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在菜市场玩的挺开心，跟市场里的其他商户，也很快混熟，商户们都挺喜欢这个长相清秀，又有些羞羞怯怯的小孩。

有位卖菜的大姐，也是带了小孩，郭小小不太确定那是她的儿子还是孙子，也不好冒昧询问，倒是宋艳丽替郭小小开口问了，因为是双休，孩子在家没人带，也便跟了奶奶一块来出摊了。

小孩七八岁，可能年纪还要大些，带着小涛玩的不亦乐乎，刚开始小涛还有些局促，很快便跟那小孩，蹲在地上，手里拿了几种捡来的小玩具，玩些郭小小看不太懂得游戏，游戏很无聊，郭小小很快便没了观察下去的兴致，于是转过头去，看向一边。

再一回头时，郭小小猛然发现那男孩正拉着小涛的裤子，往裤子里边看边往里面放什么东西，郭小小心头一跳。忙快步上前，把小涛拉了过来，一面厉声责问：“干什么？！你们在玩什么？！”话一出口，郭小小便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神经过敏了，不由得声音一柔：“什么东西掉进去了，来！过来！小涛去卫生间脱下外裤，仔细检查一下！”说着冲同时看过来的众人笑了笑，又冲那小男孩温柔一笑，便拉了小涛进了公共卫生间。

小涛低着头，因为郭小小的粗暴，很快红了眼睛。

一进卫生间，郭小小便拉了小涛进入一个卫生格，关上门耐心询问，刚刚跟哥哥在玩什么。

小涛抬眼怯怯的看了眼郭小小，小声说道：“我说想尿尿！哥哥说帮我脱裤子！”说完又抬眼看了看郭小小。

郭小小脸上一紧，强忍着怒气：“要上厕所，你不会叫我吗？”话音未落，身后的小宝又哭了起来，郭小小连忙在原地晃了晃，郭小小随手指了指身后的蹲位：“我出去了！用我帮忙吗？”小涛抬眼看了看郭小小，没有说话。

“那我跟妹妹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叫我！”说着郭小小推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片刻，小涛怯怯的推开了厕所门，郭小小连忙上前询问道：“怎么了？”

“我尿不出来！”小涛为难的看着郭小小，郭小小看了看小涛身后的蹲位，长叹一声，上前一步，把小涛抱在怀里，双腿搭在两侧手臂上，听着流水声终止，方单手托着小涛，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手纸，给小涛擦了屁股，拉了孩子慢慢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宋艳丽坐在摊位前，一回身见郭小小走了出来，颇有深意的看了郭小小一眼，那男孩马上跑了过来，拉着小涛的手，便要往市场里跑去，郭小小下意识的拉紧了小涛的小手，小涛很快做出了选择，放开了那男孩的手：“我想跟妈妈在这！”

郭小小听了眼眶一热，脸上很快露出一丝笑容，俯下身子，冲那男孩笑道：“小朋友！小涛还小！我们就在这玩好不好？！你看阿姨带饼干了，你要吃一个吗？”

那孩子斜眼看了下郭小小，一言不发，转身跑到一旁，找其他小朋友玩去了。郭小小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对那孩子的无礼丝毫不在意，只要小涛完好无损的呆在她的身边就好。

那孩子的奶奶，露出一丝微笑，看着男孩远去的身影，眼中满是宠爱：“这孩子，整天在外野！跑慢点！别摔着！”

“这么大了！不会！”宋艳丽接口说道。

“可不能省心！”老妇人指了指那孩子远去的方向：“整天在家也是淘，一出门就跑的没影！还得他爸爸管管才行！”说着一回头，看了眼郭小小身边的小涛：“这孩子倒是挺乖巧！”小涛听那妇人说自己，忙往郭小小身后躲了躲，郭小小拉了小涛的手，脸上露出十成十的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那妇人见郭小小母子三人，都对自己爱理不理，很快便失了交谈的兴趣，转头跟宋艳丽攀谈起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郭小小站起身来：“妈！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宋艳丽猛的转过头来，看了眼郭小小：“回去干什么？带着两个孩子，就不要做家事了！”

