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声音，郭小小暗暗咬了咬嘴唇，虽然也有些尿急，但显然此时还不是时候。这样忍耐着，等厨师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对方在眼前紧着裤带，郭小小连忙转过头去，一面自责，自己干嘛要扭头去看！

厨师走到郭小小身后“哼”了一声，郭小小头皮一麻，紧闭双眼，双手继续清洗衣服，听见对方重新蹲下身来，动手洗衣服，这才放松下来，端起管他洗好没洗好的衣服，便往一旁的小客厅走去，那里有个小小的阳台，衣服都晾在那里。一面想着，以前的服务员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这里呆下去的？这才第一天，郭小小便感到诸多的不便。

此时已经深夜，郭小小却毫无睡意，从床上偷偷起身，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声音，郭小小蹑手蹑脚的出来门，身体一躬，钻进卫生间，连忙把房门从里面反锁，这才蹲下身来。

却不料，刚蹲下身，便听见隔壁卧室里传来翻身的声音，其中还间杂着骤停骤起的呼噜声。

郭小小拍了拍胸口，好歹自己也是有过几次婚姻的人，怎会还敏感至此？

换过姨妈巾，郭小小猛然想起厨师水池边的眼神，郭小小顺手把刚换下来的姨妈巾，塞进了包装袋，出门时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想等明天上班时，再找个机会出去丢掉。

郭小小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无法安睡，虽然白天的事情冲淡了对孩子的思念，但此时躺在床上，发涨的奶水，还有心头的烦乱，让郭小小更加深切的想起孩子的一切一切。她那么的小，那么的脆弱，想起自己第一次，给她穿衣服，想起自己第一次给她换尿布，虽然记忆模糊，但孩子的哭泣声，却是真真切切的。

一个月，郭小小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觉，每天无数次的察看尿裤，无数次的给婴儿清洗，无数次的哺乳，渐渐的郭小小变得头脑不再清楚，每日昏昏沉沉，机械的听见哭声，便起身查看尿裤，听见哭声，便开始喂奶，想让孩子能够安静一会，以便让自己能够偷空睡上一会，可即便是睡觉，小婴儿随便的一个声音，也能让郭小小从睡梦中马上惊醒过来。

天蒙蒙亮时，郭小小听见了厨师起身，然后开门出去，再然后又回来，郭小小却睡了过去。上午十点才上班，此时时间还早，至于早餐更是毫无胃口，正好乘这个时间补充一下睡眠。

被手机闹铃惊醒过来，郭小小猛的坐了起来，卷缩在床上穿好衣服，方从顶铺上拿下洗漱用具出了房门。

厨师的房门紧闭着，那放在门口鞋盒上的鞋子不见了，此时正有一双男士的拖鞋，静静的放在那里！出门了吗？还真早！郭小小顿时觉得放松了不少。

等郭小小朦胧着双眼，从后面转进饭店时，饭店的门早已大开，老板坐在柜台后面，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郭小小突然忆起，昨日老板似乎陪坐在餐桌前，喝了不少酒。这干的时间长了，也就多了许多朋友，郭小小记得去厨房端菜时，厨师是这么说的。

见郭小小进来，老板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郭小小突然觉得这老板比自己还困呢！

“拿个抹布！把桌椅都擦一边，晚一会就上人了！”说着老板就又打了个哈欠。

“哦！”郭小小忙答应着，往后厨方向去了。进厨房时，却见厨师一个人正在厨房忙碌着，见郭小小进来，抬眼往郭小小身后看了一眼，偷偷的塞给了郭小小一根火腿。

郭小小吓了一跳，神经反射般的跳开了：“什么？”

“嘘！”厨师的中指放在唇下，做禁声状：“别让老板听见了！”一面直起身来：“快吃吧！”

郭小小紧张的往身后看了一眼：“这怎么能行，让老板发现我们都别想在这干了！”

厨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吃吧！”说着扭过头去：“这饭店弄丢的东西不知有多少！”说完便开始动手准备日常所需的几样东西。

郭小小这里胆战心惊的把肠揣在怀里，从旁边拿了抹布，出了厨房，厨师一面抬头目送郭小小出门，这种被人从背后看着的感觉很不好，郭小小回头冲厨师尴尬的一笑，便马上跑到了前面。

老板坐在椅子上，竟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噜声，郭小小看着那堆肥肉，蹑手蹑脚的从他身边穿了过去。

