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将那该死的遗嘱拿出来昭告天下。
他也不会为了这位置又一次苦苦的等待了这么多年,又算计了这么多年。
这一次,南荣穗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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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帝都上下民心动荡,四面八方风雨聚会,骤然变幻,动荡不安的现下就算是泥人实在被惹过头了也都会有三分性子,更何况是当今皇上。
虽说他一直无心这孤零零的皇位。
可是,在这些年中,他几度风雨几度险也熬过来了,总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就掉链子了吧。
这天下百姓是无辜的,他们应当有一个心系天下的皇帝,而是不一个只在乎自己利益的皇帝。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老百姓如水,帝王如船。
水既能让船安稳地航行,也能将船推翻吞没,沉于水中。
如果可以用之得当则有利,反之必有弊害。
民心向背决定生死存亡。
笼络人心之事皇兄做的很好,只是他似乎忘了一点,他手下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
这些年来虽说皇兄表面上一直都是仁慈示人,可是手下那些人早已引起了民愤,只待一个可以引爆的时机,若是这次再有什么举动,他也无法再保他了。
一株孤松上,斜斜躺着衣袂宽大的男子,淡色的衣襟垂落,绣着银线暗纹,纹彩在暗处看不清图样,随着他身子起伏,不断闪烁着粼粼的微光。他斜躺细而脆的树梢末端,明明看得出身材高颀,却令人感觉轻得像一团云。
明明姿态闲淡,却令人不由自主仰望,如对巍巍玉山。正面相对,先前一直沉在阴影里的容貌显露,那般容光,如明月自碧海尽头缓缓升起,刹那间辉映无上苍穹。
月色清凉,那男子长衣飞散在夜风中,带着点不经意的笑,姿态甚至有点散漫的缓缓前行,宽衣大袖飞卷如云,让人想起九天之上飞翔的鸾鸟。
含笑的男子长眉微挑,眸和发都黑得华光潋滟,一线红唇却又比那火光更为灼红,眉目鲜明如画。
月光从墙头泻下来,照见那一处小巷,巷子死角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手指玉白,指间拈花般拈着一朵奇形的五角花。
花朵晶莹如冰雕成,每个角都闪烁着无数星光,美丽得慑人心魄,却不如那只拈花的手,玉琢般的精致。黑暗的角落里掩去了人的全身,唯有拈花的手沐浴在月光下的那一只洁白、修长、以美好姿势拈着杀人花的手。
一个优雅、恒定、波澜不惊而又睥睨天下的姿势。
月下闪耀迷离波光,身姿柔软而不失优美,迅捷而不失风雅,每一举手投足,都飘逸如仙悠然似舞,苍黑屋脊上,一轮圆月里,他身影飘荡如若无骨,直似要飞入那金黄月华中去,竟是曼舞如风中幽兰,长袖卷天地生香,绝俗脱尘的神仙风姿。
只见那身影微一踉跄,却立即稳定如常,随即,双袖一卷,突然平平而起,如同一只银色飞凤般,轻若柳絮,飘若流云,身姿优美如破空一舞,飘渺超然,承载溶溶月色,飞越长空。
天地间似乎变得很宁静,宁静里绽放出绝世的容颜之葩。
这样的他和当初在宫殿之中的他竟全然不同,一个是颓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