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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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的华翎袖与赌场老板娘二人,均使劲摇着手中的玉盅,赌场老板娘虽然一边摇着玉盅,但却暗运气劲于玉盅之上,赌场老板娘一回手,玉盅便朝华翎袖眉心叩去,华翎袖见状,一转手,只见两个玉盅的开口竟合在一块,但两人却都仍旧使劲在摇手中的盅子,此时,玄印三人已然来到华翎袖身旁,华翎袖冷笑道:”师兄,你们别出手,这种雕虫小技,我还不放在眼里。”

接着,华翎袖笑道:”也该收了吧!”话没说完,华翎袖暗运收化神功,一时华翎袖发色转银,赌场老板娘只感觉一股吸劲,要将手中玉盅吸去,赌场老板娘不得不一扯手,把玉盅盖在桌面之上;华翎袖手中玉盅此时也盖在桌面之上,华翎袖笑道:”请?先开。”

赌场老板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还没开盅说道:”?赢了,来人!赔钱!”

“?当真要赔我五百两,收了钱,我可是不还的。”

“当然,愿赌服输,我已经知道?将我盅里的豆子吸去,没有豆子,不等于是输了吗?”

“老板娘,?这五百两可是白赔了。”华翎袖一边笑着收了钱,一边掀开玉盅,但盅里竟不见半颗豆子,只见一堆细粉。

华翎袖得意地笑着说道:”?我比拚内力,这些玉盅早被我俩内劲化成细粉,这五百两,我收下了。”

“?!我不服,有本事跟我比打马吊,赢了我,一千两奉送。”赌场老板娘忿然撂下狠话。

杨雨芬在华翎袖耳边小声说道:”华姐姐,赢这么多已经够了,别再玩了。”

“既然您都这么说,我这一千两,不赚是不行的了。”华翎袖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到身后摇了摇,要杨雨芬三人不要多言。

“有胆识,来人!排桌!”

过不了多久之后,桌面之上已排好了一百四十四张马吊牌,华翎袖笑道:”请。”

赌场老板娘轻笑一声,随手便拿起了四张,但是一起手,手上劲力一出,底下四张牌便朝华翎袖飞去,华翎袖见状,冷笑一声,左手轻接这四张牌,右手再一挥,四张牌便朝赌场老板娘飞去,赌场老板娘左手轻转,右手轻挥,又是四张牌飞出,这一来一往数回,直到两人手上都拿了十六张。此时,赌场老板娘轻轻从桌上摸起一张牌,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牌,笑道:”送?!”,语声未停,牌便如利刃般向华翎袖袭来,华翎袖轻敲桌面,排尺便旋绕飞起,挡下这块来势汹汹的牌。

华翎袖笑道:”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自己来就行了。”说着,便往桌上一摸,华翎袖将摸到的牌朝桌上敲了两下,又手轻挥,十七张牌便往赌场老板娘杀去,华翎袖笑道:”我胡了,赔钱来!”

赌场老板娘见这牌势凶猛,不得不闪躲,而这十七张牌便朝墙上飞去,卡在壁上,赌场老板娘回头一看,不但地胡,还是清一色,赌场老板娘悻悻然地说道:”想不到姑娘赌技高、武功又好,老娘输得不冤枉,不过,姑娘年纪轻轻赌技便如此之佳,不知师承何处?”

“不瞒?说,本姑娘自幼便在赌坊中来去自如,从来没有人赢得过我,师父倒是没有,但我娘的名声,想必?一定听过。。。”华翎袖笑道。

“请教。”

“我娘便是杭州卿妍居的老板,筠胭姑娘。”

赌场老板娘一听到筠胭之名,眼眶便红了起来,赌场老板娘从衣带之中取出一面腰牌,牌背上刻了大大的一个『卿』字,牌面上有个鲜明的『绿』字,华翎袖一见腰牌,便失声叫道:”绿姨,原来是?啊!十年不见了,?还是这么美艳动人。”

“大小姐太夸了,老身可承受不起,来啊!拿一千两来。”绿昭容命人取出一千两白银,呈到华翎袖面前。

“绿姨,不用了,这些钱您自己收下便可,我不过是来玩玩的,况且我已经赢了一千两,这些钱就不用了。”华翎袖将白银推回绿昭容面前,一边说道。

“小姐,出门在外多带点银两,可会方便许多,别推了,收下吧!”绿昭容又将银子推回华翎袖面前。

华翎袖嘟起嘴说道:”绿姨,?才别推了,我和我朋友现下只求找间客栈歇息,顺便换套新衣,不如绿姨?帮我们找间客栈,买些衣物,这些银两便权当宿款和买衣钱,如何?”

