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巫女的消息，零顾不得再整理自己的头，急忙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院子里。作为坐骑的裂空刚咆哮着消失在低沉的阴云中，并未出现在零的视野，院子里多了两个很少见到的面孔。好久没见到的绫音，以及好久没有见到的萝菲。

巫女和前几天一样，双手一直没有离开扫帚，甚至没有在乎两个人的出现，或许她认为，很平常的一次见面而已，不需要弄得那么激动。当然这样的想法不可能被安在零的身上。见到绫音的那一刻，零几乎是一种要扑上去的感觉，若非见到身边的萝菲，零相信自己已经扑上去了。暂且算是恋人从远方归来的感觉吧。

“几个月不见了。”倒是绫音把自己搂在怀里，“抱歉有一点事给拖了一段时间，所以那以后没有在一个月内赶回来。第八道馆去挑战过了吗？”

“没有。一直呆在神殿里看书。”事实上绫音再不回来，零可能真要无聊死了。虽然一见面有很多的问题想马上问清楚，但那样实在相当不妥当，至少应该先把两个人安顿好。

“事情闹得有点大，至少闹出事情来以后，先跑回来收拾一下，再乱跑也好。”巫女说道，“你们两个，有的时候少惹一点麻烦，世界会清净很多。”她依旧在扫雪，而只是随口说说，不管如何，再追究那几个月之前的是事情，在这个时候也是相当不合适的。

“零月，代我把两个人带回房间吧。分别是西边的第一间和南边的第一间，地方都很好认。”巫女随手丢过一串钥匙。

和萝菲走在一起，身上再也没有了不舒服的感觉，零第一次和两个人同时走在一起，并且是在这种很和平的情况下。两个人对回房间休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冒，即使带着精灵长时间的高空飞行，看起来也不会很累的样子，至少零从表面看不出来。

“你们到什么地方去了？”零是在问绫音。她和萝菲之间多少有一些隔膜，感觉上萝菲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来到神殿以后已经被雷了很多次了，希望这答案可以平常一些，事实上生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接受下来。”

“被小萝莉抓到北边去了，说是去那里处理一些麻烦。”绫音回答说，“你那呢，这一切都还好吧，看巫女的表情，应该都是很太平的样子。至少我认为，你在神殿里不会像我们一样惹出什么事情来。”

“是的。”零简单地回答。一个正常的人很明显不会随便去惹事，零也并非真闲的无聊了，况且，想去惹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还是个问题。一件看起来挺简单的事情，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就显得相当复杂了。

“索拉呢？”绫音追问，“你有没有吃了他？”

“卖给了卡林。”零不是很愿意对绫音提起这个事情，说回来遗迹的旅行，终究还是自己被蒙在鼓里，本身并不会怪另因没有把一切说清楚，只是事后想起来，会有些许不舒服，尤其这里边搀和了一个索拉，弄的相当不好收拾。“你早和我说是索拉，还需要那么麻烦么？”

“我也觉得你会把她卖给卡林~”绫音把嘴唇凑过来狠狠地啃了一下，“走回去再说吧，听巫女说你呆神殿里都好长一段时间了，我觉得，龙都那么大的一个地方，天天呆这里不出去走一走真的会很浪费。本来以为索拉会陪着你的，结果是我失算了。”

绫音总是把事情说得那么简单，包括一直把自己蒙在鼓里。零现自己在绫音回来以后，忽然就有着把肚子里的牢骚全部向她倒出来的打算，情绪并非平常那样稳定。

“我需要向你介绍吗？多莉丝·哆拉·希瓦~”绫音拉过身边的小萝菲，“再怎么说都是你们希瓦家的孩子，应该不是很陌生吧。哦对了，我记得你们应该在si1vermoon见过面，那时候是你说的还是谁告诉我的来着。”