不料老板却猛的惊醒了过来，抬眼看见郭小小，又补充了句：“把消毒柜打开，碗筷消毒一下！”说完便又开始呼声震天。

郭小小点了点头，便开始挨个的擦拭桌子、椅子，突然身后一个高亢的女音，把郭小小猛的从神游中拉回到现实。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上人，整天就知道喝了睡，睡了喝！”老板娘中年富态的体型，虽赶不上老板，却也差不了太多。

此时那一身横肉，裹在一件毛呢大衣下，此起彼伏，煞是壮观。郭小小看了不由得一阵轻笑，还真是不擅长穿衣服呀！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自己身材上所有的缺点都暴露无遗了。

老板娘像是能够感应到郭小小的目光似的，猛的扭过头来，看了眼郭小小，抬起手来：“那个谁？新来的！你拿着传单，到门口发一发！”

老板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门口不让发传单！上次已经来批评过一次了。”

老板娘猛的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老板一眼：“不让发？那个城市管理部门，你不是很熟吗？你打个招呼呀！对了，打电话，把开厂子的那几个老板叫过来打麻将！”老板娘说着，单手在柜台上不停的敲击着。

老板抬眼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你别急呀！这时间还早！再你也不能总打电话，约人打麻将吧！”

老板娘听了，猛的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这这么多人吃饭，你不着急，不着急，赶明就该沦落到街头去要饭了！”说着呲了呲嘴，把手放在嘴下，一面吸着气。

“我说你慢点！”老板连忙站了起来，上前做势拉过老板娘的手查看，显然这个动作过于亲密，所以老板也只是做了做样子，老板娘却直接把手塞进了老板的手里：“你看看，手都敲红了！你也不知道操点心！”

话音未落，门帘一闪，有人走了进来。老板娘一听，连忙从老板手里抽出手来，一个转身，脸上已经满是笑容，一面挥手示意站在门旁的郭小小。郭小小一愣，随机明白了过来，躬下身去：“欢迎光临！”这里老板娘便直接迎了过来：“两位想吃了点什么！”

两位年轻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什么？”

老板娘见状忙往里面让：“没事！先坐下，看看菜单再定！不过我们这特色就是火锅！有清汤的，麻辣的，还有三鲜的，我们这的大师傅手艺可是没得说，要不点个尝尝？”

“火锅？早上一起来就吃火锅不好吧！”其中一名男子推了推眼睛。

“早上？”老板娘一听，爽朗一笑：“这两位年轻人就不懂了吧！这三鲜汤和清汤可都是最滋补的！谁说着火锅就一定得是麻辣的了！”

“好像也是！”另一名男子抬眼往老板面前的凉菜专柜看了看：“可火锅太贵了吧！我们两个也吃不了多少！”

“这天还是吃火锅合算！炒菜端出来一会就凉！你们要是怕浪费，我们这有小汤锅！另外，姐姐再送你一盘蘸酱，怎么样？”老板娘圆润的脸上，此时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红光，若不是肥胖，这肤色倒是没话说，稍做停顿，老板娘又开口问道：“怎么样？你们两位想好了吗？”

“要不就吃火锅吧！我们多点点素菜就是了！”戴眼镜的男孩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那好吧！来个小锅，我们多要点素菜！”另一个男孩稍作犹豫，也如是说道。

“那个新来的，快通知后厨，准备个三鲜锅！”老板娘忙冲郭小小招呼道，一面把两人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里郭小小刚从后厨出来，便又被老板娘抓住，让给两人送碗筷、茶水、纸巾。

这一天，郭小小过的忙碌而充实，自中午来了一桌客人后，店里便陆陆续续，没有断过人。郭小小往回在厨房和前厅之间，不停的奔跑着，耳边是老板娘不绝于耳的招呼声，一会找东西，一会送点餐单，一会又取酒水，一会又一桌桌的上菜。

出错时，被老板娘不停的呵斥着，见郭小小情绪低落，又不停的给郭小小飞眼示意，郭小小不由得心底觉得好笑，其实老板娘完全不用如此顾及自己的感受，但既然她这么做了，郭小小还是接受她的好意的！

中午的忙碌很快过去，那难捱的几个小时一过，留下空荡荡而又赃乱不堪的大厅，郭小小早已饿的打颤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等一下还要打扫大厅，郭小小头皮一阵发麻，郭小小这才体会到，厨师说的，发一点工资，给人往死里使唤的感受。

在大厅里坐了一会，竟没有听见老板娘的声音，郭小小纳闷的转过身去，柜台后面早已空空荡荡，不但老板娘不知去向，连老板也不见了踪影。刚想重新坐下，却一眼瞅见厨师从后厨的方向慢慢走来：“把门虚掩着，到后面来吃饭吧！”说着还特意往郭小小苍白的脸上看了一眼，便抬腿往身后的过道走去。

