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进城当兵
作者:法拉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097

跟这帮古董讲话真费劲,江海涛简直要崩溃了。“公子,江湖只是一种比喻,不完全指江河湖泊。我们人活在世上,要跟各种人打交道,碰到各种事情。有好事,也有坏事,有惊喜,也有危险。它们就像水面上的波浪,有高有低,甚至有狂风大浪。”

“嗯,明白了。笑傲江湖,就是说不惧怕世上的各种危险、坏事?这首曲子好一些,大气。不过听起来,还只是一个侠义之士,不够雅。你师父教的曲子真是奇怪,这么多地方让人听不懂。像,衣襟晚照,什么意思?”“啊,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说面对夕阳,晚霞照在自己胸口的衣服上,更加豪情万丈吧?”年轻人皱起了眉头:“你在师父门下,用心学习了吗?”江海涛吓了一跳,心说你怎么知道我学习不好。他赶紧低下头:“惭愧,师父对我的学业一直都不满意。”

年轻人皱起眉头:“你这人啦……。除了这些曲子,你还会些什么?像你刚才说的数学,就是计算物件多少、田亩面积、高低长短吗?”“对对,就是。”年轻人转头问身旁的将军:“养敖,你的数怎么样?考考他?”“公子,我那点能力,就算考不住他,也不能说明他有本事。”“那怎么办?”

他们俩在车上说话,江海涛就在琢磨:什么东西是这些春秋人肯定不懂,自己又很容易证明的?有了!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两个办法,立刻笑着对年轻人说:“公子,我师父教给我的学问中,有一些你们肯定没有见过。要不我表演两个给你们看看?”“那好啊。”“不过公子,如果我表演的东西,您确实没有见过,是不是就能相信我了?”

年轻人和养敖愣了一下,然后厉声说:“姜氏族人,可不是你说是,就真的是!再说,你能肯定你师父跟你说的身世,就一定是真的?”“这?”江海涛既感到失望,又感到担心。年轻人看吓住了他,接着说:“你如果确实能我们所未闻之事,那我倒是可以相信你不是楚国的间。”

间?看样子应该是“间谍”。江海涛想到这里,明白自己的处境确实还比较危险,不能奢望太多。“好吧。我先问一下公子,您这辆战车的车轮,高多少?”“哦?养敖,你知道吗?”“按照例制,应该是六尺六寸。”“那么请问将军,您能算出此轮转一圈,车行多少?”圆周率,是江海涛拿出的第一个法宝。数学老师说过,比较精确的圆周率是祖冲之算出来的,而祖冲之,肯定是公元后的人。现在春秋时期对圆周率的了解,大概还停留在三的阶段,肯定不如自己脑袋里的精确。[注010301]

年轻人和养敖显然被他这个问题难住了,互相看了一眼。养敖想了一会说:“大概是两丈。”这时,江海涛身后的老头插话说:“将军,应该是两丈七寸。”年轻人抬眼看向他:“哦?你怎么知道?”带江海涛他们过来的大高个将军说:“公子,这个老头是舆人。”年轻人点了点头,又问江海涛:“你说是多少?”

江海涛本以为春秋人还把圆周率当3,没料到对方的回答比这精确。他立刻蹲下身子,捡了个石子在地上算起来。3.1415926,任何一个初中生都背得滚瓜烂熟。不大复杂的乘法计算也很快完成,20.73451116。他站起身来说:“应该是两丈七寸,还多千分之345寸。”大家先是奇怪地看着江海涛在地上画符号,听到他报出答案后,很多人都发出了一声疑惑的惊叹。

年轻人也瞪大了双眼,随后问道:“你不用算筹?”“算仇?”江海涛也瞪大眼睛看向对方,发现对方的眼睛转到他手上的石子后,感觉这个“算仇”可能是一种类似算盘的东西,大概春秋人都是用它作算术题的。年轻人接着问:“你师父就是教你这样在地上画些符号,来算数的?”“对。”年轻人居然跳下车,走到跟前,仔细看地上的那些阿拉伯数字。“这些符号表示尺寸?”“尺寸?也可以这样说吧。这些符号叫数字,代表零一二三四五六七**。”

