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香情缘
作者:紫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650

风起竹林,清露飞扬。

竹林深处,小径清幽,有一梅园隐在其中。一红衣女子,一白衣男子,对剑比武;一长须老者捻须旁观,双眼含笑,面露欣慰之色。

这一老者,非常人也,其乃是十年前风云江湖的一代剑圣——傲长青;而这比武的一男一女,乃是剑圣傲长青绝迹江湖之前所收的唯二的徒弟——愁风与沉香。

长剑相碰,剑影映眼,剑声入耳,傲长青的思绪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的傲长青乃有名的江湖奇士,他半生一剑一酒葫芦笑走武林,居无定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与武学奇人切磋武艺,为江湖除暴安良,乃其追求;笑傲江湖几十年,一把清风剑让其威名远扬,江湖人士称其为“剑圣”。

十年前的深秋,傲长青下江南寻故人,一日行至一名叫“乌龙镇”的小镇,天色渐晚,欲寻店夜宿,徒听不远之处有小孩哀嚎之声,循声望去,只见墙角一隅有三个无赖之人在欺负一小乞儿,小乞儿正手捂着脸发出哀嚎之声。

为首一无赖正对其威吓到:“小子,把乞讨来的钱乖乖给本大爷交出来,本大爷就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大爷有你好看!”

小乞儿蜷缩成一团,倔强的护着自己所讨之钱,怒目相向。

无赖见状,更是愤怒,弯腰捡起小乞儿行乞之碗,欲狠砸过去。傲长青见此形势,随手捡起一小石子,稍用内力,朝行凶无赖的手指弹去,只听“哎呀”一声,碗碎,人惊。

所有人把目光转到石子来源地,只见六十岁的一长须白袍长者手拿酒葫芦,手捻胡须笑眯眯的飘然而至。“一群大人欺负一小乞儿,似非仗义之行哦,传出去,岂不令江湖人士笑掉大牙?”

被击痛手指的无赖狠狠很地答道:“老头,此事与你无关,休要找死……”话未完,突见剑光一闪,剑锋已直指无赖之咽喉,“不知究竟是谁人找死?!嗯?”

无赖见势,吓得连声求饶,“是我眼拙,不知高人在此,是我找死,求大侠饶我等一命……”

傲长青冷笑一声,只见剑光一闪,此无赖的胡须飘然落下。“还不快滚?!”众无赖闻声而逃。

小乞儿仍余悸未消,傲长青从怀中取出十两碎银,拉过小乞儿脏脏的小手,放于其上。“孩子,找个安身之所,再行乞莫贪黑,安全为重,趁天还未黑尽,去吧!”

小乞儿抬起红肿的小脸,傲长青看到了一双幽黑的,充满忧郁之情的大眼睛,满含泪水。“扑通”,小乞儿应声下跪。见此,傲长青顿时不知所措,“孩子,莫哭,起来,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恩人,求你收留我吧!我想和你学武,我要为我的父母报血海深仇。”

傲长青一愣,“你小小年纪何来血海深仇?你父母是何人?”

“家父乃是司马长空。”

“司马长空?是不是以一把弯刀闻名江湖的侠士司马长空?”

“正是家父,只是家父在3年前辈一蒙面之人暗杀,我母亲也惨遭杀害。当时我被家中一老仆藏起,得以免遭灭口。此后我与老仆相依为命,可惜的是半年前老仆病逝,我从此便无依靠,只得靠行乞为生。但我始终不敢忘记父母被杀之仇,求恩人收我为徒,让我一了心愿。”

看着满脸伤痕的孩子,傲长青沉思良久。许久,傲长青“哎”的一声,拉起长跪在地的小乞儿,言道:“司马长空武艺精湛,狭名远播,本早想亲自登门拜访切磋武艺,岂知早已惨遭毒手。也罢,我傲长青笑傲江湖几十年,至今仍只身一人,也许是天意如此,我今就收你为徒,传你武功。”听此,小乞儿连磕三个响头。傲长青一把将其拉起。

