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章 饭岛爱的家事
作者:戴小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440

话说乖官跑到天津去,可是把一个人给急坏了,谁呢!**喇嘛锁南坚措,要知道,在塞外的时候乖官可是亲口给他许诺了很多好处的,若不然,**何必上赶着巴巴地给乖官送一个[孔雀大明王菩萨]的名号呢!这天底下的事情,你把它掰开了róu碎了仔细一瞧,无非就是两个字,利益。 [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锁南坚措把乖官奉为孔雀大明王,图的就是整个藏区,可乖官回了北京就不大搭理他了,这就让**颇有点像是被抛弃的怨fù,但是又不得不待着北京等待皇帝的接见。

大明朝的僧官有严格的制度,依次是法王、西天佛子、大国师、国师、禅师、左右善世、左右阐教、左右讲经、左右觉义、都纲、喇嘛……按班就部,一步也差池不得,甭看**喇嘛在漠北声望隆重,甚至内阁也默许了他给朝廷送的礼物,要知道,这可是国师才有的资格,你说,一般的和尚,能有给朝廷送礼的资格么?

可是,话又得说回来了,这,就有点像是后世所说的,[副科级干部,享受正厅待遇],这,实在是不太靠谱,要知道,享受待遇是一回事,但是你的级别始终是放在那儿呢!不就是一个副科么!

你说**能不心急上火么!他进京是干嘛来的?不就是来跑官要官的么!这么着急要紧的当口,最关键的人物却不紧不慢的,似乎把以前说的话给忘记了。到最后,干脆扔下他不管了,这可把**给急坏了。火烧火燎的,嘴角都起了几个大泡。

要说大明对西番的态度和政策,一直就有滥封僧官的惯例,试举一例,史书说:初,番僧三剌(有称三罗),为书招降罕东诸部……帝从所请。立西宁都纲司,以三剌为僧都纲。

这位三剌喇嘛以及其家族,从大明朝开始,形成了完整的家族世代继承的特权制度,几百年的脉络那是清晰可考,一直到后世西元1949年。

想想看,这可是几百年的富贵啊!换了你,你不得火烧火燎的?

当然了,**是格鲁派的。严守戒律。可是,活佛转世的灵童的父亲,按西番惯例也是要被封为公爵并且给予牛羊和庄园的。再说个不好听的,后世班禅,迫于政治形势。不也生了个nv儿么,这天底下的事儿,可难说得紧。

更何况,格鲁派只是西番四大教派之一,其它萨迦、噶举、宁玛三派,可是允许结婚的。有老婆的活佛也不是一个两个,光是太祖和成祖。就封了三法王,利益。

故此**一听到国舅爷去了天津卫,着急上火的,当即就让自己的shì僧儿呼哥庚赶去了天津。

儿呼哥庚不敢怠慢,连夜就往天津赶,这时候天下承平,驿站也还没废除,至于那个因为驿站裁员愤而造反结果hún成闯王的李自成,更是连影儿还没有,儿呼哥庚第二天就赶到了天津。

他见着国舅爷的时候,国舅爷正在郁闷着。

平日整天跟一些老狐狸打jiāo道,乖官心说到了天津,也权当给自己放假了,不曾想,以前的街坊们瞧见自己,已经不如以往那般,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连以前那些喜欢喊他[茂才哥哥]的孩子们,也被大人们拽着,不敢上来一把抱住他然后用小脸蛋去蹭他的衣裳了。

这可真真叫人郁闷了,可是,他也知道,如今自己是国舅,,便宜。

吴家家主很想告诉国舅爷,便宜是两个字好不好,尤其是,玻璃一直都是价比黄金的,你这个想法,奴真心接受不了。

今人若是生活在古代,最大的痛苦绝对是没好吃的,尤其是北方,一到冬天,那真是没什么吃的,地里头能长得出来才行啊!当然,当时也有暖dòng子,也就是温房,不过那是烧木炭保持温度,种植出来的蔬菜成本不是一般的高。

明代有明人笔记可证实,当时有谚云[一瓜值三金],说的就是冬天北京城卖的小黄瓜,这三金说的是三两银子,一根小黄瓜就是三两银子,成本之高可想而知,此外还有韭芽之类菜蔬,但是,跟后世比较起来,终究是差的太远了。

