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山子带金叶走到峡谷的入口处。
金叶扑通坐在凸鼓的石头上,抹把汗水说,“山子,俺的腿酸溜溜的,实在走不动,你自己去找吧。”
山子应答一声,忙乎乎地走进峡谷里面。
稍过一会,山子大声喊:“金叶,快来看,牛在这儿呢。”
金叶陡然来了精神,急匆匆跑了过去。
谁知山子说:“金叶,这牛是俺藏起来的,今个想跟你说个事。”
金叶没好气地问:“么事?”
山子忽儿板起面孔,阴森森地说:“你爹不是人,让俺妈给他做媳妇,今天也让你给俺做媳妇。”
金叶骤然打个冷战,通红着脸儿说不出话。
在山子看来,金叶的沉默是从内心应允了他,因此肆无忌惮地打量金叶。
山子似乎刚才发现,金叶的身子高挑丰韵,虽然被一层厚布衣裤包裹着,但胸脯和后臀依然饱鼓鼓的,好象要从衣服里鼓出来。
倏忽间,山子象只兔子似的扑过去,将金叶死死压倒在地下。
金叶大喊大叫,两只手不停地抓挠撕打。
山子逮住金叶的双手大声说:“你喊吧,喊也没用,没有人听得见。”
金叶气得脸唇发青,恶狠狠地骂:“浪山子,你敢动俺身子,让爹找人把你剁成肉泥。”
一听金叶拿她爹唬人,山子的脑袋嗡地响了一声。
此时此地,山子把对王一才的怨和恨全都转移到金叶身上,然而刚抡起巴掌,又忽地收了回去。
说实在的话,山子压根舍不得打金叶,就象平时喜欢的鸟儿一样,不舍得动她半根羽毛。
金叶误以为山子害怕了,因此变本加厉,拼命抓挠山子的腮脸和胸襟。
山子终于恼怒,逮住金叶软柔柔的细手使劲扭,使劲攥。
金叶感觉手指骨粉碎了一样,疼得扎心,疼得窒息,可怜巴巴地哀求:“山子,你快把手松开,俺听你的行不?”
山子这才松开手,却迟迟没有动作,似乎有意观察金叶是否真的听话。
金叶啜泣一会,悲怆地闭上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又被浓厚的云彩遮掩着,透不出一丝光亮。
金叶恍惚地坐起来,穿好衣服后,哭哭啼啼地说:“浪山子,你不是人,老天爷打雷劈你十八块。”
山子又要说什么,一抬头却见金叶沉甸甸地走开了。
望着金叶走去的背影,山子歇斯底里呐喊:“金叶,是你爹先让俺妈做媳妇,俺让你做媳妇没错,应该的。”
话音刚落,山子的脑海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如同一座漆黑无尽的山洞,在这座无尽的山洞里,山子无忧无虑地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山子的右腿象被木棒捅了一下,突然一阵疼痛。
山子?开眼一看,金叶冷不丁又踢一脚。
山子立马想到,金叶的爹带一伙人随后就来,这沟谷没准就是葬身的地,或许连爹妈都不愿收尸,故意让野狼生撕硬啃,一口一口吃下去。
山子越想越发怵,也越想越无奈,又干脆闭上眼睛,等王一才怎么让他死去。
又过很长时间,峡谷里依然静悄悄的。
山子禁不住坐起来,乜呆呆地问:“你爹咋没来?”
金叶答非所问,铁着脸说:“俺爹怕你被狼叼走了,让俺喊你回家。”
山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在原地儿,又问:“那事也跟你爹说了吧?”
金叶一听这话,满脸红彤彤的,又骂:“浪山子,你当真没心肺,那臊人的事咋好说出口,算俺命苦,认了。”
说不清山子是感动还是愧疚,眼睛里簌簌地流出泪水。
金叶接着骂:“你哭个球,是俺糟蹋你对吧?”
山子突然说:“金叶,你自己把牛撵回家,俺不干了。”
说完,山子倏地站起来,急急迈动脚步,意想不到的是,金叶一步冲过去,双手拽住山子的胳膊。
金叶怒怒地说:“犟眼子,就你这么冷不丁地不干了,俺爹和你妈问起来怎么说,是说你把俺糟蹋了,还是说俺爹和你妈偷嘴养汉子?”
山子说:“俺什么都不说,就是不干了。”
金叶咬咬嘴唇,手指栓牛的刺槐树接着说:“犟眼子,你给瞅好了,如果当真不干,金叶也没脸再回家,就在这刺槐树上做吊死鬼。”
山子回过头呆呆地凝视金叶,看着看着,泪水又象雨滴一样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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