深秋了,晚风乍起,小乞儿连打了几个冷战。见此情形,傲长青将长袍脱下,披于其肩。“天已黑,我们先找家客栈投宿,明日为师给你买件御寒之衣。”

“多谢师傅!”小乞儿抬起头,满眼泪水中含着无限的感激。傲长青轻抚其头,牵其小乞儿的手,寻店夜宿。

乌龙小镇虽处于繁华的江南地带,但因所处位置实在偏僻,反倒有几分萧条,客栈也因此十分难寻,辗转几番寻找,天已大黑。“师傅,你看!那有一破庙!”傲长青顺眼望去,果然远处有一破庙,内有火光闪烁。“走,我们今晚就在那破庙中暂住一休吧!”

如庙,见一彪形大汉正燃火而坐,旁边有一小女孩,衣衫褴褛,蜷缩一团,细看,双脚被绳索捆绑。这小女孩,随脸色苍白,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张樱桃小嘴,甚是惹人怜爱。见有人闯入,大汉警觉,手执刀柄。见此情景,剑圣倒已猜出几分端倪。“今天真是巧了,又遇一不平之事。”

大汉大怒,“老头,无关你事,此庙已先被我占,欲找歇息之地,另寻他处!此处不留你!”

“庙宇之内,佛祖面前,岂容抢夺幼女之事发生,若你想留名,就留下幼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哈哈!荒唐!这一幼女是我花了20两银子从她养母处买得,一个愿为钱卖,一个愿出钱买,公平交易,怎能说我抢夺?!”“况我们怡红楼早就没有上等姿色之女充盈,今好不容易寻到一绝色可塑之人,岂能容他人随意破了我们的财路!”

“哎,听起来很正当啊!我没有理由干预。”

听此言,蜷缩在一团的幼女原本充满希望的双眼顿时暗了下来。

看着这与自己年岁相当的小女孩可怜的样子,小乞儿“同病相怜”之情顿起,拉了拉傲长青的衣角,小乞儿低语到:“师傅,救救她吧。”

傲长青轻抚了一下小乞儿的头,接着说道:“只是我的清风剑向来看不惯世间不平之事,呵呵……”

声未落,剑已出,大汉急忙抽刀,刀未出鞘,剑已架脖。

大汉顿时惶措。“你说,这是该怎么办呢,嗯?”

“我错了,幼女我放了,只求放我一命。”

“此话当真?可别说我逼你,呵呵……”剑转,发落,大汉顿时颓坐于地。“怎么?不想走了?佛祖可不希望再在此地看到你!”来不及拿坠落于地上的刀,大汉逃命而去。

小乞儿忙跑到蜷缩的幼女跟前,小心地将缚在她脚上的绳索解开,惊吓过度的幼女顿时放声大哭。

傲长青叹道:“又是一苦命的孩子!你父母在何处,缘何你落入歹人之手?”

幼女渐渐止住哭声,哽咽答道:“自小我就不知道亲生父母为谁,养母拾养我时有玉佛配于我身,至今仍在,养母不会生育,她待我原本不错,只是后来养父带回一男孩,养母便对我渐生厌弃,恰有一经营妓院之人欲买幼女,养母便狠心将我买出。我不恨我的养母,如若没有她,我也许早就死了。”

“那再将你送回你养母家中如何?”

女孩黯然。

“师傅,怎能再将她送回去呢?若是那样,她始终难免被再买的命运。也许刚那歹人又会返回,抢夺她去,师傅!”愁风一脸忧愁的说道。

“哎,也许这是天意,我与你二人果真有缘,同日遇见你二人遇难。也罢,收一个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傲长青走到幼女面前,蹲下身和蔼的问幼女道:“你愿意拜我为师,与我们共同生活吗?”

