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当年到第二十二节乱起(未完)
作者:杨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425

第十一节 当年

我长叹一声:“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想当年风华正茂,胸怀平天下、济苍生的大志向,现在却早忘光了。时光不饶人,我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黯然神伤。

冉依依良久不语。我抬头看她道:“这里发生的事你能帮我瞒着阿夏吗?我是真心爱她的,不希望她因为我的堕落而伤心。”冉依依轻轻点点头:“我答应你不告诉她,”顿了顿,“今天的事多谢你。”我摇头道:“本来就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还谢我干什么?我受不起啊。”冉依依目光凝在我脸上,道:“我是说真心话。谢谢你。你的手指还疼吗?”声音里充满关心之意。我心中一动。

冉依依也求我不把她在佳音工作的事告诉阿夏,我自然也答应了。明天是周六,阿夏今晚在家等着我。于是我和冉依依一起回家。到现在为止,我仍旧没学会开车,主要是没时间。每天上班都是走路,反正也不远,只有十来分钟。

在值班的员工一路敬礼下,换掉工作服的冉依依我和出了佳音。并肩走在马路上,昏黄的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大家都没说话。我偷偷看她的侧面,清秀的眉毛,精致的鼻子,秀美的小嘴,除了眼神中的淡淡忧伤外,她并没有变。也许是觉到我在看她,依依的脸上现出一层浅浅的红晕,娇羞的样子让人怦然心动。我也感到一些讪然和尴尬,只得没话找话:“你男朋友在哪儿工作?”

依依转过头来:“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我大出意外,笑道:“没有吗?呵呵,像你这么漂亮,追求的男生应该绕着三环路排一圈啊。”依依哼道:“油嘴滑舌。原来觉得你挺老实的,现在才知道你果然是坏的厉害。”我开始自然起来,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是大家都这么说吗?”依依道:“脸皮厚。”晚风吹动她的长发,浅笑嫣然的脸蛋是那样的娇美动人。我看得呆了。依依转过头去,脸蛋红红,道:“喂!”我连忙打了个哈哈,道:“不好意思,想事情走神了。”于是我们又不说话了,闷声走路。

北京这几年气候好些了,起码春天不再有那种大的沙尘暴,晚上也能看到一些星星。我抬头看看天边稀疏的星辰,道:“今天天气不错,记得以前看过一首诗,写的挺好的:‘没有人喜欢黑暗,我却钟情于夜空;因为我总能从那熠熠的星,凝视你莹莹的眼睛。’”依依身子一震,停下脚步。我笑道:“这诗是你写的吧?我在你送我的诗集上看到的,好像是为一首英文诗歌做注解。”依依点点头,如水的目光凝注在我脸上:“嗯。那本英文诗集你还留着吗?”我笑道:“那么好的东西我怎会丢?虽然上面的诗我全都记过去了。”依依微微一笑:“我还记得你死皮赖脸让阿夏接过诗集的样子。”我正色道:“哎,哎,什么死皮赖脸?熟归熟,你这样说我一样告你诽谤哦。我那只是为了艺术和文学做的牺牲罢了。”依依笑起来,道:“你做的那首跪老婆的诗可把我和夏夏笑坏了。”我们回忆起以前的美好时光,都不由微笑起来。

一路言笑宴宴,不觉到了家门口,我只得把正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唉,走路干吗走那么快?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屋里还响着电视的声音,看来阿夏果然在等着我。她听到响声,道:“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不是今天要早点回来吗?”我笑道:“这么想我啊?”阿夏的声音:“哼。我才不想你呢。”我道:“那想什么?”阿夏叫道:“讨厌!尽乱想,小心我关你禁闭哦。”天地良心,这次确实是她自己想歪了。我和依依已经走到卧室门口,道:“快起来,有贵客到咱家来了。”

门开处,只见阿夏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叫道:“是谁?等一等。”我道:“别害怕,是女士。”阿夏抬头看到我拉着一个美女站在门口,顿时醋火万丈,叫道:“好啊!你居然敢往家里带女人!你这个大坏蛋!”枕头向我扔来。我转头对依依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夏夏妹妹的真面目。”依依笑道:“夏夏,是我啊,依依。”阿夏定睛一看,果然是冉依依,脸腾地红起来,穿着睡衣下床道:“依依姐,是你啊。”依依走过去,笑道:“当妈妈了,脾气还这么大?”阿夏抱住她笑道:“就算当了奶奶,也不能允许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啊。”两人并肩做在床上,依依点着她额头道:“涉江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小管家婆。”阿夏向我瞪来,举举拳头,意思是等一会就叫我好看。我给两人倒了水,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沙发里,笑道:“你们姐妹多久没见面了?”

阿夏板着手指算:“七个月,八个月,哦,有一年多没见了。半年前倒是通过电话,此后电话也联系不到了。依依,你电话换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依依道:“我手机丢了,一时也没买,号码都记在上面。等我买了,你们却已经搬家了。加上工作又忙,所以就没找你们。请原谅哦。”阿夏抱着她的胳膊,笑道:“道什么歉?又没怪你。对了,你不在原来公司工作了吗?”依依道:“早就不在了,现在在一家小公司,没什么名气。”阿夏笑道:“以你的能力,到哪里不行啊。”依依看了看喝茶的我,问道:“听涉江说你考上研究生了?”阿夏笑道:“是啊。是去涉江的母校呢。嘻嘻,也是他们学院,不知道到时候是否会遇到一堆他的同学。”依依笑道:“那便可以知道他当年更多的劣迹。”阿夏附和道:“就是就是。对了,依依,你们怎么碰到的?”

依依看我一眼,道:“从一个朋友家串门出来,正要打车回去,正好碰到他,就一块到你家来了。这么晚了,打扰你们休息呢。”阿夏道:“咱们这么好的姐妹还说这种见外的话!今天晚上咱们一起睡,让他去那屋。”依依笑道:“这样妨碍你们小夫妻不好吧?”阿夏红着脸呵她的痒,道:“叫你乱说。”依依也呵还来,笑道:“你这么怕痒的人还敢呵我?”阿夏大败,笑得喘个不住,满口求饶。依依不为已甚,放过她。

阿夏扫了一眼看姐妹秀两眼发直的我,叫道:“喂!”我回过神,忙道:“什么事?”阿夏狠狠瞪我,传来的信息是:“好色鬼,看我怎么收拾你!”说道:“你去隔壁房间睡吧。”我嬉皮笑脸地道:“是。老婆大人。”阿夏哼了一声,想说什么,顾及依依在旁,终于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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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宝物

第二天是周六,我们三人决定一起去春游。正准备出发时,却接到王嘉茵的电话,问我有没有空,语气中充满期待。我躲到另一个房间告诉她要陪老婆。茵茵黯然道:“那以后再说吧。祝你玩得开心哦。”挂了电话。

阿夏问道:“谁打来的电话啊?那么鬼鬼祟祟的。”我笑道:“哪里鬼鬼祟祟了?一个同事打来的。”阿夏哼道:“是那个姓王的女人吧?”茵茵的事我跟她交代过。我趁冉依依不注意,亲她一下道:“就算是她,我不是也回绝了吗?”阿夏神情紧张起来:“她约你?”我心中大悔刚才说漏嘴,只得答道:“不是约我。是工作上的事,我告诉她今天要陪老婆,如果不是特别重要我就不参加会议了。她说可以。”

阿夏道:“她不是不做你们酒店的经理了吗?怎么还这么多事?”我道:“她只是不做酒吧经理了,业务推广的副总还任着呢。再说她是董事长啊。重大决策还不是要经过她拍板?”依依一直竖着耳朵听我们说话,陷入沉思中。

我们去的是香山。这个季节的香山虽然花还没开,但林木尽碧,满眼绿意,走在小路上,空气清新一如雨后,让人心胸畅快,舒服无比。阿夏穿着运动衫,又蹦又跳的,一刻也不得闲。依依和我并肩走在后面。依依笑道:“看她这样子,哪像做妈妈的。”我看着阿夏充满青春和活力的身影,笑道:“这样子多好啊,她就是能让人开心。”依依不语。

我正想说你也应该这样活泼起来的时候,她突然道:“上午打电话的那个姓王的女人是眼睛大大、嘴角长一个痣的吗?”我道:“啊!你见过?”依依冷冷道:“那个拿假合同威胁我的就是她。”我道:“哦。”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一直都做财务的吧,周一上班我聘你做我的助理,专门负责财务这块怎么样?”依依道:“收买我?”我抬头看看在前面挥手叫我们跑快点的阿夏,笑着低声道:“如果我说赏识你呢?”依依一边和我加快脚步一边道:“撒谎。”我笑道:“可怜我送出的一片真心被丢在尘土里了。原来——爱你的人这么多,我只是普通一个……”前一句是感叹,后一句是根据一首歌词唱的。依依嗔道:“阿夏就在前面,你还敢说这种胡话?”她这种宜嗔宜喜的样子很少出现,所以更显得弥足动人。

我笑道:“当着她的面我也敢说啊。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了。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对吗?”这时我们已经来到阿夏近前,她问道:“关心谁?你们在聊什么?”我笑道:“阿夏,你说关心依依有没有错?”阿夏笑道:“自然没有错。不过,”我话锋一转,“不要老色眯眯地盯着她看哦。我很早前就告诫过你的。”依依顿时满脸通红,打阿夏道:“夏夏!”阿夏扭头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向依依做鬼脸,跑到十米开外,见依依不追了,停下脚步嚣张地皱着小鼻子道:“快点啊。追我哦。”蹦蹦跳跳走了,老远叫道:“你们怎么这么慢?”

我笑道:“她把我看的可真紧。”依依哼了一声不说话。我笑道:“记得以前你不怎么会生气的,现在变化不小哦。”依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自己想了想,脸腾地红了,道:“要你管!”说完更觉得不对,有点像打情骂俏,补了一句:“管好自己吧。”向阿夏追去。风吹动她的长发和衣服,那一身的运动服更衬托出腰肢的纤细和曲线的优美。

我漫步走在后面,看着已经并肩走在一起又说又笑的姐妹花,心中一时甜蜜无限。正悠哉游哉地观看满山美景的时候,突然感到前面一缕异样的目光射来,我抬头看去,那目光来自对面走来的一个旅游团中。为首的女孩手手拿小旗,,嘴里叽里咕噜地向身后的人介绍着,说的是日语。她们大约七八个人,都是年轻的女孩。那向我射来奇异目光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戴着太阳帽,背着旅游包,长得很漂亮,瓜子脸蛋,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微微翘起的红唇,眉目间宛然相识。我同时也看出她是一个身怀超能力的人。少女看我的目光中充满惊奇和讶异,自然看出我不是平常人,只是无法理解我身上正邪混杂的气质。我也稍微有些吃惊,我的血能和灵力应该藏得很深,没这么容易看出来呀。

我闪在路边,让他们通过,少女的目光还盯着我的背影看了一会。耳力凝聚,听到少女的同伴用日语问她怎么了。少女道没什么。她的声音清脆娇软,非常好听。

我们爬上一座山峰,阿夏和冉依依都欢呼起来,脸上汗浸浸的,向我道:“包。”我乖乖把背在身后的大包卸下来递过去,两人从里面取过纸巾和饮料。阿夏笑道:“有个给拿东西的就是不错。依依,你也找个男朋友吧。”依依笑道:“我也想找,可没有适合的呀。”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我偷偷冲她眨了眨眼睛,依依连忙转脸不看我,耳根却微微红了。

