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吗？”

马车上，科菲还是不放心地问。这两天的时间里，类似的话科菲已经问了好多次，一向都是这种犹豫不决的态度。

“我们不需要干等着，别的地方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况且，刚才说了大话，我担心多呆一阵，多讨论一些东西会露馅，和矮人的交易就没有希望了。”刚才把矮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零心中也是在砰砰直跳，“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必须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亦或是后天要到那片地方中去，我希望提前做好准备，可能你们探寻的方法还有一些问题，毕竟我的目标一开始就在于要进入诅咒的中央，而没有将眼光只放在外边的宝藏上。尤金应该和你说过，我的目标不在宝藏，在一些特别的东西。”

“小姐，你们人类真的难以理解。”

“或许你应该到外边的人类世界里生活一段时间，而不仅仅是在这里和我抱怨无法理解，如果你不打算去理解，那么你一直都会难以理解。”和这种精灵交谈简直是不可理喻，“除非风暴之城里边的居民都是傻子，否则那么多年来你怎么可能一直都没有理解？科菲你是否去过魔龙之心，或者是寒冰之心？”

“偶尔去过，但如您所想，我没有过多和人交流，只是小谈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况且，我们风暴之城的居民到别的城市去，或多或少有一些不受欢迎。这里鱼龙混杂，完全没有水精灵族，亦或是龙族那样高贵。”

“我希望签下矮人，最好是一个长时间的卖身契。风暴之城能开的地皮不在少数，回去以后你最好将城市里能买下来的地皮全部买下来，雇佣城市里大量无事可做的劳动力，将矮人所擅长的器具量产，销售到外边的世界。这个世界虽然号称科技进步，生产力也仅仅处于皇家社会的中等水平。反观外部，伊兰家族的圣·亚特拉斯已经进入了初步的机械生产时代，不需要多长时间，两个世界将会扯上相当长的一段分歧。若不能将技术用在生产上，技术终究也只是技术而已。”

“小姐，您说的这些…”

“我会去和菲雨商量的。现在拥有冰原的已经不是萝拉，而是菲雨，即使寒冰之心对你们依旧有所歧视，不妨考虑用城市的繁荣去回击。前提是你们要有繁荣起来的信心，我猜想这个城市中自然存在着一些古板的家伙，不过这些事情，需要你们自己努力去改变了。前的概念并不会好好地被每一个人所接受的。”零翻找着脑海中在记录下来的神殿里边的书籍，一字一板地说。那些都是爱尔莎写下来的东西，如今却很好地被套用了。很明显这样的理论适合各种各样的世界，偶尔只需要一点点的改动。

那个小小的巫女强悍之处不仅仅在于强悍的力量，深不可测的训练师境界，还有渊博得可怕的只是，简直跨越了零所想知道的任何领域。

“小姐，您为什么会…”

“我的本意只是想找一些东西，但终究我是菲雨的朋友。当我想来这里的时候，听她提起这里，总觉得味道有一些不对。仔细想起来，也就是这个原因，并非抛弃了这座城市，而只是有心无力，于是只能这样放着。如果我猜想得没错的话，寒冰之心的那些老神族肯定想过要直接消灭这个城市，而被一股强悍的势力阻拦了下来。那个力量可能来自菲雨。”

“说起来，不知到底谁在不思进取。”零最后叹了一口气。目的地已经到了，她也不愿意再说下去。和往常的想法一样，可能再说下去就露馅了，“科菲，我希望你准备一些东西，今天晚上我想亲自到诅咒的中心去看一下。”

午后的黄金时代屹立在细雪中，高耸入云。没有林中的古堡一般幽深，从外边看去，却是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小姐，请您三思。在没有确定绝对安全以前，您不要亲自去冒这个险。”科菲接过随手递过来的披风，劝说道。

“有一些东西必须亲自去确定，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并且实际上特定的一些推测，我不认为完全可以由你们来完成。”她将这个劝说驳回，径直走入黄金时代的大厅。

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走到会议室中，而是径直走向楼梯。一段冗长的螺旋楼道之后，零将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需要的东西收拾好，包括那张刚绘制好没多长时间的地图。

“科菲你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包括一只短柄匕，两天的面包口粮和饮用水若干，还有指南针一只。其他的你能想到什么东西，再给我准备一下，不过总量需要控制一下，一个小包装得下就可以了。”她随口说道。

“小姐，今天的晚餐是在餐厅还是我给您送上来呢？”

“再说吧，我想好了以后打电话下去通知前台，现在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对了，我还需要一盏冰炎的魔法灯，尽量准备一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暂时退下吧。”

零随手将门带上，走到床沿，使劲地拨开呼呼大睡的若水，好给自己留出一些空间。

或许是由于过分严寒的关系，那只精灵自来到冰原之后，一直处于冬眠期间的半梦半醒状态，即使在阳光灿烂的魔龙之心也是如此。零曾经带着若水去看过很多医生，他们的回答一致时那只精灵处于冬眠的状态，等天气转暖或者是她觉得自己睡够了，自己会恢复精神。于是零便将她丢到一边，一直睡了好长时间。

几个月前开始训练师以来历经过相当多次的遗迹探险，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自然是aggron的联盟地下遗迹。不仅仅是差点要命，还闹出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几乎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世界观直接崩溃。慢慢揭开面纱以后，零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疯狂了，一切看似无可理喻，而切切实实地又可以用浅显的道理去解释。

有一段时间零在思考，是否自己的世界观本身就是扭曲的，只是那些经历之后慢慢拨正了而已，不习惯只是一时间的现象。好似一句相当经典的话，这一切一切，你习惯了，就好了。

“木月，云层之上的阳光对于你来说，是相当棒的享受。所以你尽量多呆在窗口旁边打打盹啊，活活动啊，都是相当不错的。”零用手抚抚木月的脑袋，“完全我要到寒冰的诅咒中心去，那里相当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冻入不化冰之中，所以我只能带着凌心过去了。希望你在房间里边可以安静一些…”

…

“你放心，我并没有把你丢掉的意思。”看着木月迷离的眼神，零脑子里闪现了这种少有的忽然语言不通的无奈，“我是说，我去去就回来，去找一些东西。好似我们在老联盟的地下遗迹里边冒险一样。找一些东西，找到了就回来，像上次那样，可以找到，也可以回来。”

零很耐心地给木月打着手势。似乎精灵很好骗，逻辑也很简单，就因为上次可以找到，可以回来。

所以这次也一样，至于赵到什么东西，以及怎么样回来，并不是很主要。

木月点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