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烧香”行动得到了杰克逊批准。莱姆随后来到情报基地开发中心，就“熊猫烧香”行动进行部署。

萨比尔等三十多名囚犯被杜兰特中校带到生物研究实验室，当然不是进行生物实验，而是要简单做一个小手术，其实也算不上是手术，只是在脖后颈肌肉上打一枪，把跟踪器安装到这些人的身体内――这不会致命，也不会受伤，完了皮肤上有一个小红点。

跟踪器只有豆粒大，塞入医疗枪中，只需开枪似地板动一下，跟踪器便射入皮下组织，受入者也有痛苦，大约半个小时疼痛，即便不麻醉，普通人也能忍受，何况这些囚犯痛苦耐受力是普通人的数倍。萨比尔这些囚犯现在也没有受到虐待，自从那个美军女兵挨了莱姆一耳光后，再没有人胆敢放肆用刑。

萨比尔他们是因为检查身体才带到生物研究实验室的，托马斯中校说检查身体过后，将给予释放。他们半信半疑，却没有选择，只好随便这些美军摆弄。

虽然没有麻醉，但他们睡着了。莱姆说，安装跟踪器不能让他们知晓。于是给每人服了几片安眠药，然后顺利地把卫星定位跟踪器安装在他们体内。

把安装跟踪器的事情安排好后，莱姆坐进了他的办公室，吩咐把昨晚扣押的两名约旦人带进来。这两人一个叫哼巴，一个叫哈努，凑一起正好是哼哈二将。哼巴高瘦，若不是一身阿拉伯人穿着，莱姆差点以为面前是中国相声演员马三立；哈努与中国的阿凡提有几分相似，戴一顶穆斯林小帽，粗黑的长胡须像横着的括号往两边翘起。两人眼里露出惶恐的神色，怯怯地站在莱姆面前，这里是美国人天下，被美国人弄死就跟捻死一只蚂蚁没有差别，何况，美军还缴获了他俩出租车上的枪支弹药……但不知这个美国人会把他俩怎样。

他俩做梦也想不到，有天大好事等着。

莱姆从抽屉里取出一沓钞票，扔了过去：“八千美元，分了吧，是昨晚带路的奖励。”

哼哈二将喜出望外，每人分得四千美元，够得上在阿曼至巴格达路上保镖好几回了。何况，一个月也不一定捞得到几回保镖生意？两人不敢相信：“真……是给我们的？”

“想赚钱吗？”

“想……”

“想赚钱就不要回约旦了，留在这里给我干，统统是美元现钞付账。”莱姆又取出几扎钞票搁在桌上，美国钞票比武器多，不怕欠中国数万亿债务，只要开动印钞机，想印刷多少就印多少。“如果同意，现在就再付给你们五千美元经费。”

看着那么多钱唾手可得，无人不会动心，可是，哼哈二将也知道这些钱不是白拿的，昨晚带一次路就有许多恐怖分子被战车辗轧在那条小路上。这回，不是要他俩去跟恐怖分子拼刺刀吧？咱没有这个本事，恐怖分子不好惹，一个不留神，头上吃饭家伙就没了。性命与钞票相比，还是性命重要。哼哈二将眼红红地瞅着办公桌上的钞票迟疑着：“我们要……干什么呢？”

“逛街，大街小巷随便逛，反正你们觉得哪里好玩就上哪里逛去。这钱好赚不？”

“长官，别……别开玩笑，我们可不敢。”

“你看像开玩笑吗？就是要你们逛大街去，当然，逛大街总要给我点什么吧？我要的是反美武装、恐怖分子可能出没的地方和可疑点，你们逛大街时把看到的所有线索、疑点向我报告，每发现一个线索疑点，最少的赚三千两千，多则十万数十万，这比你们开出租车、当保镖钱好赚多了吗？”

“好，我们干。”尽管这有些风险，但这种风险小多了。况且，在阿曼到巴格达这条公路上，开出租车当保镖也有风险，比如这回就被美军当成恐怖分子给逮了。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不过，你们两个还不够，还要再给我拉些人，就像传销一样……”

“传销？”

“哦，不是传销。”莱姆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传销是中国特产，出了中国就没有人搞得懂什么是传销了。他抓抓后脑勺说，“你们在伊拉克有没有亲戚朋友？”

“有，我大伯、他大姨、他大舅，我们还有好几个朋友都在伊拉克。”

“那就成了，你大伯叫上他大姨，他大姨叫上他大舅，他大舅叫上他二舅，然后，你朋友再叫上你朋友的朋友，一加十，十加百，百加千千万……总之，把所有亲朋好友都叫上，成立一个特别行动队，你们二位一个当队长，一个当政委……”

“政委？什么政委？”哼哈二将又不懂了。

“不，不要什么政委。你们二位就都当队长，一个特务队，一个行动队。”

“特务？行动？两个队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不同，一样的，干一样的活，拿一样多的钱，就像那个……皇协军便衣队。”

“皇协军便衣队？”哼哈二将纠结得要晕了。

莱姆才没兴趣解释“皇协军便衣队”出处，那是对牛弹琴，说了白说。他拉开抽屉，把伊玛尼的照片取了出来，亮在二人眼前，“她，认识吗？”

“不认识。”

“从现在起，你俩要牢牢记住，只要发现这个女人，发现任何与她接触的人，就要立刻向我报告。但是，如果你们还想留着自己的脑袋，就不要去招惹她，不要惊动她，你们不是她的对手。把这个女人的线索报告给我们，你们可以得到十万美金奖赏。”

“这么值钱？”哼哈二将把眼睛瞪得铜铃大。

“你们如果能够捉拿本?阿灯，更值钱啦，有2500万美元赏金。”

莱姆呵呵地笑着，按铃叫来托马斯少校，吩咐说：“哼巴，哈努，你俩跟着托马斯少校去做个登记，正式开始特务行动队的工作。至于办公地点，就在绿区外边找间出租屋，对外是巴格达白水保安公司……”

忽然，莱姆的手机响了，他抓起手机，脸色沉了下来。他听见戴美儿拖着哭腔的声音：“莱姆哥哥，快来救救我们，一大帮匪徒把我们家围住了，就要冲进来了……”

手机里，还传出子弹乱飞的砰砰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