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
作者:萌萌李狗蛋      更新:2019-10-29 21:45      字数:6380

“走一走,瞧一瞧咯!”

“剑阁绝密资料外泄,只需三钱,便可获悉本次鉴宝大会独家分析!”

“您买不了吃亏上当。”

“这里有全大陆最详细的绝密解析。”

“内部流出,专家预测!”

直到现在,刘熠三人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云里雾里的。

这永春城的叫卖,实在太厉害了。

毕竟千年古都,这行商的手段,着实令行走江湖的三人大开眼界。

前脚一个商贩叫卖着自己手中所谓的绝密档案,转个街角,便能遇到另一个手握专家评测的商人。

而像这些专家测评啊,绝密解析啊,鉴赏宝鉴啊更是层出不穷。

真是没有商人做不出的,只有商人想不到的。

刚来的几天,三人还对此议论纷纷。可是几日的生活后,三人对此也都见怪不怪了。

哪有什么绝密档案啊,要说买,那绝对是对自己脑子和智商的一种羞辱。

可是令刘熠不解的是,在众人还未进城时,他告知岳秦明和尉迟琉璃,自己所得到的消息是剑阁组织的是针对地炎宗的逝盟大会,其本意是为了阻止地炎宗东进的。

而当他们一行人踏进这永春城时,却才知晓哪有什么逝盟大会,剑阁组织的根本不是逝盟大会,而是前些日子剑阁搜罗天下获得的一些奇珍异宝进行义卖赈灾的鉴宝大会。

为此尉迟琉璃还有一阵微词,直言自己没有热闹看。

不过既然都来到了这坐拥千年历史的古城,那便既来之则安之,刚好图个热闹。

毕竟千年的古都,即便没有人文,光这里的自然风景,也足够众人游玩赏析了。

更何况估计整个剑阁,真正认识自己的人一只手都能认得出来,而且他们都位高权重的,平日里都深入简出的,这么想下,三人倒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其实早在几日前,刘熠等人便已来到了这剑阁管辖的都城,丹州的永春城。

要说这永春城,也当属天下比较有名的几座了。

因为永春城在当今天下都是仅存的的几座古都。

毕竟它坐拥了四朝文明,并且每朝文明都是极为闪烁,每代文化更是将南域文化发扬光大。

并且话说这永春的水土,造就的男儿也均各个勇武,乃至今日,谣传数个至今还在流传的江湖美谈,也都有着永春人的身影。

而且永春城坐拥两大江河干道,所以单从发展来看,这永春城都远比幻酒肆坊和地炎宗管辖的都城繁华的多。

白日里,繁忙的商贩挤满在大大小小的街市,窜流的行商将整个城市运活起来。而每当夕阳西下,昏黄的阳光懒洋洋的倾洒在这片土地的时候,人们便放下一日里沉重但满足的身心,悉数开始准备享受着一时的宁静和美好。

河畔上的红楼们开始点烛迎客,嘤嘤还笑的少女们开始游街出玩。而才子们则梳洗完毕,各个精神焕发的与各家小姐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有美酒,有笙歌。每当岳秦明看到夜晚的永春城,心中难免的会把此景和龙蟠关相对比,或许在岳秦明的心中,这里才是那仙界生活。而龙蟠关的人民,则是活在人间。

毕竟这里太不真实了。一点都没有常年水患的样子。

忽然,岳秦明感受到自己腰间那最脆弱的空门遭受到了一股极其凶残的折磨,随即疼的岳秦明暗吸一口凉气。

只见岳秦明此刻咬牙咧嘴的看着一旁有点狡黠的尉迟琉璃说道:

“你失心疯了。”

“下手这么狠。”

说罢,便急忙大力的揉着自己侧腰间的那点皮肉,以图能舒缓一下痛苦。

“哼。”

“我就是看某些人老是盯着对面河的姑娘们看,看的那叫个痴迷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不自知。”

“我呢,出于好意,就是善意的提醒提醒。”

“免得这有些人啊,进了红粉世界无法自拔了。”

“到时候不小心淹死到这,我可没那么多力气去救人呢。”

听到岳秦明的质疑,只见尉迟琉璃鄙视的看了眼岳秦明和刘熠,随后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嘿嘿嘿。”

“琉璃妹子,你也知道的,这男人么,难免好色点。”

“更何况像秦明这样的大好人杰,很正常嘛。”

“反正秦明只是逢场作戏,我可是知道的。”

“在秦明的心中,琉璃妹子可是大房之选啊。”

而刘熠仿佛无视尉迟琉璃的嘲讽一般,再次火上浇油的说道,并且越说,他眼中的精光冒得越闪。

“他敢?”

