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鲮兽
作者:缘是天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804

“青鲮兽!”穆远不禁高声惊道。

“这下麻烦了!这青鲮兽可是一级的土系蛮兽。姑姑说过,蛮兽不同于野兽,兽身自型不断以其天生所属的天地之力淬炼,个个不但力量奇大,身坚胜铁,而且拥有超凡之能。虽然眼前这青鲮兽只是属于最弱小的一级,可别说是我,就是最凶猛的野兽金睛剑齿虎,一般情况下也不敢招惹它。这青鲮兽应该是一种比较罕见的蛮兽啊,怎么偏偏就被我遇到了呢?真是倒霉!”

穆远心中懊恼着,一双星眸却是不断的打量着近前的这只青鲮兽。这青鲮兽体形相对较大,身长足有五尺,身上鳞甲层层环绕,似有千层,显然年岁长久,尾甲根部已渐成紫色,竟隐隐有踏入二级位阶紫鲮兽的征状。发现了这一点,穆远心中更是发苦,不觉间,后背上缀满了冷汗。

“嗤——嗤——”青鲮兽低吼着,缓缓地朝着穆远逼去。诡异的是,在它身后竟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血迹鲜红,明显就是刚刚流出的样子。

“它受伤了?!”穆远心中不禁一喜,这突来的转折让其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精神立马为之一振,原本躁动的心也随之平静了许多。

“你也想要这桑梓果?”穆远深呼了一口气,顺着青鲮兽眼睛里那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沉声问道。

如此奇异的桑梓果,自然可以治疗眼前这青鲮兽的伤势,说不定还能趁着其激发潜力的功效,让这即将晋级的一级青鲮兽突破进化成为二级紫鲮兽。青鲮兽自是迫切的渴望得到穆远手中这奇异的灵药,发着充满威胁的低吼进一步向着穆远逼近,狭长的尾巴左右有力摆动着,带起一阵水花,封住了穆远逃离的路。

穆远透过迷离的雨线,看着青鲮兽爬动间时而显露的血肉模糊的腹部,又瞄了瞄地上那被雨水渐渐冲淡的鲜红血痕后,低下头来凝视着手中的桑梓果,一时间神色变幻。

如果你仔细去听,便会听到他不停地小声嘟哝着:“你怎么老是这么心软啊!不就是遇到一只受伤的蛮兽吗?就当没看见啊!不就是你手里的桑梓果正好可以治伤吗?就当没有啊!不就是不给桑梓果它可能就死了吗?那就是可能啊!”

“求求你了,别用这么可怜的目光看着我好不好?这桑梓果对我可是很重要,我能不能解开七封相思印,或许就全靠它了!你还看!你再看,再看……我就……我就闭上眼!”

“罢了,这桑梓果也不一定就能帮助我解开七封相思印。若是没有别的办法,大不了我回去找个机会再来,守上些时日,一定能再采到桑梓果!”

看似终于下定了主意,穆远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极为不舍得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桑梓果,将它递给刚好爬进跟前的青鲮兽。

青鲮兽一愣,顿住了,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人类竟然将那个神奇的果子递到了它的面前,好像要给它。

青鲮兽斜歪着头,盯视着眼前这怪异的人类,又低头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桑梓果,满鼻的清香瞬间迷醉。猛的,青鲮兽惊醒了,出于自然的保护本能,一尾迅疾的抽射,瞬间便将那好心的穆远击飞了出去。

“呸!呸!”穆远艰难的爬了起来,将嘴里带着鲜血的沙石吐了出来,瞪着不远处的青鲮兽,骂道:“你这个白眼狼!脑袋被猪撞了啊?”

还要继续骂,突然发觉手里还握着那个桑梓果,不由得乐了,赶紧揣在怀里,笑道:“好在没有做赔本的买卖。”

青鲮兽见穆远将桑梓果揣进怀里,不由得大急,一双小眼睛顿时闪烁着嗜血的利芒,全身发出“噗噗”的声音,身上的鳞甲全部膨胀起来,露出一个个如刀剑般锐利的尖刺,瞬间将身体蜷缩成球状,如一“刺球”般急速地向着穆远冲滚而来,激起一路水石泥浆。

穆远迅速地抽出背后的钢叉,横举于身前。这种钢叉全身均是赤钢打造,穆远的这把长约四尺二寸,成*人的更长,有的甚至能达到八尺,头部是双面开刃的二分尖刺,形状就如同叉子一般,是人们外出必备的工具与防身武器。

在炼狱这个到处充满着野兽甚至是蛮兽的大陆,人们外出时很容易遇到各种危险。随身带有武器能够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亡,这也就让炼狱中的人们慢慢的养成了武器不离身的习惯。

