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进来上菜，乘萱才收回已飘远的思绪，只是回头的那一刻不经意对上了成昱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她惊慌失措的低下头，指尖攥着衣角，脑海里冒出来好多些疑问。

他是什么时候看着自己的？

一开始就看着了吗？

如果这样，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乘萱心里一直打鼓，刚才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没发现他的目光，她指尖不由的攥得更紧了，衣角皱成一团，直到听到成昱用餐的声音，她才微微抬起头偷瞄一眼，成昱已经自顾自优雅的用餐，而她全然像是个透明人，他的优雅，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乘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很快，她轻轻摇摇头，扫走烦人的思绪，心不在焉的跟着用餐了。

当他们离开餐厅，雨已经停了。

一路上他们一前一后保持着默契的距离。电梯也是分开搭乘。

乘萱刚出电梯看见成昱站在电梯门口，顿时吓了一跳。

“你在躲我？”成昱字字定定说。

“没，没有。”乘萱被问得心虚，说得有些吞吐。

“下午要去录音棚。”成昱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乘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回去整理了器材，小妤此时已经不知在哪聊八卦了，乘萱自己也没有对她寄托太多，只是纯粹觉得多个人能壮壮胆。

乘萱在前台旁边的沙发等着，看到成昱出来，迅速的跟在后面。

宽敞的保姆车后排只有他们，经纪人坐在了副驾驶，车平缓的在公路上行驶，穿过一座座林林而立的大厦，乘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定定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等红绿灯时，乘萱看到了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在过马路，有意思的是小朋友们都很自觉每个人都拉前面人的衣角，有序的排成一排。乘萱忍不住拿去摄影机按下了快门，一连串拍了好几张，车子开动了，她目送了孩子远去才慢慢回头欣赏自己的作品。看着孩子天真浪漫的笑容，自己也受感染不知觉笑了。

成昱看到她纯真的笑容，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工作不是分秒必争吗？我还以为你会抓住这个空隙访问我。”看着她手上的摄影机，不忘补刀：“这就是你的专业素养，也难怪杂志社快要倒闭了。”

乘萱刹时脸上一红一白的，顿顿说：“如果李先生不介意，我们可以开始采访。”

他们独处一个空间，她还能开小差，关心起外边的事物，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心底窜起一股怒火，咬着牙说：“我介意。”

乘萱感觉到他的怒火，低声说：“对不起……”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对不起’对你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三个字吗？还是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去你所有的罪行。”成昱无情的打断了她的话。字字有力地说：“不可能，想都别想。”

乘萱被他强硬的态度震住，半响说不出话来，他的话语像刀一样，字字扎进了她的心，痛的如此真切。她心里清楚他所说的罪行，是她负了他，她无从辩解。

车里恢复了平静。

吴乘萱，这只是个开始，你欠下的，我要用你的余生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