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前去游说
作者:秦书予      更新:2019-10-28 05:38      字数:2223

水箐看到哥哥倒下去,吓得大哭,拼命捂住他的脖子不让血流出来。然后没命地喊:“救救哥哥,求求你们救救哥哥!”

天门众人看着雨中这对兄弟,脸上神情有些漠然。

端木昱儿欲上前,梵沧海将他拉了回去,让西门两名女弟子给水映做紧急处理。上外药,服内丹,止血包扎。

水映挟持端木昱儿要梵沧海画押,没想到梵沧海还同意救他。水箐拼命地跪在地上朝他磕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水映已经被扶到廊下,正在打坐恢复体力,那份被雨水污泥弄脏的卷轴就在旁边。

端木昱儿看他们两兄弟着实可怜,不忍心他们就这样离去,如此回去,必然又要死一个。在今日以前,大家还都是玄门兄弟。如今变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都是因为有恶人当道啊!

梵沧海知道他心软,唯有提醒他:“刚才他那样对你,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若有办法,他也不会这样对我。”

“那又能如何呢?我们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还会源源不断地有人送来卷轴,然后不断地死人。”

水映精神好了些,对梵沧海道:“能不能让水箐留下?我回去,该如何便如何,也不挣扎了。我已经亲眼看到江流的离去,现在不过是下去陪他而已。”

“哥哥,我不留下,我跟你回去。”水箐哭着道。

让水箐留在这里?这样妥当吗?梵沧海道:“这里并不是庇护所,说不定下一刻,白狗便要来作恶了。”

“梵公子,水映欠你一个人情,就求你这一件事,来世我倾尽所有也要报答你。”

端木昱儿突然道:“我跟你去。”

梵沧海以为自己听错了:“昱儿你说什么胡话?”

于情于理,端木昱儿都没有必要陪水映回去,他能做什么呢?让白继超看到,不是自讨苦吃吗?梵沧海怎么可能让他冒这个险!

端木昱儿却很坚定:“我就想看看,白狗现在得意成什么样子了,想亲耳听一听他到底想怎样。”

“卷轴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

“他与妖人勾结,这件事几百双眼睛看着,他还想在玄门立足?他凭什么如此自信?”

“妖人到时候变成子虚乌有便行,不听话的杀光,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做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梵兄,你相信我。”

梵沧海不同意,水映两兄弟也不知这是否上策。端木昱儿只好将他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办法确实不错,那妖人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梵沧海显然被他的主意说动了,但并不同意他去冒险,“此事谁去做都可以,我自己去,你留下。”

端木昱儿哭笑不得:“梵兄,你是大家的支柱,是主帅。怎能随随便便走到敌军账下?”

“我是亲传弟子,白继超不敢拿我怎样。”

“他当然不会杀你,但擒获你还是可以的。万一你被他强迫画押,那一切都无可挽回了!这件事我去做最合适。”

梵沧海闭上了眼睛,他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又到了这种关头,看着他去冒险,看着他付出……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吗?他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他急切地需要力量!

奈何修炼之事急不得。

梵沧海还在衡量利弊:“白继超会这么轻易动摇吗?”

“不试过怎么知道?若一味地害怕失败,裹足不前,真的就剩下等死了。”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我大概能想得到你们的打算,既然你害怕他去送死,我去。”冷冰冰的话语,除了她还能有谁?

小道侣二人看着一脸漠然的蓝意雪,她话语坚定,刻不容缓。

端木昱儿依旧拒绝:“三师兄,你神阶中期,比白继超还要厉害,他决计不敢见你!”

自从贝壳花将法器偷回来之后,大家的锁骨钳也都解开了。蓝意雪恢复了修为,她只恨没能亲手将白继超的脑袋拧下来。正因为如此,端木昱儿觉得她去更不合适。

梵沧海也道:“昱儿说得对,若三师兄不放心,可以隐身远远的跟着他,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他终于松口了,有蓝意雪的帮助,端木昱儿的危险应该会减少许多。蓝意雪同意了。

于是,端木昱儿跟着水映、水箐一起回去。水映还想水箐留下,水箐不肯,两兄弟只好一起奔赴鬼门关。

梵沧海是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端木昱儿,手心里还残留着一丝温暖,丝丝地温暖着他心中的悲凉。他茫茫然地跟上去,跟出了老远,直到端木昱儿回头拼命地让他回去,直到青衣消失在白茫茫的雨中。

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换上了新衣。端木昱儿还是选了自己最喜欢的青色。月青霜华灵丝袍,依旧是师尊予以灵力凝丝,仙姑潜心织造,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身仙袍。他穿在身上如月中仙,水中莲,常常叫人移不开眼睛。

梵沧海立在雨中如陷入愣怔不能自拔,忽而望向极远处的震将军塑像,这才感受到了大将军的神武,遂将心中愁绪驱逐出去,焕发出新的勇气来。

白继超的爪牙遍布东南西本四门,每个门前都重兵把守。他依旧在东门,此时已如君主一般坐在本该是暮行天问的尊座上。身边围着白灵道观的弟子,还有一个穿斗篷的女人。

端木昱儿一看到那个斗篷女子就怒不可遏。就是她,千鸟宗!杀死了二十七名天门弟子!任她再怎么倾国倾城,也是蛇蝎妇人,无情妖道!

白继超也不着急问端木昱儿为何前来,只看到水映手里拿着卷轴,心中一喜,以为已经画押。接过去一看,就大发雷霆,让人将水箐拖出去砍了。

水映道:“白宗主息怒,梵公子虽然还没画押,但是他有话说,请听完再做定夺。”他将水箐拦在身后,水箐虽然年轻,此时也强迫自己镇定,并未显得多么懦弱。

“梵沧海有话说?”白继超倒是有些兴趣,道,“他想说什么?”只要他肯画押,提些条件也理所当然。

站在白继超身旁的斗篷女子,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也在等待着,看梵沧海能提出什么条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