你当初在妖精领地遇见我，找的就是这个借口。零在心里暗暗抱怨着。

小女孩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默默地跟在身边，没有说话。乖巧的样子和上次遗迹里那副霸道的形象简直是天地之别，这是萝拉在世界上留下的第一个神族。只要没有什么脾气的情况下，小女孩总是一副安静而乖巧的样子。甚至绫音介绍以后，多莉丝投过来那深邃而带有一丝惊恐的目光，就好象主人家的小女孩第一次见到客人那样，躲在房间门后面想出来，而又害怕见生人的感觉，一碰到零的眼光，马上像触电一样缩回来。

怜惜的感觉，只要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者是世界上有生命的动物，看见这样的延伸，都会是这种感觉。零苦笑了一下，她很无奈，却真的拿这个小女孩没有办法。多莉丝的情况零并非完全不了解，只是要和一个多重人格的小女孩好好相处，实在是很困难的是事情。虽然零认为绫音也会是多重人格，但绫音至少不会说翻脸就翻脸，即使是翻脸，也绝对不可能说得那么直接。

零的直觉马上变成了现实，介绍完没有一分钟之后，小女孩就粘上来了。零对此的解释只可能是巫女说过，自己和萝拉长得有点点相似，零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在接受了关于神殿那么多奇怪的传说之后，万一零确定自己长得和萝拉一样，她真的会崩溃了。

将萝菲安顿在房间里，用短短的时间哄着去睡觉之后，两个人才离开。虽然是白天，虽然看起来不累，但长时间的飞行之后，终究是休息一下比较好，这样的建议同样地被零用在绫音身上。但绫音并没有太在意这个，也不会真的按自己的要求去做。

墙根下好长一段时间热吻之后，零才晕忽忽地睁开眼睛。只是两个月的时间没见，似乎绫音做得也太直接了一点，事实上零还没有正式去接受喜欢一个女生的感觉。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还是先让我多抱一会吧。”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零指的是两个人的关系进展，这样的暧昧已经过了自己的意料范围，以致零看起来有点慌乱。

“我也不明白，只知道这样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总是在担心各种各样的问题，看来终究是要回到你身边，才能安下心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现象，甚至在遇见你之前，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的。”绫音说。零被这样拥着已经有一段时间，她看不到绫音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绫音的心跳，和自己一样，绫音的心情也相当不平常。

“虽然我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你已经说，或许没有办法一时全部接受下来，或许以后我们慢慢去接受吧菲拉和萝拉之间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我想，以后我们还是在一起好了，我不想离开你的身边。”绫音又说，“这很可能我都找不到理由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包括你冬天的道馆挑战，春天的特训，以及夏天在shiva举行的联盟大赛，都在一起吧。”

依旧是这样简单的回答。仅仅是这样的回答，也就足够了。“我有一个问题，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至少，要让我知道我爱着的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吧？”零把埋在肩膀上的脑袋抬起来，看着绫音的眼睛，零只有在真正想知道答案的时候，才会那么直接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跟我到神殿的后山，我告诉你。”绫音说完便牵着零的手离开墙根。零也觉得，两个人确实在墙根下站了好长一段时间，光光是对于聊天来说的话。

神殿的后山总是那么神秘，来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除了卓伊偶尔会来看一下长眠在地底下的姐姐以外，巫女几乎不会到那个地方去。那个地方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各种各样的，不仅仅属于一个人的。

绫音并没有打算拖延时间。印象中自前不久来到神殿，零是第二次来去望神殿的后山。若前次只是随行，此次便是充满期待。她不明白为什么绫音的秘密也在后山，或者是为什么绫音要把事情放到后山去说。绫音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自己在后边跟着。依旧是阴冷而潮湿的通道，但此时的通道并非和往常一样看不到尽头，通道的尽头是绫音，只要跟在后面，这条短短的路，总会出现的。

即使绫音不是神族，也会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零认为，既然自己的一切需要来到神殿后山的话。意料之中的路线，意料之外的是事情是绫音在索非亚的墓地之前微微行个礼之后，依旧向上走去。dagonias的霜雪同样影响着神殿，大雪从初降开始累积，已经是厚厚的一层，若用力踩下去，会没入膝盖。