休息完毕,我们决定从香山后山下去。本以为人不多,实际情况却大出我们意料之外。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游人走来走去,有的人还在没有路的山石、林木间攀援。阿夏和冉依依敬佩地看着一个七八十岁、童颜鹤发的老爷爷从我们身边脚步轻快地走过,羡慕地道:“要是我老了也像这位老爷爷身体这么健康多好啊。”我目送那老人过去,心道:“这老爷爷可不只是身体好这么简单!”微微一笑:“没事,就算你身体没他好,爬不了山,我背着你爬。”阿夏噘嘴道:“我爬不动,你还能爬动啊?”我道:“那是自然。就为了能背阿夏亲亲好老婆爬香山,我决定永远不变老了。”阿夏啐道:“少贫嘴。走路啦。”冉依依看我们甜蜜的样子,眼中掠过一丝伤感。

我虽然嘴上和阿夏笑闹,目光在后山上来来去去、行动轻盈的这些人身上没有一刻停留,心里却不住盘算:这么多身怀奇异本领的高手在香山上转悠什么?凝足耳力倾听迎面走来的三人谈话。左边那位是个二十多岁的美女,穿着打扮十分新潮,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有种勾魂摄魄的意思。她低声向走在中间、身穿白色休闲衫、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问道:“师父,那驱魔鞭真有传说的那么厉害吗?”我心中惊疑不定:驱魔鞭?那是什么东西?中年男子低声道:“噤声!”目光如电,在我们三人脸上扫过,看到我时皱了皱眉头,同时露出一丝疑惑。那美女闻声不说话了,不过小嘴噘起老高。

等我们走过去老远,中年男子才低声向道:“怎么?生气了?难道师父还责备错你了吗?”美女白了他一眼,道:“哼。我是看到刚才那三个人是普通人才问的嘛。他们又听不见。”中年男子哼了一声:“听不见?那个年轻人一身修为怪异无比,我都看不透他的深浅,会是普通人?”美女怔了怔,不信地问道:“那人也是修道人?我可没看出来。欣姐,你看出来了吗?”中年男子右边也是个美女,皮肤白白的,她摇头道:“没有。我也以为他是个普通人。”中年男子看我已经不见身影,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我们为驱魔鞭而来,可要小心谨慎。另外,很多人只知道香山有宝物出世,并不知是驱魔鞭,以后我们谈起时就用那东西代替,不可说出驱魔鞭的名字。”两女道:“是。师父。”大眼睛美女加了一句:“师父,我们先回宾馆吧。等晚上再过来。”目光中满是春意。中年男子笑道:“昨天才说够了,现在就这么馋?”他本来道貌岸然,很是潇洒,这一笑却增添了许多淫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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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一吻

虽然隐约偷听到香山上有什么宝物出现,我的兴趣并不大。下午阿夏和我与依依分手各自回家。阿夏进门就脱衣服。我一边欣赏她动人的身姿,一边震惊道:“阿夏,你这么迫不及待啊?”阿夏脸色通红,羞怒交加,用力把上衣扔在我脸上,大声叫道:“色鬼!人家是要洗澡!爬山出了一身汗!”我唯唯受教,不过补充一句:“我也出了不少汗,我们一起洗吧!”阿夏哼道:“不行。你根本就没出汗!下后山的时候还一路色迷迷地看人家女孩子,那样子真可气!”穿上拖鞋,把运动鞋向我投来。

阿夏进了浴室,我躺在床上看电视,新闻中正报道伦敦的千人离奇死亡案件。我皱眉看着一具骷髅般的干尸,十分不解:“英国的血族怎么如此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杀这么多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想起身在伦敦的爱丽丝来,不由起了几许担忧,总觉得哪儿有什么不对。决定五•一去英国一趟,已经三年不见爱丽丝了。闭上眼睛,那阳光般美丽的金发,奶油般细嫩白皙的皮肤,天空般湛蓝的双眸是如此清晰,那微微颤抖的性感双唇,若有若无的微弱呻吟,曲线玲珑的迷人娇躯是如此鲜明!爱丽丝,我并没有将你遗忘!还清楚记得你的模样。时节不居,岁月如流,三年的光阴如电如幻,你是否也曾想念我?

阿夏赤裸着身子坐在被窝里,垫了个靠枕在背后,手里拿着吹风机吹潮湿的秀发,见我不说话也没动作,问道:“怎么啦?”我也把身子向上拔起一些,和她并坐在被窝里,道:“我想五一去趟英国。”阿夏不吹头了,咬着下唇,眼睛里充满醋意,道:“你要去找爱丽丝对不对?”我将她抱在怀里,湿凉的头发散在我胸膛上,道:“三年多了,我也该去看看她了。其实她也很可怜,对不对?”阿夏咬着我胸前的皮肤,恨恨地道:“我就不可怜了?再说,她是个吸血鬼,万一她要害你怎么办?”我苦笑道:“你觉得她会害我吗?”阿夏用力锤打我的胸膛,叫道:“你抱着我还想着她!你这个负心汉!好色鬼!花心大萝卜!我,我,我要阉了你!”她自己脸腾地红了起来。我听到最后也吓了一跳,看看阿夏的样子,不由哈哈笑起来:“就怕某人不舍得哦。”阿夏恼羞成怒,抓住我的男根用力一拉,叫道:“谁说我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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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我将懒洋洋的阿夏送到门口,然后回房继续睡觉。下午,我来到公司,没去办公室就直接去找茵茵,她正在地下一层酒吧区和几个姐妹闲聊。我将她叫在一边,对她说想聘用冉依依做我的助理。茵茵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自从那天听说了你跟何公子的事,就知道你会有这个想法。我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就在你那个大办公室的外间。不过,她好像对我有成见哦。”我连忙表示感谢,如果不是周围有人肯定会抱着她亲一口,笑道:“小女孩脾气都这样,不用介意。对了,有个事要和你谈一下,半个小时后我去你办公室。”茵茵会意,压下眸子中的春情,道:“你的手没事吧?”我道:“没事。对我而言,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茵茵放下了心,回去继续和那几个姐妹聊天去了。

我回到办公室。外间本来是个客厅,接待客人用的。现在在尽头摆了张桌子,上面有台配备超薄显示器的电脑,依依正坐在那儿看东西。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看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道:“涉……总。”我一笑:“依依你这就见外了。还是照平时称呼吧,叫我涉江就行。”看了看她,笑道:“要不叫大哥也行。反正我比你大。”依依脸色微红,道:“我还是叫你涉江。”我笑道:“那也好。”走到她身边,问她在看什么。依依道:“上个月的内部报表,王董事长给我的。”说到茵茵时她声音有些异样,脸上也露出些许恨意。我看在眼里,却不点破,问道:“哦?看出什么来了?说说我们公司存在哪些问题?”依依犹豫了一下,道:“那种事占的利润比例太大了……”我道:“继续说下去。”依依看了我一眼,接道:“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万一法律介入,不但会有巨额罚款,公司的责任人还要进监狱,甚至被枪毙!”她抬头看我,美丽的大眼睛中有责备也有关切。我一笑:“我现在还有回头路吗?至于法律问题,你放心,它不会介入的。法律毕竟也是人在执行。”依依不以为然,但也不好说什么。室内一时沉默下来。

我转移话题,给她介绍了一下公司短短的发展历程,看看时间差不多,便道:“你先看报表吧。我有事先去和公司的几个董事去开个会。”依依淡淡道:“几个董事?怕就一个吧?”我一怔,她好敏锐的心思,好厉害的感觉,笑道:“怎会是一个?你以为是谁?”依依道:“王嘉茵,是不是?”我笑道:“这个应该是我私人的事情吧?”依依道:“我也没管你啊。快去吧!省得人家等得着急。”充满醋意的小脸含娇带嗔,让人怦然心动。依依见我没声音,抬头正对上我火辣辣的目光,醒悟过来刚才自己所说所为已经大大超越了朋友的界限,连忙低下头去。我笑道:“吃醋了?”依依身子一震,脸色通红,慌乱地道:“才不是!我犯不着吃醋。我是为了夏夏抱不平,你在外面这样,看我不回去告诉她!”

一向恬静的她羞涩生气的样子是如此迷人。心弦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那感觉让我心醉神迷,我不由自主走上前去。仿佛在哪里见过眼前的这个少女,如此熟悉,如此亲切,让我欣喜,让我渴望。这是在梦里吧。

依依道:“你,你要干什么?”站起身来,向后退去。我恍若未闻,一直到她背靠在墙上,才停下脚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盯着她慌张低下的眼睛,低声道:“抬起头来。”依依全身无力,却像被催眠一样抬起头,迎上我充满魔力的眼眸,那双眼深邃如大海,沉静而美丽,让人宁愿深陷其中不愿醒来。我缓缓低下头去,迎向那呵气如兰的小嘴。依依道:“不,不要。”却梦魇般动弹不得,心中又是期待,又是恐惧。

我吻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她的唇香软而甜蜜,仿佛是一首动人的、小小的情诗。依依顿时全身僵硬,唔唔挣扎,在将要迷失之际,阿夏的面容蓦然现在眼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我推开,顺手就是一个耳光。我啊的一声醒了过来,看清楚场上形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无地自容: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以我的意志力,就算心里对依依喜欢无比,也不会做出那种举动啊。为什么刚才的我如在梦中?

我道:“那个,你看报表吧。我……出去一下。”飞也似地逃了。依依靠着墙软软滑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说是悲伤,却又不是,甚至还有点甜蜜,但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夏夏啊,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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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两情

我仰面躺在床上,呆看着天花板,对一丝不挂趴在我胸膛上的茵茵道:“茵茵,你说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人吗?”茵茵撑起上身,将丰满挺拔的**在我身上蹭着,妩媚一笑:“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既喜欢你老婆,也可以喜欢我啊。”我被她摩擦得难受,便一手抓住一只雪乳,将乳头夹在指缝里玩弄着,见她会错了意,也不点破,心里还是那么迷茫:为什么有了阿夏,我还会如此自私、如此贪婪呀。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得陇望蜀?

