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黎明之前
作者:有顶天下寻找人参的绝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36

因为是大雨过后的缘故,这个夜晚的月光格外诱人,不少人都在某种不知来自何方的感召之下走到了室外,沐浴在这颗伴随了地球无数岁月的卫星所渴望着传达的光辉之下。

但是人类毕竟是人类,即使是再深刻的感动也会有消磨殆尽的一刻,何况是这其实也并非百年一遇的美景,不过一声惊叹而已,有些人一眼扫过就转身回房、洗洗睡了,之后的人们也是纷纷离去――直至只留下点点灯光依旧陪伴着孤独的月。

不过这时却仍有一人在默默陪伴着这份澄澈透明的月光,或许说是少女会更为恰当,不过考虑到身形的特殊性,姑且就让我们称之为“伪萝莉”吧。

独自在冬木市郊外的深林之中隐匿了数百年的爱因兹贝伦古堡这时候已经将所有灯光熄灭,完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本来足够柔和的月光在这片没有灯光点缀的地方显得有些寂寞了。

就是这样寂寞的月光静静洒在了站在一个露台中的少女身上,本来就足以魅惑众生的依莉雅在此刻更是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虽然年龄小了些……

身上穿着睡袍,看上去也是在大雨之后才爬起来的样子,不过其实对于爱因兹贝伦家最高智慧的结晶,睡眠对依莉雅也并非如同对其他萝莉一样重要,何况对于是无时无刻都在忍受着来自甚至覆全身的魔术刻印中小源魔力的流动所产生的足以让常人直流冷汗的痛楚的依莉雅,入睡总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夜晚的风夹着些属于冬天的寒冷吹动了依莉雅的裙角,不过却没有让本来对寒冷相当畏惧的依莉雅退却,事实上寒冷甚至不能对这时的依莉雅能够有丝毫侵扰。一个精致的项链正挂在少女天鹅般的项间,与依莉雅真红的瞳甚是相似的红宝石微微闪着红色的荧光为依莉雅带来了温暖,每思及此这份温暖就似乎直接透入了被坚冰封住的心中。

少女就这样孤独地望着同样孤独着的月亮,如此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月亮渐渐沉下,天地间的光芒再一次消逝了,时间随着命运的车轮转动着,来到了这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虽然是望着月亮下沉的方向,但心思不知已经飘向何方的依莉雅突然感应到了一阵警讯,来自爱因兹贝伦家再次经营多年所构筑的结界,就是这个结界让在此伫立多年的爱因兹贝伦堡不被常人发觉,虽然不能阻挡强大的敌人,不过对于信息的提供却是有着独到之处。

“Servant?还是Master?”甜美的声音中透着些许不快,脸上恍惚的表情也被冰冷覆盖――这个少女不是真正的天真萝莉,从年龄上看也不是,虽然对于常识有些不解但是对于圣杯战争的战斗,却是一个绝对不可忽视的强者!

感应之中的那个身影缓步前进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表明了其主人似乎相当的气定神闲,完全没有即将开战的紧张感。

“哼!”对于自己的强大被忽视,其制造就是为了获得圣杯的依莉雅显得有些忿忿,虽然对于对手的淡定有些惊讶,但是同样的,作为大英雄的Master,依莉雅有信心不输给任何人!

同样淡然地回房换好衣服,缓步移到了爱因兹贝伦的大堂,恭候着敌人的来到。

这个敌人只是不久就出现在了依莉雅的面前,是一个洒脱的青年,金发红眸,一身随意的休闲装,身上散发着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强大存在感。

站在阶梯之上,依莉雅优雅地行了个礼,“欢迎来到爱因兹贝伦堡。请问阁下是?”

“本王之名吉尔伽美什,容器,小姑娘准备好了吗。”双手插在裤带中,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黄金之王的言语漫不经心地吐出。

“!”真红的瞳孔骤然缩小,可爱的眉头也微微凝起。

“还真是熟悉的容貌呢,”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吉尔伽美什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当年作为容器的,是你的母亲吧。”

“……”瞬间,阴霾笼罩了依莉雅的脸,声音有些颤抖,“Berserker!!!”

“嚎――!!!”灵体顷刻间完成了转化,狂暴的气息从半空落下,将大堂的地面震出几道裂缝,让众人畏惧不已的黑色巨人已然伫立于大地之上!

“Berserker!给我杀了他!”微微颤动的手指指向了黄金之王。

“吼!!!!!!!!”如同猎食的野兽般,巨人高举着斧剑,带起狂暴的劲风扑向了吉尔伽美什。

血一般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

面对着似乎可以撕裂空间的斧剑那凌乱的锋刃,王者轻轻向后一跃,淡定闪了过去。

“如果是作为Saber或是Archer被召唤出来的话,我或许会对这位英雄抱以尊敬,但是以如今的姿态――不值一提!”

依莉雅对于敌人的话语丝毫没有理会,已经加持了狂化的Berserker更是在这时只想着如何撕裂对手!

嘶嚎着的Berserker挥动着斧刃,更加强大的一击从天而降,携天塌之势向吉尔伽美什压去!