巫女说过再望上走，就是神的地盘了，除了那些以外，上面再有什么东西，她没有提。她不喜欢这里，也不会经常来这里，自然不会随便提起这里。

“我的名字是爱莉丝·艾露·希瓦。”绫音终于说，“和平常一样，你以后还是叫我绫音就可以了。本来我没有名字，在我懂事的时候，索拉这样叫我。绫音是我后来给我自己起的名字。”

山路越望上越难走，不仅要踩过大雪，还需要绕过路边的岩石，事实上这里几乎没有路了，零只是跟着绫音的脚步前行而已。即使是在这个地方，她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似乎时间很多，而她们一向不介意浪费这点小时间。

终于，绫音在山顶的另外一处神殿停了下来。零没有想过在那么高的地方依旧会有建筑，事实上巫女也没有提过，这或许就是神生活的地方，也或许只是一个召唤门而已。神殿门前的空地不是很大，银白色的一片静静的积雪。

“艾尼克斯，请出来吧。”一阵轻声召唤，神殿门口闪过耀眼的金光，不管是召唤，还是得到的回复都那么直接，完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很长时间不见了，小姐。”金光慢慢褪去，一个魔法师装束的青年慢慢睁开眼睛，“欢迎您回来。”

“你好，艾尼克斯，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恢复我在人世上的样子。我把我的恋人带来这里，蜜雪莉雅·零月·希瓦。”绫音介绍道。

“你好，萝拉大人。”艾尼克斯一副冰冷而古板的脸，似乎成年的男性魔法师都是这样，不管年龄，只要专注于魔法工作，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不知道是零第几次被说成是萝拉，而那么直接的却是第一次，即使如此，按照以往的习惯，在这里并没有自己说话的份，所以她没有打算为自己的身份解释什么。

自己长得像萝拉这个事实已经勉强被接受了下来，这仅仅是一种人云亦云的赞同，没有见到萝拉的样貌，对此零总是一副怀疑的态度。

果然行礼之后艾尼克斯再也没有理睬零，一阵虹色的光芒从绫音身上褪去，当再次看到这一切时，零不禁睁大了眼睛。传闻中水天王菲拉与自己精灵的暧昧关系并非虚假，其中有一只纱奈多。让零惊奇的是绫音的身份居然是精灵。

“觉得很奇怪吗？”绫音问道，“会不会因为我只是精灵而离开我呢？”

一只美丽的让人窒息的纱奈多站在零的面前，零想让自己尽快适应这个情况，她并未想过绫音会是精灵这种情况。想象中绫音应该是神殿最顶端的神，而并非其他身份。

“不会。”零马上回答。对于爱，爱上什么人并不重要，爱上精灵亦是如此。

“谢谢。”绫音笑着说，“我也爱你。”

“请不要误会，零月小姐。”艾尼克斯第二次说话的时候，对于零的称呼已经改口了，“公主殿下只是以精灵的身份降临在这个世界而已。”庄重的语气和神即将降临在这个世界中一般。

纱奈多拉上零的手，走向神殿。

“记得神殿里记载的，神话时代里边的at1antis族吗？”她问。即使变了一个样子，绫音的手依旧和往常一样温暖，声音细了很多，却依旧可以清晰辨别。

神话时代，at1antic大洋上居住着一个神秘的种族，那是科技和魔法顶峰的代表，只可惜后来他们全走了，而不知道去了哪里，留下的后代便是水精灵族，而水精灵族除了遗传着清秀的外表，以及对水系精灵操控的天赋以外，在魔法和科技方面却完全没有了先辈的辉煌，虽然依旧以神的自民自居。永恒的生命，零在心里整理着杂乱无章的信息，对于绫音所说的一切，自己再不感到意外，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的世界又远了不少。公主是一个什么概念？至少不止这个小公国的公主能相提并论的，虽然零真正在意的并非这些，而是知道更多以后，自己如何接受。