“还大房二房呢。”

尉迟琉璃毕竟还是小丫头一枚,哪有刘熠这般老油条精明,这不还不出两句话,便又让刘熠套了进去。

可是当尉迟琉璃急急忙忙的说完,立马觉得好似不对,她总觉得刘熠是话里有话啊。毕竟尉迟琉璃生于大家,从小的见识也要广于一般女子,紧紧一瞬间,便想通了刘熠的话,随即瞬间红着脸说道:

“哎呀。”

“刘大哥你胡说些什么呀。”

“谁要嫁给他了。”

“简直土老帽一个。”

而旁边的岳秦明,则深深地被此时已经脑子不正常的尉迟琉璃彻底击败了。

忽然,岳秦明貌似看到了刘熠眼中的一些狡黠,并且岳秦明也能看得出,此时尉迟琉璃原本那小嫩可爱的脸,是越来越红了。

于是岳秦明急忙抓住刘熠说话的漏洞,就是一记补刀。

“这么说,刘大哥可是花丛老手了啊。”

“那可要教一教小弟我了。”

“大哥你也知道的,我这人从小就没见识过啥大场面。”

“从小就励志着,长大了一定要左拥右抱,好好体会一把当大人的感觉。”

“可是大哥你也看到了,琉璃的性格,很难啊。”

“不如大哥你教我两招这床第间的御女之术,也让我体验下这绝美的感觉啊。”

岳秦明的一番言论,瞬间惊住了在场的其他二位。

“呀,明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呀。”

尉迟琉璃则眼中冒火的大吼道。

“这个。。。”

而刘熠,则尴尬的看着马上要狂暴的尉迟琉璃支支吾吾的说道。

可是岳秦明完全无视,依旧说道:

“想必大哥你一定将嫂子调教的那是服服帖帖的。”

“着实羡慕啊。”

而正所谓言无心,闻有意。

岳秦明的这番言论,听在二人二中,那可是相当的震撼的。

对于尉迟琉璃而言,岳秦明竟然敢公开当她的面来这么赤裸裸的谈论别的女人,这可是她和岳秦明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来头一次。

委屈、不甘、羞耻、愤怒、期盼、兴奋。

诸多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瞬间掌控了她自己。

而对于刘熠而言,则打心眼里感到吃惊。

因为这段时间,他自认已经了解了这个大男孩,人为这个重情重义的大男孩应该是开不出来这般荤段子的主。可是令他大跌眼镜的是,不仅岳秦明荤段子信手捏来,而且竟然还拿自己开涮。

这是让刘熠又是惊讶,又是喜悦。

可即便如此,岳秦明的言论依旧让刘熠感觉十分尴尬,不仅仅是因为身边还存在着即将怒火爆发的尉迟琉璃,实际上,岳秦明的话听的刘熠一阵冷汗。

因为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他家里的那一位,可不是等闲之辈。

刘熠估摸着,这辈子他想纳妾的事,都要当那梦中的泡沫,一扎就破。

“嘿嘿嘿,秦明啊。”

“琉璃还小,这般言论,咱们改日再聊啊。”

刘熠急忙打断了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岳秦明,然后赶紧说道。

“刘大哥。”

“他眼神不好,你什么时候和他一样看不清了。”

“我都是大姑娘了。”

说到此,还象征性的高傲的仰起头,如同打了胜仗的公鸡一般,挺起自己那如切菜案板一般的胸脯,看的刘熠二人瞬间无语。

“照我这年纪,抓紧时间的话,娃娃都会走路了。”

尉迟琉璃听闻刘熠的话后,赶忙抢着大声说道,不过说话的时候,那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岳秦明,这让岳秦明暗呼不好。

“这个。。。”

“那个。。。”

“额!!!”