“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没有骗你。”

“我愿意,我愿意!多谢师父!我一定会好好听师父的话!我会洗衣,也能做饭,师父放心,我跟着你不会偷懒的!”女孩开心的笑了,泪痕斑斑的脸上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顿现。

已经收了两个徒弟了,傲长青才突然发现他们的名字他一个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为师至今还不知道呢,呵呵。”

女孩用小手搓了搓泪痕斑斑的小脸,抢先答道:“养母给我取小名叫小香,没有正式的名字,我今年7岁了。”

“我今年8岁,家父给我起名司马昭明,自从家中遇事之后,老仆怕凶手再起杀机,就让我隐藏了真名,呼我为小风。”提起伤心往事,小乞儿幽黑的眼睛泪光闪烁。

剑圣听罢沉思良久,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与我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既然你二人与我如此有缘,我为你二人重名一名字,如何?”

“多谢师父!”

手把酒葫芦小啜了一口酒,傲长青接着说道:“我平生最爱梅花,喜吟诗念词,陆放翁的《卜算子。咏梅》乃我最欣赏的一首词,‘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小风,你叫愁风如何?”

“谢师傅!”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那小香儿你就叫尘香吧!”

“我喜欢,谢师傅!”言罢,尘香扭过头对愁风甜甜的一笑,愁风也腼腆的笑了。

“师父,你在想什么呢?师父,我胜了,我打败风师兄了,呵呵!我的剑法比风师兄的高超多了!”尘香一袭红衣飘然到了傲长青面前。

细打量当年的小香儿,白里透红的脸上,两个酒窝甜甜嵌入,一双大眼睛仍如当初一样水汪汪,一张樱桃小嘴一如当年一样开爱,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用红色绸带高高的扎起,一袭红衣,衬得她妩媚之中又有几分豪放之美。

尘香的声音让傲长青回过神来。“小香,不可骄傲,师兄是让你,要虚心。”

尘香不服,转身,对站在旁边的愁风问道:“风师兄,你说,你有没有让我,我们的剑法究竟谁的高,你说,你说。”

风吹过,愁风白衣飘起,高束的黑色长发也随风起舞,英俊有形的脸庞上一双幽黑的双眼深邃中透着几分幸福,“香儿的剑术大进,吾不及也。”

“看嘛,师父,风师兄都说了,师父还不相信我!”

“都十七岁了,还这样调皮任性。”傲长青佯装生气的说道。

尘香的脸一红,“师父!”

“师父,香儿这样的性格很好,像我们的开心果,没有她,我们就少了一份快乐。”望着羞红了脸的香儿,愁风及时为她圆场。

相较于明朗的香儿,18岁的愁风虽然稳重,但却多了几分忧郁之气。只有面对香儿,面对师父之时,愁风才会有幸福的笑容,而一人独处之时,愁风给人的感觉只是冰冷。

傲长青看了看两个爱徒,长叹一声,“哎,还好,一个调皮,一个稳重,你们二人在一起,为师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

“愁风,你跟我来,为师有事给你说。香儿,你专心练剑,不许偷懒!”

“师父!”香儿不满的撅起了嘴巴。

“好好练,等会儿回来我们接着比试。”愁风对香儿会心一笑,便随傲长青一起去了梅苑小舍。

“师父,您有什么事要和徒儿说?”

“愁风,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为师收你为徒之时你说的话?”

“徒儿没忘,也不能忘,那是家仇,我为此痛苦了十几年,我一直专心跟着师父练武,就是为了等有朝一日找出真凶,为父母报仇。”

“看的出来,这十年来,你一直为父母之仇所困,苦比乐多;剑术也在十年之间大进,实已不在为师之下。可愁风,为师一直把你和香儿当成自己的儿女看待,为师不希望看到你一直这样在仇恨当中活着。”

听着师父肺腑之言,想起这十年师父无微不至的关怀,愁风眼圈微红。

傲长青接着说道:“逝者已去,恩怨情仇如此下去何时了?师父希望你能放下,和香儿快乐的生活,不要再涉入江湖恩怨当中。”

“师父,放下,何其容易啊!”