冉依依由于是我的助理,也和我一样晚上12点下班。我在大楼内有房间,依依平时则在离公司不太远的地方租了个房子,和一个朋友合租的,两室一厅。我收拾完毕,来到外间大办公室,对坐在电脑后面的依依道:“下班了。走吧。”依依默默收拾东西,跟我出了办公室。路上碰见不少酒店的小姐,大家都偷偷看我们,不外乎低声议论“涉总的小蜜挺漂亮的”之类,以我的功力听得一清二楚。酒店员工都对我很敬畏,弯腰叫:“涉总好!”没有任何人敢嬉皮笑脸。这自然跟我处理过几次事件的狠辣手段有关。

出了大楼,我举步向依依家的方向走去。依依迟疑了一阵,张张口,终于什么都没说。我们并肩而行,就这样一路默默地走,谁都没说话。其实我们都想说些什么却都开不了口,心里翻腾着无数念头,脸上平静如水。

到了她屋子外面,依依终于开口道:“你回去吧。”我笑道:“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吗?”依依呆呆的:“你……你……”突然间泪水流了下来。我吓了一跳:“怎么啦?你别哭啊。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保证一定不会再犯了。”想了想补充道:“我发个重誓如何?”依依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肃然道:“我涉江对天发誓,以后如若再对依依不敬,我就是小狗!”依依气呆了,跺脚道:“你这人!”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你看看,脸上像小花猫似的,不美了哦。”依依道:“我本来就不美,你去找美的啊。”梨花带雨,轻嗔薄怒,沁人欲醉,忘了我刚才擦她眼泪的亲昵举动。

这时我们已经挨得很近,她头发的芬芳和少女的体香直入鼻中,我深深望入她盈盈的眼眸,轻轻道:“别动。你这里怎么有点灰土?”伸手去拭她的眼皮。依依不由自主合上眼睛。我的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低头就吻在她唇上。依依顿时醒了过来,挣扎不休,眼睛瞪得老大,却正对上我烈火一样熊熊燃烧的双眸,忙又闭上。

舌头叩不开牙关,我便嘬住她芳香的樱唇,用力吮吸。依依捶打着我的胸膛,掐我的胳膊,我并不放手,突然在她臀部打了一下。依依惊叫道:“呜……”脸色通红。我的舌头趁此机会,钻入她牙关中,耐心地追逐她四处乱躲的香舌。依依合齿咬我的舌头,可惜我神功护体,一丝麒麟劲反弹,反而将她牙齿震得生疼。在她呼疼时我已经勾住她甘甜的香舌,坚决而又温柔地吮吸搅拌起来。从舌尖传来的迷醉感觉让她再也无法挣扎,原来荼毒我胳膊的双臂也改为抱着我的腰。我捧着她的头,不知倦怠地吻着。她的娇喘声更增加我的兴奋和喜乐,胸前的丰满的娇躯让我心中充满幸福,但奇怪的是,此时我并没有燃起欲火,下身纹丝未动。就是那么沉醉、痴恋、甜蜜、迷乱地吻下去,就是那么得意、欢喜、幸福、恬然地吻下去。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忘记了曾经存在,忘记了过往未来。这悠长的一吻啊!

唇分。依依伏在我肩上,我嗅着她的秀发,我们都不说话,静静品味这一刻。突然,她低低哭了起来。我撑开她的身体,擦拭着她晶莹如玉小脸上的泪水,微笑道:“怎么了?”依依抽泣道:“我……我对不起夏夏,我是个坏女孩……呜……”我吻去她的泪水,道:“别哭别哭,对不起她的是我,不是你。你再哭我也跟着哭了哦。”依依抬头道:“你……人家说正经事呢。你怎么老开玩笑!”我亲亲她的脸蛋笑道:“没事的。阿夏和你那么好,她不会吃你醋的吧。”依依道:“你懂什么?越是这样,她越会恨我,恨我抢了她的……”我道:“……老公。你们两个都嫁给我不就行了吗?”依依白了我一眼:“你这是犯重婚罪。”我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依依道:“你意思是说咱们的事情不让任何人知道了?”现出异样的神色。我吻吻她道:“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天这么晚,你舍友一定睡下了。我们别吵醒她,去佳音吧。”拉她手要走。

依依道:“不要。我今晚还是住这里方便。”脸色微红。我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不过看她害羞的样子甚是可爱,便笑道:“可惜花有清香月有阴啊。”依依自然知道下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脸色更红,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回到公司,茵茵居然在我房间,人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听到我开门时,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我道:“你怎么有我房间的钥匙?”茵茵笑道:“这个房间原本是我给你安排的哦,自然有钥匙了。呶。”她把钥匙举一举,露出雪白的臂膊。看来被子下面的她是一丝不挂。我道:“洗澡了吗?”茵茵神情荡荡的,笑道:“洗了,下面洗得更干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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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敌袭

第二天冉依依居然没来上班,打她手机说对方已关机。我心里明白她是不愿意见我。我去她家里看了看,没人在家。由于除了阿夏外,我对其他普通人的敏感不够,用搜神术很难搜索出她在哪里,只得作罢。

晚上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便起身到地下二层的赌场去闲逛。赌场的管理人员看到我正要行礼,我连忙以眼色制止。负责赌场保卫的是“十三杀人者”的老大、老三和老四,依次叫叶无锋、马龙城和谢绿华,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叶无锋的朴刀刚猛凌厉,在经我改造后传授的“雷霆刀法”上有一定很深。马龙城也是用刀,不过刀法是“七旋斩”,虽然现在实力不如叶无锋,但他资质过人,悟性奇高,假以时日,必定可以后来居上。谢绿华用枪,此枪非彼枪,指的乃是现代化的枪械,她本是个手枪的射击爱好者,经过我的训练,在枪法上已经可以媲美一流杀手;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心里素质过硬,镇定勇决,是个少有的人才。十三杀人者大多数用的都是刀法、拳法或者现代化枪械。这由于我只对这几个方面有研究,晏水寒的“麒麟斩”有刀法的成分,不过它是刀气、刀罡或者真气刃(王方平的麒麟斩习自其师晏水寒,乃是后者独创神功,当时号称天下最霸道凌厉的功夫);拳脚功夫来自休斯•达古拉;枪法来自爱丽丝。

这十三位年轻人说是我的徒弟一点也不为过,虽然我并没有让他们叫我为师父,但短短几个月的训练成果让他们在心里早把我当作恩师尊敬感激万分。叶无锋一身休闲蓝西服,戴着茶色眼镜,坐在服务台里面喝酒。马龙城则身着制服站在大厅入口处,脸上绷得紧紧的,一点表情都没有,漆黑的眼眸在场上扫来扫去。衣着性感、表情冷酷的谢绿华直接上阵,担任最大一个赌桌的庄家。

他们都看到了我,不过都没招呼我。我举步向服务台走去。服务台小姐是新来的,不认识我,招呼道:“先生,您要兑换筹码吗?”我摇摇头。叶无锋已靠到柜台边,低声道:“江哥。”这是我允许他们的称呼。我们让过服务台正面,凑到台角,我问道:“无锋,没什么状况吧?”叶无锋恭敬地道:“回江哥。除了几个想偷东西的小毛贼被我们悄悄教训了一番外,一切正常。”我点点头:“你辛苦了。劈石练得如何了?”叶无锋道:“十次中能有八次可以劈开石头而不在下面木板上留下印记了。”我道:“进步还不错。不过还要继续努力。你现在只是砂岩,等到能劈开这么厚花岗岩而不在木板上留下刀印的时候,就可以获我传授‘雷霆刀’的精髓——‘雷霆八刀’了。”叶无锋眼睛露出炽热的光芒,低声道:“谢江哥。”

我摆摆手,正要说话,突然心灵传来警戒,举目看去,十几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楼梯走了下来,个个脚步灵便,身手不错。为首一人西装革履,一头长发扎了个辫子束在脑后,肩上扛着个长包裹,目光冷芒四射,神态倨傲非常。后面的人都是黑色西服,带着黑手套,面目冷肃,杀气腾腾。束发男子带领手下来到赌场中间,将长条包裹向地下一拄,发出沉重的闷响,喝道:“谁是此地的负责人?出来说话!”语音生硬,腔调怪异,显然不是中国人。大厅顿时静了下来。众人回头看了看这些黑衣人,纷纷道:“是来找茬的,不管我们事,这里自有管理人员出面。来来来,大家继续下注啊……”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束发男子预期的众人四散奔逃的情形并未出现,大出意外且非常恼怒,喝道:“八嘎!”长条包裹喀喇一声破成碎片,一把闪着寒光的日本武士刀现在眼前。束发男子双手握刀,一刀向旁边赌桌上赌博的一名男子劈去,直取他的右手。

当地一声大响,武士刀被马龙城用长刀架住。但这一刀力量太大,马龙城胸口一热,双手颤抖,几乎握刀不住。束发男子也微微一惊,冷笑道:“怪不得川原那头支那猪受挫,佳音确实有些能量啊。不过——”武士刀宛如长虹经天,画出无数条雪白的匹练,斩向马龙城,口中接道,“这两下子还差得远。看来我一个人就可以将佳音夷为平地!”马龙城虽见对手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但毫不慌乱和气馁,掌中长刀展开“七旋斩”,以快攻快,寸步不让。束发男子暴怒的吼声中,两人瞬间已经交手了近一百招,马龙城虽然嘴角露出血迹,但毫不慌乱,目光更加清澈冷静,越战越勇。

余下的黑衣人见头领久战不胜,不由发一声喊,一起拔刀砍向马龙城。几声“无耻”响起,一道霹雳般的刀光掠到众人面前。黑衣人们连忙举刀招架,当当响处,好几把刀都直剩下一半。噗噗几下轻微的响声,几个黑衣人手臂已经被子弹射穿了一个洞。叶无锋和谢绿华冷然站在场上,前者长刀横在胸前,衣衫破裂,乃是刚才以单袭众、被几个反应迅速的敌人击斩造成的;谢绿华一手一支小巧的手枪,枪管上装着消音器。

束发男子倏地拉开和马龙城的距离,一刀向谢绿华斩去。这一招出其不意,动作快得几乎连时间都要静止了。谢绿华噗噗几枪射出,束发男子身形一阵诡异地摇摆,子弹居然被他躲过。那如雪的刀光眼看要斩在谢绿华顶门上。我叹了口气,不得不出手啊。

啪!我举手将被我念力变得缓慢的武士刀合在掌中,麒麟劲如怒涛大海般涌出。束发男子见机不妙,果断弃刀,但还是被少许麒麟劲击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根本没兴趣理会这小角色,双臂一轮,那把武士刀像一颗经天的流星激射楼梯口。

“嗨!”一个高亢尖亮的声音从楼梯口响起,那武士刀裂成碎片,四散开来,向人群飞去。我冷哼一声,念力飞渡,刀身碎片啪啪落地,向叶无锋道:“你们带领大家到二号厅去。这里有我处理。”三人道:“是。”很快连推带拉,强制性地将众人引到二号厅。我转头向我偷袭不成功的方向看去。

楼梯口飘出一个人来。长发遮脸,看不清面庞,不过从那双妖魔般的眼眸看出是个女人;全身罩在漆黑的宽大衣服里,胸前绣着一只凶恶狰狞的鹤:两只凸出的眼睛射着凶光,鹤嘴上鲜血淋淋,两只利爪前探,双翼翕张间杀气腾腾,宛如是活的一般。

束发男子擦掉嘴角血迹,勉力走过去,躬身施礼,用日语道:“见过鹤长老。”鹤长老摆摆手,束发男子忙退到一边,他手下的十几个黑衣人都肃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我淡淡道:“不知各位率人攻击本酒店,所为何来?”鹤长老不答我的问话,自言自语般喃喃道:“真气盈,而如虚,杀气淡,而能聚,好厉害呀好厉害!”眼睛中暴射着湛然的神光,上下打量我不休。中文非常流利,声音里充满了欣喜和兴奋,还有一丝丝的暴虐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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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鹤妖

我笑道:“姑娘以鹤为师,真元流动如水,杀气凝聚如山,也很厉害。”鹤长老眼神一冷:“你叫我什么?”我道:“姑娘啊。你不是么?那你会是什么?你不会是人妖吧。”鹤长老被我提到心中隐痛,一直提聚的杀气再也无法控制,蓬勃爆发出来,大吼道:“八嘎!”凌空向我扑来,双手带起凄厉的怪音直抓我的前胸。如果被她抓实,必是胸裂肠破之祸。

我存心试试她的实力,双掌疾出,对上鹤长老的双爪。掌心传来一股暴虐的真气,直冲经脉,不过稍显驳杂,精纯程度远远不够。鹤长老被我震得一个筋斗倒翻出去,落地后站立不稳,噔噔后退几步,遮脸的长发飘开,露出一张美丽的脸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一片殷红。她恶狠狠地瞪着我道:“好。好的很。这是什么功夫?”

