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偶遇女儿会
作者:沧海两笑      更新:2019-10-26 00:25      字数:1973

清江,西南部最大的一条江。它是长江的个支流,古称夷水,因“水色清明十丈,人见其清澄”,故名清江。这里主要是土家、汉、苗三族混居地。清江之先称夷水,是土家族先民--巴人(白虎夷)的缘故,故至今人们称她为土家人的母亲河。魏晋时期的郦道元在为《水经》作注:“夷水,即山清江也,水色清照十丈,分沙石。蜀人见其清澈,因名清江也。”

容美土司府城,中上游清江边上最大的码头。

土司府城的面积并不大,却比一般的山寨大近十倍。九岭十八湾的荒蛮之地,山大人稀,但自从有了土家族的“头人”,也就有了一些相应的机构,加上土司的家庭必须集中住在一起,渐渐的山民们就有了群居有意识。山民们打猎打下的猎物就有地方卖了,农民种下的蔬菜和粮食除自给外,也可拿到集市出售,因而就衍生了经销者和商人,因此,府城就成了一座繁盛的城镇。方圆数百里,只此一城,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的集日,赶集的人多得象蚂蚁一样,把这座商业城挤得密密匝匝。江岸,早已形成一条不规则的长街,站埠林主,公私码头一座接一座,大小船只住来不绝,水上陆地忙碌非常。

街道一律临江销筑,两排挤挤挨挨的房屋把天空夹出细长一条,有一排房屋干脆就是半间建在江面上的吊脚楼。青石板的街面,被千万双脚打磨得幽幽发亮。而夜卧吊脚楼,听“吱呀”橹音从远外飘来,又从你枕下飘向远方,载去人的遐想和憧憬。一座座“如虹饮水”的拱桥,巧连妙钩,宛若一帧行草书法,笔墨琳漓之间,有一缕墨韵街接着,构成了整体的韵律和完美。

今天是七月十五,是土家族传统的节日“女儿会。“女儿会”是土家青年男女相亲、约会的节日,也是山民们的赶集日。

地远山荒的大山,但该地流行青年男女自由谈婚论嫁的婚俗,由于这个活动是在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日,以赶集贸易、赶集途中对歌的形式来实施,整个过程是以青年女性为主来选择谈婚论嫁的对象,当地老百姓便把这天称为“土家女儿会”。后生们在这天是非常高兴的,三更起身,五更打扮,头缠印花折叠帕,身着红绿花边衣,腰围黑色金线绣花巾,脚穿镶花鞋,手戴亮闪闪的玉镯,打扮得花儿一样。出得门来,山寨的小伙子远观近望,不离左右,以山歌相追,以眉目传情。那些土家姑娘,每到了十五、六岁,怀春的姐妹都会偷偷的跟着母亲学唱山歌,学会了之后,就会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尔后,每到七月十五这天,她们就梳妆打扮,穿着一新,偷偷溜出家门,与邻里姊妹相邀上街。每年这一天,劳累了一年的女儿们都不约而同戴上首饰,穿上镶边衣裳,里长外短,层层翻新成笋壳状,这叫“节节高”,表示富有和美观,并用花背篓背点土特产上街赶集,女儿云集,争奇斗妍,吸引着众多的年轻后生,后生们在集市上装作一副闲散悠然的模样,一双眼睛却滴溜溜地转,暗中寻找着心仪的小阿妹。

这天,青年男女都是要来的,他们以山歌相识,然后以山歌相互了解,如在这天相中了如意郎君,直至踏月才归,最终成为夫妻。因而这天,人涌如潮,热闹非凡,更是山歌不断,男声、女声一唱一合,凑成山城独特的风景。

刚来到人多的地方,田凤方感到特别的新奇,看到一切都感到新鲜、好玩。此时,他已用一张虎度换了一件青兰色绸衣,还找了一些银两。长期跟着师傅,吃的穿的都是老人家操心,出山也不带着他,使他不知银子干什么用的。但经店主讲了可以用银子购买吃食和需要的物品的用途,他才明白原来银子可用来换自已所需要的东西。所以,他来到一家服装店,上上下下购了一身。穿上了绸衣的田凤方,确实增色不少,他走在人辞中,英俊的有如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在人流中,用银子换包子、糖果。总之,不管什么,他都要买来乱吃一气、直到吃得打嗝。他拍拍肚皮,漫无目的地遛逛。他这世界很新奇,也很神秘,好玩极了。

田凤方的举动吸引了一位少女。这女子约十七八岁,如同天使精灵一般白皙有致的身材,那宛如羊脂玉一般的白色肌肤、透着纱裙隐现的洁白完美山峰,修长洁白的小腿,忽闪忽闪,如同宝石一般的美眸,还有那柔媚的唇。唇红齿白,柳叶眉,瓜子脸,在众多少女中犹如清水出芙蓉,有一种出众的美。这少女背着装有孤狸皮、黄狼皮、鹿皮、锦鸡毛的背篓。一看都是山上猎户人家的姑娘,进集日卖了换油盐、日用百货。这少女被田凤方好奇的举动所吸引,不用说是看上了他的英俊、潇洒还有顽皮,所以心里一动,不知不觉地跟在他后面,连兽皮也忘了交易了。

突然,少女唱起了山歌:“隔山隔岭又隔崖,

喊个山歌甩过来,

接得到的是妙手,

接不到的莫见怪,

前面的哥哥请稍待……。

在熙熙攘援的人群中,突然有一种美妙的歌声响在耳边,已经吃乏味的田凤方不知从哪飞来的妙音,赶紧住脚四下搜寻。流动的人群也停止了脚步,都被那少女美丽的歌声所吸引,待见到那唱歌的女子,都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双:好美的人儿。

几个年青的小伙子从人缝中往前挤,争着同少女对起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