“做什么家事，做个饭吃而已！”郭小小说着看了看市场里面：“在这坐着也没事，我们回去也该吃午饭了！”

“可不是！时间不早了！艳丽！我们也收了吧！”那妇人说着便真的动手开始收拾摊位，一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市场一边，大声呼喊着那男孩的名字，过了好一会，那男孩才从市场的另一边跑了过来，宋艳丽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跟那妇人打过招呼，便领了郭小小母子三人，回了小区。

郭奇坤见郭小小母子进门，抬眼看了一眼，随即便走了过来，接过郭小小怀里的小宝，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目不斜视的逗弄着孩子。

郭小小看了眼阳台的方向，走过去，很快便又走了回来：“爸！你在阳台上种菜呀！家里卖剩的菜吃都吃不完，你还在阳台上种菜！”

宋艳丽在厨房，听见郭小小这样说，马上接口道：“你爸爸在家闲的没事，只着急！这年纪大了，工作也不好找！见人家在阳台上种菜，就也擦拳磨掌的非想自己试一试，我看他倒是能坚持多久！”说着一手拉着小涛，一手端了碗饭，走了过来，放到餐桌上，又给小涛找来勺子：“来！我们小涛先吃！姥姥去把菜端来！”

“谁说我坚持不下去！你看这菜刚种上几天，就不发出来了！我还打算在扩大点规模，到时我们就每天都有新鲜蔬菜吃了！”郭奇坤说的兴趣萦绕，满脸的神往。

“爸！我看你那种菜盆怎么有点眼熟呀！对了！上次那盆绿萝呢？不会是种死了吧！”郭小小猛然想起，难怪看着那种菜盆很是眼熟。

“是！你爸能种什么呀！人家都说着绿萝最好养了，你爸养了还没一个月，就全死光了！”宋艳丽说着端着两盘菜走了过来，放到餐桌上。

郭奇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可能是浇水浇的太多了？这花还真难养！不过你看这柳叶苋菜，人家说特别好种，你看这才几天就差不多出齐了！要不两天就是一盘绿色蔬菜！”

宋艳丽含笑白了眼郭奇坤，给郭小小递了一碗米饭，一面不满的抱怨道：“吃饭还要人盛！”

“谢谢妈！”郭小小把米饭接在手里，满是歉意的笑了笑。

宋艳丽一抬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郭奇坤：“你不吃饭了？”

“不饿！你们吃吧！”郭奇坤说着把怀里的小宝，举过头顶，不时的发出各种声音，吸引小宝的注意力，逗的孩子“嘎嘎嘎”的笑个不停。

宋艳丽斜眼看了眼客厅，夹起一筷子韭菜炒鸡蛋，放进小涛的碗里，小涛立马抗议，宋艳丽连忙夹了出来：“这孩子！什么都不吃！从早上到现在难道都不饿吗？”

“妈！你别管他了！他早上不是吃了块蛋糕吗！什么时候饿了，他自己会吃！”郭小小说着，弯下腰大口的扒拉着米饭，可能是连续几天没有正经炒过菜，此时感觉饭菜格外的香。

“你看你这日子过成什么样了？”宋艳丽白了眼郭小小：“你是多久没吃饭了？！”

郭小小嘴里塞满了米饭，抿嘴笑了笑：“孩子都不吃！我一个人能吃多少，都是将就一顿是一顿！”郭小小说着，从盘子里夹了块鸡爪放进嘴里。

宋艳丽眉头紧皱，一声长叹：“姜鑫呢？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郭小小连忙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也从来不过问，说着低头继续吃饭。

宋艳丽又是一声长叹不再说话。

从宋艳丽家蹭了顿饱饭，郭小小便早早的告辞了，倒不是因为其他，主要是午饭过后，郭小小便觉得困意来袭，直想躺倒床上好好的睡一覚。说来也是奇怪，虽然每日不顺心的事情很多，但这都无法阻挡郭小小强烈的睡眠欲望，只要身边的两个孩子睡着，郭小小基本上都是头一挨枕头就能睡着。