我由于托大未出全力,经脉也受到不小震荡,掌心微微发麻,脸上表情却纹丝不动,笑道:“杀鹤功,感觉如何?”我早计议已定,从这人的战意和杀机来看,我们之间完全没有讲和的可能。那就激怒她,从而一举将她诛杀。

鹤长老笑了起来,眼眸中的暴怒居然霎时消融,代而是一种讥嘲、狡诈和恶毒混合的色彩。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她掷出一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喝道:“远古的大神啊,请您播散宏大的慈悲,赋木偶于生命吧!”噗地一团烟雾在卡片落地的地方升起。

烟雾散去,场中现出一个几乎全裸的美少女,天蓝的乳罩,天蓝色的内裤,雪肤花貌,藕臂玉腿,长发披肩,手执两把弯刀,大眼睛中满是凌厉的杀气。这少女的面貌似曾相识。

鹤长老呵呵笑道:“你就陪我的小木偶玩玩吧。”向我一指,弯刀美少女闪电般向我射来。我终于惊呼出来:“你,你是依依!依依你不认识我了吗?”依依停下双刀,眼中露出一丝迷茫。鹤长老微微一惊,喝道:“杀了他!”依依眼中又充满杀气,双刀交错斜斩我的脖子和腰。

我大怒,冷喝一声,身形如划破长空的闪电,闪开依依的双刀,直取鹤长老,麒麟劲轰然发出。看来依依是被她控制了心神,只有杀了她,依依才能恢复神智。

鹤长老自然感觉出我拳劲中那无坚不摧的力道,但她纵横日本,自有独到的本领,也决定施展绝技。双臂张开,身子凌空,双脚踢动,在空中跳起奇异的舞蹈,像一只自由舞动于天宇的鹤,骄傲高洁,潇洒优雅。

我虽然愤怒,心神却清静如水,感觉到她舞动的区域形成一个特殊的力场,里面杀机隐伏,险恶非常。直觉麒麟劲并不适合攻击这个力场,半空中立即收回麒麟劲,咽下突然收力、后挫经脉喉头猛涌的鲜血,吟道:“旻天疾威,敷于下土。土石之体,可以诛恶。瓦砾之躯,亦可诛魔!”哗啦啦一阵巨响,地板翻起,一堆乱石刹那间排成一个人体形状,搬起一块地板投向鹤长老。

鹤长老翩翩起舞,那地板落入舞姿的漩涡中,嗤嗤声中化为齑粉落下。好霸道的劲道,好强大的力场!我在石头人身后印了一掌,将它击向鹤长老,双脚侧撑,踢在依依双刀刀侧,刀上传来一股阴冷霸道的气劲,力道之强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双脚脚心一阵剧痛,脚趾溢出鲜血。依依也是身子一震,脸色现出病态的嫣红,挥刀又上。

我早借力扑向鹤长老,左拳是凶悍凌厉的血能,喝道:“天雷翻赤道,九曜运河罡。急急如律令!”右手翻出,霹雳闪电爆发,耀目蓝光闪动,全力轰向她的胸腹之间,这是自三年前对阵五代吸血鬼阿博斯•卡麦尔首次十成力道出手。地下大厅内狂风大作,旁边观战的束发男子和十几个黑衣人被杀气所逼都口喷鲜血,倒地不起。在我身后的依依并未受到正面冲击,反而受伤最小。

鹤长老完全没有想到我竟有这样的超绝实力,面容大变,神情凄厉,尖叫道:“好小辈!”长吟一声:“鹤舞神州落神泪,喙啄碧血到碧落!”为变徴之音。双臂撑开,黑衣猎猎舞动,一口鲜血喷出后,整个身体仿佛长大了一倍,喀喇声响中,背后衣服破成碎片,两扇漆黑的翅膀伸展开来,猛力挥动,风刀气刃对上我发的天雷和血能。再看她的脸上,眼利如鹰隼,嘴尖如鸟喙,还滴着鲜血,和她身上画的怪鹤竟有七分相似。难道她竟然不是人类?

两团强大的劲道撞在一起,轰然大响,向四面八方爆炸开来。鹤长老凄厉的长叫声中,胸口被天雷破开一个大洞,鲜血如箭喷射,爆炸的余波将她的身体射成无数血洞。我翻身疾退,左手夺下呆在那里的依依的双刀,把她拥在怀里,右手画了个半圆,“天矢盾”,将四散的气劲挡在外面。束发男子和其他十几个黑衣男子被气刃斩成乱糟糟的血人,全部死于非命。

支撑一号大厅的四个柱子两个断掉,一个摇摇欲倒。地下被削出巨大的坑洞还不打紧,天花板也被蚀去一层,钢筋水泥已经断裂,情形非常危险。我抱着陷入昏迷的依依飞跃到二号厅,命叶无锋带人收拾鹤长老等一干血肉模糊的尸体,谢绿华马上去请工人,在地下二层打柱子支撑天花板。马龙城继续留在拥挤非常的二号厅维持秩序。

我如电般赶回我的房间,将昏迷不醒的依依放在床上。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气息急促,脉象紊乱,耳鼻中都开始有鲜血出现。这是透支身体潜能后造成的恶果。嘴里一边咒骂死翘翘的鹤长老,一边在脑海里将王方平的道术知识搜索了一遍,然而并没有救治依依的贴切方法。看着毫无知觉的依依,我心中又痛又乱,怎么办?一拳打在旁边桌子上,桌子喀喇散成碎片。突然灵光一闪,靠!怎么忘了一句老话啊?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箭般飞射到地下二层,去找叶无锋,他正指挥着几个内部人将十几个麻袋往货梯间抬。我问道:“鹤妖的尸体呢?”叶无锋道:“鹤妖?”我暗骂自己问得蠢,就道:“就是那个黑衣怪女人。”叶无锋向麻袋看了看,道:“可能是这个。”将麻袋搬到我面前。我伸手一拂,麻袋裂成碎片,鹤长老那似人似鹤的躯体现在眼前,众人虽然看过,心头还是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我在他身上搜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革囊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几个小瓶,瓶身都是些日文。虽然那几个日文里有汉字,但为了保险起见,我急问几人:“你们谁认识日文?”叶无锋等互相对望一眼,都大摇其头。

我道:“算了,继续干活吧。”飞身出去。茵茵也知道了地下二层的打斗以及引来的后果,正安抚地下一层酒吧里的顾客,她笑靥如花,妩媚动人,风情万种,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众人也都镇定下来,对刚才地下的巨大震动也处之泰然了。我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她身边,低声道:“你快帮我找个认识日文的人。”见她想张嘴,截口道:“别问为什么。”

茵茵点头,款款走上舞台,向正唱歌的歌手打了个招呼,凑在话筒前笑问道:“不好意思,打扰诸位一下。请问哪位认识日文?”场下好几个人举起手来。茵茵指着一个女孩子道:“就是你了。请随我来。”拉着她走到我身边。女孩看到我一身狼狈,吓了一跳,睁大眼睛,一脸疑问。我一把抓住她,将那几个小瓶举到她面前,道:“快告诉我,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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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杀戮

依依睁开眼睛,入目就是我的笑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放松。她眼神中恐惧而惊惶,道:“我这是在哪里?”我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低头不由分说地吻在她唇上。依依回忆起神秘黑衣人那诡异的眼眸,奇怪的腔调,那漆黑一团的世界,隐如迷雾,什么都没有,哪里都没有出路。直到有一个狰狞的不死的怪物出现,自己手执利刃,着了魔一样砍杀他。后来四肢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头像要裂开一样,然后陷入深深的睡眠了。现在醒来,浑身酸软无力,除了头部,哪儿都动不了。

等我们唇分,她又问道:“这是在哪里?”情绪略微安定了一些。我坐在床沿上,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别怕。刚才你被坏人迷惑了神智,现在好了。”鹤长老尸体上搜来的那几瓶药分别是“鹤顶红”、“醒梦丹”和“失魂引”等。我判断醒梦丹该是解药,天幸没错。

依依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道:“我是不是杀人了?”我笑道:“没有。你只是要杀我罢了。看,这是你看我的伤疤。”依依吃惊道:“真的?在哪儿?”我拉着她的手探入我胸口衣襟,让我感受着我光滑的胸膛下心脏的跳动,道:“这里。”依依道:“哪有伤疤?”我笑道:“是我的心在痛。”依依羞道:“无赖。”想抽回手却无力。

我把她的手举到唇边,温柔亲吻,还把指头依次含到嘴里,轻轻吮吸。依依脸色红得像缎子一样,道:“快放开我的手。你——”又是羞涩又是嗔怪。我放开她,把被子掖好,弯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道:“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我就守在你身边。”依依道:“嗯。”乖乖闭上眼睛。

我搬张椅子坐在床边,怜爱地看着依依。我对她没有丝毫肉欲,但就是喜欢亲吻她的小嘴,喜欢她由恬静被我逗得变为羞涩的神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我不想深究。我爱的人我绝不放弃,爱我的人我定不辜负——这就是我对爱情的原则。

然而依依的情形并是不像我想得那样好了,虽然头脑清醒,但后遗症久久难以消除。卧病已经一周,无法行动,四肢酸疼无力,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可怕。在医院请了著名的医生来诊断,对方却看不出什么病来。我给依依买了不少大补药,但都无济于事。她还是一天天瘦下去。

我心里对鹤长老那帮人恨极,十三弟子中负责情报的宫长歌暗中打听出束发男子叫坂原野村,是黑龙会中国分会的三大杀手之首。看来那鹤长老应该是黑龙会的太上护法之类。知晓这一消息后,我决定立即向黑龙会展开报复行动。我也不准备带任何人,我一人足矣。

黑龙会在中国的根据地是“昭和娱乐中心”,明面上是健身、娱乐场馆,实际上是雏妓和毒品的集散地。佳音虽然经营色*情业,但绝对不提供雏妓和毒品服务,考虑是:成年人提供性服务,可能有生活所迫的原因,但她总是有行为能力的人;雏妓并没有行为能力,所以不能以自愿做借口。至于毒品,我总不由自主将它和鸦片联系在一起,所以对此也绝对不沾。这两项业务认为利润极大,茵茵建议董事会考虑,我当时强烈反对。最后大家决定不沾。

对黑龙会这个大毒瘤兼眼中钉,我一直想拔去,苦于没有时间和机会,佳音在管理、业务、财务和社交等方方面面的问题忙得我焦头烂额。现在根除它的时机到了,就让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吧。

晚上,我随便穿了一身休闲装,戴了一顶帽子,一副墨镜,来到“昭和娱乐中心”大门前。昭和位于京郊,灯火辉煌,一片繁华。门口一边一个漂亮小姐,躬腰九十度,用日文道:“欢迎先生光临!请出示会员卡!”我停下脚步,问道:“你们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两个小姐愣了愣,道:“中国人。”

我点点头,径自往里走。两个小姐拦阻道:“先生,您的会员卡!”我摇摇头,继续往里走。两个小姐叫道:“先生,先生!”大堂里几个彪形大汉已经迎上前来,叫道:“干什么的?”我也不搭话,啪啪几个巴掌将他们劈出老远,满嘴是血,呜呜噜噜说不出话。大堂里经理早拿出手机拨了起来。这时一队黑衣人已经哗啦啦将我围住。