“也罢,为师不强迫你,毕竟这是血海深仇。但为师希望你们幸福。香儿我很放心,这孩子心性开朗,比你懂得快乐,但太过于单纯善良,以后,你要多照顾一下你的小师妹,这世上,如若没有了师父,你们就是最亲最近的人了。”

“师父,徒儿会谨记在心的。”

“你们上山屈指间已有十年,当年的稚童也已成*人,十年来,在这竹林梅苑之内与师父习武练剑很少涉世,人生应当多一些经历,既然你也心愿未了,为师就允许你和香儿一起下山,开阔一下眼界,趁年轻去外边世界闯荡一下。”

“真的?”愁风忧郁的双眼顿时有了光彩。

“嗯,依你和香儿的武艺,当今武林能敌者不多,安全方面我很放心。只是为师希望你们能将其用到正途,除暴安良,不可滥杀无辜。”

“徒儿谨记!那师父您呢?我和香儿下山之后只剩您一人,我们如何放心得下?”

“师父半生漂泊江湖,已厌倦了江湖生活,这十几年在这竹林梅苑之中,有竹梅二君子相伴,清净许多,也心静许多。为师会仍留于此,等你们回来。希望到时愁风你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多谢师父!师父的教诲徒儿永生难忘!”愁风哽咽的说道。

“走吧!香儿那调皮的丫头肯定早已耐不住寂寞了,呵呵……”

傲长青手把酒葫芦,带着愁风离开小舍来到了竹林。香儿果然早已耐不住性子,用剑飞扫着竹叶。

“叶子飘零,为师还以为这一进去,再出来就深秋了呢!呵呵…”

“师父偏心,师父和风师兄说话都不带上我!”香儿嗔怒道。

愁风连忙向前,“香儿,莫怒,师父刚刚答应让我们一起下山闯荡江湖了!”

“真的,师父?”香儿惊呼着跑到傲长青面前,扯住他的胳膊淘气的问道。

“真的,师父何时像你一样说过谎话了,嗯?”

“师父,我说的谎话也是善意的谎言,师父就爱作弄徒儿。”

“真是一个开心果!你要是真的离开,师父一下子还真的适应不了这没了你清净的生活!”

“师父……”对于傲长青,这个将她和愁风当作至亲之人的师父,香儿有着万般的不舍。

“有聚也有散,终有一日我们还会重聚,小鸟总是要飞向天空的。”言罢,傲长青一把取下一直跟随着自己多年的清风剑,递给了愁风,“接着,这把剑跟随师父已有50多载,今交给你,希望再见时,剑在,人也在。保护好香儿,下山去吧!”

愁风跪下,手捧宝剑,泪悄然落于剑鞘之上。香儿也一起跪下,甜甜的小脸上早已是泪水涟涟。

傲长青不忍再看,拂袖,飘然而去,只有愁风和香儿仍在那里久久地跪着……

带着不舍,二人离开了这生活了十年的竹林梅苑。这十年,他们是幸福的;但对于这竹林梅苑之外精彩的江湖生活,他们又有着无限的向往。

这十年,二人有着共同的快乐记忆,然而,他们又有着同样难忘的童年记忆。他们都在内心深信着:是当年那个乌龙小镇让他们让他们和一代剑圣相遇,摆脱苦难,重拾幸福。

于是,二人没有任何商量的确定了下山后去的第一个地点:乌龙小镇。

夏末的江南仍有着无限的韵味,恰逢盛世,已是王朝经济重心的江南更是繁华。十年前的萧条小镇如今也繁华起来。不过,无论经历怎样的沧桑巨变,这个地方留给他们痛苦和幸福的记忆始终不会改变。

“风师兄,还记得师父收留我们之时的情景么?”

愁风望着香儿,悠悠地说道:“怎会忘记?如若当初没有巧遇师父,你我也许就会有另一番悲惨命运了。”顿了一下,愁风继续说:“也是这个下阵,将我和师妹你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是啊!天色已晚,师兄,反正我们下山也没什么急事,就在这小镇之上逗留几天吧!当日师父和我们苦寻客栈不得,今日这里已有客栈许多,我们就先招架客栈,然后细游此镇,好吗?”