“进到神殿，你就可以看到我真正的样子了，其实和你第一次见到我那样没有什么区别。”绫音说。她终究还是人类，却只是以精灵的身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或许菲拉和萝拉之间的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既然绫音的事情都会那么复杂的话。

大门自动望两边打开，一阵水元素的气息扑面而来。绫音说这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放了，平时进出并不需要通过大门，只是简单的传送就可以，零马上想到，大门打开这个待遇，是让这个没有办法自行传送的人类来说的。

绫音果然恢复了原先的笑脸，如今，那张纯洁无害忧国忧民的面孔终于名正言顺了。

“我在这里出生，在索拉十岁那年第一次以纱奈多的身份出现在索拉的身边，那是我第一次回到这个世界，因为偷吃了索拉的午饭被抓了起来，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索拉和卡奈，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哥哥和姐姐，后来还有萝拉姐姐、苏菲亚姐姐…”

“殿下，请不要随便拉关系。”艾尼克斯马上插嘴。他看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相当反对这个事情。

“包括后来索拉的神殿在这里建立起来，也是因为这里最接近神的原因。”这当然里边省略掉了太多的东西，零明白，若绫音要把这些全部说完，需要的不是一天或者两天的时间。

“和艾尼克斯的反应一样，其实祖先厌倦了人类社会的虚伪与卑微，最终才打算离开这个世界，而却在离开之后，在渐渐习惯了一成不变的另外一个世界的生活之后，他们后悔了，还是这个世界好。只是再也回不来了。”

“希瓦家族中的家训就有一条，珍惜眼前的一切。”绫音继续说着，“虽然依靠辉煌的科技，可以让自己得到近乎永恒的生命，终究也有一天会厌倦，但是当你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会猛然现原来这里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也并非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卑微黑暗。”

“这就是所谓的神。水精灵族在这块大6上也拼命追寻着祖先的足迹，一直到萝拉掌握了神族的创造方式…可能你觉得很好笑，但那是真的，终究在那个时候，可以创造永恒的生命了，她把这个作品叫做神族。但是，不管是水精灵族还是神族，都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孩子。大多数的我们已经不能回到这个世界，因为并非每个族人都愿意变成精灵的样子。”

神、神族、神兽、绫音。绫音简单几句话就把零眼中的迷惑解开了，即使对于零来说，这仅仅是大量的迷团之中的小小一部分，但零已经满足，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她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接受，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在这个世界上和一只自称at1antis公主的纱奈多恋爱这个事实。

“并非世界上所有的神兽都是我们的族人，完全不可能的，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至于艾尼克斯为什么会讨厌索拉，或者是讨厌人类，零虽然也很想知道，但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至少绫音没有说谎，她不是神族，只不过绫音的身份让人太意外了一点，和前面想的一样，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另因就是传说中陪在菲拉身边那只纱奈多，又有拿本书会记载菲拉身边的纱奈多是那样一个身份呢，至少搞不清楚是精灵还是人类。

零认为那是人类，绫音告诉自己精灵的身份，只不过是想把这一切说清楚。

“那神兽…”

“最初开始守护这个世界的就是它们，它们可以变**的样子，只要自身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像艾尼克斯一样。”绫音回答说，“最终它们之中有一部分随祖先离开这个世界，长时间的相互交流之后，祖先便有了转变成精灵回到这个世界的能力，不过，在这个世界里终究已经是失去了一切，也没有几个人再愿意回来。”

艾尼克斯是精灵？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前面无动于衷的艾尼克斯一眼，零马上没再想下去，本身人变成精灵来到这个世界，或许精灵变**守护着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精灵，就已经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或许说这个神殿只是一个通道，通道过后又是银白色的一片世界。神殿不知什么时候慢慢模糊，等零意识到这个事情时，她已经和绫音一起身处无尽的雪地中，艾尼克斯早不知去向，那仅仅是短暂的一瞬间失神而已。