年轻人抬起头,看了看他身后的老头,又看向江海涛:“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个结果更准?”江海涛本想说用尺子量一下,但立刻想到物理课上老师说过测量精度。自己和老头报出的答案只相差0.345寸。鬼知道现在的尺子精度有多高,能不能精确到寸以下?他随后又想到,这个车轮就是一个标准的圆吗?肯定不是。万一哪个地方瘪进去一点,测出的结果可就小了。

江海涛只好报着一线希望,转身问老头:“敢问这位老先生,您是怎么得出结果的。”老头冲江海涛和年轻人先后拱了拱手:“公子,按照周三径一,这个车轮一周应该长一丈九尺八寸。但我们经常要检查轮人完成的车轮是否合用,都知道这个结果小了。按照例制,轮高六尺六寸,一周要长两丈七寸。”

江海涛大受鼓舞,因为老头是根据经验得出结果的,他所使用的圆周率还只是简单的三。江海涛转向年轻人:“公子,如果车轮不是六尺六寸高,您随便说一个高度,我也能告诉您车轮一周会有多长,而且准确到一寸以下。”然后他又转向老头:“敢问老先生,您能说得准吗?”老头摇了摇头。

年轻人微笑地看着江海涛:“是吗?那轮高一丈,一周是多长?”他还等着江海涛蹲下身计算,结果对方直接回答说:“应该是三丈一尺四寸,再多千分之159寸。”年轻人更惊讶了,围着江海涛和地上的计算转了两圈,不停地上下打量。最后他停下说:“是真是假,我们一时也无法证明。这样吧,你再表演第二个?”

这次计算给了江海涛信心,胆子也就壮了些。他微笑着问对方:“那我不是楚国的间,公子现在应该相信了吧?”“哈哈!那可不一定。楚国虽然是蛮夷之地,但地广人多,也早受我大周的教化。有人懂此技巧,也不是不可能吧?”江海涛忍不住暗骂:我靠,看你丫的样子,吃定我是楚国奸细了!“我若是间,应该装成一个普通人,悄悄地入城吧?如今这样引人注目,怎么可能是间呢?”“也许你想趁机引起我们的注意,靠近我们,然后刺探军情?”一句话,把江海涛呛得哑口无言。“哈哈哈!”年轻人笑着走回车旁:“你还是表演第二个本事吧。如果成了,我多半就会信你,不杀你了。”

江海涛狠狠地瞪他一眼:“这第二个嘛,就怕公子不敢让我表演。”“哦?”年轻人止住了笑:“我不敢?你说说看?”“公子,你这条腿听谁的话?”江海涛指着他的右腿问。年轻人感到又奇怪又好笑,看了看也跳下车的养敖:“什么叫听谁的话?腿上还有耳朵吗?”“我问的意思是,你这条腿,是不是只有你让他动,他才动,别人命令不了?”“那当然。难道说你让我的腿动,它就会动?”“不错,我可以让它动起来,不听你的话。就是不知道公子敢不敢试一下?”“呵呵,口气不小。来吧。”

养敖立刻在一旁插话说:“公子,小心这家伙借机行刺。”“你看他有那本事吗?”年轻人蛮不在乎。江海涛赶紧说明自己的详细要求:“公子,我需要用拳头轻轻敲你一下,你敢吗?”养敖警觉起来:“嗯?你真放肆!”江海涛必须博赢这一次,而且他已经发现这个年轻人好奇心很强,自己又看起来年少体弱,激将法能够起到效果。他举起自己的小拳头:“要不将军你来?难道你怕我这个小拳头?”他在脸上尽量挤出一点嘲笑。

旁边的大高个将军立刻跨过来:“公子,大哥,让我来。”年轻人挥了挥手:“不用了,养锜。不过小子,你这样表演一次,我的腿会怎么样?如果表演完了我的腿就断,我还答应你表演岂不太愚蠢?”江海涛心说,看来你还不是一个愣头青啊:“公子,我只是用拳头让您的腿稍微动一下。即使您不想让它动,也管不住它。表演后,还有表演中,绝对不会伤害您的身体。如有损伤,您把我千刀万剐?”“千刀万剐?什么意思?”江海涛愣了一下,心说难道春秋时没有这种刑罚?对了,春秋时好像时髦把人煮了、烹了。不过这太难受,还是换个好点的。“就是把我的头砍下来。”“那好,你说怎么表演?”