绿昭容见华翎袖不肯收下这一千两银子,便笑道:”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就请诸位跟我来吧!”绿昭容朝手下挥手示意,要他们收拾收拾,便带着华翎袖四人往后门走去。

华翎袖问道:”绿姨,我们现在要去哪间客栈休息?”

“绿姨在这儿除了开间赌坊之外,还有一间万安客栈,赌坊的后门正好通到客栈的后门,?们就先到里头歇息吧!”

李翔玉在旁说道:”您应该就是家父常提起的那位绿姑娘吧!小生姓李,家父便是当朝侍中李大人。”

绿昭容笑道:”原来你就是李大人的二公子,不知李大人近来好吗?”

“托您的福,家父身子硬朗如昔。”

杨雨芬悄悄拉着玄印的衣袖问道:”怎么李公子有哥哥吗?怎么不见他提起呢?”

玄印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件事情挺杂的,日后我再说给?听吧!”

五人来到客栈之内,绿昭容对着掌柜说道:”福伯,替我准备四间上房,还有几套新衣,给这几位公子、姑娘们。顺便把酒菜端上来。”

掌柜应了声,便下去准备,绿昭容五人拣了张桌子坐下,华翎袖笑道:”想不到会在这儿遇到绿姨,真是令人太高兴了!”

绿昭容叹道:”算算我离开卿妍居都十年了,不知道夫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绿姨,?放心,喝腊八粥时,我娘还直说这天气虽然大雪纷飞,可她老人家一点都不冷呢!”华翎袖边笑边说道。

“这就好,当年我离开,夫人还拿了银两给我做生意,要不然,我哪儿有今日的风光。”

“绿姨,要不元宵时,?随我们一起回杭州一趟,好不好?”

“也好。小姐,?前些时候在武林之中,名号可响亮了,可真让老身替?捏把冷汗啊!”绿昭容担忧地说着。

“这也没什么,?现在看到的这几位,可也都是陪着我四处闯荡的高手呢!”华翎袖笑了笑,眼珠子转了转,看着玄印三人。

玄印问道:”不知前辈您怎会知道凌袖的事?”

绿昭容笑道:”哈哈哈,我这间客栈,在扬州城里也算是有名,往来客人之中,多少有些商旅、武林人士,与他们攀谈之下,也知悉不少武林之事。”

李翔玉问道:”绿前辈,可否请教最近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绿昭容侧着头想了想,说道:”除了鲲鹏台那件事之外,对了,听说景教大主教嗫思托律下了鲲鹏台之后,便迟迟没回天主堂,至今依然下落不明。”

杨雨芬说道:”会不会给人绑走了?”

绿昭容说道:”有此一说,但是,武林之中武功胜过嗫思托律的人寥寥无几,好像听说是什么海、什么楼的,把嗫思托律给绑走的。”

“幻海无常楼!”华翎袖四人几乎同时出声,把绿昭容给吓了一跳。

“应该是吧!”绿昭容不太确定地说道。

此时,店小二把酒菜端了上来,绿昭容笑道:”?们先吃,吃完了先休息,有事情明天一早再谈。”

华翎袖四人应了声,便快快用完桌上酒菜,店小二便领着四人到她们的房里,房中的床上皆已放上数套新衣,供四人替换。

当夜,华翎袖四人虽然都在房中,但却都迟迟无法成眠,华翎袖打开窗户,此时为月初,天上并无月光,但今晚却甚是晴朗,满天星斗,闪闪发光,华翎袖取出鲲鹏台上帝释天与?阎骄客所赠的两块玉佩,又拿出华母送给自己的半块玉佩,心下暗思:”这两块玉佩一点都不像通行令牌,反而好像在暗示我一些事情,看这两块玉佩之上,一块刻了个『雷』字,一块刻了个『华』字,雕功如出一辙,根本就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还有娘给我的那半块玉,雕功竟然也是一模一样,除此之外,为何有这么多人懂得通天秘鉴上的武功呢?娘明明说这是她的祖门『映雪派』的独门武艺,江湖上会的人应该也不多才是,为何帝释天、?阎骄客兄妹、真假?皇天女都会,真是令我想不透。”

另外一间房里,玄印也是翻来覆去无法成眠,玄印躺在床上,双眼直瞧着床顶,心里暗暗想着:”师父啊!师父,为何您老人家千交代万交代,却偏没告诉我叔母她的下落呢?若叔母她不知道我已离开七贤居,却又去找我,那我又该如何呢?现下我全身上下也只有半块玉佩可以认叔母,但我又要到哪儿去找她呢?唉!报仇之事,看来得先停下,还是先找到叔母再说吧!”

