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之则来，挥之即去，这样的把戏，秦歆并不陌生。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两个人纠缠不清。

“秦小姐，办公室内，禁止恶意揣测应总的任何言行，请你记住这点。还有，你的职位是总裁贴身秘书，请保持随叫随到。另外，你的办公地点。”艾丽娅顺着秦歆的视线看去：“在总裁办公室。”

艾丽娅按照应歌吩咐的，一一转述给秦歆，不敢有半点隐瞒。

“谢谢，请问怎么称呼您。”

“叫我艾丽娅就可以，以后有什么不懂不可以问我，也不可以问其他人，只能问应总。”

“……”

秦歆一通听下来，果然是她还不够资格，有的事情，根本用不着应歌亲自动手，光是这几句话，就能让人对她落实被潜规则的猜测。

就凭着她和应歌老情人的关系，应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将她陷入办公室无聊的八卦政治中。

“还有，应总让我提醒秦小姐，不要仗着长得好看，就随便……”艾丽娅犹豫了一下，至今还不敢相信，应总怎么会对秦歆这么关照。

“随便勾引男同事，在办公室胡作非为。”

“……”

胡作非为，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在应歌面前胡作非为。

面对应歌对她的专有“照顾”，秦歆只能点头说是。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工作，天策集团不养闲人。”

但是可以养她这样的闲人，不是吗？一年几十万，只要应歌开口，喜欢怎么样闲人，就怎么养。

秦歆走到门口，轻轻扣响大门，里面欢声笑语，秦歆不确定，应歌是真的没有听见，还是不想听见。

“咚咚咚。”

秦歆再次敲响大门，依旧无人应答，如果她硬闯进去，就是在找死，给应歌多一条定她的罪状。

秦歆第三次扬起手，还没有敲下去，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应歌站在在秦歆面前，一把抓住秦歆的手，弯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以后，进我的办公室，不准敲门。”

当然，这种暧昧的调情的话语，绝对不会是说给秦歆一个人听，而是在场所有的人。

张总站在应歌身后，忍不住调侃：“应总啊，我看现在秦小姐做的贴身秘书，已经够格了。”

“你说呢，够了吗？”应歌放秦歆的手，站在秦歆面前，与她保持刻意的距离。

“应总说够就够，应总说不够就不够。”

秦歆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活生生把气话说成是恭维，这不明摆着让她在众人面前“享受”嫉妒，她在接受的同时，也保持着该有的谦虚。

“那你们好好贴身，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张总说着，笑呵呵地看着两个人，有趣得很。

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没有，倒是多了点虚假。

应歌和秦歆听见张总的调侃，看着彼此，没有说话，谁先说，谁就先暴露。

“秦秘书，看这么久，是在想着怎么贴身吗？”应歌向秦歆走近半步，见秦歆低头不语，不戏弄一下，怎么对得起她曾经做的那些事情。

“我——”

秦歆看着应该的脚尖，距离自己又近了一点，后退是欲迎还拒，前进是主动勾引，只能站在原地，不去直视应歌深沉的双眸。

“让秦秘书送的咖啡，好像到现在还没有送。请秦秘书不要仗着和我的性、关、系，胡作非为。还有，麻烦秦秘书现在、立刻、马上把咖啡送我办公室，喝了咖啡，我才有精力好好和秦秘书讨论怎么贴身。”

他今天有的是时间，等着秦歆的咖啡。

秦歆站在门口，见应歌转身，才敢抬头去看他的背影，这人还真是张口就来，什么时候让她送过咖啡了？

五年前还以为应歌会一去不回，她也会漂泊无踪，两人永不相见。现在看来，当时她一个人为这种玩笑似的离开哭得未免太过伤心。

早知道他还会再回来，应该把眼泪留到现在的。

秦歆很清楚，自己不是到应歌这里胡作非为，而是让应歌对自己胡作非为，受他驱使，任他折磨。

这点事情要是难倒了她，今后的十年，她还过不过了。

不一会儿，秦歆端着特意做好的咖啡，当着众人的面，没有敲办公室的门，按照应歌的给他特权，直接进了总裁办公室。

“应总，您的咖啡。”秦歆将咖啡放置在应歌身前的办公桌上，动作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闪失，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秘书似乎还不太理解你的职位，我相信艾丽娅已经传达得够清楚了。”

“还请总裁明示。”

秦歆低头，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想和应歌硬碰硬，她往后屈辱的十年，就从今日的顺从开始。

她无比清楚，应歌这种混蛋，越是反抗，他越是兴奋，越是想要玩弄，直到最后玩够了，厌烦了，也会榨干她身上最后一丝价值。

“过来。”

应歌坐在办公椅上，合上文件，将笔放在一边，向秦歆勾了勾手指，就像在使唤一条狗。

秦歆挪动着步子，她很清楚，走过去意味着什么。

“磨蹭什么？”

应歌显得有一丝不耐烦，好像他已经成了专门吃她的大灰狼。

秦歆步子迈大了一点，走到应歌跟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应歌一把将她拽着，搂过她的小腰，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

“现在是总裁的暗示，聪明点，应该知道怎么做。”

秦歆望着应歌现在的样子，白兔样子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笑道：“应歌，把我留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这样羞辱我吗？还是说，你忘不了对我的仇恨。”

“秦歆，你这种残花败柳，别自以为是。”应歌食指轻挑秦歆下巴，指甲像是某种锋利而又不致死的利器，从秦歆的下巴，慢慢向下滑去。

秦歆觉得脖颈被应歌的手指惹得难受极了，说话都能清晰感受到应歌对她有有形无形的压迫

“我还有更加自以为是的猜测，忘不了恨，是不是也忘不了爱？应歌，五年来，放不下的那个是你。”

“秦歆，别以为我上了你，就给了你骄傲的资本，你好像还不太清楚来我这里的目的。”

应歌就凭着一根食指，从秦歆的锁骨的一端游移到另一端，将两人间暧昧的气氛挑弄到极致。

秦歆只觉得锁骨被他手指按压得有些许疼痛。

“偿还欠你的感情，应歌，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你要是还有感情，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破坏我和权相的婚礼。”

他的感情只有恨，不是吗？

恨能算是感情吗？

秦歆不想把这样的感情还给应歌，她更不想对这个人还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