江海涛看了看车箱,好像有点高。他怕影响效果,又左右看了看。路旁正好有一块大石比较合适。“请公子坐到那块石头上。”“好啊。”年轻人向石头走去,旁边立刻跑出一个仆人模样的,在石头上铺了一层麻布,又加上一张兽皮。年轻人走到石头前,脱下鞋,然后转身跪到兽皮上。

江海涛愣了。自己说的应该是坐啊?怎么跪下了?随后他回忆起一些电视剧中的片段,想起秦汉时期人们都是跪在席子上的,跟小日本一样。呸呸呸!应该是小日本跟咱们老祖宗一样。这时候大概还没有后来的椅子。江海涛走到年轻人跟前:“公子,您要把腿放到这石头前面,小腿垂下来。”

年轻人惊讶地看着他,后面的将军养锜却吼了起来:“大胆!你竟敢侮辱公子!”随后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声!江海涛回头一看,养锜已经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剑。他立刻被吓得不知所措。

这时养敖在一旁喊了一句:“二弟,不要鲁莽。”养锜停下脚步,但还是把剑指向江海涛。年轻人跪在石头上,生气地看着江海涛:“你让我把腿放到前面,是什么意思?”江海涛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了?你把腿压在屁股下,我怎么表演啊?”年轻人看着他的脸,怒色逐渐弱了一些:“那你过来坐给我看看。”

江海涛慢慢走过去,然后转身坐到石头上。他刚一坐下,就有点明白问题在哪。现在下身穿的不是过去,或者说未来的裤子,而是像女人那样的裙子。更要命的是,裙子里没有内裤!屁股放下,膝盖弯曲后,裙子前面被拉起来。幸亏这个石头比地面高一点。如果坐在地面上,小弟弟很可能被前面的人一览无余!难怪对方很生气,也难怪古人宁肯腿压得发麻,也要席地而跪。

明白这一点后,江海涛赶紧解释:“公子,您在这石头上再垫一点东西,坐高一点。我这个表演需要您把右腿放到左腿上,就像这样。”他翘起一个二郎腿:“您把腿压住,那肯定是没法动呀。”年轻人比较了一下俩人不同的坐姿,笑着说:“你师父怎么会教给你如此不雅的姿式?”

江海涛想尽量让对方亲身参与这个表演,于是说:“公子可以让士兵在前面围成一圈,面朝外。”年轻人看看他,然后抬头向养锜示意。养锜立刻命令那些士兵过来,在周围密密地围了两圈,自己握剑站到士兵们身后:“都站好了!谁回头,就烹了谁!”养敖将军则站到石头旁,右手按到剑柄上。

年轻人看看周围都布置好了,就像江海涛那样坐下,两手还按在腿两侧的裙子上。江海涛弯腰站到他的腿旁,右手握成拳头:“公子,你不要按得太紧,把腿放松,只要抓好……”说裙子?万一他们不这样叫呢?“稍微按住衣服下面就行。”“你来吧。”

江海涛看准位置,一拳敲在他右腿膝盖的下面。他不敢用太大力,但又怕力气小了,反应不明显。结果年轻人的右小腿向前弹了一下,他的心也落到肚子里。

年轻人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有点恐惧地看着江海涛。养敖也愣了,但他立刻回过神,护卫到年轻人身旁。年轻人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嗯!?你这是什么巫术?”

