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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兄弟的突然出现并不简单，第二天，殷肆就作出了提前返回的决定。

“难得一聚，谁知这么快又要分开。”

离开前，齐商出现在“齐天城”的顶楼平台，戴着金边眼镜的他看起来温文尔雅，充满风度。他淡笑地看着如同尊贵帝王一般准备登上私人飞机的殷肆，视线有意无意瞥视旁边一直不停纠缠着冷枫的裘朗，“奇怪，你离开，那家伙跟着起什么哄？”

“大概是太闲了。”殷肆哼了声，淡漠的目光掠过裘朗紧握冷枫的手上，稍微顿了一下。

“我想也是。”齐商加深笑容，然后掏出一只白色信封递给他。

殷肆拿着这只厚重的信封掂了掂，微挑眉，“是‘齐天城’的所有权转让书吗？商，你的礼物太贵重了。”

“呵，梦想总是美好，但现实一向残酷。”齐商玩笑回敬，看到终于摆脱纠缠的冷枫正走过来，低声道，“这里面的内容有关一个女人，想不想看是你自己的事。我是觉得…看与不看，对你的决定都不重要。肆，你一向按照直觉办事，而你的直觉从不会出错，对吗？”

殷肆不置可否，将信封揣进口袋，在冷枫到达身边的时候，他对齐商点了下头，转身登上了直升机。

当轰然声响逐渐飘远之后，齐商才将视线转到身边一脸诡异的裘朗脸上。

“你何时变得这么欲求不满？”

“呵，好玩啊，难得看到那个死人脸在意某个女人，不玩玩怎么甘心？”

“‘在意’？”齐商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再次看向天际上方，那个越飞越远的黑点，“你确定吗？你明知道，肆已经‘有主’了。”

裘朗一愣，继而露出狂妄的笑容，“要不要赌一把？”

……

坐在直升机中，靠着窗边的冷枫透过窗口向下看去。

看着那些原本望不到边际与出口的石头森林，此刻俯瞰之下，不过三五相连的简单图形。想着人生或许也就不过如此，换个角度，一切看似复杂的事物都能变得简单易懂。

――就如同她见到殷肆之前的忐忑不安，到后来戒备谨慎的靠近，直至如今，她就坐在他的对面，要与他去往同一个地方，真正进入他的生活。

其实，不过如此。

只是不知，这一切辛苦奋力的冒险行进，到头来是否真能如愿以偿，成功之后又会否让她感到真正的舒心快乐。

突然，她感到疲惫。

殷肆原本一直闭目养神，无意睁开眼时，却看到了这一幕：她额抵在直升机的窗上，向下俯望的眼神虚无又飘渺。如同一个迷路的孩童，所有坚强防备的外壳，都难以掩饰不慎袒露的茫然失措。

不知为何，他的心因此柔软一沉。

这种异样让他陌生又意外，于是不着痕迹地迅速垂下视线，任浓密的眼睫遮住所有异样的神绪。

“肆爷，夫人早已在等候，您是否应该…”

坐在前面的莫然忽然转过头，在殷肆抬眼时，以眼神示意他空空的手指。

殷肆点点头，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只铂金指环，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的动作落在冷枫眼中，惊讶一闪而过。

他已经结婚了？

为什么之前义父提供的资料里，完全没有提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