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我娘的情况不好吗”

小羽小心翼翼的问道，紧张的双手冒出了一层汗来，董映瑶想了想，又看向了刘大婶，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小羽见状也急着跟了出去，刘大婶听着两人的声音，心里有了答案，一抹失望再一次涌了上来，看来她是没办法等到自己闺女幸福的那一天了，安静的坐在床上，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小羽随着董映瑶走了出来，脸上尽是担忧，此时门外的四爷听到动静，也走到两人的面前，见两人的神色都不算好，缓缓的开了口。

“情况如何”

董映瑶摇了摇头，看了看小羽，见她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忍说出来，但是却也不得不说。

“油尽灯枯，刘大婶的身体怕是挺不了太久的时间，我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着，但是最多也就一年，一年后怕是”

“不，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小羽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紧紧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生任何的声音让里面的刘大婶听到。

摇了摇头，怎么也不肯相信。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可能很残忍，但是我也不得不说，刘大婶的身子亏的实在太厉害，如果不是一直靠着自己的意识，怕是早就已经不行了，小羽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接受，我会尽量维持的刘大婶的病情，不让她继续延续下去，我说的一年也只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她求生很强烈的话，也许时间能更久一些。”

“真的，姐姐你说是真的”

小丫头一脸的泪痕，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的期盼看着董映瑶。

“真的，但是我能做的就是调理她的身体，其他的还需要刘婶子自己。”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劝着我娘的。”

“小羽生死有命，这种事没有人能强求，这一生有太多的人在我们生命中过往，来来去去，你要学会接受。”

“谢谢你，姐姐。”

小丫头又是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委屈的站在那里让人看着心疼。

董映瑶无声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就是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没人能够左右，出身选择不了，命运也是如此。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永远都有太多的无奈，他们每日想的最多的就是下一餐吃饭的问题，他们无从选择，生活也没包容的让他们去选择，终其一生的努力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离开小羽的家，董映瑶依旧沉寂在这种无奈的情绪中，她很想多帮帮她们，可是却没办法，这世上最束手无策的两种东西就是生命和爱情，你没法留住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法让一个不爱你的人爱上你。

无奈挣扎痛苦，却也无济于事。

四爷看着一直沉默的董映瑶，心里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荡漾，这位京北来的司家夫人倒真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无论是对胡凤娟的狠绝，还是对于小羽的心疼，他都看在眼里，很少能见到这样一个人，能将善良和狠厉融为一体的，司睿天的眼光倒是真的很不错。

车子停了下来，董映瑶才回过神，抬头才看见已经到了南阳舞厅，抬眸正巧撞见四爷的目光看了过来。

“一路上见你都心不在焉的，还在想小羽的事情。”

董映瑶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四爷看穿了，点了点头，神情带着几分沉重。

“刘大婶的身体恐怕一年都挺不住，我只是不希望她和小羽绝望罢了。”

“怎么会这样”

四爷也吃了一惊，原本他也猜到董映瑶说的那些一年多恐怕是为了安慰小羽，却不想竟然情况更加糟糕。

“刘大婶身子亏的实在太厉害了，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好在她一直求生欲很强，否则早就已经撒手人寰了，她应该是放不下小羽。”

“小羽和她一直相依为命，对于这个闺女，刘大婶是当成了心疼宝，小羽她阿爹在她很小的时候去死了，为了救小羽，她被那些人抓走了，她阿爹去救她，她活着回来了，可是她阿爹却死了，那天刘大婶也急着去找两人，路上遇到了劫匪，被打个半死，一双腿被打残了，眼睛也是那个时候哭瞎的，要不是后来小羽活着回来了，估计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去了。”

董映瑶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心里更加心疼刘婶。

“如果刘婶有个三长两短，小羽恐怕也接受不了。”

董映瑶能看得出来，小羽对于自己这个娘的感情一点也不比刘婶对她的感情少，甚至更多，如果刘婶真的就这么去了，估计小羽的人生恐怕再也没了希望。

“小羽现在这么努力，也全都是因为刘婶的缘故，如果没了刘婶，小羽怕是再也没什么生活的动力了。”

“刘婶这病也和她一直忧心有关，她们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很好，生活的条件这样，刘婶的身子也一直调理不好。”

“小羽很好强的一个小丫头，我也想过帮过她们，只是都被小羽给拒绝了，这些年看大夫的钱小羽一直在一点点还我，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说道这里，四爷也是一脸的无奈，小羽这丫头实在倔的狠，他拿她也实在没有办法。

“小羽现在靠什么为生”

“打些零工，她一个小丫头很多地方都不愿意要，我让她来我这里帮忙，她不愿意，也帮她找过一些工作，可是等到她知道是我在背后帮忙，她就直接辞职不做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董映瑶明白小羽的骄傲，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对于自己的帮助，小小的自尊心觉得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会一直拒绝四爷的援助。

“我们现在搬到了新宅子，钱家的那些丫鬟一个也没带过来，我还在想着要去找个丫鬟回来，现在黄羽这样我身边也没个人，奶奶身边现在也是如此，四爷要是得空帮我问问小羽，要是愿意的话，到我身边来伺候，工钱我会照着市价高出十倍给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先替小羽谢过司夫人了。”

四爷脸上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董映瑶其实也看得出来，在四爷心里，虽然对小羽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但是却也将她看成了自己人，否则不会这么尽心帮她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和小羽说说吧，看看她的意愿，我进去看看黄羽。”

四爷盯着董映瑶的身影，眼里一闪而过的思绪，手下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四爷就忙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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