这是要提前得老年痴呆的征兆呀！郭小小没来由的想到。

姜鑫回不回来真的好像就无所谓了，只要钱回来！姜鑫回来了，带带孩子更好，自己正可以睡个天昏地暗的，管他什么山崩地裂，管他个什么日出日落！郭小小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挺羡慕猪的生活，是十分羡慕！何况猪饲料现在还都既营养又美味！

郭小小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福的脸颊，还有肚子上那一圈赘肉，借口天气炎热，故而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门外响起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郭小小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了看躺在身边的两个孩子，可能也是听到了敲门声，孩子睡梦中挪了挪身子，又睡熟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郭小小吃了一惊，心说只睡一小会，只睡一小会的，这一睁眼，窗外的天都黑了！

在床上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踢踏着拖鞋走到门外，一开门，便看见姜鑫那张满是怒火的脸：“你在干什么！？门反锁着干嘛？！”说着推门而入，手上的购物袋，撞在郭小小的腿上，郭小小心里生出一丝寒意。

姜鑫把手上的袋子，往椅子上一扔，往卧室的方向看去：“你们在睡觉？！”

郭小小穿过姜鑫身边，重新躺回床上：“不睡觉能干嘛？！睡觉多好！正可以养膘！”说着拿起毛巾，擦了擦孩子额头上的汗水，自己又躺回到床上。

姜鑫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郭小小不待姜鑫开口说话，直接开口轰人：“出去把门带上！饭你自己随便做点！”

“你说什么？！你知道谁在养你吗！？”姜鑫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猪养那么肥干什么？！可以杀了！”郭小小说着翻了个身：“多谢你费心呐！这一身的肥肉，也许足够你回本的，说不定还能让你盈利！”说着郭小小闭上双眼，单手覆在小宝的身上，闭上双眼继续睡觉。

郭小小没再听到姜鑫的动静，随着一声关门声，郭小小彻底的醒了过来，从床上起身，扫视了下厨房，郭小小开始动手煮晚饭。

房门响动，姜鑫重新走了进来，手上提了个食品袋，往厨房了看了一眼：“我买了点包子！你煮的什么？”

“面子汤！”郭小小说着把锅从厨房里端了出来，返回时打开电饭锅看了看：“本来说炒米饭的！算了！”说着那了几副碗筷走了出来。

姜鑫已经把小涛从床上拍醒，拉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坐到了餐桌前：“中午睡觉不能睡时间太久！你这晚上什么时候才能睡？！”

郭小小坐到姜鑫对面，一脸嫌弃的听着姜鑫说教。

姜鑫斜眼看了下郭小小，把脸扭到一旁，看着电视上无聊的少儿节目。

这样的夜晚，就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时间的长短好像对于这样一对夫妻来说，真的毫无意义。

躺倒床上时，郭小小习惯性的拿起了手机，陌生的人好像在坚持着什么，不断的请求着加郭小小。

“我像是深闺寂寞怨妇吗！？”郭小小撇了撇嘴：“我就那么好骗吗！？”郭小小毫不客气的把所有的请求一概拒绝，这种似是而非的缘分，于郭小小来说，真的毫无意义！

想着裹小小把手机开了静音，放在了枕下。

“谁的信息？”身后的床面一塌，姜鑫躺到了身边。

郭小小闭上双眼：“把灯关了！孩子刚睡着！”

姜鑫依言关上床头灯。

“能是谁的信息，无非是某位寂寞了，想钱了的帅哥！”郭小小说着扭过头来，在黑暗中双眼灼灼生辉：“是位美女也说不定呐！只是没搞清楚对象！我对美女不感兴趣，可惜了呀！浪费了妹妹的一片深情！”

姜鑫不知所谓的在黑暗中，打量了下郭小小，默默的躺了下来。

郭小小静静的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此时夜也深沉，还真被姜鑫说中了，白天睡多了，果然夜里睡不着，就连小宝他们也是闹了半天才睡熟的。

耳朵里听着姜鑫手机发出细微的交谈声，郭小小不由得凑了过去：“什么电视剧？”

