明,这是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愁绪和低沉。

他觉得她不该那么沉静。

他说:“那为什么不见到你笑?”

他想了解他这个同龄的悲哀。

她从没想过,从开始到现在她就没有真正笑过。她没有这种除了悲哀而多余的表情。从开始她有生命就注定了她是悲哀的。

她只是淡淡的回答:“我不喜欢。”

他笑了一下,有些不解,他说:“奇怪,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笑,你很特别噢!”其实他很想说她怪的,可是他不想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不礼貌。

她转过身向房间里走去,她不想在这里与他多呆。他的话无意中触到她的痛处。是啊!她的生命中注定是合着眼泪走过的。这是她的弱处,她不争气的泪水流了下来。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喜欢流泪,她克制不了。她的脆弱只有她自已懂得。

“喂!你是怎么了?干吗走啊?”

他跟过去。

来到这里他又没有朋友,除了见过她外,再没有人陪他讲话了,她是他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年轻,与他同龄,所以他要与她交朋友。他这个人走在哪里都会结识许多新的朋友。他好动又热情,所以他的生命中没有朋友是不行的。

他看到她默默的流泪,虽然她不想被他看到,可是她却无法掩视她的悲哀和她流出的泪水。

“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啊?”他被吓到了,他的世界向来只有快乐,很少有人在他面前哭,既使哭也是用喜悦凝聚的。见到她哭,他万分的不安。

她的生活里还从来没有陌生人与她这样的讲话,这样的关心。所以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其实她知道她是不想哭的,可是他不安,他担忧的神色与问话让她愈是无法忍住了。她的内心是在责怪自已的。

“你怎么了?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是我惹得你不高兴了吧?”他忙去帮她擦泪。

她自已擦,她不要被人看到,她要极力的克制,她做了很大的努力才不让自已在哭了。

她忍住说:“不关你的事,你不应该怪自已,是我不好。”她声音倔倔的。

他笑了一下说:“你吓死我啦!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呢?能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哭吗?“

她擦干自已的眼泪,她说:“为了它,为了一双不能跑步跳跃的腿,为了一个不健全的四肢。”说着她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他听了心中忽然很难过,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可是他却那么蠢笨。以为她就没有思想了吗?他的确忽略了这个世界上的不完美。

他说:“对不起,刚刚我是不是讲了很多让你不高兴的话,是我不好,是我太蠢了,我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好吗?”

她点了点头说:“本来我也没怪你,只是我太不好了,太没出息了,总是这样。”

她低下头,不想被他看到那残留的泪痕。

他现在开始明白她不开心的原因了。确实,这是她的隐患,她痛苦的根源,她悲哀的出处。他却没想到他忽略了一个人的思想,他忽略了很多。

她来到窗前,望着外面,她说:“我每天都会坐在这里看着每一个从我面前经过的人。他们的脚步映在我的心里。形形色色的脚步,它们会勾起我无限的想象。每一个脚步我都会为他们编织一个美好的征途,我会为他幻想,望着他们的脚步我会很高兴,我替他们高兴,我羡慕他们有一个健全的体魄,羡慕他们可以走出去的世界。而我、、、、、、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她叹息着说,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他听了很难过,他无法想象她世界的黑暗和寂寞,他很同情她。

他说:“不会的,你一定会走出去的。”他坚定的说。

他不想让她难过,他要让她看到希望。

她听了淡淡的苦笑说:“怎么可能呢!从小到大我都没走出过这个小楼。它就是我的天地,我幻想的全部。”

“怎么会呢?你怎么会这么惨呢?”这是他从来没经历过也没听说过的事。

“我的天空就是这样的,抬头是房顶的一小片天空,低头就是这条小巷。好在我还有几本可以打发寂寞的书。”这是她唯一的一点乐趣了。

他说:“这就是你的生活吗?你的全部?”他难以至信。

如果是他,日日年年的每天在这里,他一定会闷死的。他觉得她很可怜,这是他所认识的一个最悲惨的女孩,她太可怜了。

“我八岁时来到这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走出过这里。”她最希望的就是可以出去看看,她太闭塞而狭小了。

他说:“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看看,让你看看外面的天空。”

她苦涩的微笑了一下说:“会有这个机会吗?”她怎么敢相信,她从来就没想过她会真正的有出去的那一天,她只是渴望罢了。

“你要相信自已,你一定会有走出去的那一天,可是,让我不明白的是你的父母呢?他们从来不管你吗?”

她说:“这是她们的安排,也是我的命。”

他听了气愤的说:“他们那么残忍的遗弃了你,对吗?是因为你的残疾?”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小时候他们就从来不希望我出门,不准我与别的孩子玩。他们有另人羡慕的职业和生活环境。但是,我知道因为我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灰色与不知协的黑点。从小,我就知道他们经常避勉带我出去和与别人接触。我是在无数个‘不准’中渡过童年的。到我微懂事的时候,把我送到了这里,一个无人认识我的环境。还找了一个人照顾我,那就是徐妈。”

他叹气了,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哀叹。他光明的外表上第一次有了一丝晦暗。

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来游玩的,可是在这一刻他改变了自已的决定,他要让她开心,他要让她在他这有限的时间内开心的渡过,他要改变她。

第一次,她第一次走出了这条巷子,第一次见到了巷外的阳光,是他带她出来的,她很开心。她的视野第一次变的开阔,她第一次被外面这优美的风光陶醉,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

他推着她在长长的索桥上经过,她看到了真正的山与水,她看到了真正的优美景象。她被这种身临其境所感动,所喜悦。他看到她的开心和她眸子中的渴望和那本该属于她的灿烂。

徐妈为她的孩子做完中饭回来,她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回到房中看书的,现在楼里楼外都没有她。

她急的大喊“雨洵,雨洵、、、、、、”,她跑了出去。

他带着她在无限的风光中转,他带着她走最优美的景色。她看到了她所没见到的,这是徐妈从不给的特权,她从不带她出去,她紧看着她,从不走出巷子半步。

她急的哭了出来,她知道她把她弄丢了,她没有完成她的责任。

隐隐约约中,雨洵好像听到她的喊声了。她看到索桥的尽头有她的身影。她连忙说:“那是徐妈,她在找我,我们快回去吧!”

“好”他忙带她回去。”

“雨洵”,她哭着跑过去,“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丢了呢!”她抱着她哭了起来。

“徐妈,你怎么了?”

如果她丢了,她也是活不成的。她擦了擦眼睛说:“以后不许你一个人跑出去了,不可以乱走了,知道吗?”她不是在命令她,而是在哀求。

她记得她六岁的那一年,雨洵的父母差点急疯。那情景她是永远不能忘记的。从那时开始,她们全家上下便将她严加看管起来,不让她在乱走。现在,他们把这个重大的责任委派给她,她怎么能够有半分疏忽。

她看到杜成勋,这个陌生男子她立刻紧张起来,她问:“他,他是谁?”

“噢!你就是徐妈吧!我叫杜成勋,是雨洵的朋友。”

“雨洵的朋友?”她是从来没有朋友的,她知道。

“我们刚刚认识。”他说。

“刚认识,你就跟他出去?你不怕他是坏人吗?”她推着她快步向前走去。

杜成勋在后面微微笑了,他知道她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她回头看看后面的杜成勋没作声,她摆摆手,没说什么。她怕徐妈会担心,不让她交这个朋友。

在她们面前,她向来是沉默的,一路上默不作声。

“雨洵,不是徐妈说你,以后不可以再跟那些你不认识的人出去。你知道吗,现在坏人很多,专骗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你不可以被骗的。”她苦口婆心的说。

“他是好人,”由始至终雨洵都没有打断她,她只说了这一句。

她知道他是好人,从他脸上的阳光就可以看出,他就像太阳一样给人光明。

徐妈听了愣了一下,她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

在她的意识中他就是好人,她没必要跟她解释。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的好,所以她不会回答她。她放下碗筷,出去看花了。