“全依你了!”

“师兄最好了!”

香儿拉着愁风走进了就近的一家“悦来客栈”。

安顿好客房,沐浴之后,人已疲惫不堪,二人便早早休息。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愁风刚刚洗漱完毕,香儿便推门而入。

“风师兄,风师兄,我听店里小二说今日当地大户欧阳亮为独女设擂台比武招亲,热闹的很,许多人会参加。听说那小姐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才情也是无限,且是家中独女,很有诱惑力哦!风师兄,你今年已经18岁了,已是成家立业之时,不妨去试一下,依风师兄之才貌,定能取下那个天仙小姐!”

愁风脸色一沉,“香儿,不可胡言。我怎么会是那种贪财好色之徒,那种大家小姐,定也是徒有其表,不及某人。”

“不及某人?某人是谁啊?莫非风师兄已有意中人了?”香儿好奇的问道

愁风脸一红,“没有只是猜测而已,况你我朝夕相处十年之久,你何时见我有意中人?”

“也是,那就去看一下嘛!听说坐阵的是一武学才俊。

“你呀!总是那样贪玩!”

“求你了,师兄。而且师父在下山前可是嘱托过你要好好照顾我的。”

愁风无奈,拿起清风剑,与香儿一同走出了客栈。

到了擂台之处,果然是人山人海。

“听说了吗?这个欧阳小姐可是漂亮的很!其父欧阳亮乃是当年的朝中重臣,八年前告老还乡,有财有势。谁要是成了这欧阳家的女婿,那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是啊!你看,有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参加今天的擂台比武。”

“只是怪了,这欧阳家本不是练武人家,奈何摆擂台招亲呢?”

“听说这欧阳亮乃是厌恶了官场才急流勇退,他对武学很是迷恋,虽说其不会武术,但他想有一武学奇才的女婿,以弥补自己的遗憾。”

“哦,这样啊!可这擂台可是不好打啊!”

“是啊!坐阵的是欧阳家世交,姜府少爷姜一白。他的武艺在江南一带可是少有人敌啊!”

“那倒是,且这姜少爷也是英俊潇洒。只是怪了,这欧阳家为何不直接和姜府结缘呢?二家皆为此地大户,且男有才有貌,女也闭月羞花。”

“这你就没我知道的多了。姜一白早就被欧阳亮收为义子,与欧阳小姐有兄妹之名,二家均为大户人家,为了声誉着想,便出此之策。而且,我听说,这姜府少爷似有断袖之癖。”

“可惜,可惜,人间又少了义对金童玉女啊!”

听到这番议论,香儿兴趣更高一丈。“风师兄,不去可真的是损失大了,既可和武学奇才比武,又可有美人结偶,多好的事啊!只是,那一武学奇才竟有断袖之癖,可什么是断袖之癖啊?”

愁风面稍有愠色,“女孩子,不能知道的事情不要乱问。”

见风师兄拒不回答,香儿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武学奇才更是产生许多新奇。

人越来越多,香儿拉着愁风找到一视野开阔之处站定,向擂台打眼望去。正见一男子见一上台打擂的汉子踢下擂台。台下,众人喝彩。那男子抱拳向观众道谢。香儿睁大眼睛向那男子看去:那是一紫衣俊男,身材挺拔,肤白如玉,明眸紫瞳,紫带束发,嘴角略含笑意。第一眼望去,竟有几分妩媚之色,再看则又透着无限阳刚之气。风吹衣角,好不潇洒!

“好俊一男子!”香儿不由自主打量站在一旁的愁风。在香儿眼中愁风真是一少有的英俊男子,且又体贴细致。但那双忧郁的眼睛总会给人几分敬畏之感。比起风师兄,台上那一男子则显阳光许多。

见香儿上下打量自己,愁风不解。

突见师兄发现自己在打量他,香儿脸一红,把脸撇开。

接连又有几人上台,但均败于姜少爷之手。

“好厉害一角色!风师兄,你就上台比试一下嘛!”

