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牵扯回来后，她坐在室内有些糟心。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或许是近来总是发生叛乱，又闻说他与石大哥要前去参战，她心中隐约的不安越发的严重。

知晓这消息后，她又得知月娘与石头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平定叛乱以后。

当晚她便匆匆去了月娘家。

那小木屋有些简陋，唯有几串风铃会偶尔伴随着清风发出声响，纸窗轻敞开着，只了窥探微弱的灯光。

她敲了敲门问道：“月娘可在？”

“满满？”月娘将门扉拉开，微微地侧过身道，“天色已晚，进来吧。”

她点点头，抬腿走了进去。

月娘为她沏了壶茶笑道：“这不是什么好茶，莫要嫌弃。”

“哪里哪里。”她飞快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你们的婚期…”

月娘顿了顿，淡笑道：“婚期很其实早就定下来了，只是这一仗来得太突然。”

“月娘，你可会后悔？”她不解地垂眸看着被茶氤氲出了水雾道，“这样的生活并不安稳。”

“我知道，”月娘嘴畔的笑意依旧没有消失，她弯了弯眉眼道，“我亦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我，同样亦是为了他。”

满满紧握端着茶盅的手道：“倘若…发生意外了呢？”

四周顿时寂静了起来，连风声似乎都听不道了，半晌月娘轻笑一声道：“倘若这样，那就守寡罢。”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着这样的月娘，有些话再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月娘同样为自己倒了杯清茶道，“是想问家中人的看法吗？”

她垂眸不语。

“满满，我与石大哥原本并不是在这里生活的，我们真正的家都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月娘眺望着窗外的一轮弦月道，“在我…很小的时候被几个小贩带走了。”

“他把我们关在木屋里很久都不见天日。”她低头似乎是在沉思着，回忆着从前的往事。

她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得让满满都有些恍惚。

“满满，你觉得顾将军如何？”月娘突然开口向她问道。

她一时间有些茫然，愣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不知道。”

“顾将军真心待你毋庸置疑，可满满你是否看清自己的心？”月娘抿嘴，笑意盈盈地开口问道。

她没有回答，摇曳不定的烛影下，看不清她的神情，而月娘亦没有继续讯问，只是抬头望月，轻吟着无名的歌谣。

“西村漂亮的姑娘哟，心尖放着东边的俊俏朗，俊俏朗啊何时归，那边的好姑娘哟，遥望着夕阳盼着情郎归…”

………

翌日清晨。

“还要去？”满满走到他面前担忧问道。

她穿着和从前一般的鹅黄色襦裙，只是眉目少了当初的俏皮，多了几分柔情。

“仅仅是叛乱而已。”他垂眸注视着她说道。

她静默不语，只是抬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因为她知道他只是想让她安心罢了，叛乱二字不知包含了多少人对权的欲望。

“一定要…这么拼命吗？”她开口问道。

顾念泽笑了笑：“嗯。”

他背负是责任，无关其它。

“明白了。”她扯出一抹微笑，转身将放置在桌上的轩辕剑递给他。

她双手紧紧地握着它，兴许是太用力了，指尖有些泛白。

“不用担心，”他不知如何对他说，只能慎重地道，“我会回来的。”

望着他的双眸，她终于缓慢地松开了紧握轩辕剑的双手，正如他一般慎重。

“嗯，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