“又不吃饭了。”她叹气,又有些后悔不该在饭前说她。她知道她虽然什么也不说,但是她总是用这种方式违抗她。同时,她又有些顾虑,她不知道那个人是好是环。

她看着那盆濒临死亡的花,它的叶子都耷拉下来,蔫了,她有些难过又不舍。

他吃过晚饭出来散步,他看到对面楼上的的雨洵正在看花。他看到她的神情忧郁而低落。

“喂!你好吗?”他喊,他怕被徐妈听到,所以不敢大声。

雨洵听到是他的声音,她抬起头说:“不好。”

“什么?”他听不到。

“我说我不好,它快要死了。”她说。

望着它打蔫的叶子,她好像能感觉到它的痛苦。

“噢!”他有些明白了,他跑下楼来到这里。她望着他的身影,他跑的是那么快,只几秒钟时间他就上来了。

“哎!你知道吗在它还没有长好之前是不能把它放在太阳下晒的,它承受不了的,把它放在阴凉处不就好了吗?等它长好了再让它接受阳光的抚慰。”他笑了一下说。

她点了点头。

他轻快的语气让她看到一丝希望,他把它放在下面。

“会的,你放心吧!“他说。

他的肯定让她相信。

徐妈听到外面有人讲话,她走出来看见承勋,她问:“你来干什么?晚了,应该休息了。“她是讲给他听的。

他见她绷紧的脸仍然微笑说:“我是住在对面楼上韩伯的亲戚,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问他。如果你认为我是坏人,我也没办法。但是我要问的是你希望她永远那么寂寞吗?她没有朋友,我要做她的朋友,难道连这你也反对吗?”

徐妈被问的没作声,她由先前的忧虑转为现在的惊讶与沉思。雨洵抬头看了看他,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跟她交朋友,她心中既震惊又高兴。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该走了,”他转身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他把它抛给她说:“这个给你。”

她把它握在手中,不知是什么。

徐妈走进去说:“记得要早点休息,不要太晚。”

奇怪,她今天没有管得太严。

雨洵伸开手,她见到的是一个小瓶子,塑料的,瓶底串着一根线,她不知这是什么。

承勋跑到楼上,他手中也有一个,他用手摇了摇,它们之间连着一根线,她不知这是什么。她抬头看了看他,他笑了一下,把它放在耳边,她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小候经常玩这个游戏。

他说:“喂!喂!我是杜成勋,你现在好吗?”

她把它放在耳边,她笑了一下说:“好,你呢?”

“还好,我的暗号是二一二一,你呢?”

“我的?我不知道?”

“想一个吧!”

“你说呢!”

“我说啊!就是五二一,记住了噢!”

“嗯!”她笑着答应了。

这几天的接触让她完全的沉浸在他的开心中,他无时无刻的都会给她带来欢乐,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没有广告的以前,快乐对她来讲是那么苛求,可是现在她却被快乐包围着。

他每天陪着她,让她感到了莫大的乐趣与充实,他觉得与她在一起才是他最开心最踏实的日子。他喜欢看到她的笑,原来她的笑也是可以灿烂明净的,他愿意看到她的笑,她的笑让他感到莫大的安慰与快乐。

他们在一起渐渐的熟悉起来,几乎是无话不谈。他经常给她讲他在外面的旅游见闻和趣事。他讲起来既生动又形象。她每次都听得入了迷,她喜欢听他讲外面的事,这种见闻不仅开阔了她的阅历也让她体验到了真正的乐趣。

她对外面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好奇。以前她在书中看过的描写都不如他说的真实有趣。这是她最愿意听的事,也是她最快乐的享受。

徐妈也没见过她这么开心过,她决定放松自已的警惕,她应该有正常交往的权利了。对他,徐妈也渐渐改变了看法,她觉得他是个好孩子,不应该在疑虑了,从此她对他客气起来。

自从徐妈的好感以后,他开始在这里自由出入了,每天等他的到来是她最开心的事了。

看到她的诗也是他最开心的事了,他喜欢读她的诗。她的诗虽然没有大家规格的韵律,但是那字里行间透着真切与渴望,让他读起来真切感人,有血有肉。

他看到她书桌上一张纸上写道:

我想做一只飞鸟

我想做一只鸟,像它那样漂亮的飞翔;

我想拥有一对像它那样的翅膀,展翅翱翔;

我想像它那样脱离幼巢,体味它第一次的飞翔;

我想像它那样举翅不回顾——感知天空的无垠与广阔;

我想做一只飞鸟,像它那样自由,汲取天空的养分去磨炼;

如果我是一只飞鸟,我会更好的飞翔。

她看到他拿着她的诗看,他见她过来忙放下说:“我不是有意要看的。”他解释。

她听了并没怪他,她说:“没关系,作为朋友我们应该彼此了解,只是我的文采不好让你见笑了。”

“哪有,你写的很好,虽没有华丽的词澡,但却透着真实,我喜欢。”

“你是第一个读我的诗的人,我都不知道它算不算诗。它只是我抒发情绪的一种方式,像这样的文字我写了好多。”

她把日记都用散文的方式记录下来,以抒发她的郁闷。

“真的吗?”他感到很带幸。

她拿出抽屉里的一只纸箱子,她说:“这些都是我这几年写的文字,如果你不嫌弃就看吧!”

这是她的日记,记录了许多她有血有泪的日子。她的日记从没给任何人看过,但是他是她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走入她世界的人,也是第一个带给她快乐的人,所以她不想隐藏。她要让他开启她沉封的心灵,她要让他了解她。

她的心中有许许多多的渴望,只是她一直不敢提起,不敢向世界宣布。她的忧怨以在她心中积郁起了一个“忧郁”的“坟墓”。她不知这个坟墓何时能焚毁。

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看了起来,她被一个女孩的内心世界深深的吸引。她的文字真切而优美,把他带入了另一个天空。她是那么细密而多愁,她是那么脆弱又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期待,她又是那么的刚强而清洁向上。她也有自傲与独立,她的心灵是独立的,跃然于生命之中的,是有血有肉的,傲立于她自已的生命之中的。她的心思忧密难解,时而又矛盾多思。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忧郁,她的为人。

他要做她的一枚心灵钥匙,他要打开她郁结闭塞的心扉,他要给她幸福。

他连绵不休的看着,他被她的热爱生命,自尊自立所吸引。他喜欢了她的个性,他喜欢她的全部。她的忧郁,她的泠淡,她内心深处的强烈渴望、、、、、、,他都深深的迷恋。她的内心是洁傲的健康的。

她仍然坐在那里看她的花,那棵花原本快要死了,可是她却发现它原本低下的头现在已经挺起来了,有了绿意。现在她坚信它是可以活下来的。

他走过去,轻轻的拥住了她的头,黄昏的光芒渐渐笼罩了他们。

她内心的鸣撞只有她自已听得到,可是她亡了心扉告诉她,她不可以拥有它,她不配。她许久都没有反应。

他轻轻的说:“从现在开始让我做你的钥匙好吗?让我们共同开启心灵的锁好吗?我们可以不被束缚。”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他想拥有她的全部,他对她不是因为简单的同情,而是她让他感到了爱的存在。她让他不知不觉在这个地方停留了许久,以打破了他以往的期限。他从没在哪个地方停住五天以上,现在以是一个星期了。虽然只是短短的相识却让他在这里刺重了爱情。他知道这就是爱情,这就是注定。这就是让他想到永恒的人。从第一面见到她,她就知道这就是要找的人,他追寻了很久让他定来的人。就是那个眼神,这个不同寻常的命运打破了他的尝规,他找到了他唯一的寄托。

想想这世间的一切真是不可思议,短暂的相遇却注定永恒。

她苦涩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一只折断了翅膀的小鸟怎么还有能力飞向高空。天空那么广阔,它并不需要接受一个残缺的它。”她别有寓意的说。

她没有作声,她承认她没勇气,她不敢接受她的爱。她的内心就像脆弱的紧锁的花瓣,它透明而薄小。连她都不敢触碰它,更何况是外界的狂风暴雨。

他也没作声,他知道他会改变她。他会让她迈出勇敢的第一步,他要让她坚信爱的存在。

深夜,外面下起了大雨,轰轰的雷声将她吵醒。她看到闪电像厉刃一样劈开夜空,雪亮的光芒,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她见到外面树影摇晃的厉害,她忽然想起她的花还在外面,她忙坐上轮椅去外面搬花。