零终究还是喜欢绫音这个普通人类的样子，刚才变成纱奈多的那一瞬间，强大的杀伤力转化成意识上的惊雷把零劈了个体无完肤，世界上最漂亮的怎么样的，以零的审美观去看，那只纱奈多就是。零习惯了那个叫小鱼的绫音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俏皮，忧国忧民的哀伤，高高在上的冷漠，她在暗自庆幸，也幸亏是这样。

整个迷团的一切一切，无不和传说中的菲拉以及萝拉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当零冷静下来看这个问题的时候，事情比当初单纯地只是探询水精灵天王的遗迹，又整整大了一圈。生活就在这样无尽的麻烦中一天一天消耗着，尤其身边多了一个人以后，这样的消耗仿佛从来没有打算减缓过。

绫音的一切。

看来当初绫音未把这些告诉自己是正确的，事实上零还暂时无法完全接受神殿和神族这个概念，何况需要一下子就要接受神的真实存在呢，并且神的存在既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水精灵族的祖先。在那个时候知道这些事情，或许零会说，“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你喜欢逗我的这个习惯。”即使零一直认为水精灵族是神的子民，也终究仅仅是这样认为而已，水精灵族虽然很自大，但不会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随便给自己戴高帽子，现在好了，帽子自动扣在自己的头上。

这一切犹如划过的流星，一会后又回到了原先的样子。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和爱莉丝·艾露·希瓦在神山顶峰的雪地上结下盟约，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轻声叨念水精灵契约文的时候亦没有一种神圣的感觉，或许爱是一种相互之间默认的契约，而念叨契约文只是一种形式，不需要相互承认的形式，满足小女生相互占有的**的一种形式。

甚至这契约完成之后，神山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零却有了一种相当满足的感觉，将世界上最喜欢的东西占有时那种相当满足的感觉，即使**一天天地一直在膨胀着，如今依旧相当满足。不管绫音是人类，还是神，亦或是精灵，零总是对于她持有一种特别强烈的独占**。

“我越来越神经质了。”绫音说，“本身契约只是一种相当虚无的约定，我甚至认为比两个小孩子拉钩的约定还要脆弱，但为什么我们两都喜欢这样的契约形式？或许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到尘世的神殿中请神父为我们主持婚礼？”绫音口说说的神父自然是索拉，神殿的成员弄来弄去，终究只是索拉一个男生。

但那个提议明显有问题，先不说索拉是否真的可以接受两个女生在一起，至少零认为索拉要对着两个女生在婚礼上念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完全不是索拉能够忍受的，而在这神山的顶峰，反而只属于两个人知道的约定，更为浪漫一些。这是另外一个世界，即使山顶的神殿从身边慢慢消失，零依旧感觉到，这是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什么比在另外一个世界找到自己的爱人更浪漫的事情了。

零摇了摇头。事实上从知道了绫音的身份开始，神山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只是另因固执地要求留下来一段时间，并找着各种借口支开了艾尼克斯，才有了前面只属于两个人的婚礼，这个外人看起来可笑的说法，不管如何，零今年才15岁，而绫音外表上怎么看都一样是未成年的女孩。

“我可以认定，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尽管我经常会让其他事情吸引而转移注意力，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总会这样认为。”

仔细想了一段时间，零这样回答她。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说出多好听的话，都没什么意义了。几天前零曾经羡慕卡林，如今已经真正体会到有一个人会一直陪在身边的感觉，原来那么好。

回到神殿，已经是下午的时间，换句话说，午饭的时间早已经过去，即使巫女特地将剩饭热过了，此时早已经再冷过了一次。这一切都是那蜿蜒的山路惹出来的麻烦，绫音这样向巫女解释道。

“其实我真的希望有个人可以管你一下，不管是谁都好。”巫女这样抱怨道，“事实上神殿里最能惹事的就是你们两个了，何况还经常联合在一切一惹事，并非联盟不知道真正生了什么事情，你觉得都那么多年了，联盟至少不会有一点头绪吗？只是出于神殿的强悍实力吧，不过，当有一天联盟的实力成长到神殿无法压制以后呢？我觉得，最近越来越有这个倾向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少惹一点事情。”