要是被他真的当作巫术,那可就难说了。好的结果是被当作巫师、法师来崇拜,坏的结果是被当作害人的妖怪。风险太大,还是不要装神仙的好。江海涛立刻向他解释:“公子不必害怕,此乃膝跳反应,是我师父发现的一种自然现象。”“自然现象?”“对,就像我们饿了就会流口水,想吃饭,累了就困,眼睛想闭上睡觉一样。人人都这样,没有什么坏处。”“人人都这样?”“对。”“养敖,你试一试。”

养敖的神态放松了点,也坐到石头上。江海涛走到近前一看,他下身除了裙子,还在腰间挂着一大片甲,由三排皮革样的小东西组成,红色丝线把它们一片片穿在一起。他一坐下,这东西就搭在大腿和膝盖上了。“将军,这个厚东西盖着,没法表演啊。”养敖笑了笑,仔细地把这片甲拉上去,然后在裙子下翘了个二郎腿:“我偏不动,看你如何。”

江海涛听他这么说,又看到他体格壮,于是用更大力气敲下去。不料养敖的腿猛地向上踢去,反应比前一次强烈多了,差点把裙子都掀起来。站在一旁的年强人也吓了一跳,然后笑了起来:“养敖,看来你也管不住自己的腿啊。”“再来,再来一下。”养敖摆好姿势,江海涛又敲了一下。这一次养敖绷紧了腿,但还是明显地踢了一下。“将军,你得放松。这么用劲,这种条件反射就会被减弱。”“条件反射?”年轻人一边问,一边自己也弯下腰,伸手握拳,要亲自敲一下。“公子,敲这个位置。位置越准,反应才越强烈。条件反射,就是说只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就会发生的反应。它就像阳光照到水面、镜子上,然后向一定方向反射一样。阳光、镜子的角度满足一定条件时,反射出的光也会沿着一定的线路走。”

年轻人一边听,一边反复敲打养敖的膝盖,然后还意犹未尽:“养锜,你过来。”让养锜坐下后,他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左腿也一样?”“对。”结果养锜惊讶地看到,自己的左腿随着公子的敲击,不由自主地踢起来。

站在石头后的老头一家人,还有公子的仆人们,也都被这个现象惊呆了。还是养敖首先从惊奇中回过神来,弯腰在年轻人耳边说了几句。年轻人的脸色立刻又凝重起来,然后问江海涛:“除了这些曲子、算数,什么反射,你师父还教过你什么?”江海涛心想,如果让他这么一直刨根问底下去,什么时候算个头啊。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后,神经一直高度紧张。说了一个姓,请人家坐下,都引起那么大反应。必须想法拖延、缓解一下,给自己留点时间了解这里的情况。

“公子,我师父还教过我很多东西。可是刚才被马车一撞,我的头到现在还疼,有些东西有点记不起来了。大概得休息休息才行啊。”说完,他故作痛苦状地揉了揉后脑勺。年轻人似乎还不甘心,追问道:“教过你兵法吗?”

江海涛想起刚才老头、养锜都提过“打战”,年轻人先前也是在车上和一帮将军交谈。看来这里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要和楚军打战。自己刚才表演的那些新奇本领,并不能帮助年轻人打战。怎么办?冒充兵法大师?剽窃一下孙子兵法?不行,除了少数几句,自己可背不下整篇的《孙子兵法》。更何况自己忘了孙子的生卒年月,没准他老人家现在还活蹦乱跳呢。还是得拖。

“公子,我师父曾经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刚刚下山,又受了伤,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因此不好多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年轻人又瞪大眼睛。江海涛暗骂自己:妈的,坏了,自己怎么又顺口了,难道他听说过这句话?养敖也瞪大了眼睛:“你师父还说过什么?”再把孙子兵法中的名言,什么“兵者,国之大事”,“上兵伐谋,次兵伐交”等等搬出来,对方就要自己背出全篇兵法,那可不行。得找点现在肯定没有的。有了!

江海涛灵机一动,指着前面的马车说:“我师父告诉我,车战讲究机动、火力、防护,三者平衡。”“机动?火力?防护?”对方更奇怪了。“机动,就是战车行动快不快,转弯是否灵活。马匹越多,战车越轻,机动性就越好。火力,就是车上使用的武器,戈、弓箭。武器越重,火力才能越好。防护,就是车上甲士穿戴的盔甲。防护越好的盔甲,就会越重,甲士也不方便挥动武器。因此火力、防护如果强了,战车就重,机动性变差;提高机动性,又会限制火力、防护的加强;防护强了,也会让火力变差。这三个要求之间,我们不能只偏重哪一种,应该追求总体的平衡。”

养敖听完后看看年轻人,一脸的惊讶。年轻人则奇怪地问:“你师父怎么把戈、弓箭这些武器,叫作火力?它们怎么跟火有关呢?”江海涛心说见鬼,自己怎么忘了现在还没有火器。难道告诉他今后将不是冷兵器时代,而是热兵器,子弹、炮弹、导弹大行其道,里面都必须有火?