这天是徐妈休息的日子,她在外面上大学的儿子回来,她与他团聚去了。她本想深夜赶回来,可是不想却下起了暴雨,她被隔在了家里,急的团团转。

她冒雨来回的搬着花,动作很笨拙。

雷声将他从梦中惊醒,他醒来的第一个意识就是雨洵,他知道她一定会去搬花的。他来不及多想,他没来得及穿衣便跑了出去。他果然看到那个笨拙的身影来回往返的搬着。

他顾不得外面的风大雨急向楼上跑去,见到他,她问:“你怎么来了?下雨了。”

“就是下雨了,我才来,你快回去,不要被淋湿了。”他喊,噼啪的雨声阻碍了他的听觉。

“不,我不会回去的。”她在雨中喊。

“那好,我帮你搬。”他忙去抢搬。

不一会,他就将那些花全部搬回,现在的他已经像一只落汤鸡,全身滴水。

他望着那些被抢回来的花,憨憨的笑了一下。

她望着他的狼狈也笑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笑容居然还如此灿烂。

他的头发滴着水,她想帮他擦一下,却够不到。他走过去,把她紧贴在脸上的头发放在耳后,他笑了一下,他感觉她好美丽,特别是在雨中。她抬起手臂帮他把前额上的头发擦向后面,抹掉他额上的水。

他望着她的眼睛,听到了他的心跳,他吻了她的额头。他把她的头靠在自已身上,他想让她温暖。

她确实是感觉到了温暖与依靠。

在雨中他救起了一只被风雨从树上摇下来摔断翅膀的小鸟,她经心的为它包扎伤口,照料它。她费尽心思的喂它喝水吃米粒。

他看着她每天的行动,他再也忍受不了他心中的意思,他说:“让我做你的翅膀好吗?带你去飞翔。”

她摇了摇头说:“除非有一天它可以真正的飞向高空,它才可以选择天空对它的抚慰。要不然,它的羽翼还未成熟,既使飞起来它也是经受不起狂风暴雨的侵袭的。”

“怎么会?它可以的,它虽然弱小,但是它有目标,它可以为了那个目标勇敢的追求。我知道它一旦有了这个目标,她就会不顾一切。她不会怕那小小的阻碍。她一定可以走向成熟,直面风雨。”

她回望了他一眼没作声。

她的内心深处正在挣扎正在决断。

他正在尽他全部的努力去征服她,去鼓舞她。他一定要让她走向光明,走向幸福的彼岸。

他在这里一住就是两个月,这已经打破了他常规的常规。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他喜欢与她在一起时那种不离不弃的感觉,与她在一起是一种平静,安祥而又舒坦踏实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舍不得离开。

他是一个远方的游客,总有一天他是面临回去的。可是他已经割舍不下这份沉重真实的感情。他从没想到,他匆匆的脚步会带着他收获一分纯贞的感情。在他离开以前,他已经决定向她全部坦白,他要让她明白他的爱,他的认真。

他带着她又走出巷子,在田野上散步,小路上鸟语花香,风光明媚,天气很好。

他推着她走了会说:“我爸妈已经派人找我了。”这几天巷子内来的神秘游客就是。他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一直在找机会。

她听了这句话,心中一怔,她知道总会面临这一天的。她知道他们是不能长久守候在一起。她仍然在等下面的话。

他说:“我该走了,这是我在一个地方停留最久的一段时间。”他的语气里透着忧伤。

这句话他终于说完了,其实她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她是做好承受痛苦割舍的准备的。可是却不知为什么,她听了这句话,她心中猛的一沉,很痛。她虽没作声,但却不能够阻止他的行踪。

他望着远处的山,冲着阳光说:“我走过了许多地方,见过许多美丽的景色,它们每一个地方都比这里大比这里美。可是不知为什么,它却留住了我的脚步,留住了我飘泊不定的心。不知为什么我深深的喜欢了这个地方,不仅是因为这里春光明媚,也不仅是因为这里有青山绿水,民风淳朴、、、、、、、,而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人,她深深的吸引了我。她让我明白什么叫做留恋。她更让我明白什么叫深深迷恋,她让我深深的喜欢了她。以前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与美好,现在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爱情,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你,它就是爱情,只要有你,它就是美好。”他望着她说,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深深的意味。

他确实是喜欢她了,他眼中流露出的就是深情的写照,真切的感情。

她望着他,她望见他的贞著,但是她仍不能拥有它,她明白,她不会给他带来幸福。她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残缺的她还会拥有爱情。但是她内心深处清醒的明白,也许这只是一时的浪漫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不顾一切,这是不真实的,她不能选择。

她内心深处虽然不停的碰撞,但是她还是深刻冷静的说:“你确实是应该走了,你不该来这里,不该认识我,知道吗?”她自已一个人向前去了。

他在后面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他明白她也是应该选择的,她也是同样渴望的,她有一个比正常人还清洁向上的心。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该与不该,我只知道不认识你就是不该。”他大声喊。

“不可能,我不会走了。我在这里住了十二年,而你在这里只住了两个月。你说十二年与两个月哪个更长一些?从到了这里我就知道什么叫做现实,我走不出去的。两个月,这两个月我只当它做了一个美好的梦,让我一生都忘不了的梦。谢谢你,给了我两个月的美好,我每分每秒都会记住它。”

她宁愿在这里做一辈子的梦,也不愿踏出这里,让残酷的现实把她碾的支离破碎。

“不,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存在的。你有一个健全的渴求,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肯选择呢?你虽然在这里住了十二年,但这十二年你过得怎样?你不知道吗?你不承认那是一段空白吗?那是虚幻吗?这两个月才是真实,才是美好。你难道不承认,这两个月才是真正的快乐吗?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才会带你走,,才会要给你幸福,你知道吗?”

她怔了一下,但那弥留的一点清醒还告诉她理智。

她说:“我要的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片刻的同情,你走吧!快点走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停在那里,知道无法改变她,他说:“对,时间会证明一切,时间会让你明白我的心。时间会告诉我这辈子的选择。”他认真而又坚定的说。

她低低的说:“对,时间会证明一切,时间会让你清醒,时间也会让你镇静。等过了一段时间你就会清楚自已的选择。”

他默默的跟着他,他气她,他气她的伪装,他气她明明喜欢却不敢选择。

她叹气,她忧郁认真。现在她的内心更是沉重。他是喜欢她,她知道。可是他不明白一个残缺的她的心理。她虽然一直都没意识到残疾给她带来的自卑,可是她也明白他们在一起是不合适的。他们是不一样的。

“你看,天空中有人放风筝。”他惊奇的喊。

田野里有几个人放风筝。她抬起头,果然看见有一只大风筝在空中飞舞。她从小就喜欢风筝,从小就喜欢在田野上幸福的跑跳。

她记得她六岁前还是可以这样的快乐自由的,可是自从她六岁后就再没有这种快乐了。

其实,她也想这样在田野上自由跑跳的,可是她不能。她一直在幻想着她有一天可以跑起来。那时她高兴的一定会跳起来,她一定是跑得最快的那一个。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眼中流露的是向往而又平和的微笑。在阳光下,她和净的神态显得非常好奇。

他喜欢看到她的微笑,他知道她现在也一定是随着那风筝飞向天空了。他在想,她这个时候一定是最幸福了。他有一天也一定要亲手做一个风筝让她亲手放起来,她那时候一定是非常高兴的,他一定让她永远的这样的笑。他喜欢她这样安和明净的微笑,她这时候是最美丽的。

他握着她走出田野,但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手中的线。

他一定要满足她现在的愿望,他说:“你等一下。”

她不知他要干什么,她一个人在这里默默的等着。

他去了一会回来了,他笑着说:“你看。”他把背后的东西拿出来。

放在她眼前的是那个漂亮的蜻蜓风筝,她笑了一下说:“它好漂亮,你在哪里变出来的。”

他笑了一下说:“对不起了,一会还给你们。”他笑着对那几个小朋友说。

“没关系,你玩吧!我们还有好几个呢!”

