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无心之人

修改中此为原告

突然一支冰冷的东西穿胸而过。火寻风只觉得胸膛炽热。一朵开剩的入腊红轻儛在空际间，累赘的花蕾带动着它翩翩。奇怪的是那笨重的残花现在却变得无比轻盈。死寂一样的血就像那朵飘拂在空中的入蜡红，慢慢流下。泪滴滴落在入蜡红飞旋而下的那片半轮月一样的花瓣上。申屠雪莹跪在地上，除了落泪，她已经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她没想过火寻风如此不济，之前听人说叛乱者刺杀火寻傲然如何惊险，有看到火寻风从现场背着父亲逃跑就以为火寻风有异乎常人之能。谁知这家伙口说的天花乱坠，竟然被人秒杀。

“咳咳……”天铃一样的咳嗽传入申屠雪莹的耳里，满带晶莹的眼睛看着眼前那地上的人用手抓住空气仿佛猛力拔出了些什么。血还是那样的血，依然从火寻风的心胸如泉灌涌一样流出。只听到火寻风咳咳声响，还断续地说：“老子太笨，既然是视觉的幻境，当然可以吧没有的变成有，把本来有的变成没有。”申屠雪莹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他没死，开心得泪水又像河水泛滥一样涌流而出，但她还是不敢相信一个人被击破心脏还能活下来，他疑惑地问：“你，是人是鬼？”

火寻风按住伤口缓缓坐起有气无力的说：“本来是人，现在变鬼了。妹妹不用怕，即使我做了鬼，我会记住你的。”

申屠雪莹打了一个寒战：“千万别记住我。”

“咳咳，妹子别害怕，即使做了鬼，我也不害你。”

申屠雪莹疑惑地问：“真的？”

火寻风说：“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我每时每刻都跟着你。”

申屠雪莹整个人震抖着猛然跳开她说：“你，别跟着我。”

火寻风哈哈大笑，但笑的大声一点就触动伤口，疼得他按住伤口咳嗽起来。申屠雪莹关心地看着火寻风，显得有点悔疚，又有点关心。但又不敢太过靠近这只鬼。火寻风见他如此怕鬼，心想：“不撑这机会套问你的来历，老子就是一只猪。”他说：“不跟着你也可以，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了什么原因把老子套入这个圈套？”

申屠雪莹本来稍微恢复血色的面霎时间又变得苍白悲清，她不断地摇着头说：“对不起，对不起……”然而却一点儿不敢透露一点自己的身份，仿佛生怕火寻风的鬼魂回来报仇似的。火寻风见她只懂不断哭泣，始终不说出个究竟。他低骂自己套问技巧太逊，这样直接地问必定是使申屠雪莹更加心虚，更加不敢说真话。尽管现在火寻风再次保证以后做鬼绝不伤害她毫毛，申屠雪莹还只是不断摇头滴泪。火寻风知道现在实是危险万分，稍差一点精神力和注意力都随时被那不之名的危险杀死。他不敢再为此事耽搁，连连保证自己并无死，只是被打伤了肺叶。可惜申屠雪莹却完全不相信眼前这只“鬼”她用极为怀疑的语气问：“哪有打破心脏还不死的。”

火寻风用最直接的方法告诉申屠雪莹说：“那么我说，一个没心脏的人会不会怕被人刺破心脏？”

申屠雪莹本想追问个究竟但此时却不由自主地脸开始红起来了。原来刚才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别说呼吸，甚至连心跳也能让对方感觉的的一清二楚。

“那不是心跳，是脉跳。”

申屠雪莹根本不明白火寻风说的什么‘脉跳’。疑惑地看着他，不但没靠近他，还一步一步退后。在她的知识领域里面，是完全不能接受一个没有心脏的人灵可以存活的。火寻风越是后悔随便开个玩笑借神鬼之名套问个究竟，居然随便捏造的谎言却吓怕了这小妞，唯有说：“这样，我是鬼魂也好，人也好，我们一起离开了这里之后我永远不缠你，永远不让你看到，那可以了吧？”

申屠雪莹也知道这里危险万分，唯有试探地说：“真的？”

火寻风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申屠雪莹听他说话越来越英气凛凛，才慢慢靠近他。火寻风却在暗自偷笑他想：“说明白了老子做人的时候是骗人的老千，做鬼了还是一样，不就是说做鬼了还是骗得你糊里糊涂的老千咯，老子这个誓言确实是没半句虚言。”申屠雪莹扶起火寻风，但是却被他挥手阻止示意别动。火寻风闭起眼睛，两耳仿佛在聆听写什么似的。他那染满血迹的右手紧紧地仿佛握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而在申屠雪莹看来他手上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静，近乎于死一样的静。申屠雪莹冷静下来时才觉得自己已经堕入了极度的危险当中，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妙万物而为言者”的神灵已经变成天涯孤草一样遥不可及。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将会变成妖魔鬼怪。那温和的光照在身上也变得冰寒，影子变成了鬼怪，地也变成了妖怪，连呼吸的空气也让人无法忍受。可怕的心绪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她虽然没有看着火寻风那突然而来的遭到蛆心刺骨的特袭，但是那种无法言喻的突然让她感受到周围的可怕，可怕的是那未知的魍魉究竟会不会在下一个时刻用刺刀刺破她的咽喉。空洞的恐怖让她想立即闭上双眼骑上一匹盲马，快马加鞭地让盲马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即使盲马带他去的地狱，也比呆在这里好受。但是，她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敢动，那是看得火寻风那凄严的表情还是看得那胸口还不断挤出来的鲜血让她这样无能？她根本没心神去想，因为恐惧已经把她整个人都蛀空。