尉迟琉璃终究还是聊天终结者。

一句话,便将现场的气氛搞得极度尴尬了。

这让刘熠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而岳秦明,则更想此时找个地缝,一头脑的钻进去。

“这还未入深夜,这小姑娘就出来接客了。”

“就是,这年纪轻轻就这般糟践自己,真是可惜。”

“可不是嘛,即便是接客,可这时候未免太早了些。”

“叫我说啊,就这脸蛋,我可不在意。”

“就你那马脸驴样,人家能看上你?人家肯定是喜欢我这般的俊俏公子。”

而尉迟琉璃的高谈阔论,也十分成功的吸引住了周围的人群。

往来的男女在听到尉迟琉璃的话后,纷纷炸开了锅。毕竟这个年代,女性都较为委婉深局,即便有些胆子大的,也不敢如此这般。而尉迟琉璃的话,明显是挑战了天下这被男性所掌握的言论自由的地位。

于是周围的人都纷纷的开始议论起来,当然了,也都被三人的耳朵听了进去。

“干什么?”

“没事干啊。”

“再议论,小心本小姐割了你们的舌头。”

原本岳秦明的话边让尉迟琉璃一肚子的火没处去。这下可好,周围的人瞬间将尉迟琉璃心中的小火苗一把干柴直接点燃。

只见尉迟琉璃顿时朝着四周议论的人,恶狠狠的说道。

而周围的群众,也由于尉迟琉璃的态度,顿时吓得不敢吱声。

眼看事情有点跳脱管控的范畴后,岳秦明暗骂道:

“我真是嘴贱,没事逗她干嘛。”

“又不是不知道,这从都是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又麻烦了。”

骂完自己,岳秦明急忙拉着尉迟琉璃的手轻声说道:

“琉璃,我刚是开玩笑的,就是和大哥贫个嘴。”

“我真没这意思。”

可还未等岳秦明解释完,只见尉迟琉璃瞬间面挂微笑,伸出一只嫩白的小手,猛地在岳秦明的腰间那块脆弱之地便是一记猛招。然后竟然还笑眯眯的望着岳秦明说道:

“明哥哥可没错呢。”

“这年代,男人要是不来十个八个妾室,都不好意思出门。”

“是吧,刘大哥。”

尉迟琉璃说完,还象征性的看了眼一旁早已略微发抖的刘熠。

尉迟琉璃这一手,看的刘熠一头冷汗。

这简直和家里那位一模一样啊。

太恐怖了。

刘熠想到。

而这一下,也让周围的看客们更加期盼和兴奋。

这剧情简直没谁了,比茶馆的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要精彩。

“额,那个。”

“琉璃啊,大哥刚看到街口有卖香袋的。”

“大哥这不出来这么久了,也要给家里人带点礼物。”

“要不说不过去的,人家还会说大哥这人吝啬。”

“要不是这,你就让秦明陪你好好游这永春夜景。”

“大哥我呢,就先过去看看啊。”

刘熠看到尉迟琉璃看着自己,瞬间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竟然有些酸软,便急忙解释道。

“好啊,那刘大哥去便是了。”

“毕竟琉璃身为一名女子,理应不能参和男人的大事嘛。”

说到这,自己在岳秦明腰间的葱嫩小手,再次拧了半圈。

“嘶!”

一口凉气同时从岳秦明和刘熠二人口中呼出。

“秦明啊,大哥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好好照顾琉璃。”

刘熠此时哪还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岳秦明,就那么象征性的一说,转身撒腿便跑。

而尉迟琉璃将一切看到眼里,最后实在忍不住,窃笑了一声,便对着即将离去的刘熠大声喊道:

“刘大哥不着急。”

“我一会还要和你说一说明哥哥纳妾的事呢。”

这让即将离去的刘熠差点摔一跤。

“疼。疼。疼。”

“我错了,琉璃。”

“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说的话是这随风飘的屁,就算了吧。”

岳秦明此时疼的呲牙咧嘴的,但还是在做这最后的挣扎和努力。

“人都走了,我还能把你怎么着?”

“我就是做给刘大哥看的。”

“谁让他乱教你。”

刘熠刚走,尉迟琉璃便心疼的抚摸着岳秦明的老腰,轻柔的说道。

“感情我还以为你真认为我会纳妾呢。”

“我刚才也是看着最近刘大哥心情不太好,逗逗他。”

岳秦明急忙说道:

“不过你既然清楚,这下手也太狠了。”

“疼死我了。”

“哎呦。”

岳秦明说罢,还不忘诉苦一下。

“对了吧。”

“就你那腰,这点疼算什么?”

“好歹我和你生活这么久了,你那点小秘密瞒得了谁?”