“谢谢你们啦!”他笑说。

“噢!原来你是在他们手中拿的。”她说,她想让他还给他们。

他明白,他笑了一下说:“我们一起把快乐放起来也是一样的。明天、、、、、、,将来我会给你做一个。”他没再说什么。

他想明天离开就不愉快。但是他相信将来,他会陪她一起放风筝,他要把快乐永远留给她。

她笑了一下,她明白他的意思,从他灿烂的笑容中她看他眼中所流露出的阴云,那是一闪而过的。很快他就是一副灿烂的笑容,像太阳一样充满光辉。

她用手摸着那风筝骨架,她开心的笑起来。

他说:“来,我们把它放飞。”

她点了一下头,她要亲手把它放飞。她希望她放起来的风筝飞得又高又远。

他帮她把见筝托起,他们的风筝放起来了。他推着她在田野里面跑。他们玩得很开心。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次。这种痛快,这种快乐就像天上的流云那样流畅,那样自由,完全没有纤绊。他们的笑,他们的快乐就像明净的阳光那样充满活跃,充满自然。他们的快乐就在时间分秒的指轮中,写在他们的脸上心中。

那些孩子在后面拍着手笑,他们似乎也被这种开心感染。他们也希望有人可以把他们的风筝放得更高更远。因为快乐是平等的,对每个人都不吝啬。是谁放起来的无所谓,因为快乐属于大家。

他们在快乐中终结,在黄昏的时候,他们把风筝还给了他们。他们笑着说:“我们不要,把它送给你们吧!”“就当它是纪念吧!我知道你们是外地的,不过下一次我们要看到你们的风筝在这里飞起来噢!好了,我们走了。”他们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他们踏着夕阳,踩着黄昏走回来。他们缓步在田野中,刚刚的轻松还写在脸畔。开心是不用表达的,她的内心也是跳跃的。

“刚刚,你开心吗?”

“开心。”她手中握着那架风筝,刚刚的飞舞还在眼前。

“开心就好。”这是他永远的期盼。

他说:“这是我永远的期盼。”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他单腿跪在了她的面前,他望着她的眼睛说。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句承诺,她都可以读懂。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她就是明白他。她注视着他,他虽没在说什么,她却看到了永远,看到了希望。

他注视了她很久,这辈子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读懂她,她的开心,她的忧愁,他都可以帮他分担。

他们踏着余辉一路走着,谁都不愿想明天的分离,这种沉默是爱意,是春意一样温柔的天气。

他一直把他送到门口,他说:“你到了。”

“嗯!”她一直低着头,她的头发垂在前面。他一直在等着她该说的话。

沉闷的空气在漫延,清新却写在他眼中。

他一直在等着。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她说:“你明天要走了吗?”

他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但他仍然点了一下头。

她知道他走后,她又彻底回到了昨天的空白中,但她不知道过去的平静还属不属于她。

他见她不再讲什么,他忍不住了问:“你不觉得你还应该说点什么吗?”

他眼中闪过痴迷。

她背过头说:“我没什么话说了,你希望我说什么?”她不敢在注视他。

他无耐的苦笑说:“你真让我、、、、、、。”他想说失望,却怕她难过,他说:“没办法。”

他转过头,不再背对着她,他说:“只要你一句话,我就——。”

他想看看她的表情,他见她略仰起头,他知道她在期待,他没说那两个字。

他说:“是留下还是离开,只要你一句话,我想要一个结果。”他想知道。

她的心在颤抖,她不知道是该哭泣还是喜悦,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从不给自已这样的机会。

她说:“我不要。”她不要再做出选择,她只想像从前那样。

“为什么?为什么?”他大声喊,他望着她的背影大声喊。

他看到她颤抖的肩,他心中同样是痛苦的,她为什么不选择他呢?

他想了很久,心情好多了,也想明白了该怎么做。

她坐在窗前一夜没睡,她不知自已在想什么。总之她脑子一片混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默默的,徐妈不知她怎么了,自从她从外面回来,她就一直拿着风筝看,她在那风筝上面写着字。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她拂在桌上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窗前有一只彩色的风筝飞起来了,就从这个窗子飞出去了,就是一只大大的蝴蝶。

一梦醒来以是早上九点,她忽想起今天他是要走的,她忙出来,见徐妈正布置早餐。

她见了忙问:“徐妈,杜承勋他有来过吗?”

徐妈听了回过头说:“他刚走,他说是向你来告别的。可是,他听见你刚刚睡着,就没让叫醒你。他告诉我,他要走了,他让我转告你,他说他还会回来的,他会带着风筝来找你。”

她听了愣住了,她居然没能与他辞别。

她问:“徐妈,我们这的船几点开?”

“大概是九点多吧!”

“那去码头还来得及吗?”

“船可能是快开了吧!恐怕是来不及了。”

“你快带我去。”

徐妈听了诧了一下,忙带她去。

她们来到码头的时候大船已经开出去很远,她的心失望至极。她坐在那里久久的望着远去的船只,不知几时还会来?

“我们走吧!”徐妈说,她叹了一口气。

她们走出很远,忽听后面有人喊:“雨洵、、、、、、。”

她听了忙回过头,在一艘小船上她见到杜承勋,他正对着她摆手。能见到他来,他高兴万分,他原本是错过了第一班船的时间,他是准备坐小艇走的,他旁边的几个人护送他,那是他父母派来的。

雨洵见到他,他内心深处又激动又高兴,她真的没想到老天会有让她送他的机会。

她喊了一声:“承勋。”

他跑过来。

“少爷,快到点了。”那几人喊。

他没理会,他见到她笑着说:“你来了。”见她来,他高兴死了。

她点了一下头说:“我醒来时才知道。”

“嗯!我知道了,是我没让叫醒你。”

“嗯,”她还要解释什么,昨天她见到他很难过。

“少爷,船快开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了。”他喊。

她原本要说的话没有讲出来。

“刚刚,你要说什么?”他微笑问。

“没有。”她低下头说:“这个给你。”

他低头看了一下问:“这不是你喜欢的吗?”他知道她很喜欢。

“把它带回去,做个纪念吧!我也没什么送你的。”她说。

她把写字的那面背下去递给他,他接过了笑了一下。

他说:“临别时,我想见你笑一下,在回送一个谢谢给你。”

她抬起头,船鸣已经响起。他来不及见到她笑了,他俯下身吻了一下她,她的心动了一下,脸微微红了。

他回过身跑着说:“谢谢你,我还会回来的,不要忘记我。”

看样子他已经忘记了昨天的痛苦,他又恢复了灿烂与轻快。

见他跑上船,船便启动,他摆着手说:“再见。”

他看她一直在那里没走,他知道她在码头上等待期盼。

他坐下,望着手中的礼物,他翻过来看了一下,他发现主上面有字,她秀雅的文字。他惊喜万分,这是分特别的礼物,那上面写着:

当风筝飞起时

当风筝飞起的时候,它是我最大的心愿;

当见筝飞起的时候,风儿伴着它左右;

——我爱它,

当我仰望它的时候,希望写在微风里;

当它飞舞时,甜蜜满注人心里;

旦愿它长伴你左右;

——我亲爱的人儿;

快乐又在明天升起;

——我可爱的风筝。

郑雨洵

昨天夜里

他看完笑了一下,口中低低的念着:“笔。”

他的手下忙递上去,他在后面添上日期,他笑她的傻。

他望着她的身影,她的身影已变成了小点。

他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道:“

风筝会把愁绪都带走,快乐会握在你手中

希望会把线牵起,

我愿做那一只风筝,

在我回来的时候,

还送你一个这样的风筝,

旦愿快乐长伴你左右,

风筝飞起来的时候,

——我的爱人,你的笑脸。

杜成勋爱郑雨洵

今天

他笑了,抱着风筝笑了。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干吗无端发笑?”

他没听见,仍然笑着。

“少爷是不是病了?”

