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离月越想，心脏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她努力去压制这些，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会儿，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宴离月还是接通了电话。

手机另一头传来温柔如水般的嗓音，“喂，离月么？”

白琉玉！

宴离月没有说话，白琉玉又喂了两声，说道：“离月，你还在生气么？”

“你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个？那我挂了！”

“诶！离月，你先别挂啊，我有话和你说……”

宴离月不说话，另一头白琉玉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抚摸着龙麟儿生前养的一只宠物狗，“离月，哥哥就是那样的人，占有欲特别强，所以啊，看到你和夜修不清不楚的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多少会生气啊。”

宴离月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白琉玉无辜道：“离月，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让你不要和哥哥生气，毕竟不接电话的是你，让哥哥去找的人，也是你……所以……”

没了声音。

宴离月挂掉了手机。

白琉玉的电话，与其说是来劝她不要生气，她觉得像是来挑拨离间的。

那个女人，真心的没有那么简单。

白琉玉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半晌后，嗓子眼里发出呵呵的冷笑声来。

蹲着身子，她朝着面前的宠物狗说道：“小狗狗，你说我那么好，她竟然还给我甩脸子，是不是很过分啊？”

“嗷呜……”

白色毛绒绒的小狗想要避开白琉玉的手，却被白琉玉一把给揪住颈脖上的毛。

“你想跑？跑哪儿去？这几天可都是我在照顾你啊！”

白琉玉笑得一脸温和，可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白色毛绒绒的小狗似乎是疼了，张口就咬在白琉玉的胳膊上。

“呀！”白琉玉低呼一声，松了手。

她看着自己白皙的胳膊上的牙印，柳眉高高挑起，“小东西，你可真没良心啊！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反咬我一口？”

小狗趴在地上，往后挪了挪，用一双可怜又澄净的眼睛看着白琉玉，低低呜咽两声。

“用这样可怜的眼神看我，我就不会惩罚你么？小东西，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啊！”

白琉玉那温和笑脸变得越发狰狞，她伸出手臂来，朝着小狗抓去。

“你这双眼睛那么明亮，让我想起了她的眼睛呢？不如我帮你挖了它？”

凄厉的狗叫声响彻而起。

五分钟后，白琉玉扬着唇走到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她抬眼看着镜子，看到镜子里有着精致容貌的自己。

那双清洗干净的手，缓缓伸到颈脖下方，用力一撕拉，撕出一张人皮。

人皮下的脸，和那张人皮相似。

但是，人皮下的那张脸，惨不忍睹，是诸多细小的刀疤。

那张布满细小刀疤的脸上，隐隐可以看出，与尉迟鸢长相有几分相似。

而那张精良做工的人皮，却将她与尉迟鸢相似的地方，全部抹去。

“哥，要是这张人皮，真的是我的脸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不是你的亲妹妹了……”

抚摸着这张人皮，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