我冷冷道:“黑龙会就这点实力吗?”身形如鬼如魅,前趋后移,黑衣人瞬间躺了一地。一声尖啸传来,两条身影一左一右攻向我的双肋。我倏忽出脚,道:“滚!”那两名偷袭者凌空抛飞,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眼看不活了。

蹭蹭脚步声中,大厅里现出十几个日本人。为首一人五十上下,一身和服,头上扎着辫子,小眼睛中精光四射,上下打量我一眼,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此闹事?”我一笑:“请问阁下是?”那人道:“介川龟二。”我确认道:“黑龙会中国分会负责人?”介川龟二一惊,道:“阁下是来找黑龙会的麻烦来了?”我道:“正是。”探手抓向他的咽喉。

唰唰两道流光斩向我的脖子,介川龟二旁边两人出刀如电,实力与束发男子坂原野村不相上下,想是其他两名杀手。我暂时放弃介川龟二,左手和右手分别拍在两人的刀身上。啪啪两声,刀折为两段,那两人口喷鲜血后退。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身子怪异地扭动,躲开几枚子弹,一脚踢在一名杀手的咽喉,喀嚓一声脖子变成两段。剩下那名杀手眼见不免,不退反进,嘴里叽里咕噜叫着日本话,状如疯狂,双手箕张向我抓来。

我双脚不动,上身左移,闪过他的双爪,一手抓住他的喉咙。那人喉间咯地一声吐出一口血箭,直喷我的面门。咦?这人应变不错。我闪过血箭,他双手已经紧紧抱住我的腰,大声喊叫。哒哒声响,漫天的子弹向我射来。

“妈的。”我暗骂一声,双手向后一张,喝道:“止!”怒海狂涛般的念力滚滚卷去。众人看着悬在空中的子弹,目瞪口呆。介川龟二心死如灰,这是异能者,不逃更待何时?命令众人顶上,自己乘乱向后便奔。突然脖子一紧,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后颈,用力收紧,他顿时喘不气来。

我拿着介川龟二一阵横扫,众人纷纷躲避。闪不及的人都被我蕴藏在介川龟二身上的力道砸得血肉横飞。纵上跃下,不到三分钟时间,大厅里除了我和介川龟二外,没有一个站着的。对日本人,我是一概诛杀,毫不留情。看门的那两个中国小姐早脸色发白,吓昏过去。

我将介川龟二用力往地下一掷,喀喇两声他两条小腿骨折断,两眼翻白,昏迷过去。伸手在他脑后一点,麒麟劲过处,刺激他的神经,将他弄醒。介川龟二脸色惨白,嘴唇颤抖,黄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我道:“问你一个问题。”介川龟二眼中闪动着怨毒、恐惧的目光。我道:“鹤长老在黑龙会是什么身份?”介川龟二摇摇头。

右手落下,介川龟二左大腿骨断裂,我继续问道:“鹤长老在黑龙会是什么身份?”介川龟二惨叫一声,叫道:“我不知道。你杀了我吧!”我摇头道:“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日本人。因为我怕弄脏了手。”“手”字出口介川龟二的左大腿骨也断裂了。

介川龟二终于哭叫道:“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他地位超脱,我们会长也很尊敬他。”我道:“他为什么来中国?又为什么去佳音惹事?”介川龟二道:“我真的不知道原因。他来了后,我们都很怕他。前几天我们决定怕坂原去教训一下佳音,鹤长老说跟去看看,我们就由他去了。这几天都没有他们的消息,我们正不知如何是好。”

我换了个问题:“黑龙会有多少像鹤长老这样的神秘人?”介川龟二道:“没有几个。大约三四个吧。都很怪异,很恐怖。”我点点头,又问了关于黑龙会的一些事情,介川龟二倒也知无不言。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在介川龟二怨毒、绝望的目光中,我一掌把他拍死。大厅里血流成河,残肢尸体横七竖八地摆了一地。我随即飞身上了二楼,挨门挨户踢开,凡是中国话说的生硬的东方人一概杀死。整个昭和惨叫连连,乱成一团。

还差几个房间时,我突然感到远处有几道异能者的气息传来,只得罢手,撞开七楼窗户,纵跃而去,隐入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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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贵客

破空而来的异能者共四人,两男两女。年长的男子眼神凌厉,长发披散,一身宽大的白衣,肩上背着一个长条包裹。另一名年轻些的男子西装革履,头发锃亮,眼睛中总是带着微笑。两女都是二十来岁,貌美如花。穿一身浅绿色休闲装的女孩眼睛大大,笑容浅浅,颊边有两个小酒涡;穿白色上衣、咖啡西裤,眼神温柔如水的女孩背着一个琴袋。

四人踏进昭和的大门,看到大厅里的血流成河的惨象,都不由呆了。刚才就感到冲天的杀气,这人好狠辣残忍的手段!白衣男子沉声道:“虽然我也讨厌日本人,但这样做太过了。”西装男子也不笑了:“秦姑娘可有办法查出是谁干的?”酒涡少女点点头:“那人刚死不久,而且执念十分强烈,应该可以召回他的魂魄的。”背琴少女道:“这样不好吧。如果耽误了那人的转世,他会变成冤魂厉鬼的。”酒涡少女为难道:“那怎么办呢?”白衣男子道:“傅姑娘多虑了。如果他变成厉鬼,自有我将他除去。”背琴少女不语。

白衣男子道:“秦姑娘,你开始吧。”酒涡少女踮着脚尖跳过众人的尸体和血河,来到介川龟二身前,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符纸,咬破右手指尖,在上面迅速画了一个图案,张嘴一吹,那符纸腾地燃烧起来,烟雾缭绕。酒涡少女念动咒语,符纸腾起的烟雾很快组成一个人形,模样正是地上的介川龟二。酒涡少女道:“飘荡的魂灵,请你将临死前的情形告诉我们吧。”烟雾魂魄声音缥缈悠远:“虽然生前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作为死者,我知道,杀我的人就是佳音的涉江。哈哈,涉江,涉江,我不会放过你的。”烟雾一阵急剧动荡,突然收缩起来。

白衣男子解开背后的长条包裹,一把碧蓝的长剑握在手中,唰地向烟雾斩去,口里喝道:“散!”长剑切入烟雾中,嗤嗤作响。烟雾惨叫一声,很快消散了。白衣男子将剑收回,笑道:“没想到傅姑娘真说准了,这家伙差点变成厉鬼。”

酒涡少女自从听到“涉江”的名字后,就一直喃喃自语,神情异样。西装男子道:“秦姑娘莫非认识这个叫涉江的人?”酒涡少女摇摇头:“不认识。”随即补充一句:“听四姐说过一个叫涉江的,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愿不是。”白衣男子皱眉道:“秀姑娘认识的那个涉江很厉害吗?”酒涡少女道:“能从阿博斯•卡麦尔手下全身而退的人葛先生觉得实力如何?”三人都是一惊。白衣男子问道:“阿博斯难道来中国了吗?”酒涡少女点头道:“几年前四姐和他遭遇过。加上二哥,还有那个涉江他们三个合力都不是阿博斯的对手。二哥还因此重伤,至今还没有完全痊愈。”西装男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五代吸血鬼的实力居然比六代的高出这么多?”向背琴少女道:“我一直以为尊师与卡斯特拉两败俱伤是谣言,看来是真的了?”

背琴少女恬静的脸上露出难言的悲伤之色,低声道:“确实是真的。我师父这次出山就是为找卡斯特拉报仇而来。”卡斯特拉•迪米特,魔党高手,主要在日本和东南亚活动,乃是第五代吸血鬼,擅长魔法。

翌日,我坐在依依床边,抓着她的手腕,不停输过真元。可惜她经脉过细,真元捻成细丝还是运行缓慢。依依道:“不用了。我好很多了。”我低头亲亲她苍白的唇,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个鹤长老的秘法显然是将她的生命力几乎完全透支掉,现在能活着只能说是奇迹。可惜我头脑中,无论王方平还是休斯的知识,都没有如何唤回生命力的术法。越着急越想不起办法,就这样继续着急下去。

这时传来敲门声,我拍拍依依的手,轻轻走到外间,拉开门,没好气地道:“什么事?”谢绿华被我眼中的杀气逼得浑身血脉如爆,不由自主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道:“有四个人指明要找您。”我发觉自己失态,忙伸手把她拉起来,笑道:“我心情不好,不是怪你,别害怕。你去吧,我马上过去。”谢绿华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解除,顿时出了一口气,身上的难受缓解下来,飞快去了。我的神识探了过去,发现正是昨晚那几个异能者的气息。他们来干什么?

其中一人居然感觉到我的探测,顺着气息反击回来。我连忙收回神识。这女孩子不简单。客厅里背琴少女脸色微微一变。西装男子忙道:“怎么?”背琴少女看看旁边肃立的叶无锋等人,传音入密道:“刚才有人在窥测我们。”三人听了也都脸上变色,刚才他们根本没有感觉到。这说明和人家的实力差了不是一个层次。

我吻了依依一下,很快来到客厅。路上将血能紧紧收缩,麒麟劲充斥全身经脉。推门进去,四人都站了起来。我伸手礼让道:“四位不必客气,快请坐。”四人坐下,我坐在客厅的主位上,叶无锋、马龙城站在我身后,谢绿华、周小小站在门口。

四人上下打量我不停。背琴少女的目光还算有礼,酒涡少女则简直要把我生吞了一样。我举手屏退叶无锋等人,笑道:“大家都属修道一脉,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在下涉江,艺出麒麟城。不知四位高姓大名?来自何处?”四人对望一眼。白衣男子伸手一指背琴少女道:“这位是傅无暇傅姑娘,来自七音城。”我抱抱拳。一指酒涡少女道:“这位是……”酒涡少女打断他道:“我叫秦函儿,来自龙虎山。”我疑惑道:“龙虎山也收女徒么?”秦函儿不高兴地撅起嘴道:“怎么不收?我不就是么?”我笑了笑。

白衣男子介绍西装男子:“欧阳,飞刀的传人。”我打了招呼。他继续道:“在下葛树,葛家的人。”我动容道:“葛朴、葛洪一脉?”葛树微笑道:“年代久远,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虽然话语谦逊,但眼睛深处却有一丝难言的自豪在。

我向四人道:“今日还是首次见到这么多世外高人。各位有事尽管明说,我能做的绝不推辞。”四人对望一眼,葛树发话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昨天是不是你屠了昭和?”我心中一惊,神色丝毫不变,沉声道:“不错。难道各位想为那些死有余辜的日本人报仇吗?”凌厉的杀气轰地向四人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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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金针

葛树首当其冲,护体真气与我的杀气一撞,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坐在沙发里的身体深深向后陷去。欧阳则是脸色通红,双手握得嘎嘎响,我注意到他手里露出一丝晶光,那是他的飞刀。秦函儿嘴里念起咒语,面上罩了一层光芒。傅无暇却不为所动,从背后取下琴来,打开琴套,咚地拨了一声。这一声清越明亮,如暮鼓晨钟,又如龙吟凤鸣,琴力横空,我散发的杀气被驱除的一干二净。她微微一笑道:“涉先生不要误会,我们决没有为日本人报仇的意思。只是好奇罢了。”

我刚才是故意试试四人功力深浅,除了摸不清傅无暇的底细外,其他三人基本了然于胸,当下拱手道:“得罪得罪。在下鲁莽了。”神情转为低沉:“那些日本人将我女朋友害得即将死去,我对他们实在是恨之入骨。”葛树和欧阳都冷哼一声,很是不满。傅无暇歉然道:“是我们问得鲁莽。你女朋友没事吧?”我摇摇头:“那人使用的是木偶术,透支了她的生命力,没救了。”傅无暇神情一动。