“我没事,你们才病了呢。”

他坐了几天的船,又坐了很长时间的车才到他家。

那是一个贵族之家,他们全家上下安和而快乐,他家有八位长辈,都有自已独立的资产。杜家是个大家族,,承勋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叔叔阿姨都住在这里。他们虽有自已的别墅,但终没有在一起热闹。所以承勋的父母都请他们来同住,彼此不分你我。

这次将承勋叫回就是商良这八大财团财产继承的问题,

“哼!走了这么长时间,不找你都不知道回来啊!臭小子。”一个女人敲着他的头说。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长得很美丽,但是身上自然散发着一种富贵娇娆之气。

“妈我刚回来哎!你就这样对我。”他捂着头夸张的说。

他的母亲叫做程芯。

杜程两家二老围着承勋不停的问话,想念与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日杜程两家的人坐在一起商良让承勋财产继承的事情,准备择日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此事。这时承勋走出来说:“我向大家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所有人都望着成勋,成勋说:“我恋爱了,这个女孩是我一生的选择,这辈子我非她不娶,我会尽快把她带回来的。”

他认真的样子让他的家人大吃一惊,他们都在想这小子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转变这么快,他在两个月前还宣布他这辈子可能终生不娶了。可是,两个月后又这么说。

在他们愕然中他走了出去,很帅,可是他的脸却很红。

杜成勋的父亲杜崎峰与众人听了,都说:“他恋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不过他的朋友一定要符合杜家儿媳的标准。当然她要有一定的商业管理水平,还要有聪明干练的头脑,必须能辅助承勋才可以,将来能助承勋一臂之力。”当然这些都是他在私底下商良的。

他在一家风筝行中选了一架最漂亮最大的一只风筝,是蝴蝶的,他要让她的风筝是那个天空中最漂亮的。

这几天雨洵都是在房中渡过的,杜承勋在她的思想里就像一架风筝那样,看到他时她幻想着也许有一天它会飞上天空,当它放起来时,那是多么美秒愉悦的过程,可是到了最后,他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了踪影,留给她的只有想念,但她不怪他,他没有音讯是对的。她感觉这座小楼就像一只闭塞的鸟笼,把她关在里面,隔绝了与天空的往来。

其实她也有选择天空的权利,可是她却一直很怕,她没勇气选择,她不知将来的生活会怎样,是渺茫的未知的,不可预测的。

她坐在窗前,静静的注视着天空,她静默的神态里充满了忧郁,无限的忧郁。她宁愿像从前那样无知的生存,也不愿像现在这样充满了希翼却顾虑重重。杜承勋的出现的确扰乱了她的内心。

徐妈这几天看出她的不对,但她又不知怎么劝她。她做什么都无思无绪的,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因为他,她一向的习惯都改变了,从前她都会去巷子里,可是现在她居然连房间都不出。

“雨洵,吃饭了。”她说。

“我不饿,不吃了。”雨洵说。

“那怎么行啊!多少也要吃一点啊!”

“我真的不饿,等想吃时再说吧!”

“那好吧!那你的鸟还喂吗?”

“喂,我喂的它吃了吗?”

“没有,它这几天不吃东西了。”

“怎么会呢?”她坐在轮椅走过去。

她看到它也无精打采的,羽毛凌乱,眼神呆滞,似乎也有一丝哀怜。

“徐妈,你说它悲哀吗?”她问。

徐妈听了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她望着它说:“它一定很难过,它的翅膀也被折断了。我想它一定很渴望天空的,它是一只失去自由的精灵。”

她的表情中流露着淡淡的哀愁,她似乎可以了解它的痛苦。

“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它动了动,似乎在寻找什么。里面虽然有充足的水和食物,安逸的条件,但它也不愿被关在这里吧!也许它宁可自已去寻找属于它自已的生活,她在想。

她把它从笼子里面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它的翅膀还没有长好,拿出来它会跳走的。”徐妈说。

“不会的,听它自已的吧!”她说。

她似乎很了解它,它一动没动,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芒,它瑟缩在那里,不敢看这个陌生的环境。

也许它也是缺乏勇气的吧!它没办法选择它的生活,或许它也正在等待,等待什么呢!或许在等待它的亲人来找它?或许是等它的羽翼完全成熟。她在想它的命运。

她每天仍不停的读诗和写诗,但大多是关于风筝的。她的内心深处时而是光明的时而又是晦暗的,但大多时候她是在忧愁中渡过的,那是一种茫茫的期待。

风筝

风筝在天空中飞起来了,

它越飞越高,

而我却越走越远,

渐渐的我忘却了我是谁,

脱离了那彻骨的心醉;

我心却很痛,

风筝越飞越远,

它却是彷徨无耐的,

因为它有一根绳索在缠绕,

是不是该挣断呢?

让它有属于自已的路线,

放飞吧!风筝!

放飞吧!你的苦痛,风筝。

她放下笔,望着远处,黑色的眸子,闪着一丝无法预言的苦楚。但那隐在背后的希望不知何时才能放出光芒。不知什么时候,她听到几声欢快的呼喊,她被惊醒,她不由朝楼下望去。

只见几个小孩在巷子里面跑着:“风筝飞起来了,风筝飞起来了。”

她不知是谁在巷子里面放风筝,她见她们拉着一只大风筝在奔跑,她真是不敢相信巷子里能放风筝,这是谁这么傻呢?这引起了她的好奇。

巷子里面木楼耸立,街道狭窄幽深,风筝怎么会飞起来呢?

那些孩子无论怎么喊,怎么迈力风筝却只能飞起一人高。不久就会落下来,巷子里的人都出来看笑话,他们认为这是一件可笑又新鲜的事,有的人从楼上探出头来看。

她的心中却被那根线吸引牵扯,其实她不希望它落下来。她希望它可以真的飞起来,不要被残酪的现实所诅咒。风筝是有风做翅膀的,它没有风助阵是不能飞起来的。在狭窄的巷子里,它既使再漂亮也使终是空架子,它飞不起来,她替它们失望,她不愿在再那里观看。她不愿看众人的笑脸,既使那是一场游戏。

“风筝一定会飞起来的?”巷子里面走出一个人说。

“孩子们,看我的。”那个人拿上风筝,他跑上了巷子里面最高的一座塔上。

众人们都在凝神细看,他们也想看看风筝是怎样飞起来的?

她跑上去不顾众人的嘲笑,他笑着托起那风筝,脸上写满了灿烂的笑意。他相信,风筝无论在哪里都会起飞。只要它愿意飞,只要能让它飞,解决它的办法不一定只有一个。只要他坚信,无论做什么,他都可以办到,他就是有这样的决心。

他背着一个包包,谁都没注意那是什么。

“看吧!它一定会飞起来的。”说着他手拖着风筝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跳下来。

下面一片惊呼,他们都以为他疯了,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雨洵,你快过来看,不知有什么热闹。”徐妈说。

她坐着车子走过来,看到楼下聚集了很多人。放风筝,也会引来这么多人吗?她奇怪。

却说成勋身背着的那个包包一下子在风中胀开,像一只饱满的气袋,如白云一样。他手中的风筝在它急剧降落的风中随着他手的力道飞掷了出去,它不断的向上飘,已经飞出了巷子,比两边的建筑物还要高。

下面孩子们手中的线越放越长,他们欢快的喊声像唱歌一样从巷子里飞出去。

“风筝从巷子里面飞出去啦!”他们喊着跳着。

本来雨洵也不相信,但她却看到一个身影迅速的从这里落下去,她一惊,仔细一看那不是他吗?

“雨洵,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他的喊声从她耳边经过。

她见到了他一闪而过的笑脸,灿烂无忧。她真是难以至信,但是她相信他。她喜欢他送她的这分礼物,这是个惊喜。

“小心啊!成勋。”她见到他的降落伞挂在一旁的建筑上,他在上面无法落下来。

“没事,我没事。”他朝上喊,仍是灿烂的,像不是他遇到的危险一样。

他的身子悬在上面,那带子越来越紧,而那窗子以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摇摇欲坠的。

“快,快让开。”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他脱掉腰上缚的带子跳了下来。

有三四米高,虽不太危险,但他仍然崴住了脚,痛得他坐在地上。

“成勋。”他从楼上下来。

“我的脚。”他的脚痛得起不来。

“你怎么样?有事吗?”她担心的说。

“没事,你不用担心。”他笑说。

“快起来看看。”他俯下身。

有人把他扶起来,他笑说:“我要送给你一分礼物,就是它。”他指指天上。

她微笑了说:“那也不用这样啊!摔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温和的笑,关切的对人。

他听了笑了一下说:“只是意外,对了,我刚才好看吗?像不像飞天大侠。”

“不像飞天大侠,有些像飞天大鸟,是只笨鸟。”她微笑说。

他笑了摇摇头了说:“是只不会飞的鸟。我们上去吧!”