乖官对吴家家主提的这个要求在吴家家主看来,实在是很非礼,可是还不得不去做。

事实上,玻璃的成本并不算高,这就跟瓷器差不多,瓷器有乖官从扶桑抢回来的天目曜变这类国宝,也有路边上十几文钱一个的大茶碗,它们实际上都是土烧出来的,玻璃也是如此,不就是沙子烧的么,乖官的要求的确也很简单,你给我往便宜了整,越便宜越好。

人都是bī出来的,吴家家主在乖官这么无耻的要求下。还真就给nòng出了便宜的玻璃,并且做成了大明朝第一例温室。

乖官来天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他给老街坊们每户人家都nòng了一份股子在这里头,也算是报答当年老街坊们,只是,看着老街坊们的眼神,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他要的是亲近,而不是尊敬。不过如今他也知道,想回到以前那样,却是再也不可能了。

想到此处他就叹气,伸手在静大香头肩膀上拍了拍,又叹了一口气,就说:“我哪里是需要他们感恩戴德,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如你这般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我说老静啊!你这园子修的不赖啊!这才一年不到罢!看来你本事当真不小。”

他这番话,把这厨子吓得顿时出了一头的油汗。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乖官到了天津。住了就是静官儿在天津的园子,静官儿如今是东印度公司的头脑儿,一把手。在里头占着股子,又是朝廷工部的官员,可谓是意气风发。他有时候回想起来,一年多前,自家还在扶桑九州岛上卖拉面,以为一辈子也回不了中原了,就在扶桑这海外蛮荒小岛上度此余生了,没想到。碰上了贵人,抱住了国舅爷爷的大tuǐ。如今更是朝廷命官,连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瞧见自己也要脸上堆笑,这哪里是他一个漕帮的大香头以前能够想象得到的。

那户部尚书能不对他满脸儿笑么,任谁拿着几百万两银子问[我该给朝廷缴纳多少税],户部尚书都得满脸堆笑。

历史上万历皇帝开矿税,背了都说不出来。

转身看看远处的树丛,乖官慢慢就说:“听说,你准备讨一房小妾?对方今年十四岁,闺名儿叫琦琦,有这事儿罢!”

静官额头上大颗的冷汗就滴了下来,这时候才记得,这位国舅爷手上可是管着大半个锦衣卫衙mén呢!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知晓的都知道此人不过是个摆设。

其实静官儿的浑家饭岛爱子今年也不过二十来岁,也算得上是个美人,配静官儿,绰绰有余了,只是这男人有了钱,终究就要蠢蠢yù动起来,这二十多岁,哪儿有十四岁的来得嫩。

“也是,你娘子今年也有二十五六岁了罢!哪儿有十四岁的来得嫩!”乖官说出了静大香头的心声,低头似笑非笑就道:“我说的没错儿罢!”

静大香头一声惨嗥,一把就抱住了乖官的tuǐ,眼泪鼻涕一大把就喊道:“国舅爷,我可真没贪墨啊!公司的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不信,国舅爷爷可以让户部的积年老吏来查啊!”

一脚把静官儿踹开,乖官大声喝道:“死胖子。谁跟你谈贪污受贿了,我是给爱子姐姐来撑腰子的,**泥马。你落魄扶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讨一房十四岁的嫩妹子?”乖官旁边的奥真奈美更是拿鄙夷不屑的眼神瞧着静大香头,恨不得在他脸上吐两口口水。

饭岛爱满脸泪水就给国舅爷跪了,她具有扶桑nv人该有的一切优点,丈夫在外头有nv人,她也不是不晓得,这婚姻中。掌握着经济大权的,肯定是强势的一方,这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东方还是西方,道理都是一样儿的,以前静官儿可是相当于饭岛家招上mén的nv婿,如今一下子颠倒了,她落差太大。