秦函儿道:“木偶术?什么人使的?”我犹豫了一下:“一个叫鹤长老的人。”四人同时惊呼出来:“鹤妖!”葛树道:“是不是身上绣着一只血鹤的黑衣怪人?”我点点头。葛树急问道:“他人呢?”我道:“死了。”四人神情明显一呆,葛树试探着道:“怎么死的?你杀的?”我道:“是啊。”四人听了都是神色异样。

我道:“她功夫虽然怪异,但还不是四位任何一人的对手。你们为什么如此惊讶?”秦函儿忧虑地道:“涉先生神功盖世,自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一般人对付起她来还是十分麻烦的。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鹤妖的可怕之处在于她属于一个庞大的组织,那就是崛起不到三年的诸神教。”我道:“诸神教?没听说过。是日本的邪教吗?”秦函儿摇头道:“不是。它的总坛在中国,主要活跃在亚洲。行动十分诡秘,我们始终追查不到他们的踪迹。诸神教行事凶残狠毒,跟它作对的都是满门被屠。例如茅山派,九华派等等,都是鸡犬不留。”我吓了一跳,当年也听龙大提到过一些门派,茅山派和九华派乃是名门大派,实力非常雄厚,居然抵不过一个刚刚冒起的邪教?而且是一个人都逃不出来?那这诸神教确实有点恐怖。

葛树道:“诸神教虽然取名诸神,但大都是些妖魔鬼怪。比如鹰魔喜吃小孩心脏,在南方闹得人心惶惶。”前段时间新闻上好像有报道,说是南方有拐卖儿童的团伙,十分猖獗;又有割去活人心脏等器官卖钱的凶残匪徒。原来这才是真相。

欧阳恨恨地道:“我们正道追查他们很长时间,除了损兵折将外毫无建树。涉兄能够诛杀一人,实在是帮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你不用担心他们报复,我们会联络正道高手和你并肩作战的。”

我叹口气道:“怕我是不怕的。只是杀光他们又如何?我只想能够治好依依的身体。”傅无暇微微一笑道:“涉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你女朋友?”我呆了呆,突然狂喜,冲上去抓住她的肩膀:“你能救她?”傅无暇料不到我身形如此之快,身子一振,一团柔和的气劲将我双手弹开,道:“涉先生且莫激动,我只说试试,不能保证的。”我顿时泄了气,道:“对不起,失态了。”秦函儿插嘴道:“真是势利眼!傅阿姨号称针神,傅姐姐身兼两家之长,还能差了吗?”我的心又热了起来,急急引领着众人来到依依的房间。

依依睡着了。稀疏的黄头发蜷曲在枕上,眼窝深陷,两颊消瘦,脸色白得让人心酸。秦函儿同情心泛滥,眼睛发红,摇着傅无暇的胳膊道:“傅姐姐快救救她吧。真可怜。”傅无暇点点头,拉起依依的一只手,搭脉认真诊断。依依睁开眼睛,看到这么多人微微一惊。傅无暇冲她温柔地笑笑:“放轻松,我是给你看病的。”我也微笑道:“依依,我给你请了个神医。放心吧,一定能把你治好。”依依强作笑颜道:“嗯。你能不能把夏夏叫来?我想见她一面。”我心里酸楚,道:“好。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一起去游山玩水。”依依道:“不。我现在就想见见她,我对不起她。”

傅无暇直起身子,微笑道:“恭喜涉先生,我能把她治好。”我神色不变,点头道:“好。很好,很好。”秦函儿很诧异:“你不高兴么?”我道:“高兴,我很高兴。”秦函儿道:“那你?”我道:“你们先呆着,我出去一下。”飞快出了房间,我纵声大笑。哈哈哈哈,依依有救了。笑声传遍整个大楼,走廊里的人看到我状如疯癫的样子都诧异万分。

我飞奔到茵茵的办公室,撞开房门进去,也不管有没有别人,抱起她就狠狠亲了一口,大笑道:“茵茵,依依有救了。”茵茵笑道:“好事啊。不过能不能放我下来先。我屋里还有客人呢。”我回过神来,把她放下,转头看客人是谁。

许蕾微笑道:“百闻不如一见。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关系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傅无暇先是用醉仙琴吊起依依的生机,然后金针渡穴,打通她几处玄关。虽然说来简单,傅无暇做完这些后却脸色发白,显然费了不少功力。她是将苦修来的真元通过金针渡穴秘法转化成依依的生命力。

连着用了三天针后,傅无暇给依依把了把脉,出了一口气道:“好了。只要好好休息几个月,就可以完全康复了。不,应该说体质比以前更好。修炼武功道法都可以了呢。”我心中感激,嘴里却不发一词。就冲她救依依这次,我的命算是交给她了,水里来,火里去,决不含糊。

在力量方面傅无暇比我逊色,但术法方面远胜过我。她修炼的是一种阴柔的功法,和我的麒麟功性质不同,没法传给她。所以这方面是帮不上了。对了,还有一个消息呢。看看傅无暇是否有兴趣,如果有,我就帮她。

五人坐在客厅里,我从容道:“前几天听说香山有宝物出世,各位可曾听过?”傅无暇在四人中实力最强,是隐含的首领,虽然发话的一般都是葛树。所以说给他们所有人听对傅无暇没什么妨害。

葛树道:“我们刚来北京不久,还真没听过。消息可属实吗?”我摇头道:“是否属实我也不知。我在香山游玩,从后山下来时,发现了不少高手,无意中听到的。宝物好像叫什么驱魔鞭……”四人都啊了一声,连一向镇静的傅无暇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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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姐妹

葛树站起身来:“驱魔鞭?真的是驱魔鞭吗?那可是至宝啊。”秦函儿叫道:“我们把它抢了来!”欧阳盯着我道:“加上涉先生鼎力相助,我们夺得驱魔鞭的机会增加不少。”我不理他们,看向傅无暇,道:“傅姑娘对此物可有兴趣?”傅无暇一笑道:“何谓兴趣?占有?我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只是有些奇怪驱魔鞭为什么会出世。古老相传:驱魔现,天下乱。也许天下真的要乱了。”葛树坐了下来,沉声道:“不错。六十年前驱魔鞭出现,天下大乱,不但凡人中世界大战爆发,修道人中也爆发了被称为‘血夜’的十年混战。那一役直接造成正道的衰落,吸血鬼和妖类才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傅无暇幽幽地道:“当年驱魔鞭握在我祖师手里。可是它何曾发挥什么作用呢?驱魔,驱魔,最后魔没驱掉,握鞭的人倒成了魔。”我道:“那你们是不想参与争夺了?”葛树、欧阳、秦函儿都不说话,一齐看向傅无暇。傅无暇道:“参与还是要参与的。只是不能介入太早。”我点点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不得不看清楚形势。到时候只要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到的。”秦函儿、欧阳都叫道:“太好了。”葛树不说话。傅无暇微微一笑。

这件事就算完结。我问他们都在何处落脚。葛树一一介绍我才了解到原来他们都有正常人身份的。葛树是个作家,欧阳是个刑警,秦函儿是北京电影学院的学生,傅无暇则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秦、傅二人自然都是插班生。

由于我的盛情挽留,他们决定明天再走,在佳音再住一晚。我举办丰盛的晚宴招待他们,温馨的包间里大家觥筹交错,热闹无比。除了傅无暇不喝酒,其他人都是喝的,葛树还是海量,然后是秦函儿。席间,我借着酒意拉下脸来,向傅无暇请教修道方面的知识。来自王方平的知识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总觉得隔了一层皮,不是自己的。

傅无暇虽然有些诧异我居然问这些基础知识,但还是知无不言,诲人不倦。我从前的不解处一一豁然开朗,脑子里仿佛打开一个更广阔的天地,不由喜得手舞足蹈,别人看来都以为我喝醉了。其实他们哪儿知道我是有会于心,明白了道法的神意。道可道,非常道。傅无暇深入浅出的讲解,妙趣横生的譬喻把道彻底诠释明白了。我几乎要叩头拜师。第二天我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真的醉了。茵茵说我梦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么两句:“我终于明白了!”“葛树,来,一人一杯!”

一周后,依依能够下地行走了,头发逐渐变黑,脸色也红润起来,虽然身体还是十分瘦弱。一天,承受完我深情的一吻后,她把头幸福地埋在我怀里。我抱着她坐在床上,心情也是一片喜乐。依依沉思良久,突然抬起头来,道:“江,我想见夏夏。”我低头看她坚定中又带有害怕迷惘的眼睛,道:“你是想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情吗?”依依点点头。我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反对。也许,最害怕的应该是我。”依依抱着我的腰,脸蛋紧挨着我的胸膛,道:“不。我会告诉她是我主动的。”我无语。

当天晚上,我给阿夏打电话,说我会很早就回家。阿夏道:“怎么?今天不用值班了吗?”我道:“阿夏,我有事告诉你。”阿夏道:“什么事?不会是勾引了人家小姑娘甩不掉了吧?”她还猜得真准。我道:“晚上再说吧。”阿夏叫道:“喂喂,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我挂了电话。

晚上,我和依依一起向我家走去。路上很明亮,影子都不太清楚。我凝神细听,可以听到依依的心跳声。可怜的孩子!用力握握她的手,依依抬头向我看来。我道:“别担心。阿夏会原谅我们的。”依依点头道:“嗯。”继续低头走路。一路无话,到了门口。用钥匙打开门进去,阿夏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到我们两个,跳起来道:“啊!是依依!上次到现在都快两周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们玩啊?真是没义气!”

依依已经挣脱开我的手,低头走进屋里,低声道:“夏夏,我有事情告诉你。”阿夏看看神情异样的我,再看看依依,仿佛明白了什么,道:“你们……”依依抬起头来,脸色苍白,道:“夏夏,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阿夏呆呆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依依颤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我……我会走的。”阿夏仍旧不说话,泪水却流了出来。气氛沉重无比,让人喘不过气。

我伸臂揽住依依的腰,低声道:“阿夏,对不起你们的是我。我不该在爱你的同时又喜欢上她。”阿夏终于爆发了,哭道:“你好……好哇!你们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们……呜呜……”依依也哭道:“夏夏,我知道自己不对……”阿夏道:“知道不对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依依哭道:“我……我管不住自己……呜呜……我不会再影响你们的……我走……”她在我怀里不停挣扎,“放开我……放我走……放手啊……”用力锤打我的胸膛,泪水奔流。阿夏抬起头,泪眼朦胧,没有焦点似的凝住前方,仿佛石化了一般。

终于,她如从梦中醒来,起身走到我身前,抱着依依瘦弱的肩头,哽声道:“别哭了……不怪你……都怨我们命苦,居然爱上同一个男人……”两人抱头哭起来。我一手搂着一个,呆呆站着,心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并不在此地,仿佛在远方。她们的哭声也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她们的泪水,脸庞,都像隔了一层纱似的,看不清楚。

直到阿夏用力扭我,我才醒过来。阿夏抹抹脸上的泪水,道:“今天晚上我和依依姐睡,你自己去那屋。”我道:“好。”转身去了。阿夏对我的神情很愤怒,气道:“得了便宜还装酷!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里,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便起床来到阳台上,一轮圆月当头朗照。原来今天是农历十五啊。我盘膝而坐,抱元守一,开始吞吐月光精华,修习麒麟功。王方平残存的那点麒麟劲我已经完全化为己用,现在必须从外部吸收修炼了。根据傅无暇的指点,结合王方平的知识,我摸索出了一套麒麟功的修炼方法。

月华能量从皮肤进入身体经脉,运转之下,我身体蒙上一层银白的光华。沿着奇怪的路线行走一周,清凉的能量变成了麒麟劲,蓄积在经脉中。身体轻飘飘的、凉津津的,舒服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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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风起

轻轻推门走进卧室,阿夏和依依一个侧卧一个仰卧睡得正香。我看着两张娇美的脸庞,心里却有些酸楚,当年在依依的位置上曾是另一个人啊。阿雪!