她点了一下头他的脚有些不敢着地,但还可以走。

她叫徐妈拿来药,她说:“我为你上药,脱下鞋子。”

见她这样,他听话的脱下鞋子,她小心的为他擦着药,怕弄痛了他。

她问:“痛吗?”

他摇摇头说:“不痛。”

“这样还不痛?以后不可以再冒险了。”

“我知道啦!”他说。

“对了,看看这分礼物吧!”

她看到那只大风筝,那是只红色的大蝴蝶,它有很漂亮的翅膀,她很喜欢,她看到那上面用金色编织的他写的字。

风筝会把愁绪都带走,快乐会在你手中、、、、、、,

——我的爱人,你的笑脸。

雨洵看得很入神,她很喜欢这些文字。

他笑笑说:“不好意思噢!我不会写什么,只是发自内心的回赠你这些。我中文程度本来就很不高明。”

她听了说:“我很喜欢,谁会写什么呢!”

“我就很喜欢读你写的。”他笑了说。

“你知道我这次来的意思吗?我要用风筝迎接你出去。我带来的是认真与真心。我知道这不是用语言来表达的,但我喜欢你,必须得让你明白。”

他的诚意她明白,这次她明白她的期盼没有错,她的梦是真的。

“你真的是一生只选择我一个吗?”她问。

“我是认真的,不论是现在,过去与将来。”他郑重的说。

“我明白,当这只风筝在我窗前飞起时我就明白了。”

他微笑了一下,有些甜蜜。

“那让我们一起把风筝放飞,寻找我们的幸福吧!”

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他们的手握紧。

“对了,你的脚不便走路,今天就在楼下休息吧!”

“好啊!那不打拢你吗?”

“有什么打扰的,你愿意就好了。”

他笑了一下说:“那太好了。”他忙捂住嘴,知道自已忘形了。

她笑了一下,他的性格感染了她,让她也随之改变了。是他的热情点亮了她心中的那团火,照亮了她的生命。她感到很高兴也很充实。是他让她的生活充满了希望,让她的人生展现了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她应该感激命运的恩赐。

她拿起笔,她要把这幸福的瞬间记录下来,这是她的习惯。

“对了你怎么还不休息?”他没走,她问。

“我,我想看你写字,很好看。”他喜欢她写字的神态与姿势。

她笑了一下说:“那你随便吧!”

她拿起笔在日记本上写道:“当风筝飞起时,她升起了我无限的希望。生活原本是可以多姿多彩的,而我也是可以拥有美丽人生的。我的父母把我带到这个闭塞的村庄,他们原本是想庇护我的一生,让我一生这样没波澜的生活,可是命运却向我开了另一扇窗,我喜欢这新生的阳光,它向我射来,强烈而耀眼,幸福的让我睁不开眼睛,让我原本晦暗的生命充满了光辉。原本我并不喜欢耆求什么的,可是现在它却燃起了我的希望,让我做出另一个选择。我很期望和期待自已的将来。”她写完停下笔。

他见她在灯下的那个神态充满了和协神圣的美。他知道他这一生选择不会错。她有细腻和优美的心境,还有正常人无法比拟的沉静,这辈子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在写什么?”他走过来轻声问。

“我在写日记。”她合上本子不肯让她看。

他看到她的书桌上放的一张纸,那上面写着一段文字,是《风筝》的那段诗歌。

他知道了她那段时间的彷徨无耐。他不能再让她迷茫无助,如在黑暗中摸索。

他说:“我要让你明白这一生的选择不会错,你的未来是光明的。”

她倚在了他的怀中,感觉无限温暖。

早晨他们一起喂小鸟,他问:“它还没长好吗?”

“看样子已经长好了,只是它一直不敢走出这个笼子,不敢迈出这一步。它的笼子门都是开着的。”他说。

“它是应该飞走的,只是它习惯了这的生活,但是我想它会成熟的,会飞向高空。”

他点了一下头。

生活原本是充满阳光的,只是谁都没感觉到。快乐是要靠自已争取的。

“跟我一起去见我的父母吗?”

这是他们都应该面对的。

“这样不好吗?”她问。

她还没想过该怎样面对他们。他们可以接受她吗?

“相信我,没事的,你还顾虑什么呢?”

“没有,”她说,其实她的心中本来就有一丝顾虑的,她怕他的父母不能接受她。

他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有些明白。他说:“不用怕,我的父母很好接触的,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她点了一下头没在作声,街上行行色色的人还是会激起她的向往,可是她已不像从前那么期待了,因为她已经有一对可以飞起来的翅膀。

这天晚上是她向徐妈讲了自已的经过和她想出去的念头。

徐妈听了怔了一会,许久没作声,她知道她这一天终会到来的。她应该有这样决定的权利了,“既然命运有这样的恩赐你就去试试吧!”

她点了一下头,徐妈的话给了她肯定与勇气。

第二天,她就随承勋踏上了希望的客船。在路上,他还会幻想自已的将来,她觉得幸福就在眼前了,就差一步距离了。

可是当走进那个写满富贵与辉煌的大厅时,她的心在那一刻停住。她看到许多人在用诧异的目光注视他们,眼神中写满震惊。

他握着她的手推她进来,刚刚的那些笑脸停住了,闪光灯不停的向他们闪烁。

承勋的妈妈见他带进来的这个女孩,他一脸的温馨,她已经明白这个女孩一定是他说的那个另她着迷的女孩。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残疾,这怎么可能呢?

原来她还打算利用这次见面的时机将财产继承人这一事直接宣布出来,之后再宣布他们订婚一事。可是她没想到他说的出色女孩会是这样。有许多媒体也被他惊动了不请自来。

杜程两家的老人都幸福而喜悦的站在那里,还没太注意这个女孩。

“妈,爸我回来了,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女孩郑雨洵。”

他们听了面面相觑,双双诧异。

“承勋,你开什么玩笑啊?是她吗?你说的就是她?”她还忍不住要惊异。

“对,就是她,我喜欢的那个女孩。”他说。

“什么?你说什么?是她?”他爸爸勃然大怒,看样子他不能接受。

“你不是说她各方面都很出色,都完全符合我们杜家儿媳的标准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对程芯怒斥。

“我,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我也没想到啊!”她怯懦的说。

“承勋啊!不是说带女朋友回来吗?你朋友呢?”杜老问,他怎么都没看到那该写满完美的女孩。

“爷爷,是她,她是我带回来的女孩,她是我一生的选择。”

“是她?”他惊诧。

“对,就是她。“他仍然郑重的说。

他知道在他这样的家族背景的人,她们一定会反对的,所以他才没事先通知。也许他是自私的,但他没想过后果。

“这不可能,你要注意自已的身份与影响,千万不要拿这样的女孩来敷衍我们。赶快把她带走,顾全我们杜家的面子。“杜祖父说。

“是啊!承勋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快点向大家说,这不是你的、、、、、、。”

“不,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她就是我一生的选择,我喜欢她,这辈子除了她我谁也不要。”他认真而又生气的说。

那几个老人低低咕咕的,失望而又叹气离去。

杜崎峰与程芯还想挽回局面,改变他。他却怎么也不听,他们都很生气,早派人遣散客人与记者,想与他单独解决。

他们这么说这么做的时候,谁都没想一个女孩的自尊和人格,他们深深的伤害了她,让她不能接受。

“你现在马上带她走,我们杜家不能接受这样的人进门。她没有能力,一无所有,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废人,这样的人怎么能进我们家的门。你知道这样的影响有多大吗?”