郭小小很不喜欢被人这样审视，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摄像头看了看脸上的妆容。

还好脸色虽有些萎黄，双颊却泛着健康的红色，想来也知道，中午的繁忙，还有大厅里到处蒸腾的热量，让郭小小的气血不断的上涌。

扶着桌子慢慢的往前挪了几步，郭小小立即发现双腿抖的厉害。无奈在桌子边站了片刻，方慢慢往后面走去。

厨房里的不远，此时原本用做摆放菜品的桌子，上面已经摆下了几样蔬菜，中间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老板夫妇两人正对坐在锅前，拿着筷子，往锅里不停的添加东西。

见郭小小进来，老板娘马上开口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病？这脸色黄的厉害！”说着便低头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米饭。

“没有！”郭小小连忙否认：“我生完孩子，身体一直没恢复！”郭小小低下头，往腹部看了看那还稍微有些隆起的肚子。

老板娘的眼光随即也落在了郭小小的肚子上：“家里挺缺钱的吧？要不一个女人怎会刚生过孩子就出来打拼？还真挺不容易的！”说着扭头冲身旁的厨师吩咐道：“去给小郭端个凳子来！”一面又冲郭小小笑道：“干餐饮这个行业，什么人都能遇到！但你也别害怕，现在人素质都高了，不会有什么特别过分的人！但你手眼得放利落点，嘴巴呢？放聪明点，不能解决的事，还有我！”

郭小小往嘴了塞了口米饭：“老板娘不是都是你在招呼吗？我不会跟客人发生什么争执的！”

老板娘抿嘴一笑：“是！是我在招呼！吃饭！吃饭吧！”

“哦！”郭小小不安的人低下头去，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一抬眼，便与厨师的双眼撞了个正着。见郭小小投过来探寻的目光，厨师并没有说什么，而且低下头去，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饭后，郭小小帮忙收拾着厨房的餐具，一面悄悄靠近厨师：“师傅，老板娘今天说的话什么意思？我做的不好吗？”

厨师斜眼往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郭小小禁声，过了会才又低声说道：“你也真是缺心眼！老板娘没走远呢！”说着厨师奇怪的打量了下郭小小：“这里已经很好了！你且干着，有什么事，还有我罩着呢！”

郭小小被说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当了个服务员，怎么感觉跟进了什么黑道似的，还需要什么人罩着，难道不是你罩着，我连干个服务员都不行吗？

厨师见郭小小一脸的呆傻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斜眼瞟了下郭小小，一时目光又落到了郭小小的肚子上：“你那个还没断？”

郭小小一怔，随即顺着厨师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不由得老脸一红：“快了！”说完一扭头往前面走去。

突听厨师在身后幽幽的说道：“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郭小小身体一震，跟着？你？什么意思？就在郭小小准备回头问个究竟时，只听身后传来厨师的声音：“我是说跟着我在餐饮行业混！”说完便不再说话，身后传来一阵碗筷相撞的声音。

郭小小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厅走去，到了前厅一看，大厅里已经空荡荡的，老板夫妇已经不知去向，看了看还一片狼藉的桌椅，郭小小认命的长叹一声，开始动手收拾。

郭小小正弯腰拖地时，突然感觉身边站了一人，猛的一直身，果然见厨师站在身边，把一个鸡蛋递了过来：“饿的时候垫垫！”郭小小一见，连忙给推了过去：“不！不用了！我吃饱了！”这边刚推过去，另一手又递过来一根黄瓜：“都给你！拿着吧！这些不是偷的！是客人的！”

“可我们这用的着鸡蛋吗？”郭小小纳闷的回想起客人的菜单，好像从来没有跟鸡蛋有关的食物！

厨师抬眼看了下郭小小：“客人吃的蛋卷可是我自己动手做的！就是中间包着虾肉的那种！有的里面包的是猪肉！”

郭小小茫然的摇了摇头，厨师皱了皱眉头：“别管从哪来的，吃吧！你这身体看上去好像不行！”说完厨师像似警惕什么似的，往周围看了一眼，便往后厨方向去了，留下郭小小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郭小小无奈，先给揣进兜里，开始动手打扫卫生。等郭小小忙的差不多的时候，方才发现厨师什么时候也走了，整个店里只留下郭小小一个人。本来也想回宿舍休息，但一想到回去后，跟厨师的尴尬相对，还有此时店里已经空无一人，自己又不能把门关上。想到这，郭小小搬来三张椅子，在靠近后厨的方向，给并到一起，躺了躺，还算不错，把挂在后面的外套取来，盖在身上，也就不觉得冷了，能睡一会是一会吧！

