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梁惠宗双矢迫虎
作者:字林孤舟      更新:2019-10-19 04:35      字数:2291

至子夜时分,明智挥师直趋`泻河′口,为避莲部视听,乃命所部士卒轻身上阵,盖尽弃明甲,杖利刃,各携短弓一张,簇矢十八,架数十条艋钾,塑泻河而上,明智杖烂银枪端居舟首。

只舟行半途,忽对岸鸣锣喧响,杀声震天,明智正心惊不已,却万千飞矢,乌压一片,遮云闭月而来,“啪…..飕……啪……飕……“

须臾间,只昆部阵形全乱,耳际间只闻呼天抢地之声,明智一面拔打箭矢,一面审视周遭,只所部将校,多中矢栽落水下,明智见此,自战栗不已,再看对岸,一秃头汉子高声吼道:“有斩怀宁奸侯者,赏金千两!“莲众闻此,更争先恐后。

再说五爷拒守堤口,只夜深视不得远,等了许久,却不闻响箭,心自不安,忙令伍卒拽竹筏铺桥,以备撤离,自纵马执戈,当先跃入,比及竹筏渡至河心,但见已方人马纷纷落水,五爷心下大骇,当下命伍卒挺竹筏横江,以阻莲众,只五爷横戈立于筏头,极目远眺,不见明智踪迹!

再说明智所乘舟舸,身形稍巨其它,对面曼茶观料,心自暗道:“想必那立在中间之人,不是奸侯,亦属重僚!“想到这,竟纵马直取,诸君要问,便这淘浪,马儿如何踏过?其实熟看三国之人便知,当年吕布胯下赤兔,出入湖泊,如履平地,更此驹于江河间只食鱼鳖。恰曼茶所乘乃当年唐太宗驾下昭陵六骏之一,纵横江河的`竦露紫'嫡传后裔,是故此驹飞跃江河,竟不亚平地。

须臾间,赤驹己荡至明智舸前,但闻曼茶一声暴吼,赤驹早腾空跃起三丈,直踏明智,明智本在恍惚间,但见空降庞物,倒一时惊起,只身形暴退几步,横枪挺举,正与曼茶大刀架在一处,但听“仓啷啷“一声巨响,烂银枪早断作两节,明智身形更被震出几尺开外,只一口鲜血喷洒,顿晕厥于地!

有看官要问,便这明智武艺自来高超,何今日一招败北?其实诸君勿忘,明智中了敌计,本来心神恍惚,再平空跃出一人,心下全无防备,更兼曼茶借马力俯冲砍去,力道本就十倍,是故仓促间,一招败北。

再说曼茶突的跳下马,欲仗刀割取明智项上人头,却破空一支雕翎扑面而来,曼茶听风闪避,总是慢却一步,只听“哎呀…..“一声,簇尖划过右耳,只森然肉碎,曼茶捂耳狂怒,要再取明智,却第二支箭矢连珠而来,曼茶不敢怠慢,忙纵刀架搁,只两金交在一处,竟虎口发麻,当下纵身上马,闪身遁去。

诸君道是谁救了明智?原来非是别人,乃三爷惠宗立在塔楼,仗`散瞳神晴'得视明智窘境,乃张神臂弩驰射曼茶,这便是`梁惠宗双矢迫虎'

再说五爷不见明智,乃收束敢死之士,忿入敌围,奈左右冲杀,总见明智坐舟,忙不迭用钩绳拖拽,且战且退,仗惠宗纵射驰援,敌势稍平,饶如此,昆部损伤无数,才残退堤口!

便惠宗此刻早在堤口接应,见明智奄奄一息,乃急差医官诊治,又与进之一并,收束散卒不题!

再说曼茶被簇钩划破耳垂,只血流满面,淑敏见了,早洒上金创粉沫,曼茶直痛得“嗷嗷′乱叫,淑敏怨道:“师哥恁的贪功,好好的非单骑突入,却不晓得双拳难抵四手?“曼茶嘟囔道:“兵法云:半渡而击之,我因施此法用兵,果然见功,才一时兴起,更兼马快,乃陷险境,也亏了赤驹神速,不然……“说到这,只嘿嘿干笑几声,倒甚不为意!

淑敏见他一脸马虎,只气得拿眼瞪去,厉声喝斥:“师哥好不知事,岂有一军之師如此轻出之理!“曼茶听了,但嘻笑不敢出声!

翌日天明,明智才昏昏然醒转,旁边惠宗见了,急扶了身子问道:“师哥可无大碍?“只明智此刻,依稀记起昨日之败,又见惠宗过问,乃面容惭色,惠宗见他尴尬,忙抚慰道:“胜负常理,师哥不必介怀!“只此言语,放在明智听来,却万般不如意,心中暗道:“偏你能耐大!“想到这,倒不吱一声.

两人正絮说间,忽五爷跌撞而入:“莲贼荡过泻河,直奔我昆塞而来!“明智听了,气往上撞,要待起身,奈浑身无力,惠宗见此,忙按住明智肩头,口中道:“师哥但将养几日,小弟在此,不容贼人撒野!“言罢,乃抱拳退出!

不一刻,惠宗顶盔贯甲,纵跨下玉蹄狮子,绰丈八蛇矛,飞驰而出,比及塞门,但见对面阵仗,旌旗飘扬,人强马壮,为首一人秃头黄脸,虬髯颌下,跨下赤兔追风,掌中滚背大刀,恰似一尊铁打金刚,火燎太岁!

惠宗见他威武,亦禁不住暗赞一声,只口中厉叱:“跳梁小丑,报名受死!“对面曼茶听他言语轻慢,更不搭话,只纵马抡刀直取,惠宗不敢怠慢,乃挺矛架搁,两金相交,二人坐骑俱退几步,曼茶细看去,却是识得,原来前文有叙,白鹤桥镇,曾夜会梁惠宗,因俊熙阻隔,未分胜负,今日得见,乃纵十二分气力,要杀个痛快。

这边惠宗亦抖擞精神,酣战曼茶,至二百合,不见高低,两边士卒乃齐声喝彩,五爷进之更亲自擂鼓,以助兄威,由晨及午,二人直杀得天昏地暗,尖土飞扬,却分不出高低胜负,至八百合,五爷唯恐有失,乃鸣金以示收兵,惠宗闻声荡开阵角,斜归本塞,曼茶并不追赶!

至昆塞,惠宗尽弃盔甲,只汗透重衫,五爷早布酒食侍候,惠宗但啖食不语,食毕乃忿身上马,五爷要阻,如何能够?

只惠宗出,曼茶早侯,二人见面,并不搭话,只酣战一处,至傍晚,又五百合,不见胜负,淑敏怕曼茶有失,亦鸣金收队,曼茶闻声,虚晃一刀,闪身退去,惠宗亦不追赶。

只曼茶骂骂咧咧:“再忍片刻,我必斫他,何故鸣金?“淑敏不敢言语,只布酒肉罗列,曼茶虽啖肉不禁言语:“多点火把,安排夜战!“

至晚间,曼茶弃衣赤身上马,呼啸而出,只对面阵仗并不见惠宗踪迹,曼茶高吼:“大眼贼,(注:惠宗眼大)快与我决个胜负!“只对面昆塞高旋免战牌。

原来安南此地,湿邪甚重,惠宗久居北國,又经一日鏖战,至晚间,稍除衣衫去汗,却不慎风邪侵入,倒害了温病,一时不起,曼茶再三叫骂,总不见人出,只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