“虽然吧，我觉得自己很可能没资格去教训你们，知道为神殿想一想也好的。”巫女又说。饭桌是一个说教的好地方，因为小孩子吃饭的时候大都会只吃饭而不会顶嘴。

“还有，你们都是危险人物，包括老板，以后会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敢保证了，一想到你们在平静了那么长时间之后，忽然一个个出现，我真的差不多崩溃了。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普通人该多好，可惜全不是，对吗？”

“对于老板那个事情，我向来都是反对的，被封印在遗迹里边没什么不好的，我真的想不出来，在这个年代还有什么理由需要那样的人。”巫女一直在说，说到索拉的时候居然也是毫不留情，看起来和索拉不认识一样，或者是不把索拉当人，而只是当一只会惹麻烦的动物，的那种感觉。

“但是事情都变成这样了，至少你们应该出一点力去慢慢收拾吧，我也慢慢现，我爱上这个世界了。这里并非一无是处。”巫女看着这个世界，已经看了一千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联系起这几天巫女有心事的样子，或许心事就在这里。从巫女的话中得知，索拉一直是这矛盾的来源，至今零依旧无法完全了解索拉的一切，并非零不知道如何了解，只是一直害怕去了解。索拉第一面开始，一直留给零非常完美的形象，零不愿意看见什么负面的记载，而破坏原有的美丽幻想。绫音很慷慨地把索拉作为礼物送给自己，零却转送给卡林，而选择了绫音，不得不说，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抱歉，爱尔莎姐姐。我只是想让神话有一个圆满的结尾，即使很可能我做错了什么，但你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不对吗？”沉没了一阵绫音终于说。反正这个时候零是插不上话的，尤其是那么严肃的时候。“虽然我始终认为哥哥是恶魔，这个想法不会改变，但是艾玛姐姐真的很可怜，你也不愿意这个故事一直没有结尾吧？况且，你真的想过世界上被诅咒的那些孩子们吗？”

“艾露，过了那么久你还像个孩子一样，完美的故事并非这个世界的一切，若一个人妄图成为世界的主角，代价是相当巨大的，甚至有的时候，其中的代价需要很多认识的人来共同承担。我们一直这样按照自己的打算去做事，尽管你觉得真的到时候了，我依旧相当地担心。”巫女的长篇大论并没有停止，对于零来说，巫女的观点相当理性，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地把索拉杀掉这样的想法沉寂又再一次进入零的意识中，而绫音却是一直固执地追求小说里一贯追求的完美结局，虽然自己依旧未明白故事的开头，以及故事的经过。“不过既然又开始继续了，那期待一个完美的结局吧，我同样期待这个故事的结局。”

巫女无奈地笑笑，也默认了目前的情形。“如果吃不饱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下午早一点开饭。我得开始考虑别的事情了，你们若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明天开始可以考虑去中心公园的比赛里搀和一下，或者艾露你陪着零月在神殿后山小小训练一段时间，既然来到了神殿，如果到时候拿不下第八道馆的徽章，我也会觉得相当丢脸的。”

“当然，零月，我终究是希望一个通过卓伊认可的训练师成为神殿的力量，在这个基础上希望你变强。”巫女至今都没有忘记那个打算。

女的身影在门外消失了好久，绫音才说，“以前和你说过，索拉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或许现在这个世界要慢慢开始浪漫起来了。如果你一直追寻着远古水精灵的足迹，我会带你一直看着这一切。”绫音复杂的眼神告诉她，这一切说得并不轻松，也并非所谓的一个浪漫，就可以解释完的一切。

这个世界的浪漫，浪漫得有点沉重，尤其索拉的出现，不管是爱尔莎，还是绫音，甚至是萝菲都曾经表明过，那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而这个人终究是让大家一起给放了出来。他会给世界带来一个浪漫的故事，只是零在后来却没有特别期待了，尽管索拉是菲拉这个事实让零有过去自杀的想法。