除了华翎袖及玄印之外,杨雨芬也睡不着,心里想起无常楼之事,还有母亲、四位师尊下落不明,心里便着急万分,想着想着,又想起了弟弟,便起身拿出弟弟的骨灰坛子,坐在烛前垂泪,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杨雨芬问道:”是谁?”

“杨姑娘,我是李翔玉。”

“原来是李大哥,请进来。”杨雨芬淡淡地说着。

其实,此时已是夜半,但大唐女子因受胡风陶冶,并不多去理会礼法规范,但今日若是宋朝,则杨雨芬此举,便会被人说是不守妇道。李翔玉走入杨雨芬房中,李翔玉做了个揖,说道:”小生冒昧,这么晚还来打扰杨姑娘。”

“无妨,李大哥请坐。”杨雨芬一边说,一边收起杨雨钧的骨灰坛。

“杨姑娘彻夜不眠,想必是在思念亡弟。”

“让李大哥您见笑了,不知李大哥为何这么晚还来找我呢?”

“是这样的,方才我无法成眠,便出来走了走,见杨姑娘房里烛火未灭,便来看看。”

“李大哥为何无法成眠?可是体内毒气未解,可否让小妹替您看看。”

“多谢,不过我无法成眠之因,与杨姑娘差不多。”

“李大哥也是在思念手足吗?”

“杨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猜便中。”

“李大哥,小妹方才听绿老板说您是二公子,那您的大哥是不是...?”

李翔玉一听,便笑道:”家兄并未去世,只是当初被家父给逐出家门之后,便不知去向,我这次出来,多半也想寻他。”

“小妹听闻李大人处事公正,做事严谨,气度万千,怎会将自己的儿子给逐出家门呢?”

“这我也不了解,当初这件事情,家兄并未告诉我,家父这么多年以来亦是只字不提,我也无从问起。”

“希望这一回出来,李大哥您能找到令兄。”

“多谢。”

此时已是三更天,李翔玉便向杨雨芬告辞,回自己房里去,隔日,四人都睡到过了晌午才醒。华翎袖一醒,用清水抹了抹脸,穿好了衣服,便凑到窗边,伸了伸懒腰,看着窗外发愣,突然,华翎袖看到一个人影在练功,仔细一瞧,那不就是玄印吗?华翎袖施展轻功,只见一道七彩霞光,飘落在玄印的面前,玄印笑道:”师妹,?醒了。”

“师兄不也是吗?对了,师兄你在练什么功夫,可不可以告诉我。”华翎袖顽皮地笑了笑。

“当初,广成子道长把震天箭的灵气贯入我的体内,我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善用这道灵气。”

“师兄,你练得怎样,我可不可以看看?”

“好,师兄就试给你看。”语毕,玄印将真气环绕体内,右手轻轻一摆,施展逍遥手『合』字诀,一道白光散出,右手已凝出一把白晃晃的宝剑,华翎袖在旁一看,拍手叫好,玄印有意卖弄,再运真气,白光一闪,化剑成刀,华翎袖在旁笑道:”师兄你真是厉害。”

玄印收了真力,笑道:”这没什么,可惜师妹不会剑招,否则便可以跟我比划比划。”

“谁说我不会。”华翎袖嘟起嘴,拿起一根树枝,笑道:”师兄,我就让你见见我的剑术吧!”

华翎袖气贯手中树枝,以天仙*手中的『寒山采梅势』运起手中树枝,玄印在旁闻到华翎袖身上所散出的阵阵清香,不禁暗自赞叹,华翎袖轻舞手中数枝,一道道剑光化作梅花一般,五瓣一簇,霎时华身旁似开了数十朵寒梅般,华翎袖往身前的树上一指,一朵朵剑光形成的梅花便散开,有如雪片杀向树去,整棵树干便被华翎袖的剑气穿出数十个小洞。

玄印在旁拍手笑道:”想不到师妹武功这么好,以后师兄的安危就全靠师妹保护了。”

华翎袖心知玄印话语之中有意亏她,便笑道:”师兄放心,若有人把你伤得半生不死时,师妹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华翎袖此言一出,玄印想不到自己亏人却反被亏,也只得干笑两声,说道:”师妹,咱们先饱餐一顿,再聊吧!”

“好!师兄请。”华翎袖心下高兴,也就笑得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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