“不可胡来,赢了可是要娶那小姐的。”

“那有什么,到时一走了之就便可。”

“那怎可以,师父说了,不可以武艺胡作非为。”

见风师兄拉出师父说话,香儿只得放弃游说。

可香儿毕竟是香儿。见师兄怎说也不肯上台,香儿便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见香儿许久也没说话,愁风便感奇怪。“这妮子何时能忍得这段时间不语?”转眼向旁边看去,香儿竟已不见了踪影!

“香儿!”愁风喊道,可无人亦无踪。

“肯定贪吃去了”愁风暗想,“也罢,我且在这里等吧,免得她回来寻我不着。”

半个时辰之后,仍未见香儿回来,愁风便略感不安,突见台下观众异常兴奋,愁风不由向台上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才持剑飞上擂台。

“好棒的轻功!”愁风暗叹,“只是那身影好熟悉,哪里见过?”愁风在脑海中努力的搜索着这一身影。

那白衣少年站定收剑,与那紫衣少爷抱拳打招呼。那黑黑的高束的长发,含笑的酒窝。“香儿?”愁风惊呼。“难怪许久不见,这妮子竟是回了客栈,偷拿了我的衣服,女扮男装来打擂台!真是的,果然是闯祸的主!”

可急也没办法,人已在台上。只求香儿败于那少爷之手,要不,麻烦可大了。

“哎呀!又一美男子,可与那姜少爷比美了,看那轻功,好像非等闲之辈,这下可有好看了!”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一直未见敌手的姜一白正觉郁闷之时,见一白衣男子轻身飞至擂台,手持长剑,面色十分清秀,竟还有一迷人酒窝,顿时来了精神。

姜一白抱拳还礼,问道:“在下姜一白,请问阁下大名。”

香儿一愣,回道:“名字?打败我再说了!”话落,剑出。

“好厉害的剑法!”姜一白抽刀迎战。

台下观众屏息观看。

愁风此时急的不行。“怎么办?不敌那姜少爷香儿受伤了怎办,打败他,一女子怎能娶一女子?”

愁风在台下苦恼,台上两人却战的兴致盎然。八十回合过恶劣,胜负仍未见分晓。

愁风那个急啊!“这香儿,做事怎么从不考虑后果。”思付良久,愁风决定上台拦住香儿。正欲发功,只听台下众人齐声喝彩:“厉害!”

愁风向擂台看去,只见胜负已分。香儿一个“秋风落叶扫”的剑式将姜家少爷的刀从手中挑落。

见打败了姜一白,香儿高兴的很。收剑,说了一声“得罪了”转身欲走。台下众人哗然。

“公子,胜了怎能走了?这可是比武招亲,胜了的要明媒正娶欧阳小姐。”

香儿战的兴起,竟忘记这一端。怔了!

“况在下虽然败了,但仍是有些不服,也罢,来日再比试,只是公子还未告知我你的姓名。”

香儿把剑一横,说道:“手下败将,想知我姓名,那天打败我再说。至于那欧阳小姐,我消受不起,先告辞了!”香儿轻身飞离擂台,留下台上一时愣在那里的姜少爷和台下迷惑不解的观众。

“怪人一个啊!有美娇娘不要,看来定是脑袋有问题!”

“嗯,定是有问题!”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愁风那颗悬着的心这下才放回原位。急忙起身赶回客栈。他知道,香儿定会先回客栈换回女装。

回到客栈,果见香儿正将那身白衣塞进自己的包袱之中。

“香儿!”愁风怒喝道。

“风师兄……”见愁风正站在自己背后,香儿一时语塞。

“你说你刚做了什么好事?”

“我,没有啊!我只是看师兄你看的入神,自己却早已乏味了,便想回客栈,又不便打扰你看比武,就自行先回客栈了。刚正要看一下师兄有没有换洗的衣服要我来洗。怎么了,风师兄,你生气了啊?”

