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保持航向稳定，索性真的开始炼器。全身搜索一遍，决定把前世使用的军刺再炼制一次。

徐海祭出混沌火，器灵还在沉睡，他也不在意，直接把军刺放入火焰祭炼。

军刺瞬间融化沸腾，“噗哧”一声化为淡淡的青烟，化作混沌。

徐海不死心，从两仪戒的监狱上取下拳头大一块，继续祭炼。

“嗤嗤”声中，坚硬的材质变成液体，在混沌火中缩到鸽子蛋大小。徐海连忙打入神识阵法，阵法还没有融入液体，就被混沌火灼烧干净。徐海目瞪口呆，连那团神识损失造成的损伤都没在意。神识烙印可以存在，他的阵法却不行，这让他对自己没有学习更高级的的阵法怨念不已。

徐海只好收了混沌火，看看那团圆球，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劫云猛然出现，一道劫雷猛然劈下，徐海元神顿时陷入崩溃边缘。

大量白云、元素迅速补充元神，好在只有一道雷劫，否则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

徐海元神好像被火烧过，乌漆麻黑的，神体经过补充却强化了近乎一成，接近最初的四十倍。看着手中圆球，徐海顿时大笑起来。

从鸽子蛋、鸡蛋到鹅蛋，徐海不断炼制。鱼球内不断落下一道、两到、三道雷劫。徐海好像找到有效的修炼办法，沉浸在元神修炼之中。神体逐渐强大到原本的六十倍，只有真元没有变化。

他的神体进步明显，神体产生的识能也强大到最初的六十倍。再次探出神识，神识包裹之物已经明显增多，而且能够拉进鱼球之内，获取混沌土的能力大增。

徐海一边炼制各种蛋，一边搜罗途径灵气的混沌土，一边任由灰晶吸收混沌灵气，快速飞向核心区。

时间流逝，徐海元神已是九分元神，变得好像一个桔子。他的灰晶也来到一个临界点。

灰晶变的巨大无比，从灰晶内感受，灰晶已经膨大成一亿公里边长的四方体。而从外部看，灰晶好似一座如山的灰色方块，凌空虚压在元神顶上。它已经和外部的灰雾形成平衡，再也不主动吸收。

最艰苦的工作开始了，徐海的识能无穷无尽，唯一限制他就是真元。没有丹田这个熔炉，他永远无法改变真元的属性。

徐海神识控制外部灰雾，把他们拉入鱼球，直到充满整个鱼球空间，灰雾压力顿时提高到极点。

灰晶再次开始吸收，徐海再次补充。直到徐海真元消耗干净。此时徐海取出劫蝎尸体，九彩光膜顿时封闭鱼球空间，混沌灵气进不来也出不去。

从两仪戒调动灵气，真元恢复之后，收起劫蝎，拉入灰雾，如此不断重复。

时间慢慢过去，徐海也是日夜不得休息。元神真元在不断的放空、补充之间，总量已经增加一倍有余。灰晶终于达成了第一个步骤，“铮”地一声稳固下来。

徐海神识烙印振动，顿时炼化灰晶，此时他的边长正好一亿零八百万公里，这是混元碑所说的空间完美极数。

徐海再也承受不住，昏睡三天。

醒来后混元碑已经回来，心念交流几句，混元碑顿时知道徐海的神体为何强大起来，灰晶为何能提前完成第一步。徐海收起混元碑奉上的两枚玉书，仔细一看却是混沌神阵和混沌单方，都是用混沌灵气布阵、炼丹的技巧，暂时没有用处。徐海珍重收起玉书，继续混元碑交代的第二步。

控制鱼球找到一团灰雾云团，徐海一头扎进去，直奔核心。神识扫描到核心处数千枚土坷垃一样的东西，徐海放下心来，神识笼罩这团土坷垃，猛地拉进鱼球，无数神识烙印向土坷垃打去。

这是混沌云团凝结的宝物，不是每个云团都有，是徐海最需要的宝材。他之前接近百年不过收罗三十万枚。

三天过后，数千枚土坷垃被炼化。

“这就是你说的宝物？”徐海问道。看着眼前大堆的混沌土，感觉就像一堆鹅卵石。

“这种混沌土不起眼，却是那些树枝花草们最喜欢的宝物，也是混沌黑玉的前身。”

“真的，这里有没有传说中的息壤？”徐海描述一番息壤的特性，满怀期冀地看着混元碑。

“没听说过这个词，不过能够自己扩张，涅磐之所有不少类似的土行宝物。这些混沌土只会演化成灰雾或者黑玉，不会扩张。你还是把它炼化作为第一颗极点吧。”

“这些混沌土怎么颜色不同？”

“当然是各自进化有差。那些黑色的接近混沌玉石，再过百万年说不定能成灵宝。”