我脱下衣服,爬到床上去,挪在阿夏斜伸的大腿,躺在两女之间。床很大,我们三个人睡并不觉得挤。阿夏迷糊中又把大腿伸过来,翘在我身上,一只雪白的手臂也搭在我身上,嘴里发出吱唔的呓语,憨态可掬。我轻轻吻了吻她们的脸蛋,很快睡着了。

醒来后已经是天光大亮,阿夏已经去上班了,依依躺在旁边发出微微的呼吸声,还在熟睡。这些天她是累坏了,身体虚弱,心里还藏着那么多事。

我轻轻起床,桌子上有阿夏留的纸条:“老公,我上班去了。今天只上一上午的班,下午就回来。”洗漱完毕,想了想,应该给依依弄点东西吃。早饭嘛,简单点就行。煎好鸡蛋,热好牛奶,我坐在床沿上,捏捏依依的鼻子,道:“起床了,小睡虫。”依依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咕噜道:“我困嘛……”我把她搬过来,捏住鼻子。依依张开小嘴,紧闭双眼,扭动身子,却不知道伸手把我的手拿开。我不由好笑,低下头去吻她的耳朵,凉凉的,嫩嫩的,有股沁人的幽香。依依睁开眼睛,道:“不。”我笑道:“小睡虫,起床了哦。你怎么比阿夏还懒?你看她都早上班去了。”依依用小手揉揉眼睛,然后伸伸懒腰道:“好吧,起床。你到隔壁屋里去!”她穿着阿夏的睡衣,胸前双峰玲珑可见,我眼睛不由看得直了。

依依看到我呆呆的样子,低头一看,顿时反应过来,把毯子往上一拉,嗔道:“讨厌!快转过头去!”脸色通红。我笑道:“紧张什么?隔了一层衣服我又看不见。”依依道:“不。你快出去,让我穿衣服。”我也不为已甚,笑着出了房间,带上房门。

估摸着她大概穿好衣服,我推门进去道:“穿好了吗?我进去了。”依依正在穿鞋,一头长发垂下遮住半边脸庞。我走过去,蹲下身道:“来,我帮你穿。”依依道:“不要。”我早伸手握住她那只光着的脚,她的脚掌纤美,踝骨浑圆,十个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依依挣动道:“不要,好痒!”弯腰拨开我的手。我呆呆望着那双脚,心头一阵恍惚,我曾经给一个女孩子洗过脚,可惜永远失去了她。

依依奇怪地看着我道:“怎么啦?”我笑了笑:“没什么。”站起身来。依依穿好鞋子,轻声道:“你生我气了?”我失笑道:“你在想什么呢?快洗脸去。”捏了捏她的脸蛋。依依看我脸色如常,便温顺地去洗漱了。她的背影袅袅婷婷,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透过睡衣隐约可见紧箍在又圆又翘的小屁股上的白色内裤,让我有种抱在怀里的冲动。同时心里发誓,今生就爱她们两个,不,三个。反正再也不到处留情了。

下午阿夏回来,我陪她们两个去公园散心。由于并不是周末,公园里除了一些老年人外,人很少,没有拥挤,没有吵闹,我们安步当车,悠闲自在。阿夏和依依走在前面,我跟随其后,眼中是她们言笑宴宴的开心模样,耳中是她们清脆欢快的笑声,我嘴角不由露出微笑——生活是如此美好。

晚上阿夏要去看电影,说是美国大片《黑客帝国III》,很出名的。回想一下,自从阿夏毕业后我们就没去过电影院了,现在重温一下恋爱时的往事也好。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在电影开始前播放广告时,我一会亲左边的阿夏,一会又亲右边的依依,左拥右抱,好不快乐!

《黑客帝国III》讲述了一个充满哲学和思辩色彩的故事。另外,片中男主角尼奥强大的脑神经可以穿越网络,在网络中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这也算是一种精神攻击吧。麒麟城有类似的法术,名叫索魂咒。不过这个法术比较凶险,如果对方的精神力比你强大,并且有所防备,施法者就可能会遭到反噬的危险。正想得入神之际,突然感觉一股异样的气息进入电影院,有些熟悉。我回头望去,入口处进来两个人,虽然灯光昏暗,但以我的目力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一男一女,年纪很轻,大约20来岁,看面容是东方人,直觉告诉我他们都是中国人。那个男的是居然是血族。他搂着那个女孩的腰也坐在最后一排,不过是最右边的角落里,两人窃窃私语,言谈甚欢。我皱了皱眉头:怎么有血族敢在中国如此明目张胆地发展后裔?龙大他们干什么去了?风起于青萍之末,难道会有大事发生?

凝聚耳力,那男子说道:“看完电影去我家好不好?”女孩摇头道:“不行啊。我不能不回家的。”男子不高兴了:“你家里也管得太多了吧,你都成年了!”女孩抱着他胳膊央求道:“明天你去见我爸妈好不好?如果他们看到你了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你老是拖着不去。”男子干笑道:“这不是工作忙嘛。”看来两人还没到亲密关系。听口音,两人都是北京人。

两人没看完电影就走了,那男的说演得奇烂,一点意思都没有。这点我倒是与他有同感,但是阿夏和依依都不走,我也只得奉陪。那个血族还是稚龄,应该也造不成大危害,我也懒得理了。

看完电影已经是十点多,拿出调成无声模式的手机一看,居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而且全是茵茵打的。我不由拍拍脑袋,今天没去上班,忘记跟她请假了!出了电影院,拨通茵茵手机,刚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她就嚷嚷开了:“你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来上班!?”我道:“对不起,忘记跟你说了,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茵茵道:“什么事?”我看看旁边站着的阿夏和依依,道:“陪老婆看电影。”茵茵道:“很浪漫嘛。再见!”啪地挂了。我道:“喂,喂……”只得又重拨,她却不接,这生得是什么气啊。阿夏冷笑道:“怎么?和小女朋友闹别扭了?”我笑道:“除了你们我哪还有什么女朋友?刚才是我们酒店的董事长,怪我旷班不请假呢。”阿夏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于是大家回家,依旧是阿夏和依依在一个房间,我在另一个房间。我忍!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次我都想偷偷去隔壁房间,却总是有所顾忌,烦死了。闭上眼睛数着碧绿的草地上那无穷无尽的绵羊,一只,两只,十只,一百只……它怎么就这么多呢!吱地一声轻响,我房间的门打开了,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是谁呢?那人摸索着找到我的床,爬了上来,伸手摸到我的身体。我一动不动。那人低声道:“大坏蛋,别装了。”正是阿夏。我一笑,伸手把她拉上床,压在身下,重重吻上她的小嘴。阿夏伸出舌头和我纠缠,显然动情已极。我解开她的睡衣,大手就按在饱满的酥胸上。阿夏双臂环抱着我,欲拒还迎,压抑着喘息声。我放开她的嘴,从脖子一路往下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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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开她的手,吻住她的嘴,阿夏慵懒地任我在她小嘴内肆虐。我把她的舌头吮吸到自己嘴里,畅饮那甘甜的汁液。

第二十二节 护卫

一身白色西装的龙五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悠哉游哉的品着我的秘书端上的好茶。几年不见,除了一双更加深邃的眸子显示出更加精深的修为外,他容貌丝毫未见变化。我则皱眉思索着他刚才的话:国家主席要去西欧访问,据说魔党针对他筹划了一场刺杀。本来如果是一般刺杀,自有安全部门负责,龙盟是不会介入的。但既然是魔党这样超出常人的存在,龙盟就不得不出手了。龙五这次来是想邀请我加入暗中护卫主席的行列。自然,他也向我许诺了大量的好处:既包括世俗的给我的企业提供更多发展条件和支持,也包括超常的可以让我在龙盟的青龙阁阅读他们的藏书。

我问道:“魔党为什么要刺杀主席?主席乃是世俗之人,魔党有什么动机如此?”龙五一笑:“魔党行事还需要什么理由?不许伤害世俗之人那是密党的盟约,可不能约束魔党。”我思索道:“我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龙五笑道:“没想到涉兄也有瞻前顾后的时候。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武气概到哪儿去了?”我淡淡:“龙兄不必激我。我只是对你们这些惊天动地的大行动不感兴趣罢了。”龙五道:“都是中华的一分子,何来你我之分?借这次机会,涉兄也可以一会血族高手,会遇到你的仇人阿博斯也说不定,虽然我祈祷不要遇上他。”我顿时无语,虽然龙五有故意提起他之嫌,但我确实深深将找阿博斯报仇的念头藏在心底的最深处,每当午夜梦回,想起沈雪,我总是难以抑制失去她的痛苦和对阿博斯以及龙二的愤恨。

据龙五介绍,龙二现在调查中国南方出现的诸神教,正到紧要之时,脱不开身。他这些年功力恢复了不少,但还是没有到达当年的全盛之时——发动那“西极寂灭光”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可谓不小。他前年收了一个弟子,天资聪颖,悟性奇高,已将他的“金风刀”、“白虎掌”等武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经验和功力欠缺些。

阿博斯最近两年接手了不少大买卖,像真主组织的本西登•穆罕默德被刺案、西班牙血族之王翁士拉利•拉结尔被刺案等都是他干的,风头一时无两。西方的执法者和密党都围剿过他,可惜每次都被他险险逃脱。逃后更是对围剿过他的人大开杀戒。

我闭上眼睛:阿雪,我会替你报仇的。

龙五飘然而去:“期望我们合作愉快。下周就出发,你准备一下吧。我会来叫你的。”

*****

我让秘书把茵茵请来,告诉了她将要出国一段时间。茵茵大为奇怪:“你出国去干什么?”我笑而不答:“自然有事了。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啦。这段时间我不在,你就负全责吧。”茵茵道:“可是如果再有来闹事的怎么办?”我道:“闹事的自有‘十三杀人者’来应付,我会交代好的。另外,我也请了些朋友暗中帮助。你尽管放心好了。”茵茵想不起什么理由阻止我去了,不由一阵难过:“我不想你离开。”我笑了:“傻瓜,又不是不回来了。”茵茵抱着我的大腿,将脸贴在上面,喃喃道:“江哥,我不舍得你走。”我抚摸着她的脸,道:“你又叫我江哥了?”茵茵笑道:“那是人家第一次见你时的称呼嘛。”我微笑道:“你那次表现不错。”茵茵伸出小手隔着衣服抚摸着我,抬起头来,眼睛水汪汪的。我用眼神鼓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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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回家了,跟阿夏和依依说起将要去西方之事,依依还好说,阿夏大为不满:“你是要去见她吗?”依依问道:“见谁?”我把她们两人拥在怀里,每人都在额头上亲一下:“别胡乱吃醋啊。我是去为沈雪报仇。”阿夏却又吃惊起来:“不。我不让你去。”我皱起眉头。阿夏亲吻着我的脸,低声道:“我好担心。”我笑了笑:“不会有事的。”心里却没底。

同床夜话,将沈雪的事也跟依依讲了一下。依依也十分担心。我连哄带劝,又加上自己展示实力,两人才放下心来。这段时间我也教了依依一些武功修炼方法,她进步很快,我看不出半年就可以追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样已练了三年的阿夏。

深夜,依依已经睡着了,阿夏却精神奕奕地趴在我胸膛上,细声说话:“我好想女儿,都三周没有看见她了。”阿夏经常回苏州看女儿。我倒是去得甚少,最后一次看见她已是两个月前。据阿夏转述三周前见到的女儿健康的很,远超常人,长得也特别快,快可以下地走路了,会说的话也不少。

我摸着她的头发,也轻声道:“女儿长大了一定像你,是个大美人。”阿夏眉花眼笑:“你看女儿长得多像我,除了眼睛像你以外,其他地方和我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扭扭她的脸蛋,笑道:“长得这么漂亮,以后可怎么办呢?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可很难找哦。咱们去哪儿找个好女婿呢?”阿夏披披小嘴:“臭美!女儿一定会遇到白马王子的,比你强一百倍!”