看着眼前极速临近的蛮兽,穆远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钢叉。“拼了!爹娘,你们在远方可要保佑我啊!如果这次能大难不死,孩儿肯定好好的学文习武,好好的孝敬姑姑,再也不去偷鸡捣蛋啦!”穆远心里想着,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这头急进而来的青鲮兽“刺球”。

眨眼之间,青鲮兽蜷缩成的“刺球”带动着土地的震荡以迅雷之势袭向穆远。穆远脚背一弓,腿部使力,一跃偏离了青鲮兽的攻击路线,转手一记钢叉刺向“刺球”。青鲮兽扭转身体,用背脊的倒刺迎向了穆远的钢叉,紧听便是尖锐刺耳的声响:“铛!”

刺叉相击,火花四射。

“好硬的鳞甲!”穆远突感手臂发麻,险些拿不住钢叉,很明显青鲮兽借着自身的蛮力与倒刺的坚韧遥遥占着上风。

就在青鲮兽将要反转身体用倒刺与穆远钢叉再次碰撞的时候,腹部尽露,一团血肉狰狞交错,鲜血淋漓,显然之前不知是什么原因使它受了重伤。

“呜……”这青鲮兽好像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吼。

只见它迅速地收缩其鳞甲,滚向一边,仰着那个尖锥般的脑袋,极为警惕的盯着那位穆远,尖嘴却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似极为疲惫。

正当穆远想要趁此良机,溜之大吉的时候,此兽却再次张开那些如刀斧利刃般的鳞甲,团成一个“刺球”冲向穆远。

“该死!”穆远抖了抖手中的钢叉,向右一纵,趁躲过了那青鲮兽鳞甲利刃的刹那,本想狠狠地刺向它的眼睛。怎奈,青鲮兽狡诈如狐,似是早已预料,将头轻轻一甩,便极为轻松的躲了过去。

于此同时,更是闪电般吐出那细长如钢鞭的舌头,夹着刺耳风声袭向穆远。穆远正处高空,难以转身,只好借用着与青鲮兽鳞甲碰撞的反力在空中硬生生的避开要害之处。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钢鞭一样的舌头狠狠的抽在了穆远的左臂之上,顿时皮开肉绽。

穆远失去平衡,斜飞着摔在峭壁之上,一口鲜血顿时染红了穆远的胸前。

穆远拄着钢叉背靠山壁艰难地直起身来,青鲮兽仿佛觉得胜券已然在握,以着极慢的速度却极富气势的爬向穆远。这场战斗同样也耗费了它大量的气力,前行的脚步已渐渐有些摇摆,但它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却充满着戏谑,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年。青鲮兽身体四周,渐渐浮起了淡淡的土黄色气体,青鲮兽的身体也随之慢慢的变得虚幻了起来。

青鲮兽正在调用本命土元素做最后一击,由于这场战斗已经让它自身的伤势愈发的加重了,所以它必须以最短的时间的结束战斗,眷的服用那神奇的桑梓果来救它自己。

求生的**对于任何的生物来说都是极为强烈的,谁都难以例外。生死之间的土壤,往往是生长奇迹最多的地方。

穆远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大骇,那原本就因受伤严重而变得惨白的脸上也不禁的扭曲起来。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智力不是很高的蛮兽,现在即将要发动它的绝招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旦招成,自己必定殒命,绝无一丝侥幸的可能。

“不能让它把招发出来!”

生死时刻,存亡关头,穆远头脑却出奇的冷静。环顾下身后那无路可退的峭壁绝地,旋即,把自己怀里的桑梓果取了出来,做出要放入嘴中的样子。

青鲮兽看到后吓了一跳,瞬间止住脚步,焦躁地吞吐着如蛇信一样的舌头,发着刺耳的嗤嗤声,好像颇为犹豫,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穆远手中的桑梓果。

就在青鲮兽犹豫不决的时候,穆远猛的把手中的桑梓果高高的抛向空中,就在桑梓果即将落下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青鲮兽周身发出层层土黄色的爆破气流,一团袭向穆远,但更多的气流还是反作用于自身,带着它朝着桑梓果冲去。

于此同时,穆远右脚后蹬,极速地跃到空中,一只手快速地一缩,护在胸前硬抗住那些袭向自己的气流,“噗!”不由得又吐了一口血,而另一只手汇集全身的气力挥动着钢叉,狠狠地刺向青鲮兽腹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时,青鲮兽已冲到桑梓果的近前,只需一口气的工夫就能将之吞进肚内。见此,青鲮兽禁不住咧开那张尖嘴发出一连串兴奋的吼声,语调高扬,洋溢出无尽欢喜。

恰恰这时,穆远的钢叉也已临近,青鲮兽一双小眼流露出一丝轻蔑,刚要摆动后尾将之抽落。突然,兴奋的欢吼戛然而止,尖锥般的脑袋上一双暗绿色的睛瞳猛的一缩,“噗!”一蓬血雾突地从青鲮兽嘴中喷出。青鲮兽身体抽搐着,不觉间停滞空中。

叉至,血溅!