郭小小开始做噩梦，梦里一直被人追逐着，驱赶着逃命，被一张巨大的魔爪抓捕。那张无形的大手，总能把郭小小在梦中的那点特异能力，击个粉碎，把自己打回原形，在死亡的威胁下，感受着无尽的恐惧。

这种深深的恐惧，在一次次濒临死亡的威胁中，越来越重，以至于让郭小小在梦中，拼命的奔跑着、哭喊着，想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以便得到救援。

郭小小痛苦的挣扎着，却猛的被身下传来的疼痛惊醒，猛然失去重力的感觉，让郭小小心头狂跳不已。

一睁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呆了片刻，方弄明白过来，自己只是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只是刚刚梦境中的那种恐惧感，还在四肢百骸中游荡！

郭小小把手紧紧的按压在胸口，感受着来自衣服下面，心脏的跳动。正准备站起身来，却不料身后突然多了个声音：“怎么睡到了这里？”郭小小吓得本能的惊叫起来。

“别害怕！别害怕！是我！”猛然看见厨师凑到眼前的脸，郭小小仔细辨认了一番，方认出了厨师那张不算太熟悉的脸，一面快速的拍打着胸口：“是你呀！吓死我了！”

厨师突然抬眼看着郭小小，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微笑，双手抚在郭小小的肩上，下意识的捏了捏：“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声音中饱含温柔。

郭小小身体一震，抬手强硬的把厨师搭在肩上的双手推了下去：“师傅，谢谢关心，最近身体虚弱，可能是做噩梦了！”

厨师诧诧，站起身来：“郭小小！把东西抓紧收拾好！还有功夫睡觉？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说完白了郭小小一眼，跨过郭小小的椅子，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郭小小连忙在身后，鞠躬目送厨师离去，这才转过身来，把地上的东西抓紧收拾干净！

接下来，郭小小的生活便陷入了地狱般的争斗中，当然对于工作来说，这让郭小小觉得更加的舒适，至少再也不会有刚开始的那种，难言的尴尬和难堪，如今的厨师像是憋着一股气，不时的找郭小小发作一番，郭小小除了偶尔抿嘴笑笑，也不多想，这样的情况自己才能更安全！

“郭小小还在睡，早上要早起！帮我摘菜，快起来！”厨师的声音中带着愠怒，一双大手在郭小小的门上拼命的拍打着。

郭小小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把头往被窝里一蒙，决定不搭理门口那天狂吠的家犬。

“我说你起来了没有？！我早上还要买菜、摘菜、熬汤，准备配菜，一大堆事，你说要你有什么用？早上睡的跟死猪似的！”厨师并没有放弃，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门口拍着。

郭小小心中鄙夷，一头公狗，怎么不回家，冲我发什么痒疯？心里虽然这样想，却也不敢激怒外面那不断嚎叫的人，万一真的把他激怒了，自己可是个弱女子，又独自离家，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在门口坚持了十几分钟，房间里的郭小小始终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吭声，厨师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只好自己打开房门走了。

这时郭小小方松了口气，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天天的总这样可怎么好，到底要怎么治一下这条疯狗呢？

郭小小烦恼的抓了抓头皮，此时天色还早，可被厨师这么一搅，郭小小已经睡意全无，在心底把那厨师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边，郭小小方缓缓从床上起身。但是干什么呢？酸痛的身子，其实真的不想动，能就这样睡上两天才好呢？可显然这只是一种奢望，在这种地方，只有失去工作，没有休息日这么一说。

挪动着酸胀的双腿，坐到了床下，郭小小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腿可以毫不受控制的，抖动的这样规矩。这才第几天，显然自己还没适应过来，可那厨师却被自己真真切切的得罪了。

在房间里洗漱，走动了一番后，郭小小发现自己的双腿终于正常了许多。

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是个很不错的大晴天，出门吃个早餐也好！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看着被父母放在婴儿车里推着出门的小婴儿，郭小小心头猛的一痛，那看孩子的眼神，如丝如线，直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形，从郭小小的视线里消失无踪，郭小小才开始啃咬着手里已经冷却的食物。那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人生所有的悲欢离合，都一次又一次的在郭小小人生的大门下，撞击沉没，而郭小小带着自己那颤栗的心灵，一次又一次的接受着来自良心的拷问！

人生若能预知，若能选择，郭小小又何必如此？？

早餐吃的没滋没味，可接下来的一天，显然还充满了各种挑战，保存体力是尤为重要的，想着郭小小发狠般的往自己手上的食物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