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瞳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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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纸片一眼,唐宁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根据人们的传言,这不是“诅咒字条”还会是什么!

在那个瞬间,唐宁如同感到勾魂使者已经潜伏到他的身边,随时都可以将他的魂魄拿走……

小表姐见唐宁半天坐在地上不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片,无神的眼睛一直发呆,还以为他是从墙头跌下来摔坏了,“哇哇”哭着丢下他跑去找大人。--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唐宁才缓过劲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慌忙将这年画以及“诅咒字条”胡乱塞进那个墙缝里,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这件事唐宁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起。只是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承受着巨大的负担。唐宁想自己马上就会死了,于是在接下来的好几天当中,一个人闷闷不语,不跟别人玩,不吃饭,不出门,连觉也睡不着,很快就病了,高烧、说梦话……村里的大夫来过几次,打针、吃药统统不顶用。唐宁老妈这才急了。

这时候村口有些老太婆跟唐宁妈说,八成这孩子是中了邪,得找他姨姥姥过来瞧瞧,叫叫魂儿,否则……

那个所谓的姨姥姥,其实是村子里一个跳大神的巫婆。跟唐宁家八竿子都扯不到亲戚关系。他老伴也是这行的,被人称为李老太爷。要说起来,这李老太爷的本事更大一些,针灸、八卦、聚魂、驱鬼、练功、通灵无所不能。都几十岁的人了,却身体硬朗,眼光炯炯有神,白须白发,还总穿一件白袍,腰里煞一条长绳,举手之间透着那么一股英气,不得不令人尊敬。

李老太爷虽然本事大,但那些传说中的本事却从未显露过,除非偶尔在村里极有威望之人的恳求之下,帮人扎扎旱针。

倒是他这老伴极是爱贪便宜,也喜欢凑热闹,不管是每年的巫神庙会、红白喜事、还是看风水、聚魂、驱鬼统统参加。老两口还在自家的老房子专门空出一间来,专门设了个庙,供村里有求的信众过来上香。

据说这姨姥姥在家里还养了一条通体雪白的蛇,极有灵气,是和白娘子一样的蛇仙,正是它赐予姨姥姥各种异能,庇佑全村平安健康,被姨姥姥神仙一般供着。这蛇有两米多长,就盘在房梁之上,就算三伏天到了这屋里也跟冬天一样,阴冷无比。

在最早的时候,李老太爷也不知道家里竟然会有这么一个东西,有一天中午正睡的酣畅,突然屋顶上落下一个东西,正是这条蛇,翻转着身子就往被子里钻。李老太爷吓了个半死,用被子兜住这条蛇就要扔到院里打死。

刚要动手,姨姥姥恰好从外面办事回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脸一下就绿了,冲过去就把李老太爷顶了个跟头,紧跟着就跪在地上,对着这条蛇又哭又拜。跟老头子说,你要敢动这蛇仙一下,我老婆子就跟你拼命。把李老太爷都吓傻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姨姥姥见纸里包不住火,知道再也隐瞒不住,便将这蛇仙的来历告诉老伴。李老太爷见姨姥姥如此虔诚,也不好阻止,半信半疑之下也就不再理会这事,至于这灵蛇,就让她随意处置好了,只是告诉她别再这家伙到处乱跑就成,怪吓人的……

村里人虽然没见过,但都知道姨姥姥家供着一条蛇仙,这也正是对姨姥姥信仰的根源之一。但十之**之人,对着蛇仙的故事,更多的是感到阴森恐怖。

去年夏天闹“诅咒字条”那一阵,县里的人差点把这庙给砸了,非要把这姨姥姥抓到县里去不可。李老太爷赶紧去找村里的支书跟上面解释:我们早就不干这个了,现在也就帮人扎扎旱针,拔拔火罐什么的,都是给人治病的……好说歹说才把这姨姥姥给放了,此后果然安分了很多。

可是过了不久,县上人走了以后,这姨姥姥一看有没了风声,手又有点痒了,加上总有一些自认为有灾有难的人偷偷找上门来,于是又偷偷地做起生意……

虽然那个时候全国解放已经很久了,迷信思想也打击过不知多少次,但巫婆这个职业在这些偏远的山村里总有生长的土壤,只要人类有存在的一天,这个职业就不会绝种。

唐宁妈虽然文化不高,但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一听这老太太的话,脸马上就沉下来,劈头盖脸就给她一顿:“你们还敢弄这个,也不怕有一天遭了报应……上一次隔壁村李婶家那三岁的小儿子就是,明明就得了点小感冒,发了点烧,可偏偏就给你们说成什么又是鬼上身又是掉了魂儿什么的,偏偏不让吃药,最后活活被你们折腾死了,别以为谁都相信你们这一套……”

老婆子见唐宁妈翻脸,话也不敢多说,灰溜溜就走了。走前还颇有意见地气呼呼说道:“行,你就别信,等以后真有事了可别怪我这老婆子没提醒你。”

唐宁妈根本就不信她这一套,依旧按时给我吃药打针,过了三天,我终于醒过来。烧退了,我也就想吃东西了,就连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也渐渐淡忘了。又过了两天,已经可以去学校继续念书了。

可谁知,刚到学校三天,又一件意外发生了。

这天晚上,唐宁突然感觉眼睛奇痒,怎么揉都不管用,在晚上睡觉之前,眼皮上端开始生出几个小米粒般大小的小白疙瘩,奇痛无比。好不容易强忍着疼痛睡到天亮,等一觉醒来,发现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比前一天晚上更疼,灼烧一般。疼的他满床打滚。

可奇怪的是,唐宁这双眼不肿不胀,就跟平常一样,拨开眼睑一看,却是满眼血丝,通红一片。大夫见了都没了主意。

有病乱投医,见到一个**岁的小孩遭受如此的折磨,家里人那个着急就别提了,简直比自己染上这样的怪病还难受。这时候外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个偏方,说是把仙人掌的外皮及刺去了,用里面的鲜嫩叶肉,研磨成汁,对着红眼怪病最是管用。一两天之后,必定会消肿止痛,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

仙人掌很多人家里都有养,得来并不费工夫,家里人赶忙按照偏方的说明调制好了,用一层细布包起来就往唐宁脸上敷。

有些看似迷信的东西,永远都说不清楚,说来也真灵,刚敷上这仙人掌汁的第二天,眼睛就不像针扎似的那么疼了,又过了两日,眼睛已经能睁开了……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们都以为既然已经不疼了,白色的小疙瘩也消失了,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彻底治愈……可谁曾想,大半个月过去,唐宁这眼睛仍旧是血染的一样,红中透着亮,怎么都消不下去,如同凶神恶煞一般,说不出的吓人。

所有人见到唐宁这个德行,都愁的阴云密布,短嗟长叹不已。

外婆一拍大腿:“得,啥也不说了,我还是带着这苦命的孩儿去找他姨姥姥给吹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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