“还在那里胡言!与你生活了十年,我还看不出那打败姜少爷的白衣少年就是你?”愁风上前一步,把那件白色长衣扯出,“这是什么?你还在这里撒谎!”

“我……我……”香儿不知道该如何圆这个谎言,一切都败露了。

“你这个闯祸的天才!你说现在怎么办?人家欧阳小姐还等着你这香公子去明媒正娶呢!”

“师兄,要不你就冒我的名字娶了那小姐吧!反正人家有才又有貌,也不会亏了你。你娶了她,以后我就有更多好吃的好玩的了。”香儿扯着愁风的衣角谄媚的说道。

“你?”愁风气不大移出来。“少贫嘴了,赶快收拾行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风师兄……”香儿似有几分不情愿。

“怎么?你还嫌惹得祸不够?”

香儿涂了吐舌,转身去取行李。正欲走出房门,只见一紫衣人影飘至面前。“姜一白?!”

“这一时不见,公子倒变成女子了?!”姜一白戏语道。

“你!”香儿不知道如何反驳。

“与你比武时我就困惑,本少爷还没见几个比我长得英俊非凡的男子呢!”“况本少爷今天交手太多,与你比武之时已经体力消耗许多,败于你手,我当然不服,如今看你果真是一女子,更是不服了!本少爷要与你再战!”

“哼!手下败将还有脸再来。好,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言罢,香儿便欲抽剑再战。

“香儿!”愁风一个健步拉住了尘香。

“姜少爷,我师妹生性贪玩,还请你海涵。”愁风转过脸对姜一白抱拳道歉。

姜一白细细打量说话之人,这是一白衣男子,年岁和自己相当,剑眉星眸,古铜色皮肤,挺拔的身材衬得这男子英姿勃发,但却又有一股忧郁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但也正是这一忧郁的气质,让他英俊外表之下又有了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的神秘感。

“你是?”姜一白问道。

“哦,忘了介绍了,我叫愁风,这是我的师妹尘香。”

“愁风?不过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今天这个武我是非再比不可!“姜一白执意不让。

“师兄,莫怕他了,反正是我手下败将,让我再教训他一次,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高手!”

听尘香这样一说,姜一白大怒,抽刀向前,香儿也一把拿起放在一旁的剑。

愁风一把拉住香儿欲抽剑的手,“不可再闯祸!”“姜少爷,若你执意要比,那我们就比试一下吧,在下虽不才,可还是要略胜我师妹一筹,你若能打败我,那也定能打败我师妹。”

“师兄!”尘香仍要抽剑比武。愁风食指轻弹了一下尘香的穴位,尘香便被定在那里,欲动不得,语言不成,满脸苦闷。

“请了,姜少爷。”愁风取下了清风剑,走出屋子,来到客栈一处空地。“你先出招吧!”

“怎么?自认为自己武功了得吗?”姜一白见愁风欲让自己心中顿是不服。

“不敢,你误会了。在下考虑到你已经在一天之内和多人比武,体力已经消耗许多,公平起见,你先出招。”

“呵呵,还真是君子作风,那本少爷就不客气了!”姜一白挥刀而来。

愁风连让三招,才拔出清风剑,剑一出鞘,姜一白顿时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好厉害的剑法,果然比他师妹强上几分。”边想,姜一白边提高了警惕。

二人战的入神,尘香却被定在那里苦的不行,心中既埋怨师兄,又为师兄担忧。

过了二十四招之后,姜一白便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姜一白愈打愈急。突然又是一招“秋风落叶扫”,姜一白的刀再次被挑落在地。

“承让了。”愁风上前捡起扫落的刀递与姜一白。这一次,姜一白真的是输得心服口服。

“你刚最后一招是什么招式?”姜一白接过刀问道。

“秋风落叶扫,这是我师傅当年的绝招。”

“秋风落叶扫?你师傅可是当年名震江湖的剑圣傲长青?”

“正是。”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