“我不许你再这样说她,她虽然一无所有,但她有你们所没有的人性,你知道吗?人不能只看她的外在,她虽然不能走路,但她有一颗健全的心,平等的心灵。你们知道吗?”他怒喊着。

他们的吼声渐渐在她耳边变了一柄柄钢刀,它们切割她的心,削着她的尊严。她感到了莫大的耻辱与刺痛。她实在不能听下去了,她必须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毁灭她的梦的地方。她的心变得彻骨的冰冷。

“雨洵、、、、、、。”

“不许追出去,如果你去追她,你就不是杜家的儿子。财产也勉谈。”

“我宁可一无所有也不愿像你们一样除了金钱就是丑恶。”他跑出去说。

杜崎峰气得浑身发抖。

雨洵跑到雨中,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把她伤得这么惨过。这的确让她不能忍受。

她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的人居然是这样的嘴脸,他们伤害了她。她也有尊严的,可是却没人考虑过她的存在。她觉得这个世界太冰冷了,充满了残酷。现实把她批得体无完肤,一无事处。

在她的世界里,她可以有一切,她可以在那个世界中好好的生存,高傲而又自尊的生存,可是现在她却是一个失败而又一无所有的人,她被贬得一无世处。

她确实什么也没有,也许她不该拥有它,他的爱情,他的光明。

“雨洵,雨洵,你在哪里?”他痛彻骨髓的喊。

“雨洵。”他奔了过去。

她哭得很伤心很难过,她从没这么激动过,他拥紧她。

“雨洵,你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我没想到这些。他们伤害了你的自尊。”他也哭了。

“承勋,我们分开吧!我们不适合。”她哭说,这是她第一次产生了失望,对自已的对人生的。

“不要,雨洵,我会弥补这一切的。”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意识到身体的残缺给自已带来的耻辱与伤心。我们在一起不可能的,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我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她说不下去了。

她对自已已经灰心了,残酷的现实把她击倒。

“我不想听到你这样说,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了自已的选择。从与你接触中,我就感到生命的可贵,从没意识到你的残缺。你的内心高贵向上,有别人所没有的品格与高尚。我喜欢你,就是你心灵的宁静,从没有别人的怨天尤人。我知道你有一颗平等而又健全的心,你要勇敢,确定自已的将来,他们怎么说又算什么。”

这不可能,那些人的观念以渗透到她的心中,以无法改变。

“你走吧!我可以看出来你们家的地位。你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你没有别的选择,我们都没有选择。在这个现实的生活中我们都没有权利选择爱情,爱情对我来说都太苛求了,你知道从开始到现在我们都错了,我不该拥有爱。现在这个梦醒了,彻底的醒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做梦的机会,像我这个样子的人是不能拥有爱的,因为我太不完美了。”说完了这些的时候她心中很痛,那涌出的泪水都是苦涩的悲哀的。

“不,你说的不对,我们都有一颗追求爱追求完美的心。上天对我们都很公道,它让我认识你,让我们相信了爱的存在。我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你让我明白什么是爱情的美妙,生命的可贵。所以我不顾一切的要定你,我们是彼此拥有的,这辈子是无法分开了。”他说,他内心也为她而悲苦。他不想让她这样,他们之间还是不可必免的出现了那可悲的鸿沟。他知道这都是世俗可卑的观念造成的。

她听着,眼中的泪珠一串串滑落,她知道有始至终都是她错了。她不该出来不该拥有这一切。

在众人那审视惊诧的目光中,她明白了什么叫不和协,不完美。就像小说中的那些完美主角,他们都拥有漂亮的完美的外表,健康的身体,有另人羡慕的般配与和协。而她与承勋在一起时,她看到了她的残缺,她与承勋的不合适。无论如何她不能再做梦,在天真了。她早就应该放弃了。

她是应该拒绝了。

她说:“你回去吧!就算为了我。”

“不可能的。”“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你是在惩罚我吧!”他痛苦的说,眼中的悲苦压淡了他的泪水。

“不是我在惩罚谁,而是上天在惩罚我。它在教我早就应该认识到自己的这一切。”她说。她抬头望望继续滴雨的天空,浑浊一片,让人无法分清一切。

她说:“你能让我再度回归我自己吗?再留给我做梦的机会吗?我需要这样的时间,也许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属于我自己的位置与尊严。你知道吗?无论什么人,她不管是残疾还是丑陋的,她都需要有属于自己和时空与尊严,那样才能让她维持那段属于她自己的自尊,还有活下去勇气。你明白吗?就算是为了我,你放手吧!”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悲苦。

他没有再作声,他说:“这一切都是我错了吗?”他在责怪自已。他没想到他的不顾一切反而伤害了她,他太不计后果了。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这可悲的世俗与人言以给她造成了这种不可拔除的苦痛。是他击碎了她心中一个美好的梦,他让她彻底对这世界灰心。他太残忍了,他后悔不迭。

他决定把她送回去。

在他要送她走的时候,杜崎峰的保镖早把他带了回去。而雨洵还在船上流连的时候,程芯也派人把她请到了船仓里面。

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程芯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她微笑了一下说:“郑小姐,是吧?”

“你,你找我?”她认出了她是谁。

“哼!你还算聪明的,早点退出对你有好处的。”她笑说。

她本来就对她的没有好感,又听她这么说。她不由看了她一眼说:“虽然你有财有权但你却没有审问别人的权利。”

她看出她倔强,她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性格。这或许就是承勋暂时忘了自己而迷恋你的原因。不过,你不要忘记了自己是谁,还有你自身的问题,也许不用我说你也会明白,我不允许我们家承勋这么不顾所以,忘却了他自己的身份。你知道吗?他就是被你那几句诗和可怜的身世暂时迷恋,你要明白他对你的不是爱,只是暂时的同情。等这段时间一过,他就会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与滑稽,他怎么会为了你而放弃一切,那样是不值得的。”

她的话冲满了嘲讽与刺伤,虽然她的心中写满了辛酸与刺伤,但是她不要表现出来。她不要被这些人看扁。

她说:“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可笑吗?像垃圾那样讨人厌。”“你只有教育你儿子的权利,却没有资格教训别人。你不觉得你们这样的人很可悲吗?往往你们用恶意去刺痛别人的时候也恰恰反应了你们的内心,像毒蛇一样可怕。我想,如果这样的话,你的儿子包括所有的人都会厌恶你。我虽然是残疾,只会写几句滥词。但是我敢对所有人说,我从没俳傍过重伤过同类。都说这个世界是充满阳光的,可是我不这样认为,阳光有了乌云的遮挡,天空才不美丽。”“而我,如果换做是你的女儿,你会怎样?你还能面对她的残疾再给予她无形的刺伤吗?我想不会的,每个母亲都会不顾一切去保护她的孩子,让她不再受伤害,让她原本不堪折磨的心温暖而光明。可是,现在你却正用自已的言行伤害了一个母亲的所有的昵爱。无形中你也摧残了自已的无私与光荣。我之所以还这样与你对话,我是尊重你是一个母亲。而我是以一个女儿的身分与一个母亲的身分对话,不是因为要谁的同情,只是这是人类最基本的品格。”

她从没对别人讲过这么多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对人这么说。不是想反驳谁或是维护什么,只想为这个世界的不公道发表几句。

程芯听了沉默一会,她是不会因为谁的几句话而改变她的责任和始命,她还是不能改变自已的意念。但是,当她现在去面对她的时候,她感到了自已的残缺与残酷。也许她真不该去刺伤一个脆弱的生命。

她说:“无论如何,你们不能够在一起。不过,你的勇气让我看到了人类的卑微,小姑娘,我很尊重你。虽然,我不能够赞成你与承勋在一起,但是你是一个好女孩,是站在人类灵魂之上的。我为我刚才的失礼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我想你应该送我回去了。”

“我想以后承勋都不能去见你了,这是我们家族的利益,他从小接受的是这们的教育。你应该为她的家族去考虑,我想你那么聪明能够理解。”她确实有些喜欢她了。

她说:“我从不会向什么人低头,但是我想让你转告给承勋几句话,虽然他让我相信了风筝会从巷子里飞出去,虽然他做的有些可笑,但是她让我相信了美丽。总有一天,风筝还会飞起来的,不过不是在巷子里,而是在属于它们的天空。”

她记录下来,她说:“我会转告她,再见。”

她说:“我派人护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我可以自已回去。”她说。

她坐在甲板上,在这船上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一个人看夕阳的美丽,海的浩瀚让她起伏的心变得平整与宽大,海鸥的自由飞翔让她看到了它们的美丽。在夕阳的余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和落寞的宁静,她喜欢这宽阔和悲壮的美。甲板很大,却没有人打拢她。

她在甲板上记录自已的行程。

她在一页纸上写道:“谁了解希望落空的苦痛呢?她的一切幻想就在这一瞬间破灭了,她被这幻想欺骗的好苦,她失去了了活下去的勇气。她对自已将来感到无限凄凉和幻散的彻底的苦痛。她难过她悲哀她在没有期望活下去了。她感觉自已死了,心也没了,她早飞灰烟灭了。她对现实,对生活对世界没有一丝的幻想了,她变得如活死人一样,她失望,她痛苦,她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现在谁也帮不了她,她是一个失去自由的人,她本来就一无所有。她本来就应该无知的生存,像原来那样,她不应该对残酷的现实在抱有一丝幻想。那本就不是属于她的命运,她走不出,她葬在这里是对的。可是她这样想的时候,自已满腹苦水,她觉得她在这个世上就是副骨架,支撑的就是一副躯壳。除了这些,她一无所有,她没用,她痛恨这个自已,但是她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她写完这页纸撕了下来,折成一只纸鹤射走。她的日记里从此不在有这一页。她苦涩的笑了,在夕阳下她显得很美。

甲板的另一端一直有一个人,她的行动都注视在他眼中。他拾起那只落在他脚下的纸鹤,他看了看又把它送过来。

他说:“是你的吧!”

