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留了电话号码后，郭小小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家里走去。在郭小小的坚持下，郭小小一个人留在了五楼的小房子，虽然只是简单的装修了一下，但住着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好歹也是个窝不是吗？
刚到门口，却发现门虚掩着，郭小小一惊，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探头往里一看，只见宋艳丽正坐在客厅里，郭奇坤侧在房间里忙这忙那的收拾着什么。
郭小小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推门走了进去：“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这上午出去没有收拾！我来吧！我自己收拾！”
“这都快中午了，你吃什么呀？你这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宋艳丽一脸的责备：“干嘛非要分开住？你这连个冰箱都没有！还非要自己单独吃！这是妈哪得罪你了？！你看你这里有什么？你都怎么生活呀？”
郭小小连忙走到跟前，把地上的垃圾袋提出来，放到门口：“我就是想依靠自己的双手生活，能挣到钱就吃，挣不到钱就饿着，在这个社会活该我没本事饿死！”
宋艳丽皱了皱眉头，斜眼看了看郭小小进门放进水池的袋子：“你上哪捞鱼了？”
“不是！是别人送的！”郭小小简单答道，说着便走进厨房：“妈，你们今天在这吃吧！我去把米饭做上，中午吃鱼！”
宋艳丽亦站起身来，往水池的方向走去：“你爸给你买了点东西，都放在这柜子下面了，记得要吃，别等放坏了！”说着上前打开了柜子，郭小小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妈，你们别给我买东西了！我自己能挣钱！我自己会买！”
“挣钱？！你怎么挣钱？！上哪挣钱？！”宋艳丽接连问着，郭奇坤也探过头来仔细的听着，一面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小，家里还不至于养不活你，你可不要做什么不好的事！”
“没有？哪会？”郭小小抿嘴笑了笑：“刚送我鱼的那位男士，让我明天帮他卖鱼！一天八十，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上午就卖完了，能挣八十很不错！”
“那男的家是哪的，可靠吗？对你有没有什么企图？”宋艳丽又接连发问。
“妈！你女儿哪有那么好的魅力？你看看我现在的皮肤，看看我现在的发型，人家只是好心想要帮助我而已！”郭小小说着走到台子跟前，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心中亦坚定的说道：“只是如此而已！最好如此！”
“卖鱼？”郭奇坤皱了皱眉头：“明天爸替你去吧！”
郭小小跟宋艳丽同时抬头看向郭奇坤，郭奇坤眨了眨眼睛：“爸手脚比你快多了，你站在旁边给你称就是了！你哪杀过鱼呀？”
说的郭小小跟宋艳丽一怔，果然郭小小在这件事情上，恐怕真的不会那么顺手，想了想宋艳丽转过头来冲郭小小说道：“是！你爸说的对！让你爸跟你一块去吧！”
“爸！我自己可以的！不会我可以学！我很快就可以适应的！我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你们的保护之下吧？！”郭小小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坚持自己完成这份工作。
“这个工作也不适合你干，小小，哪有一个大姑娘去干这个的，你爸主要还是心疼你，何况你爸闲着，完全可以替你去干这个，你年纪轻轻再找其他体面一点的工作。”宋艳丽见郭小小不解其意，只得直言道。
郭小小一阵冷笑：“我还有体面可言吗？”心中想着端起杯子，把里面已经冷却的水一饮而尽。见宋艳丽和郭奇坤这样坚持，郭小小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好吧！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想不知道能干些什么，这样在家呆着总不是个事！”
不等郭小小说完，宋艳丽已经转过头去，冲郭奇坤道：“你上次帮我问的那个活怎么样？”
“主要还是怕你太辛苦，你这身体也不好！”郭奇坤看了看宋艳丽放在桌子上的手。
“没事！现在这好多了，就是精细的活干不了，要去给人帮个忙还是可以的。”宋雅丽说着拿手掰了掰那只曾经瘫痪过的右手。