“咭——”

一声惊天的怒吼,直穿苍穹。

“轰!”泥石飞溅,青鲮兽重重地摔在地上。随着青鲮兽坠地,那颗引起这场斗争的桑梓果也落了下来,调皮的一路喊着叽里咕噜,滚到了穆远的脚下……

青鲮兽彻底发狂了,都不管深入腹部的钢叉,不理那倾泻如注的鲜血,满脸的狰狞,一双早已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跌在峭壁边的穆远,一步又一步地逼近……

土黄色的气流再次急速的以青鲮兽为中心凝聚起来,满身鳞甲怒张,片片以肉眼看不清的频率高速颤动,发出嗡嗡的噪耳声响,穆远甚至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激烈震荡,刺着脸隐隐发疼。

看着眼中越来越大的青鲮兽,穆远再一次感觉死亡是如此的近。就待气势即将凝结到顶峰的时候,异变再起。

“扑通!”

随着一个重物倒地的声响,震荡的气团瞬间消散,唯有的只是浓郁得化不开的不甘,与窒闷得让人发狂的宁静。

“呼——”

穆远不自觉的瘫坐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抓过那枚桑梓果,又看了看那个不甘死去的青鲮兽的尸体,露出了一丝苦笑。穆远现在根本无力挪动身体,靠着山壁,意识渐渐的模糊,晕了过去。

细雨漫落,轻抚着穆远清秀坚毅的脸颊,温柔又极为细心的为他洗去身上的血渍与污垢……

“啊!”

随着一声惊喊,穆远猛的醒来。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穆远平躺在峭壁边,凝视着那一片澄净如洗的湛蓝,讷讷低语道。

“哎呦!”穆远刚要起身,一阵难以忍受的刺骨剧痛忽然而至。

“这?”迷惘间,穆远瞥见自己身上那难以计数的血痕,又猛的瞧见近前那倒在一片早已干涸的殷红血迹之中的青鲮兽的尸体,满脸的狰狞,一双怒眼悄然暗淡,刹那惊醒。

“不是梦!是真的!”无数景象瞬间而至。

不知过了多久,穆远终于攒够了气力,挣扎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那青鲮兽的尸体处。猛的,就是狠狠的一脚,但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哎呦呦”穆远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刚才还极为威风的那只黄金右脚,另一只白金左脚则在地上一阵乱蹦。

似是青鲮兽魂灵未散,那只长尾正好就在穆远蹦跶的路径上,只听“扑通”一声,穆远又与大地来了个零距离亲密接触。

“哈—哈——”

没有痛哼,唯有一串串肆意的狂笑。只见那位穆远满脸的泥泞,身上的伤口更是不少渗出一丝丝鲜红的血迹,但满脸却是一番极为欣喜的表情,可说甚是诡异。

如果有人见到此景,绝对会立马转头,飞奔逃掉。如果心肠好的话,更会立上一块牌子:“此路危险,前有疯人”。

“哈哈,我赢了!我终于打赢了!蛮兽都被我打死啦!”穆远狂笑道。他那清如秋水的星眸,此时正飞速的打量着脚下青鲮兽的尸体,如墨深瞳里很自然的跳跃着一种大难不死的喜悦,但其中似乎还深深隐藏着一种更为深刻的几乎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感。

“青鲮兽,罕见的土系一级蛮兽。多在山麓潮湿之地千米之下挖穴而居,喜食巨蚁。昼伏夜出,嗅觉灵敏。遇敌时大多蜷缩成球状,张开鳞甲如刺球,滚动进攻。舌细长如鞭,伸缩如电,能出其不意地击打外敌。其青鲮甲能抗炎止血,宣通脏腑,贯彻经络,透达关窍,亦能通经下乳,治风湿痹痛。为药时,或炮,或烧,或酥炙、醋炙、童便炙,或油煎、土炒、蛤粉炒,当各随本方,未有生用者。其效用仍以尾甲为力胜。”

穆远极为流畅的背出一段文字,心中不禁暗喜:“多亏当时被姑姑逼着背下了那本无名医经,要不怎会认出这罕见的青鲮兽,又怎能知道它有如此多的妙处?看来读书还真是如姑姑所说有些好处。”

正在穆远深深的沉浸在这浓浓的幸福之中的时候,突地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冷笑:“穆远,原来你小子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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