她只是有时候午夜梦回,就在想。要是当初在九州的时候不跟国舅爷自荐。官儿未必会变成如今这样。

静官被踹翻在地,心中其实是不服气的,男人么。寡人有疾,你国舅爷那么多nv人,难不成还不准我玩个把nv人。

但是这话他不敢明说。当下膝行了几步,抱住饭岛爱哭嚎道:“娘子,是为夫不好,是我不好,你打我几巴掌消消气……”说着,拽着饭岛爱的手就在自己的féi脸上扇。

瞧两人拉扯。乖官看不下去,大声喝道:“够了。”

实际上他本是不太愿意管这事儿的。要知道,所谓夫妻间的事情连狗都懒得管,但是静官如今在他手下正是得用的时候,若是家宅不稳,未免就要影响到买卖,所以他这番是敲打敲打静官,意思是说,死胖子,本国舅什么事儿都知道。

把静官儿一顿斥骂,又好生安抚了饭岛爱子一番,乖官未免就要在心里头叹气,哎!上位者也不好做啊!你瞧,这雷霆雨lù皆是君恩的手段,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这时候,佛郎机百户巫奇巴留斯就远远地跑来,在十数步外站定,大声就道:“大都督,外头有**喇嘛的shì僧儿呼哥庚来求见。”

乖官可算是把**的胃口吊足了,听说儿呼哥庚求见,当下一笑,“让他进来。”说完,走到水池跟前,就抓了一把jīng炒过的鱼食在手上,一颗颗地往水中丢去,水中的鱼儿顿时聚集了过来,争抢着去吃,时不时有鱼尾jī起一簇水huā来。

夕阳西下,余晖就落在乖官半张侧面脸颊上,旁边奥真奈美瞧着殿下的侧面,忍不住就眨动着大眼睛,旁边些,饭岛爱正在拿小拳头敲打着静官儿。

没一忽儿,儿呼哥庚被引到跟前,先是右饶了一圈,然后恭恭敬敬跪倒,wěn了乖官脚上靴子的靴面,“大孔雀咒王殿下……”

他话还没说完,乖官把手中鱼食一把抛进水中,顿时惹得几十尾鱼争抢,水huā打起老高,甚至溅起到了乖官的脚面上。

“有没有兴趣到河湟地区去做一任僧都纲啊!”乖官笑眯眯就对跪在脚下的儿呼哥庚说。

河湟地区从汉朝开始就已经被中央朝廷开发,不过这儿一直是多民族地区,始终是比较落后且luàn的地方,大明在此处设立卫所两级军事单位兼管军政,对当地投赴朝廷的少数民族施行招抚,又设立二十一个番僧僧纲司,从军事和政治全方位对当地进行管理。

当然,由于朝廷总的政策是招抚,对于当地土族首领基本是保持[持之以礼,授之以官]的态度,从此就形成了一系列的土司。

所以,河湟地区的管理,基本是处于卫所、府县、土司、僧纲司这四种管理之下,这其中,还以僧纲司的势力为最大,为何,当地藏传佛教势力庞大,寺院占有大量的土地和民众,实际上是具有僧纲司和土司双重身份,形成了彻底的政教合一制度。

这块相当于后世甘肃青海地区的地方,是大明朝颇为落后的地区,但是这是相对于大明来说的,而对于乌斯藏来讲,河湟地区可是féi美之地,在这儿的僧纲司做一任僧都纲,无疑就相当于天朝的官员要去杭州、扬州这种地方做官,那真是好去处啊!但凡外放为官的,谁不想去?

故此,儿呼哥庚一时间,却是怔住了,还以为国舅爷跟他开玩笑呢!

他是**的shì僧,这shì僧,怎么说呢!就相当于领导身边的秘书,那绝对不是说只是shì候这么简单的,譬如北宋的佛果禅师圆悟克勤,最先就是在五祖法演跟前做shì僧参悟佛法,有一次一位刑部shì郎前来参拜五祖法演,请教佛法,圆悟克勤在旁边就开悟了,五祖法演就高兴地逢人就讲:我这小shì僧已经参得禅果了。

圆悟克勤最终成为北宋临济三佛之一,多次被皇帝召见说法,赐紫衣。

所以说,儿呼哥庚绝对不是什么服shì**端屎端niào的,说白了,他就是**的弟子。

乖官看他一脸的呆滞,忍不住就笑,“怎么?嫌弃俸禄少了不乐意?”明制,僧都纲是朝廷的九品官身,月禄米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