“那你明天就去试试吧，要干不了就回来！”郭奇坤说着，突然又想起：“哦，明天不是说去替小小卖鱼吗？后天去，后天我把你带到人家那店里，这个时候店里比较忙，你看这小区不断有人入住，窗帘店就忙，我也去问问，能不能专门跟着出去给人装轨道。”
宋艳丽听了点了点头：“我见小区门口这五金电料店生意倒也挺好，哎！这怎么弄呢？一家子都在家闲着！”
“要不要在小区门口放个菜摊？不知道生意好不好！”郭奇坤突然提议道。
“这附近有不少荒地，还没利用，这闲着的老太太又多，没事这种一块那种一块，这卖菜恐怕不好吧？”宋艳丽皱了皱眉头。
“你说的也是，要不卖粮油？”郭奇坤又提议道。
“你没见小区里那一家，从后面开了个小门，还带着卖点肉！”宋艳丽抬头指了指某个方向。
见父母两人谈论着，完全没有自己插嘴的份，郭小小只好走进厨房，把剩下的蔬菜和鱼收拾出来，开始烹饪。
翌日一早，当郭小小跟郭奇坤同时出现在男子面前时，男子嘎然失笑：“早知我就不找你来了，直接找你爸爸！”
郭小小脸上一红：“你认识我爸吗？你哪找去？”话未说完，却见郭奇坤已经上前一步跟姜鑫打起招呼来，还真认识？郭小小心里就纳闷了，自己这又是从哪冒出来个叔叔，生下这样高海拔的儿子。
姜鑫一再的说道，不好意思让郭奇坤干这个活，郭奇坤似乎挺无所谓，这些年什么样的苦他没吃过，早已把这些人面上的事情看淡了，如果不能保证最基本的生活，那么一切都是扯淡！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郭小小坐在菜场门口的位置，看着几个充氧的大水槽。由姜鑫带着两个人和郭奇坤一起，把货车上的鱼，卸下来交给等候在车前的大小摊贩，过磅登记交钱，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只听呼啦一声，郭小小面前的水槽已经倒上了活蹦乱跳的鱼，等几个水槽陆续装满，货车便缓缓开出菜场的路口，消失在灰色的夜色中。
路边的路灯已经熄灭，东方的天际，青色的天空渐渐被染成一片橘红，路上开始有清洁工人收放垃圾箱，有洒水车走过，空气中多了几分湿度，扫地的清洁工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远处早点店里散发出各种食物的香味。
“那叔叔麻烦你了！我去前面看看，顺便给你们买点早点过来！”姜鑫说着往前面市场管理部的方向走去。
郭奇坤连忙在他身后说道：“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姜鑫只是伸出手指在空中冲身后摇不摇，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郭奇坤一声长叹，坐到郭小小身边：“这鱼是从水库里拉过来的。”见郭小小不说话，又接着说道：“这孩子还是挺能干的，出身他那样的家庭，也难得他愿意干这个！”郭小小仍是不说话，不是郭奇坤说的话提不起郭小小的兴趣，而是郭小小头脑昏昏沉沉，只觉得没有睡醒，连郭奇坤说的什么都没有听清。
见郭小小不答，郭奇坤侧脸一看，见郭小小双眼低垂，大有随时睡去的危险，郭奇坤皱了皱眉头，摇了摇郭小小的胳膊：“你这在家呆的也太懒散了，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睡醒？！”说完一声长叹。
很快菜场里便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过来，可能因为超市的冲击，来逛菜场的人并不多，郭奇坤便眼巴巴的看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希望能够拉到一笔生意。
在几次失望之后，最终郭小小父女两人还是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位客人。郭小小看着在秤上活蹦乱跳的武昌鱼，一阵手忙脚乱，在多次把鱼从地上重新抓回秤上之后，终于称好了斤重，交到郭奇坤手上宰杀。
很快便有人围观过来，这鱼卖的也就很顺利，只是苦了郭小小，被溅的面身面脸的泥污。一拨客人过去后，父女俩松了口气，坐到凳子上，看着姜鑫从远处带着金色的光环从东边缓缓走来。
从姜鑫手里接过食品袋，郭小小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郭奇坤在旁边看着郭小小一脸粗俗，脸上诧诧：“你早上没吃饭吗？”
“早上起那么早，谁有胃口吃东西呀！”郭小小嘴里塞了满满一嘴的饼，含混不清的说道。
姜鑫笑了笑，蹲在郭奇坤身边：“伯父这退休了也不开车了？要不过来给我开货车！”
“这哪行呀？我开的都是客车，这货车从来没开过。”其实郭奇坤知道人家也不过是嘴上这么一说，自己也就没有太过当真。