“没看名字！刚开始看！”姜鑫半倚在床头，头也不回的盯着屏幕。

“男性也喜欢看电视剧吗！？”郭小小觉得难以置信：“你怎么也不困？！”

姜鑫鼻中长叹，左手枕在脑下：“没事！打发时间！”

郭小小看着姜鑫的侧脸，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半天不见动静，忍不住又问道：“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姜鑫淡然道。

郭小小一声长叹，把身子在床上躺平，刚想张嘴，姜鑫突然开口道：“我爸我妈明天过来？”

“为什么！？”郭小小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郭小小便马上改口：“我是说，你爸妈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生日！”姜鑫说着把手机往旁边一放，躺下身子，闭上双眼假寐。

郭小小自觉胸口一闷，良久无语，若是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得癌症了，她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

最近除了嗜睡，郭小小还有一个明显的症状，双侧胁肋部，时时刺疼，按说良好的睡眠，足可缓解这种症状，但此时这种疼痛却格外的明显。

郭小小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觉得自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却实在无法容忍这种屈辱。

突然郭小小就想起了《红楼梦》中，寄人篱下的薛宝衩母女，薛姨妈因为受不了夏金桂的辱骂，突发胸口疼痛，还亏得薛宝衩抓药服下，再三劝解方得好转。

郭小小读《红楼梦》时，也是偏向主人公林黛玉的，可此时轮到自己身上，才能感同身受的，觉得抓紧离开这里才好！可是！这里是自己的家呀！我能去哪呢？

郭小小扶着胸口，从床上站了起来，月色中看着那张映衬在镜子中，略显苍白的脸，自己留真的那么老相吗？只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要早早的迈向坟墓吗？

郭小小突然想起了，在午夜对着镜子，召唤怨灵的都市传说，郭小小嘴角露出一丝惨笑，这一笑，郭小小立马被自己在镜子中的形象吓了一跳。郭小小立马站起身来，在黑暗中跌跌荡荡，摸到床头前，拉开了灯。

一拉开开关，只见姜鑫正冷静的打量着自己，经过刚刚那么一吓，郭小小还觉心有余悸，拍了拍仍感“砰砰”只跳的胸口，没好气的冲姜鑫吼道：“你不睡觉，瞪着我干嘛？”

“你坐在镜子前干什么？”姜鑫冲郭小小身后的镜子努了努嘴。

“没干嘛！你从刚才就醒了？！你醒了干吗不说话？！”郭小小白了眼姜鑫，觉得姜鑫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姜鑫侧着身子，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其实过不过生日无所谓！我已经跟我妈说不过生日了！”

郭小小精神一震，洗耳恭听，等着姜鑫继续说下去：“我父母来，坐一会就！”说完抬眼看了下郭小小，重新躺了下去。

郭小小咬了咬嘴唇：“我没说不让你妈来！”见姜鑫瞪过来，连忙继续说道：“我也不是做好人！我觉得你妈不喜欢我，故意折磨我！”说着郭小小垂下双眼，走回床边，躺到小宝身边：“我过的不开心，她可能就会觉得心理平衡！”

“你总说这些有意思吗？！”姜鑫烦躁的瞪了眼郭小小，说着鼻中一声轻叹：“你每日在家，就会琢磨这些没用的！”说完，姜鑫伸手熄了灯，在黑暗中，两人都沉默着。

郭小小觉得其实姜鑫说的也不错，只是自己的世界真的太小，小的只能呆下她自己，再无暇顾及其他，又能想些做些什么呢？

在黑暗中，郭小小悄悄的把身体贴近孩子，不光因为情绪上的孤独，也因为对黑暗的害怕，郭小小不知道姜鑫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郭小小是在远处传来鸡叫时，方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郭小小在一声暴怒声中，醒了过来。

斜眼往旁边一看，小宝跟小涛，一个躺在床边，一个站在床下，两个孩子都在放声哭泣，郭小小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看天色，姜鑫手一甩，扔过来一条毛巾：“你看床上尿成什么了？！”