“只是简单的一个菲拉而已，或许。”零说，“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虽然你回来以后我还是很迷茫，不知道继续把训练师的路走下去会否正确，但是我认为我的迷茫已经减轻了很多，至少你没有从头把我瞒到尾。”

“你有什么打算吗，既然把祸都闯成了这样，至少知道要怎么去收拾了吧。”萝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饭厅，一句话插进来。于是零马上又回到了插不上嘴的状态，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待遇。一段时间的休息之后小女孩看起来精神比早晨好了许多，已经有多余的精力去伪装自己的表情了。她看了零一眼，果然就没有再理会，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女孩对于绫音的态度也很奇怪，说打就打，说和好就和好的样子，有的时候看起来亲密无间，而大多数时候却是相当冷淡，比如眼下这个情况。

“你应该不会关心这个事情吧，反正问也是白问，闹出那么多的事情，都让巫女去解决了，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一但点时间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你不愿意反省至少也做一个样子，否则很对不起巫女。”绫音转头就回了一句，“这世界上的一切倘若全部都按照预想的去展，那就真的太好了，你以前不也是经常这样想的吗？”

“不，现在不会了。”萝菲回答，“那么多年过去，这里越来越不像一个家了，想不到回到这里，和你说一句话你都会挖苦我。”

“恩，是你先挖苦我的。既然已经回到联盟，你不回总部去看一下吗，好歹你在那里也有任职，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说到了挖苦的问题，绫音刻意绕到另外一边，“很遗憾的一件事情就是联盟的花痴领已经被哥哥秒杀掉了，不知道拐到了什么地方，不过联盟是越来越像一个没有领都可以正常运作的地方了。”

“不了。”萝菲的回答依旧是不，“反正也只是一个挂名，倒是好不容易下决心回到神殿，我想多住上一段时间，难得爱尔莎姐姐隔一段时间会为我收拾一下房间，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这点你们区别太大了。”

“好吧，我不够巫女疼你，这点我认输。”绫音拉起零的手站起来，准备离开餐厅，“好歹我准备出去走一走，你要跟着吗，还是说我只顺便帮你买一点东西回来就可以了？”

的回答还是不，三个问题直接否定了三次。“我来这里找零月想说一点话，你考虑借给我几个小时吗，我觉得应该是我出去走一走，虽然我不介意你跟着，不过你肯定不会跟着吧，毕竟是和我一起出去逛街，这样的事情是你相当不能忍受的，当然你肯定会把零月借给我的，不是吗？”

“我没有别的想法，你也知道，我只是有一点点自己的问题。”萝菲解释道。她拉起零的另外一只手，看着绫音的眼睛等待回答。此时的萝菲和早上粘人的萝菲不一样，当她有了足够的精神，总会表现出另外一种人格，也就是另所说的，将一部分精神放在伪装自己的表情上。

在这种情况下，零只是砧板上待宰割的肉，只等绫音的一句话，自己会被萝菲拖走，或许完全不需要绫音回答，萝菲把自己强行拖走，这都是很可能的事情，要命的问题在于自己不能决定事情的展走向也就算了，连双方各自在想什么东西，都完全看不出来。

“你真的很在意吗？”绫音安静了一会才这样问。但零不知道绫音问的到底是什么，她和萝菲之间的对话总是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明白。

“是的。像你这种人完全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当然，如果你可以答应我的请求，我会感谢你的。仅仅是感谢而已，我不会给你什么谢礼。”

“零你觉得呢？”绫音转过头来想听听零的意见，但零知道事实上零已经答应了萝菲的请求，不管自己的答案如何，终究是会被拖到神殿外边，陪小女孩逛一个下午，顺便从嘴巴里被撬出不少情报的命运，虽然零依旧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却那么乐意认为她什么都知道。

象征性地点点头，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直接答应这个要求，下午的时间就不会因为拒绝无效而过得太尴尬。零不喜欢尴尬，尤其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很明显并非绫音不想跟来，而上萝菲不让她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