说着，郭奇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姜鑫：“你爸还好吧？这以前的老领导，就你爸最清廉，对我们这些司机也都挺好！”
“嗨！他每天在家养养花，溜溜鸟，抱抱孙子，早就不管其他事了！”说着姜鑫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叔叔你们在这卖，我去找个地方眯一会，跑了一夜，有点累了！”说着便往不远处的轿车方向走去。
这里父女两人见姜鑫走了，此时时间还早，父女两人便专心的等待着顾客上门，希望能够早点把鱼全部卖出去。
随着太阳慢慢的上移，空气开始变的燥热，水槽里的鱼在慢慢减少，而菜市场里的不少摊位已经开始关门，郭小小无助看了看郭奇坤：“爸，我们这也要收吗？”
“人家关人家的，我们卖我们的！那些一大早从农村上来的小贩，卖掉卖不掉无所谓的，都是他们自家产的，我们这卖不掉可是要亏钱的！”郭奇坤说着眼睛看着一辆正掉头的三轮车摊贩，可能是听到了父女俩的谈话，那摊贩冲父女两人笑了笑：“我这回去还有三十里路呢！没卖掉赶明早再来！我隔壁这个就卖完了，我这是弄的太多了，这位置也不好，明天来早点，看能进里边不！”
“里面也不一定行！”郭奇坤指了指小贩车上的货物：“你看那边，我们早上来的时候就有人拉了一车在那边卖！”郭奇坤指了指菜市场外面：“你这个也卖的有点贵，便宜了都能处理掉！”
“贵？他们卖什么价！？”小贩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那不知道，反正肯定比你这便宜，我都听见好几个客人说你这太贵！”郭奇坤说着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摊位上的鱼：“要不要来一条？新鲜的！”
那摊贩马上调转车头准备离去：“我这还没卖掉呢！”
郭奇坤摇头一叹，不想那摊贩却突然回身问道：“你这鱼多亲钱一斤？”
“不贵，肯定给你算便宜！回头有客人我还可以给推荐推荐你的桃子！”郭奇坤指了指地上的一草鱼：“这鱼好吃，刺还少！现在肉这么贵，还是吃鱼划算！”
“那来一条！你要点这桃子吗？”那小贩连忙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桃子，长叹一声：“种了三亩多，再不吃就烂了！”
“你分给村上的人吃不也一样，谁吃你东西还能不给钱？”郭奇坤连忙出主意。
“这也不带硬送的吧！而且那么多，能都这样送吗？何况我也拉不下这个脸面！”小贩说着从地上挑了一条鱼放到了称上。
“不如你拉倒我们小区门口卖吧！那摊贩少，你价低一点，说不定就能卖完！”郭奇坤又给出主意。
“那你那好卖吗？”小贩有些犹豫。
“好卖不好卖不好说，反正门口是还没个卖水果的！不然你批给我卖也行！”郭奇坤思索道。
“那当然好！那大哥你是帮了我大忙了！”小贩说着，又多拿了条鱼放在上面。
“只是你这价得低点，而且这水果也放时间不长，你不能让我亏在里面。”郭奇坤说着看了看摊贩车上的桃子。
“我这桃子，这卖相，肯定比他们的都好，不信你掰个尝尝。”摊贩连忙递了个过来。
郭奇坤接了个，掰开放在嘴里：“人家那都是成卡车的从外地调来的，价比你这便宜，你这恐怕就是不好卖！”说着捏了捏桃子皮：“个头还比较小！你这价还真不能高了！”
“那大哥你说什么价？你要帮着卖，也省的我一天天的守在这，什么也不能干！明年把树都砍了，这种桃也不挣钱！”说完轻叹一声。
“你还干什么？也是！三亩多桃是不够生计！”郭奇坤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你总得让我也挣点吧！”说着抬手比了个价，小贩看了看长叹一声：“行！给你这个价！那大哥你什么时候过来拉桃？”
“这…”郭奇坤为难的看了看郭小小：“后天吧！后天一早！”
“明天吧！这果子成熟了一天也等不了！”小贩面脸笑容。
“你刚不还说，卖不掉明天再卖吗？”郭小小突然插口道。
“我这不也是想到了，往孩子他姥姥那村上送一点吗？”小贩憨厚的笑了笑。
郭奇坤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鱼，突然抬起头来：“行吧！要是我们自己拉，你可价钱得低点！”
“这价不能再低了！大哥，我这也不容易，你就算帮帮忙了！”小贩马上哀求道。
郭小小鼻中轻叹一声：“好好好好！你的鱼！一共三十七块八！给三十七吧！”
“哎！”小摊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钱了递了过去，郭小小给找好钱，一面等着郭奇坤把鱼宰杀好。
等到姜鑫过来的时候，水槽里只剩下一条鱼了，姜鑫似乎很高兴，中午要请父女两人吃饭，郭奇坤当然是极力拒绝，这好不容易挣点钱，他可还不想就这样都送给了饭店。