徐海收起几块顺眼的混沌土，丢入两仪戒的混沌灵气之中温养，随手把十几万混沌土收入灰晶。灰晶内部顿时大变。

混沌土巨大的质量导致混沌灵气塌缩，大约五百枚就会形成一个黑色圆球，从灰晶外面看就是一个黑点，也就是混元碑所说的极点。每一个极点产生，灰晶相应增加一个面，二十余万混沌土丢进去，灰晶顿时变成数百个晶面的晶体。吸力顿时加大，阴阳鱼球之外的混沌灵气再次开始疯狂涌入。

这就是混元碑所说的极炼混沌，是比较低级的极炼混沌。

“不错，竟然提前完成。”混元碑说不出的轻松愉快，他完成誓言，再不担心应誓的情况出现。

“不是还有完美的极炼混沌吗？”徐海心中生出贪念，想要做到完美的极炼混沌。

“这却是不容易，除了实力还要看运气。”混元碑倒是不生气，徐海成就越高对他才越好。

“还有六百年时间，可以试试。”徐海想到时间限制，至少还有六百年时间。至于能否完成这样的伟业，心底没有把握。想来是越到后来越艰难，不是有混沌土就行的。

“可以试试，总能提升极炼等级。”混元碑不置可否。六百年，完成千万黑点，需要搜集五十亿混沌土，岂是那么容易。但是他只能尽全力帮助，而且非常愿意。

徐海不等灰晶饱和，开始四处搜索，寻找新的混沌土。核心区域都是高浓度混沌灵气，混沌土的孕育也就更多。况且百万年来无人采收，徐海很快就有了收获。一团灵气之内，密密麻麻一群混沌土，好像石榴里的石榴子一样。

“这次运气不错，竟然有一万多枚，这支花草也不简单。不错不错。”混元碑看着眼前一堆混沌土和一支淡白色小花，开口赞道。

“这是什么花。”徐海问道。

“我们称之为白萍，此花出现，可以稳定附近灵气。”

“那怎么种植。”徐海想想自己的灰晶还有两仪戒，好像都不是灵气平衡的地方。

“还是在两仪戒吧，等以后灰晶稳定再放进灰晶。你若成就，有这样一朵白萍，可保你一处星座灵气平衡，嘿嘿，端的是好东西。”混元碑笑道。“我去看看四周。”

“那好，不用等我炼化，继续找新的云团。”徐海心底传念，随手收起白萍。他知道引发了混元碑的积极性，心情也是非常振奋。

三十天后，灰晶内部再次增加百余个黑点，而徐海眼前再次摆放十几万枚混沌土。

黑点增加，灰晶的晶面相应增加，吸力顿时大增，无论鱼球走到哪里，灰雾都是蜂拥而入，好像飞行中的彗星。徐海不管不顾，一心炼化混沌土，混元碑负责四处查看，寻找混沌土富集的云团。

……

转眼数百年过去，徐海几乎扫荡了核心区域的混沌灵气云团，收集了百万年的积累。灰晶晶面只剩最后的几个黑点就能达到一千零八十万个黑点，达到启动灰晶跃升至混沌奇异数的关键点，达成完美极炼混沌。而时间只剩下四十三天，徐海还需要六万枚混沌土，却已经十余天找不到了。

灰晶黑点到后期需要真元、神识帮助灰晶压缩混沌土，这一步对徐海更加困难。他的《天一经》已经元神四十九分，剩下的一分却是再也难以进行。按照混元碑的推演，后续的功法需要肉身的配合才能进行，等于是断了徐海神识进阶的道路。神体强度更是可以承受百次雷劫，达到前世结丹期的百倍有余，距离混元碑所说的结丹极限总是差了一丝，却再也无法增加。不算对大道的领悟，单以神识强度来说，徐海远超元婴修士。可即使如此，每次投放混沌土，撑开已有的黑点，给新的黑点留出空间，也是费尽全力。

“难道真要放弃吗？”徐海非常不甘心，数百万年才能积累如此多的混沌土，假如放弃，实在浪费好机缘。

“还有一个地方，极度危险。你若是愿意冒险，可以尝试。”混元碑看看护命符，犹豫半天才说出这番话，让徐海自己决定。毕竟他跟徐海在混沌空间是同生共死的关系，要是没有护命符，他很可能不会说出来。至于那样做到底算不算违誓，他也不知道，可总比立即死了好。

徐海看完混元碑传来的相关信息，对接下来的冒险基本有个预计。

“走吧，帮我把速度推到极致”徐海毫不犹豫地说道。

鱼球速度渐渐上升，逐渐接近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散发出巨量的威压，无数混沌土、灵宝、混沌灵气在漩涡中不断旋转，最终进入一个黑色的大洞消失不见。

这是混沌空间的涅磐之处，有大机会，更有大风险。

徐海元神微笑，“你就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