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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让人心惊的话，却又发出一声类似安心的长叹。他不顾她的推拒，弯下腰打横抱起她，开始往回走。

“我不想回到那里！！”

冷枫用着已经冰得不太灵活的手指推拒殷肆有力的手臂，却未能撼动丝毫。她想狠狠地甩给他一个耳光，然后有多远就逃多远。可当他沉默地把她紧抱在身前，他温热的体温逐渐传递到她的身上时，这份抗拒已经变得有些无力。

“你没有选择。”

殷肆低语，黑暗中似是看了她一眼，继续稳健地往前走。

“我恨你！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她狠狠道，打颤的牙齿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怒气。

“我知道。”

他开口，声音似是放柔了一些。

“你是个混蛋！！是禽兽！！你该被千刀万剐！！”

“你说得对。”

“总有一天，你会为此得到报应！！”

“没错。”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好。”

……

似是妥协的安慰，殷肆这一路任由冷枫发泄着心里的愤恨与委屈，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就像在宠溺地应对一个乱发脾气的孩子。

声音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淡漠，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跑出去的她许久都没有回来时，他心底反复涌现的担忧。他看到她的鞋子遗落在门边，走下楼却发觉已经看不到她的踪影时，那阵莫名闪现的恐慌…之前追杀的人是谁，属于哪股势力，这些问题还未能得到证实与解决，他们或许依旧还处在别人的瞄准镜中，任何一个疏忽，都会导致不可想象的后果。

而他，竟会这样害怕失去她。

他不知道这股狂烈纵烧的占有欲，究竟出自何因。只是想本能地将她禁锢在视线所及的地方…即便是违背她的情愿。

怀里的女人已经有些放松了之前的紧绷，但他肯定她心里的怨恨从未减少半分。如同此刻，他怀抱着她站在电梯里，她穿着他宽大的黑色衬衫，低垂的领口露出雪白的皮肤，本是一副能够令人产生旖旎遐想的画面，视线向上却对上她充满着怒意与排斥的目光…如同一只被惹毛的小母兽，谨慎又危险。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估计他现在早已死了千百次。思及此，殷肆的眸心染进一抹暖意，他轻忽一笑，换来的却是她更加冰冷的敌视。

抱着她走进房间，轻轻地放在之前曾蛮横地占有她的床上，她立刻闭上双眼将自己缩成一团，全然防备与封闭的姿态。像是恨不能隐身，就此消失。

殷肆取来温湿的毛巾擦拭她沾满灰尘与细小石粒的脚，她没有反抗，这倒让他感到些许意外与安慰。

清理完毕，他躺在她身后，用毯子将两人一块蒙头盖住。黑寂之中沉默良久，他伸出手碰她，她缩得更紧，并且又向床边靠了靠。等了一会儿再试，还是如此。索性他直接将她一把搂过来紧贴着自己，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摸索到她交缠着的冰凉的手指，十指相扣护在掌心。

――他清楚自己的恶劣，对她造成伤害这并非出于本意，但他却并不后悔这样做。想到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个事实竟让他感到满足与一丝得意。

“你想躲到哪里呢？你又能躲到哪里？”

他闭上眼贴住她细嫩的脖颈，轻轻叹息。

“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你只能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