然而这一次,吉尔伽美什没有再退,在如此紧迫的时刻,从容的他只是从口中轻轻吐出一小段字符,可以带来奇迹的魔咒,而是一个特殊器具的名字,被收藏于黄金之都的宝具!甚至将天之公牛轻易束缚的锁链!

“天之锁。”

Berserker停住了,斧剑也停住了,没有能够再前进分毫!自虚空伸出的锁链已经将大英雄紧紧束缚,Berserker体内的神性如同甜美的诱饵般深深吸引了贪婪的天锁,让它在这股**的驱使之下变得更加强大!

颤抖着,怒吼着,Berserker眼中的红光愈剩,却也完全无法挣脱这个甚至连神也可以紧捆的锁链!

“Berserker!”这样的情景让依莉雅忍不住惊叫了出来,满脸不可置信的震惊,眼中也露出了些许畏惧。

“哼!”黄金之王缓缓抬起右手,拇指同中指(不是食指)捏起,下一刻,是一个清脆的响指。

吉尔伽美什身后的空间突然如同被砸入了一块石子的水潭一般波动起来,纯粹而血腥的红色从波动中蔓延,数十枚武器从波动之中冒出了半截。

太阳魔剑!死神镰刀!死棘之枪!审判之矛!!!

每一支武器都不是可以轻描淡写地带过的存在,甚至存在着一些知名宝具的原型!

平时都少见的宝具在这里却如同降价大甩卖般比比皆是,目睹着如此场景,任何拥有力量的人都会震惊不已!

“最古之王的我所拥有的财富可不是凡人可以体会的!”似乎是在回答依莉雅的震惊,金闪闪淡淡道,言语间透着一股淡淡的自得。

“去!”就如同对自己的军队下的命令一般,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变得冷峻。

宝具群如同雨点般打在了Berserker身上,铁一般的身体也轻易被突破了防御,武器扎在了Berserker,即使是痛觉已经被狂化状态所压抑的Berserker也发出了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眼中的红光渐渐黯淡,Berserker,死!

“哼!”金闪闪一个冷哼,收回了刺在Berserker身上的武器,天之锁也要松开的时候……

“吼――!!!”红光猛然亮起,死而复生!这瞬间甚至爆发了之前数倍的力量,即使是天之锁也不得不被带动起来。

斧刃猛然砸在仅仅来得及提起手的金闪闪身上,自傲自大的王就如同棒球般被击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墙上。

依莉雅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喜,不过这丝惊喜立刻就被接下来的情景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惊惧!

天之锁!瞬间从被带开的状态变成更加强力的束缚!甚至是Berserker那钢铁般的皮肤也被勒出了深深的痕迹,渗出了血液。

倒在地上的金闪闪站了起来,右手不自然地扭曲着,嘴角还留着血迹,眼中满是怒火!

“贱草!竟然让本王尊贵的身体受到伤害!”英俊的脸扭曲了,显得异常狰狞。

通向黄金之都的门再一次被打开,无数宝具从中射出,在Berserker身上捡起朵朵血花!

“Berserker――!”依莉雅忍不住冲下了台阶,眼角流下了泪,跑到了Berserker身旁。

Berserker动了,用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移动了半个身位挡在了依莉雅面前。

“我倒要看看,你这根贱草到底可以复活几次!!!”

宝具的雨变得更加猛烈了,但Berserker却没有丝毫动摇,如同激流中的礁石般挡在了依莉雅身前。

“Berserker……”依莉雅抱住了Berserker的身体。

Berserker目中的红光已褪去,剩下的是勇敢与坚毅。

“……”即使是黄金之王面对着这双眼也不由心生敬佩,但是攻击却没有停下。

不知过去了多久,但在依莉雅的感观之中却是无比漫长……Berserker终于将自己从十二次试炼之中得到的生命全部都消耗完毕,一点点化作灵子消失,核心则是立刻冲进了依莉雅的身体。

雨停下了,没有对依莉雅伤害分毫。

“前话收回,这的确是一位可敬的战士!”金闪闪抹掉嘴角的血,作为王者,不应吝啬自己的赞赏。

吉尔伽美什一步步走向了依莉雅。

依莉雅没有丝毫动作,只是看着Berserker消失的地方出神。

金闪闪没有再说话,天之锁再次动了起来,将依莉雅绑住四肢吊在空中。

从Berserker的退场中醒来的依莉雅这一刻不再对这金色的王者怀有畏惧,第一次,颜色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两双眼睛直视着对方。

以暴虐统治着世界的吉尔伽美什却没有再在这个少女的眼中看到一丝畏惧。

“难道是对于自己的命运已经有所觉悟了吗?”

“小明哥哥会保护我的……”已经失去了Berserker的依莉雅如此说。

“你说的是那个那个Archer吗?”脑海中浮现出某天感应到的超凡之力,眉头一皱。

“小明哥哥会保护我的!”感受着项链所传达至心中的温暖,依莉雅毫无保留地相信着。

“哼!”吉尔伽美什动了。

完好的左手如同毒蛇般窜出,目标赫然正是依莉雅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