她没作声,放飞的她就不会要了。

“生活原本就不是波澜不起的,它原本就有许多波折的。请不要因为暂时的苦痛而放弃你的追求。请不要泯灭那份挚贞挚纯的爱与生命。如果你放眼生命,你会感慨整个生命的强大与美丽,它之所以丰满,是困为它是由无数的希望、破落、美好与苦痛添满的。”

这是一个沉着而有力的声音。

她抬想头,她被这番话震动,这是一个浑厚而高大的男子。他虽然年纪不大,但看上去很成熟也很忧郁。

他笑了一下说:“你好。”

“你不认识我吗?”她奇怪的问。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他望着远处说。

“那为什么好像有些熟悉,你好像认识我一样。”

“是吗?见到你第一眼也是这种感觉。”

她没作声,感觉有些怪怪的,他好像认识她一样。

他说:“你看,远处落日好美。”陶醉。

看来他们有共同的审美观点,她也被那景色吸引。

“其实它有两种最震憾人心的光辉,一个是朝阳,一个是落日。只不过人们对它们欣赏的角度不一样。一个是升起,一个是降落,意义的不同使人们对它们的美有两种判断,一个是拼搏向上,另一个是沉落,总有哀沉感。但是,我们都认为后者往往是震憾人心的,因为它有一种悲壮的美。这就像是人生,总是有起有落的,可是我们总是要面对的,我想无论用哪个角度来观赏,它都是美丽的,你说呢?”

她点了一下头,也许是这样的。可是她并不能完全理解。他看到她眼中的茫然笑了一下。

“人生是由我们来选择的,命运只不过是弱者对它的妥协,自已为自已编造的一个自圆其说的谎言。这个无形的枷索束缚了人的一生,它让人们永远沉沦进去,不能自拔。人不可以向命运妥协,我们都应该去争取。不要相信命运,它是没有机会给你,只有靠自已去争取。而且命运也是看你的意愿行事的。”

她今天所听到的都是她一生不能听到的。放在以前她绝对做不到,可是现在她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一丝启发。

她不由问:“你是谁?”

他笑了一下说:“我是上天派来的,请相信你自已吧!”

她笑了一下,在夕阳下她的笑容很灿烂。不管这个人是谁,她的话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启始。

她回到了那座阁楼,她仍是可以平静的生活。她一直记得他的话,下船时他还握着她的手说:“你的命是由你自已掌握的。”他送她下船自已又坐船返了回去。

她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她不在苛求也不在悲观,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段时间你过得开心吗?”

自从她回来,徐妈就从她脸上看不到开心与不开心,没有任何迹象。

“徐妈,你过得开心吗?这辈子你最开心的是什么?”她想知道。

徐妈笑了一下说:“啊,这辈子最开心的、、、、、、哼,”她笑了一下说:“都记不起来了,唉!我记得我最开心的是年轻时与孩子他爸去旅行,我说口渴,他气喘吁吁的下山买汽水。还有就是儿子的出生,他上学回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那都是最美妙的。”

人是最容易满足的,虽然在别人看来那是微乎其微的小事,那却是他们生命中最美妙的,也许幸福只是一瞬间的,但是它却是人们一辈子追求的。

“这几天啊,我不在这鸟啊也吃食了,也会跳了,有时还扇动翅膀要飞呢!”

“是吗?”她高兴的说。

它终于要飞了,她替它高兴。

这一天,她走出阁楼,走出巷子,来到田野里,她想放风筝。她知道她是放不起来的。面对那个大风筝,她有些愁怅。

“我帮你放。”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没有看他,她要看风筝飞起。

那个风筝飞起来了,很高很远,在阳光的照耀下,它很漂亮。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但她仍要看。

“拿好。”

她握着它,她感觉到它带动的力量,似乎要挣脱它的束缚。

那个绿色的蜻蜓在空中升起,它追上了那只红色的蝴蝶。

“它们飞得好高。”她说,是一种崇敬的神色。

“是啊!好高。我们把手中的线全部放出,”他说。

它们在空中以变成了小黑点,看不清影像。

“全部放飞了,让它们有属于它们自已的方向。”她拿出剪刀把它们全部剪断。它们飘飘悠悠的不知去了哪里。

“你把它们放飞,舍得吗?你没感觉到那种挣脱的力量吗?不剪断它也会挣脱的,还不如我们剪断它。”

他笑了一下说:“你终于成熟了。”

她笑了一下,她相信这种力量。

却说承勋被他们抓回之后,他被父母安排与一富商之女订婚。可是他却在订婚宴上逃跑。他父亲曾经说过,如果他在订婚宴上走掉,杜家的财产他休想得到一分,而且他们脱离父子关系。

他笑笑说:“我宁可放弃财产,放弃一切。我也要有自由,要有选择爱情的自由。”

他走了,从此不再回去。

杜家也因此伤心,将财产继承权更换了名字,那就是承勋的一个表兄叫继承辉,他就是帮雨洵的那个人。那是承勋被禁闭时他求他来的,他不仅护送她回去,还劝开了她。

听他叙述这一切,她笑着说:“没想到你那么勇敢。不过你要面对的可能是这封闭的村庄了。再好的风景也有看腻的时候,你可以吗?这不是一时而是一生。”

“我明白,我早有这样的准备。生存在那个家庭是我别无选择的,可是当我明白该放弃一方的时候,我决定放弃财富。”

“人原本可以不用这样活着的,一个人真正的富有是精神上的富足,我们的一生别无选择,但唯有自由是我们必选的,我们不可以为了暂时的一点困惑而迷失自已真正的本性。这一生真正的幸福是让我遇到了你,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么。生命那么短暂,我们要学会珍惜。”承勋说。

他们坐在田梗上谈话,望着远处。

她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是什么,那就是敢于追求。她活了整整二十年,她没做过什么选择,唯独这次她没有放弃。为了爱她可以继续追求,不论将来面对的是什么,她不后悔。

在他们心中写满了永不放弃。

风筝是他们的宿命,它交会了他们勇敢。鸟儿是他们的灵魂,它交会了他们自由。外表的不是永恒的,只有一颗健全的心才是永远的。

他们之所以在一起,不只是命远的恩赐,还有心灵的某种相合。世界上最平等的就是心灵的相交,我们都应该相信生命的力量。

她捧起那只她养了很久的小鸟,虽然她有些舍不得,但是她不能再让它留在身边。她也看出它也舍不得她了。

她笑了一下说:“飞吧!乖乖,越远越好。”这就是她的祝福。

那鸟似乎通灵性,它回望了雨洵一眼,“啾叽”了一声,扑楞着翅膀飞走了。

那翅膀震动的声音让她的心中很轻松,她喜欢它的自由飞翔。飞吧!小鸟,飞得越高越好。知道吗?你是我的希望,如果你越飞越远才是我这辈子的开心。

她轻松的笑了一下,收回手。在阳光下,她显得很美丽,很幽静,也很灿烂。

“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他笑了一下说。

她见到了他笑了一下。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