年轻人不知为什么没有深究:“嗯,你师父说得有些道理。不过好像不全对。我的甲士、马匹如果都身披很厚的犀甲,或者在车前立上厚实的大橹,就不惧怕对方的剑戈弓矢,即便战车跑得慢,也能打败对方。”

江海涛本想反驳几句,但怕越陷越深,于是说:“公子说的有理。我虽然从师父那学了一些东西,但刚才被马一撞,至今还感觉头疼,大概有些东西记糊涂了。”拖延,拖延,一定要拖延。江海涛一边祷告,一边暗骂:你这小子,楚军都快打来了,还跟我腻味什么?

也许是他的祷告有了效果,养敖在年轻人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然后俩人离开他们,走到十几米外说话。他们一边商量,一边看看这边。养锜则带着那些士兵,继续围住江海涛和老头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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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涛趁机看了看周围。他们站在一条土路旁,前面十几米就是一条护城河,然后是城门和城墙。这一面城墙大概有五六百米长。土黄色的城墙让他奇怪了一把,随后就想起来,春秋时期大概还没有砖砌的城墙,都是土墙。不过这面土城墙虽然有四五人那么高,但表面并不平,而是布满了横道,看起来有点像波纹板。更奇怪的是,城墙的立面不是垂直的,似乎有10来度的坡度。他感到很奇怪:这样做,不是方便敌人爬城墙吗?城墙上倒是有女墙,但上面没有开任何射孔。

城门上有一个两层的城楼,但很简陋。它没有屋顶,墙面看起来也像泥土的,只是中间有一根根木柱。第一层上开了十多个小窗户,第二层就只有一些高低不同的墙面,像城墙上的女墙。城楼下还有两根粗大的绳索,一直伸到城墙外。江海涛依稀能看见吊桥的桥面。城墙脚下,距离十来步就是护城河。江海涛看不见里面的水,但感觉这个护城河比较宽,只在城门那一段有点窄。

护城河外就是一片杂草,没有树木、房屋。远处有一些看起来像农田的地方,还有小土屋,离护城河最近的也在七八百米外。江海涛忍不住心想:“这么大一片地,怎么不种庄稼?”

他正看着,养敖走了过来:“怎么样,看明白了吗?”江海涛赶紧回过神:“哦,没有。好多地方都看不懂。”养敖一脸坏笑地走过去,和养锜交头接耳。江海涛转头找到年轻人,发现他已经向马车走去。养敖交待完毕后也不理他们,径直向马车跑去。一个车夫爬上马车,坐到车箱右边,养敖则站到年轻人的左侧。四匹马拉着车,不紧不慢地走向城门。

“你们跟我走!都老实点,否则杀了你们!”养锜冲他们五个人嚷道,然后走到前面带路。十几个士兵手拿长戈,把他们押在中间。老头立刻抢到江海涛前面:“将军大人,我们确实不认识他,您就放了我们吧。”“不行。公子说了,你们要想证明自己不是楚国的间,就老老实实跟着我,明天打败楚军!”“啊!”老头和江海涛都是一声惊呼。养锜转过身,右手把剑抽出一半,怒视着他们:“怎么!不敢?你们既然想得到公子的庇护,就得帮公子打战。要打战时,国人应该充当步卒,难道你们忘了吗?除非你们是楚国的间。”这帽子一扣,老头只能生气地看了江海涛一眼。江海涛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跟着他们,进城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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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010301]:约公元前2世纪的《周髀算经》中有“径一而周三”的记载,说明中国古人已经认识到圆周率是常数,但精度不高。第一个用科学方法求圆周率,是阿基米德(公元前3世纪),得出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圆周率。刘徽在注释《九章算术》时(公元263年),也得出精确到两位小数的圆周率。南北朝时代(约5世纪下半叶),祖冲之得出精确到小数点后7位的圆周率,也就是我们上学时必须背下的“3.1415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