尉迟琉璃鄙夷的看了眼岳秦明的腰部,不屑的说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什么都偷看啊。”

被尉迟琉璃这般调戏,岳秦明也受不了,急忙直言道。

而就在岳秦明二人准备离去时,一个莫名的声音叫住了他们。

“这位美女,旺请留步。”

。。。。。。

苏庆广望着远处,不时的叹着气。

“侯爷,事已至此。”

“不若此刻好好的休息下吧,毕竟一会还要赶路呢。”

只见楚泽从行军背囊中拿出一个大的皮质水囊,然后小心的拧开囊塞,自己则盯着皮囊不经意的吞了吞口水,便一把递到了苏庆广的面前。

“你喝吧,我不渴。”

苏庆广看都没看,便说道。

“这。。。”

“侯爷还是喝点吧。”

“毕竟您跟着我们一起急行了这么远了,一滴水都没喝过。”

“这在叫朝廷的有心之人传了出去。”

“你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楚泽面露心疼之色说道。

“传于不传,又有何意义呢?”

“你可知晓,此次围攻天机谷的人是何人?”

苏庆广惨然一笑,然后忧伤的说道。

“不是大音寺那帮道貌岸然的老秃驴吗?”

楚泽不解的问道。

“如果只是大音寺的人,倒也不至于我为此连夜赶骋。”

“这次围攻天机谷的,是陷阵司的人。”

苏庆广淡然的说道,不过说道此处,竟有些哽咽的停顿。

“什么?”

“赵小姐不是江湖门派吗?”

“难道朝廷还要插手江湖上的纷争不行?”

楚泽顿时一阵心悸。

“没有朝廷背后支持,大音寺的那帮人,怎敢强攻天机谷?”

“这天机谷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当年为陛下打下天下的左膀右臂啊。”

苏庆广沉重的解释道。

“我还是不明白,江湖和朝廷,历年都不曾有过交集啊。”

楚泽说道。

“楚泽,你觉得咱们安国候府,是不是更像江湖门派,而不是开国侯府呢。”

苏庆广解释道。

“我早有这种感觉,只是。。。”

楚泽说到这里,明显的迟疑了片刻。

“只是碍于我这个侯爷,你没问罢了。”

“这就要追溯到四十五年前的老侯爷了。”

“不提也罢。”

“所以说,陷阵司都出马了,这天机谷破谷是铁板钉钉的事。”

“哎!”

苏庆广说到此,则深深的叹着气,然后伸手从怀内拿出了一根玉簪,痴痴的看了很久,才继续说道:

“我们还有多少粮草啊。”

楚泽听闻苏庆广问起粮草的事,便认真的回复道:

“侯爷,我们是急行军,出行前粮草本就备的仓促,这眼下,没多少了。”

“恐怕能不能坚持到仗打完都难说了。”

而苏庆广听闻后,陷入了阵阵的迷茫和沉思。

“是啊,我们是急行军,粮草不足啊。”

苏庆广哀叹道。

“侯爷,您再喝点水吧。”

只见楚泽再次将水囊递给苏庆广。

而苏庆广便扭头看了眼嘴唇已经干裂的楚泽,然后说道:

“士兵都没吃喝,凭什么我要吃喝?”

“你楚泽都没吃喝,凭什么我要吃喝?”

楚泽听闻苏庆广的这般言论,顿时间感觉自己眼中貌似有什么东西想要喷薄而出,赶忙说道:

“可是您的将军,是侯爷,是我们的支柱啊。”

苏庆广惨然的笑了一笑,又在此眺望远方,就好似自言自语一般:

“支柱还不是由人搭建的?”

“这承天的柱子都要塌了,我这根?”

“呵呵呵。”

“楚泽啊。”

“快五更天了吧。”

楚泽则急忙从行囊内拿出了一块罗盘,看了很久说道:

“还没呢,刚过了四更。”

眼前的远方依稀能看到一些已成为了黑影的群山,而漫天的星空和皎白的明月照应在这群即将奔赴战场的男儿,将这些现在还在梦乡之中的男儿映射的那般孤独。

“才四更啊。”

苏庆广囔囔自语道。

“侯爷,你要注重身子啊。”

楚泽说完,便又将塞子塞住水囊,然后安静的将水囊斜靠在苏庆广的背后,默默地走了。

过了一会,苏庆广才幽幽的说道:

“伽尔·汗,你也去睡会吧。”

苏庆广说罢,便径直的躺在草地上,望着繁星,眉头紧锁。

赵璇,再坚持一下。

我来了。

而伽尔·汗,则安静的站在不远处,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水囊和一些干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