在茫然的惊恐下，“嘭，嘭嘭”“叮叮，叮”几声同时响起的巨响让申屠雪莹从恐惧的深涧中惊醒过来。眼前的火寻风居然闭起眼睛在跳舞似的舞动他手上那空气。而每一次舞动几乎都溅起飞星一样的火花。而火寻风却仿佛能看清楚那隐形的敌人似的闭着眼睛东张西望。

“殊”“殊殊”，感觉不到风，但耳根不知不觉的被空气划破了，炽热地根本不知道疼，但是申屠雪莹甚至能感受到那是一颗子弹。申屠雪莹脑海再次堕入恐惧，她就像站在战场上被蒙住了眼睛而且连一根木棍都没有的小孩子，除了缩成一团她根本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火寻风大喝道：“无耻畜生，打不过就去欺负女人。”申屠雪莹只觉得一只暖和的手扶起了她，然后紧紧地反手扭着她贴紧。申屠雪莹恐惧中带着几分感激和歉意，她现在只有紧紧地贴在火寻风的背后。火寻风虽然在想：“一直死斗总归不是办法，有什么办法呢。这鬼地方究竟有什么玄机呢。”

不知道过了过久，也不知道破空而至的子弹在身边划过了多少次，她只知道火寻风最后猛力地飞出了那根不知道是矛还是尖刀的空气，平白的空气中飞溅出一丝红血。火寻风张开眼睛大叫道：“哈，你还不死。”

只见血滴落在地下一直往前，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应该受伤或者死掉的那个人亦不知所踪。气的火寻风大骂大叫，然而有错动了伤口咳个不停。申屠雪莹很关心地扶着火寻风问：“没事吧？”

火寻风说：“快到跟过去，那边流血消失的地方一定是出口。”然而天却不从人愿，那丝血迹的尽头根本看不到什么出口和入口，火寻风地狂恼起来，他喊道：“岂有此理，老子不发威当我病猫，看我在失传千年的丹咒术孤本里面学到的超级秘籍：‘龙鱼绝技’。”

才说着说着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入侵者双手抱头，否则格杀勿论。”无数颗红色的观点照在他们身上，看样子没几百也有几十根镭射光枪对着他们，只要他们稍微有什么异样必定一命呜呼。两根磁力锁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叠在他们腿旁，那个冷酷的声音又说：“互相上锁。”

火寻风虽然怀疑是不是幻镜的假象，但是他也只有“宁可信其有”了。捡起电磁锁心想：“死啦，这次杀羊的要下刀了。”火寻风大喊到：“弄死老子容易，但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还以为不露面就可以让老子不知道？你们这招谋财害命，死无对证是没用的。”

申屠雪莹却意外地很镇定，丝毫没害怕的样子。突然一阵巨震。悬浮上来的飞埃虽然根本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已经非常浑浊了。一片化不尽的沉云让这个世界混沌起来，只听到巨声连绵，本来那些要挟他们的镭射光枪对准身上的红点也消失的无尽无踪。申屠雪莹身体突然剧震，她仿佛知道将有什么恐怖要降临大地似的，而火寻风却再一次闭起了眼睛聆听变化。

申屠雪莹茫然地抓住火寻风说：“这里要塌了，我们要死在里面了。”

火寻风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申屠雪莹说：“逃生训练时候就这样的。”

火寻风问：“逃生训练？”

申屠雪莹知道说漏了口，她赶忙说：“糟了糟了，快点找虫洞，听说这里的虫洞是个黑点……”

火寻风越是觉得这弱不禁风的小妞不对劲，因为一来自己并无提及什么虫洞，二来刚才她装什么都不知道，而现在却似乎比自己更加清楚。还对这地方颇为熟悉。但是这时候那顾得这么多怀疑还是相信。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听觉，嗅觉，触觉都告诉他们，这空间正在扭曲。

地震越来越强烈，一条一条裂缝就像蝗虫的灾疫一样，只见石板不断地升起，甚至有的被打到半天去。黑瀚的深渊蔓延开去，而深渊出现的那只白皮红纹的手，立马让申屠雪莹几乎晕死过去，他认出那肯定是骷人族的手，骷人族就像那吃人的魔鬼一样可怕，那植入了禽兽的凶残基因入心生，简直让人觉得想一下都恶心？最要命的是听说骷人族与其它所有动物一样，是不会浪费食物的。而在野兽的眼里，人也是一种食物。如果说石墨机械人是入侵者，那起码也是高贵的入侵者。而这骷人，被人类科技遗弃的种族就像那低贱的恶虫一样，让人恶心的意念与让人恶心的外形。

然而火寻风却是彷如看到了救命稻草。只见那只白的晶莹的手关节中带着好像是法阵还是咒符一样的红纹，他每一次用力冲击，那条细长的红纹就像熔岩一样发亮。而那五根手指突出关节刺骨，却成为了这只怪物的天生拳刃。突然几声枪声，那只怪异的手就再没出现了。申屠雪莹这才放下心来，她不敢想象被骷人活生生地吃有多可怕，她宁愿自杀也不敢去想象。火寻风却飞奔过去黑缝处用手疯狂地挖饶着那裂缝，只听他大喊：“小月，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