郭小小一惊，往旁边一看，果然床上湿漉漉的一片，郭小小看了看站在地上的小涛，又看了看即将翻到下面去的小宝，忙伸出手拦住小宝不停翻腾的小腿，把孩子拉了过来，手往身后一摸，后背连着大腿，凉湿一片，郭小小心底一声长叹，从床上坐了起来。

伸手拿着毛巾，把床用力的擦了几下，动手给小宝解下那足有几斤重的尿裤。

“夜里睡的跟死猪似的，也不给孩子换尿片！”姜鑫不满的说道，一面给小涛换下裤子。

郭小小听了，忍在心头，自己的头还昏昏沉沉的，又哪有精力跟姜鑫理论。

姜鑫见郭小小不答，斜眼看了看郭小小，轻声说道：“你妈妈每天送你上学都迟到吗？”

郭小小一惊，抓过放在旁边的手机一看，果然时间已经不早，顿时颓然的坐倒在床上，拍了拍脑门：“怎么忘了定闹钟呢？！”说着麻利的给小宝换好尿裤，冲上一瓶牛奶，先给小宝打发了，这才急急的跑进厨房，给小涛煮了两个鸡蛋，冲了杯牛奶，端了出来，催促着刷牙、洗脸，给小涛挂上书包，把牛奶、鸡蛋往姜鑫手上一塞，便把父子两人推了出去。

姜鑫站在门口，用手梳理一下头发：“你去送！”话还未说完，门便在眼前关上。郭小小背着小宝，往床上一倒，趴在床上，还想再睡一会，但这种姿势，很快便引起了小宝的不满，小宝在身后踢腾着小腿，小手更是毫不留情的一把抓住郭小小的头发，嘴上还“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郭小小翻了翻白眼，从床上坐起身来：“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个小东西！”说着把孩子解下来，抱在怀里，用手指点了点小宝，那肉嘟嘟的小脸，一声叹息之后，又喃喃自语：“欠你爸爸！奶奶！爷爷的！”

小宝张着小嘴，冲郭小小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郭小小无法：“哦？你又开心了？说谁了呢？！说我宝贝是不是？！小坏蛋！”郭小小嘟着嘴，在孩子的脸颊上香了香，又把孩子重新背在背上，腾云驾雾的走进厨房。

有心狠心不给姜鑫做饭的，但真的只给自己做吗？好像太刻意了！郭小小从柜子里拿出泡面，烧了开水，准备早餐就这样一碗泡面了事！

姜鑫进来时，郭小小正吃的汗流浃背，一碗老坛酸菜面，还算奢侈，郭小小感觉自己越来越抠门了，甚至那形象有些像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不时的盯着别人的东西流哈喇子！想着郭小小甩了甩头，自己又不是演员，用不着非得往某个形象上靠。

“我的呢？”姜鑫坐到郭小小身边，一面伸手拉了拉小宝的小手，此时小宝正坐在郭小小的一只大腿上，手上拿了个玩具，塞在嘴里，啃的口水只流，郭小小不时的用个小毛巾，给小东西擦擦口水：“你个小吃货！什么东西都啃！”

见郭小小不答，姜鑫只得再问一声：“我的呢？”

郭小小翻了翻白眼：“你的手又没断！”说着低头继续吃面。

姜鑫站起身来，接过坐到郭小小腿上的小宝：“来！小宝跟爸爸抱！爸爸不吃了！跟小宝玩！”

“爱吃不吃！”郭小小没好气的，把头扭到一边，抬手把放在一旁，一盒打开了的泡面，往旁边推了推！

姜鑫看了，站起身来，把小宝放在学步车里，刚想转身，孩子便哭了起来。

姜鑫回头看了看小宝，用手不停的拨动着车子上的玩具，吸引小宝的注意力，但小宝的眼睛只是盯了一下，仍是放声大哭，郭小小在一边，冷眼旁观，姜鑫回头看向郭小小：“你来哄哄！这孩子哭什么？！”。

郭小小坚持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汤，方走了过去，把小宝从车子里抱了出来，随手跨上手提包，一拉房门走了出去，留下姜鑫一人留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