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梦中预测未来的能力，陈默闻所未闻，他所接触到的异能都很直观，看得见也感受得到，在梦中预见未来太虚幻了。甚至，陈默认为高家琪的能力根本不是异能，而是某种未知的能力。

但更令他不解的是高家茂的态度，竟然会不听高家琪的忠告，还要和自己一起共事，所以陈默认为，他除了真不怕死外，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在没搞清楚其中的原因时，陈默是不敢用他的。

他说：“既然家琪说你我不能共事，还是算了吧。”

高家茂说：“我不怕死。而且家琪也没说我出狱后和你共事还有危险。”

本来将高家茂从监狱里提前弄出来，是想让他以后负责即将建立的情报网，直接和联盟的人打交道。现在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他说：“我还是在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了。就着就这么定了。你为我们兄妹做了这么多，我为你做事是应该的。”

陈默端起酒杯，说：“先喝酒。”

吃了午饭，陈默将高家茂交给了马六，自己开车去了一丈山别墅见林妙予。马六下午的事也不少，他把高家茂安排在丽都酒店，自己则赶往了会场。

会场安排在了山脚下的一处庄园里，明天是20个的贼老大报道的日期，马六不敢有任何的纰漏。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将一切安排妥当，正当马六准备休息时，陈默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十个女服务员，让他安排在。马六自然知道十个女服务员看起了虽然普通，却绝对不简单，不然陈默也不会亲自送这些人来。

将这些人安排完毕，两人又沟通了会议的流程和内容。全部沟通完，已经是后半夜，身心疲惫的两人就一起到浴池泡澡。

马六为陈默点上烟，问：“陈哥，你是想控制整个贼道吗？”

“是建立一个联盟，然后推举出一个盟主。”

“没想到陈哥一出手就是大手笔，我这几年拼了命的折腾，也才在东三省建立几个分部。”

泡在水里的陈默舒服的迷上眼睛，说：“你有没有兴趣当这个盟主？”

马六先一愣，又说：“陈哥，你真会开玩笑。我那有那个本事。”

陈默笑着说：“我说你有你就有。本来我是想让高家茂来做的。现在看来他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不想吗？”马六忙问。

陈默摇头，说：“是其它原因。这点你就不用问了。你想不想当这个盟主？”

马六立刻表态，说：“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只要能为陈哥做事，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默对马六的话很满意，说：“这几年你做的不错，我基本还算满意。”

基本满意，那就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马六眼光转动，小心的说：“陈哥，我确实做了一些事，没告诉你。”

陈默睁开眼饶有深意的问：“什么事？”

“关于丧坤贩卖毒品的事，其实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

马六面露难色，沉吟片刻，说：“因为钱。你也知道现在队伍壮大了，只做一些小偷小摸入不敷出，必须用其它办法补贴。不过现在好了，长毛取代了丧坤，他每月会上交收益的百分之十。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马六能亲口承认件事，算是去了陈默一块心病，因为如果马六继续隐瞒，他不得不考虑把马六拿下。几年时间，从无到有，一路走过来，每每想起都让陈默如履薄冰，他必须把不安全的因素消除在萌芽状态。

陈默说：“长毛身边你也要安排人，这人的心机可不是丧坤可比的。”

“放心，我早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接下来高家茂该怎么安排他？”

这话问到了点上，既然把高家茂从监狱里弄出，总不能放任不管，说：“他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随便给他安排点事做。”

“行，明白了。”

泡完澡，两人又找服务员做了套按摩，然后各自回房间睡觉。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报道。根据马六提供的资料，陈默与本人一一比对，将这些人的基本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这些人中没有游偷，都是割据一方的贼老大，每个手下少说也有上百号兄弟。以地域划分南方人居多。

两天时间，被邀请的人悉数到会。当天晚上由马六设宴款待，陈默幕后监听。得知这些人很多都认识，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彼此间矛盾也不少。要不是马六从中调解，肯定会打起来。

这让陈默不由的想起了在南京时，李先生召开的那次聚会，当时的情景和现在几乎如出一辙。用乌合之众来形容，都不为过。

不过也不能小看这些人，在道上打探消息，除了要饭的，就是偷东西的。

在到会的20个贼老大中，有一个人很快引起了陈默的注意，对方叫杜泽，是四川人，带着一个手下来参会。根据马六提供的资料，杜泽手下有以百多个兄弟跟他混饭吃，活动范围主要在四川境内。

杜泽显得非常呐言，也不和别人互动，可一双眼睛却很不老实的到处观察，一看就是个极有心计的人。

趁马六上厕所的时候，陈默又问了他一遍杜泽的情况，马六说本来邀请的人名单中没有杜泽，因为杜泽在四川地区只能屈居第二把交椅，可就在邀请函发出的第二天，本地的头把交椅出车祸死了，只好请杜泽来。

临时补充的，会这么巧？

马六还说，杜泽这人平时都和低调，主要是在铁路上扒活。

小偷在铁路上扒活，用道上的话叫“蹬大轮”。蹬大轮成了气候就会包铁路线，包铁路线就是在某段铁路线上，只能由固定的人扒活。

特点是流动性大，一般是七八个人一伙，想当初在南京认识，死在一丈山的胡老仙也是蹬大轮的，他名声在外，但也只有十几个人。杜泽能纠集上百号人跟他“蹬大轮”绝对不简单。

首先要有足够的收益才能养活一百多张嘴，其次这么多人在铁路上行窃，肯定会被警察盯上，想安全扒活有警察做靠山在靠山才行。

就在陈默暗中观察杜泽时，杜泽突然站了起来，说：“神偷欧阳万里的徒弟，为什么不来见我们？”

他一句话，立刻引起所有人的共鸣，纷纷向马六发难。

马六端着酒杯说：“各位老大，莫先生（邀请函的落款是神偷徒弟莫先生）正在为大家准备礼物，明天一早就会来见各位。”

“什么礼物？除了50万，还有别的东西？”有人兴奋的问。

马六立刻卖了个关子，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

杜泽又说：“我看是莫先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人们开始纷纷附和，有情绪激动地还用手拍桌子。

马六说：“不会，莫先生既然给每位老大准备了50万当见面礼，足见他请大家来的诚意。”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分钱也没有见到。50万什么时候给？”有人大声问。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冲钱来的，所以最心这个问题。

“对啊，什么时候给！”有人起哄。

“不会是耍我们吧？”

……

大厅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马六说：“这点大家放心，我们老板是神偷的徒弟，单凭这金字招牌，也不会骗大家。”

杜泽笑着说：“我可听说，前两年神偷的义子李先生也举行过这样的聚会，结果参会的人全部消失，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据我所知当时莫先生也参加了。他是不是也想让我们集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