“大侄子，你也别请我们父女俩吃饭了，你挣点钱也不容易，你要是想帮我们父女两人，能不能给我们找一辆小一点的货用车，明天给我们拉点水果，当然我们给钱！”郭奇坤说着，一脸期望的看着对方。
姜鑫突然抿嘴笑了笑：“怎么叔叔是看不上我这小生意？要自己当老板？”
“不！不！不是！这小小说不是一天吗？我们现在没个营生，不是到处找机会呢吗？能挣到一点是一点！大侄子是说，我们父女俩明天还过来？”郭奇坤试探着问道。
姜鑫站在原地晃了晃身子：“我原本是意思是说，叔叔要愿意长期跟着我干，就让叔叔每天过来帮我招呼生意！既然叔叔有事要做，那留下小小一个也行，那就我来卖！”
“这…这…大侄子，你干这个…怎么说都有点…屈才了！哎！真是…”郭奇坤说着一声轻叹：“那你帮忙给我找下车！小小就交给你了，交给你我放心！”说着郭奇坤不由得抬手拍了拍姜鑫的肩膀，一面斜眼看了看郭小小，眼中满是问询：“你杀鱼可以吗？”
郭小小抿嘴点了点头，郭奇坤这才扭过头来，看向姜鑫满脸堆笑。
姜鑫马上掏出手机，给什么人传了条信息，随即抬头冲父女两人说道：“收了吧！这条鱼也收了！”说着从怀里掏出钱包：“给！今天的工资！”
郭小小伸出满是鱼腥味的双手接过那张崭新的毛爷爷：“我，没有二十！”正跟郭奇坤交待车的事情的姜鑫抬头皱了皱眉头：“没事！你拿着吧！”说着便毫不在意的转过头去，继续跟郭奇坤说话。
“我用手机转给你！”郭小小突然傻傻的说道，随即就真的马上用手机给对方发了个二十的红包。
姜鑫抬手在空中点了下：“那…这鱼你拿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吃吃不了多少！”说着郭小小弯腰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对了，这些凳子给你放在哪？我们电瓶车可放不了这些！”
姜鑫嘴角轻扬：“放我车上吧！”
郭小小“哦”的一声乖巧的把凳子拿上，往姜鑫车子停放的位置走去。
这里本来还要跟郭奇坤说些什么的姜鑫连忙从后面追了上去，赶在郭小小前面打开了后车箱，郭小小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放进去，然后便转身往电瓶车停靠的位置走去。
“这孩子有些古怪，你别见怪！”郭奇坤看着郭小小远去把背影无耐道：“嗨！没个完整的家庭，这个性就越来越差！”
姜鑫笑了笑：“这个…好像关系也不大吧？我这也离婚了！”
“是吗？”郭奇坤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像是又看到了希望：“对了！大侄子以前是不是在那…什么…民政局还是哪里上班？怎么下岗了？”
“不是民政局，是财政所，病退！”
“病退？！”郭奇坤不敢相信的打量了下姜鑫：“你这才多大年纪就病退了？！”
“怎么？看不出来？四十了！”姜鑫说着抬头看了看近午的阳光：“说是脑梗！”
“脑梗？这不好好的吗？”郭奇坤仍是不敢相信。
“轻微的！一点点！就是这边身体有些麻，每年都去医院用用药！”说着姜鑫长叹一声。
“那你孩子多大了？怎么就能离婚呢？”郭奇坤马上又打听道：“年轻就是沉不住气！”
姜鑫低头一笑：“头房生了个女儿十五了，二房生的儿子刚三岁！”
郭奇坤一怔，试探着问道：“那…那第二个又离了？！”
“离了！”说着姜鑫回过头来看了眼郭奇坤：“小小喊你过去！”
郭奇坤抬头一看，果然郭小小正笨拙的调转着车头，一面不断的回头，试着喊郭奇坤过去。
郭奇坤见了默不作声，低头往郭小小的位置走去，一面部停不摇头：“不行！不靠谱！”一面长叹一声，等走到郭小小身边时，还在沉思。
郭小小见状着急的喊道：“爸！你在想什么呢？我这车头转不过来！”郭小小跺了跺脚，指了指周围停放密集的车辆。
郭奇坤这才上前，从郭小小手里接过电瓶车，缓缓倒了出来，一面冲郭小小问道：“小小！你知不知道姜鑫结了两个婚？”
郭小小一翻白眼：“我不也结了两次，爸，你不也结了两次！你关心别人这干什么？！”
“那不一样！你爸我这不是又跟你妈复婚了！你那就更没法说了，嗨！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这前前后后一共见了不到十次面，谁知道谁的好坏！”
郭小小无耐又是一声长叹：“爸！你还是关心关心我们自己吧！还有你怎么就见了他那么多次？”
“那时候见他，他才七八岁，最近见就是为了给你找工作，还有办退休的时候了，也是啊！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他都四十岁了，我们怎么能不老？”说着父女俩人骑上车子混进人流，消失在茫茫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