虽然龙五答应过会派些高手暗中保护佳音大酒店,我还是不放心,亲自到了音乐学院去找傅无暇,既然欠了她天大的人情,就索性多欠一些。傅无暇在音乐学院有名的很,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器乐天才。

傅无暇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来找她,看到教室外面向她招手的我还怔了怔神,这在她身上可以十分少有的情形。不过她很快恢复过来,跟正在授课的老师请了个假,就洒然出了教室。

我们走在校园里,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大家惊诧于“冰心美人”怎么也会和男子有说有笑,自然伤心者、痛苦者、绝望者大有人在。虽然千目所指,傅无暇表现得比我还镇定,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和我一路聊天,言笑宴宴。

两人来到校园外面一家茶馆,找了个比较幽静的地方坐下,我说明了来意。傅无暇答应了,当听说我去西方后,请我也帮她留意一下卡斯特拉•迪米特是否逃到那儿了。最近在东方失去了他的踪迹。

我自然答应。然后话题转入傅无暇擅长的道法。她知识渊博,对我启发甚大。两人言谈甚欢,不觉时日之将逝。

第二十三节 七人

出发的日子到了,离家前免不了又和阿夏、依依缠绵半天。依依一直是比较羞涩的,这次居然也放了开来,和我疯狂热吻,害得阿夏挺嫉妒的。我带着一丝遗憾放开依依,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和她亲密,等从欧洲回来一定要奏明阿夏把她吃了。

见到了电视上的主席,感觉真人稍微老一些,眼角的皱纹很明显,不过很精神,说话斯文洪亮,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独特的领袖气质。原来以为见到这样的大人物自己会紧张,事到临头却发现一点也不,心头一阵淡然。保镖组一共二十多人,其中拥有超能力的人有龙三、龙五、龙六、钟渊、司徒振、曲清瑶和我七人。主席和我们一一招手示意,大家也微笑以应。

除了龙五外,其他人我都不认识,上了飞机得空后他轻声向我一一介绍。这几个人倒是都听龙五说过我的名字,知道我能和阿博斯一战都露出钦佩的神情。

龙三鼻子上架着一副墨镜,下巴刮得铁青,非常酷,看不出多大年纪。龙六长得很柔弱,是个娘娘腔,别人盯他久了,会脸红害羞,是个很有趣的小伙子。钟渊目光阴沉,双眉如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凶厉之气。司徒振眉清目秀,脸色略显苍白,脸带微笑,是个翩翩美少年,只是眼珠子转得稍微快了一些。曲清瑶是个大美女,一头长发清汤挂面,涂着浅浅的口红,穿着休闲洋装。

我们七人都是坐在飞机最后排,大家低声说话,很快就熟识了。除了龙三不大说话外,其他几人已经和我成了好哥们。交谈着各种超能界的奇闻逸事,一路飞行丝毫不觉得疲累。

首先抵达的是法国戴高乐国际机场。法国总统让•皮杜率领着一帮政府要员,对主席一行表示热烈欢迎。国歌、红地毯、鲜花、镁光灯都已准备好,气氛友好,安排有序,丝毫没有出现乱子。

一直到了酒店,并无异状。龙五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却有些泄气,尤其是司徒振表现得最明显,嘟囔道:“没意思,没意思。”

主席用国宴,保镖们自然都在四周巡逻。其他那十几个保镖的首领叫陈卫国,经验丰富,老成持重,整个楼层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安排大家占好各种方位,封住任何针对主席的不利角度。我们七人则在龙五的指挥下,也四散分开,用强大的精神力锁住整个宴会厅。法国那边投入的警力也不在少数,整个楼层都封锁了,警察将酒店重重围住,便衣们做侍者打扮,站满大厅里面。我也觉察到除了我们七人外,宴会厅里还有其他几股强大的精神力,看来法国也请了超能力高手协助防卫。法国的超能组织叫做“鹫旗”,乃是纪念拿破仑的意思。

那个精神力最高的金发美女施施然向龙五走了过去。龙五待她来到近前,躬身施礼,吻了吻美女递过的手背。美女身高有一米八五,比我高了半个头,皮肤雪白,眼神湛蓝,**似欲破衣而出,穿着小小的背心,露出诱人的肚脐,上面还挂着个环。司徒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羡慕道:“五哥什么时候泡上这么正点的美女了?”眼睛中光芒四射。我笑了笑:“也许是公事认识的。”司徒振却撇嘴道:“五哥老是来欧洲,原来是假公济私私会情人啊!哼,他也不怕八妹生气!”

这边司徒振羡慕得两眼发绿,真难为他这么一个美少年,却满口泡妞之类的话。那边龙五和金发美女言谈正欢,金发美女捂着嘴笑得浑身乱颤,巨乳波涛汹涌。龙五面带微笑,彬彬有礼,丝毫未显猪哥形象,真不知他怎么忍的,司徒振离这么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提醒道:“司徒兄,注意形象!”司徒振呻吟道:“天哪,这是我看到过的最大的BBS了!”我突然有些明白他为何脸色苍白了。

整个用餐过程平安无事,大家护卫着主席去酒店安歇。大家的房间就分布在主席所住套房的前后左右,守卫十分牢密。那十几个保镖都是一个一个的吃盒饭,其他人都在主席房间周围戒备。我们七人则无所谓,即便在吃饭,大家的精神力也能穿透周围,所以无须轮班。饭间,司徒振不停地缠着龙五问金发美女的来历。

龙五皱眉道:“是不是又看上人家了?你这小子就不能老老实实交一个女朋友吗?害我每次都向那些女孩的父亲赔礼道歉。真是丢尽我们龙盟的人了!”司徒振恍如未闻,摇着龙五的胳膊纠缠不休。龙五无奈只得说出那美女的情况。

美女叫安贝尔•斯通(Amber•Stone),乃是鹫旗组织的副队长,于超能力四种形式之一的“气”有很深的造诣。龙五是在三年前来欧洲交流时认识她的,两人还一起参与了对英国血族的围剿(说到这里,龙五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自然明白那次围剿有我在内,不过幸运的是我走得早,没有撞到安贝尔,不然肯定更惨。龙五继续道,在与凯瑟琳、提凡尼两个血族高手恶斗之时,她险些被提凡尼击伤,幸好自己及时替她挡了一掌。安贝尔对他十分感激,时刻想着报恩。

司徒振搔头道:“她是想以身相许么?我怎么没遇到过这种好事。”龙五敲了他脑袋一下:“你怎么没遇到过?你不是策划过一次英雄救美么?结果死得很惨吧。”司徒振讪讪道:“五哥你怎么动不动就提这茬!”龙五笑道:“看来也只有她才治得了你。”司徒振无语。

我却想着我策划过的一次英雄救美行动,那次我成功了,也得到了那女孩的心,可最后我却失去了她的人。为何最近老有事情让我想起她啊!

到了晚睡时间,大家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我和司徒振一间。躺在柔软的床上,我怎么都睡不着。司徒振是第一次来欧洲,也兴奋得很,刨根问底地问我过去的情况。我道我过去没有什么好讲的,平凡得很,看你好像是个情场高手啊,给大哥讲讲如何。司徒振顿时不问我了,得意洋洋的吹嘘起自己过去的情史来。我间或插一句话,他基本上将一切都告诉我了,这是个没有社会经验的孩子。

司徒振,男,19岁,出身武学世家。十岁时被龙大(司徒振透露龙大本名成耀华)选中,经过跟司徒振之父一番讨价还价,龙大带着司徒振来到龙盟的训练基地。司徒振天资聪颖,在超能力四种形式的“域”上很有造诣。十七岁通过验证离开基地,两年来在中国的超能界名气大振,不过不是以他的“域”能力,而是以他风流倜傥、见妞就泡的本领。如果不是身为龙盟中人,而且功力不凡,他早被那些他抛弃的女孩子干掉了。

正听着司徒振大谈他的泡妞史时,我心神突然掠过一丝警戒,当下心神顺着直觉延伸开去,捕捉到夜空中几条黑影正向这边射来,有如几道黑色的流星。我翻身下床。司徒振诧道:“怎么了?”我道:“有敌人来了,快走!”司徒振眼神一凝,奇异的“域”向外伸展,整个人仿佛都朦胧起来。蓬地一声,他接连后退几步,脸色闪过一片殷红,低声道:“好厉害!”刚才他探测敌人时遭遇到对方“域”的反击。

第二十二节 乱起

当我们进入主席的套间时,龙三已经护卫着主席准备转移了,看来他也是提前发现了不速之客。轰隆一声巨响,套间的阳台上被人丢了一个炸弹,整个炸开了。几条人影射了进来。陈卫国一梭子子弹射过去,那几条人影幽灵般左右摇晃,子弹全部打空。

钟渊嘿地一声,一拳向当先一人击去,宛如狂风呼啸,又如群狼夜嚎,一股无形有质的霸道气劲席卷过去。当先那人毫不示弱,也是一拳击来。轰!两拳相撞,周围的东西全部被吹得如落叶般翻滚。钟渊连退三步,嘴角露出血迹。那人却半步未退。他手一挥,后面的几个人飞射上来。一蓬耀目的刀光猝地迸发,洒向当先的刺客。没有一丝声音,却潜伏着无穷无尽的杀机。当先刺客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鹰鼻坚忍,深目残酷,举手间出现一面金色的盾牌,光芒大盛,挡住刀光。刀盾相交的吱吱怪响中,盾牌男子击退曲清瑶的凌厉攻势。其他的刺客都被大家分别拦下,捉对狠斗。

但窗外还有一人,她魔咒般的声音响起:“Darker than the darkness, deeper than the night, sleeping in the mystery ocean, O, golden king of Darkness, I plead to you, wake up and destroy all the creatures in my way!”(比黑暗还要凄黑者,比夜晚还要深沉者,在混沌的海里您伟大的存在,金色的黑暗之王啊,我在这里向您请愿,醒来吧,并毁灭阻挡在我前方的所有愚蠢之物!)令人恐惧的气息扩展开来,整个大楼都被蒙在比黑暗还要深的黑暗中,来自魔域的妖魔张开了致命的翅膀,在不为人所见的漆黑里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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