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我真想掐死你。”云少凌从沙发里腾地站起来，脸部表情扭曲，一伸手就提起了她胸前的衣服，死死地揪着。

他受够了她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宴会那天的事，是他过份了点，可事后他跟她说了声对不起。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跟人说过对不起，他向她低了头，可回应他的，除了冷，还是冷。

其实言希不是不害怕，可终是知道，害怕解决不了问题，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左右都是躲不过的劫，他既然让她难受，那她也可以让他不好过。

“死了一了百了，谢谢你的成全。”她轻描淡写地笑，甚至将他的另一只手，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拒他的激烈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于，他暴跳如雷的样子，让她忽然觉得心情舒畅。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他只凭着他的喜好，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的感受在他眼里，不屑一顾。那她今天就来告诉他，人不可以自私成那样。不是他喜欢了，别人非得讨好着他。她是人，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她有感情有思想有自己的喜好也有选择的权利。

云少凌感觉到自己手指上的抖意，他在她眼里看到绝决，他竟然会害怕起来，愤怒足以燃烧一切，他可以像从前一样不管不顾地要了她，逼迫她屈服，可是他突然不敢这么做。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了，那她，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与他斗吧。

他的手指，颓败地松开，有些力不从心地问，“为什么不肯用我的钱。”

瓠言希讥俏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用你的钱。”

“因为你是我女人。”他咬牙切齿地提醒她，他对她说过，他的女人他来养，她怎么就忘得这么快。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女人？”声调很平，满眼讽刺，甚至是厌恶。

“那你愿不愿意。”

言希嗤声笑，这个男人，居然还真的有脸问她，他怎么可以无耻成这样，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出来，止都止不住，明明知道她有多么地心不甘情不愿，他居然问得这么云淡风轻，没有一丝愧疚。

云少凌恼了，双手扣在她的肩上，大声吼道，“别笑了，真难看。”

言希慢慢止了笑，眼泪一抹，脸上恢复冷若冰霜之色，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云少凌，你听好了，我不愿意，从来就不愿意。如果，从小你不是那样霸道地想要控制我，如果你能有一点点的尊重我，我都不至于那么地疏远你。这辈子，哪怕我的亲生母亲将我抛弃，我都没那么恨过，可是，我恨你”

“但我喜欢你”他打断她的话，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他在胡说些什么。

言希笑，又笑出了眼泪，仍在笑个不停，像是他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那眼睛却是努力地盯着他，用一种不屑轻蔑的眼神如钉子一样地死死地盯着他。

“喜欢吗？对不起，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云少凌，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你只顾你自己高兴了，根本就不管我是不是痛苦，根本就不管我是不是也喜欢。我不是你的扯线木偶，我是个活人，你不就是仗着我不想气到爸妈不敢说吗？我不怕了，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怕，该心虚的是你，如果妈妈被气得心脏病复发，那也是因为你，你才是那罪魁祸首，你造的孽，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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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竭斯底里，她的冷讽，就像无数支尖利的箭密密麻麻地刺中他的身体，理智在这一刻被她的笑刺到失控边缘，扬手就直接挥了过去，“你反了你。”

云少凌看着自己的手掌，错愕写在他的脸上，他打了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动手打了他，他没想过要打她的，从来就没想过，除了要她，逼迫着她与他交缠欢愉，他其实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可是现在，他动手打了她，五根鲜红的指印留在她的脸上，那样清晰可见，她疼，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激怒了他。

言希扬着小脸，不躲不闪，眼睛都不眨，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很疼，脸上疼，牙龈疼，有血丝在嘴里蔓延。

“对，我就是反你，小的时候打不过你，我现在还是打不过你，可是云少凌，你力气大又怎么样，你只手遮天又怎么样，你把我的志愿改了又怎么样，你得到了我身体又怎么样，我照样讨厌你，从来就不会改变。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恶心，在我身上刻下你的名字，强迫我爱上你，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爱上你这个变态疯子。”

她恨他，比他想象中的要恨无数倍，一声声地数落，最后冠上变态与疯子的名号。阴霾淹没了他的眸底，他的手掌死死地扣在她的肩上，“我疯，我变态也是你逼的。”

“可是我招你了吗？我惹你了吗？”她连声质问着他。

“可你躲着我。”

“对，我是躲你，可是，你从来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躲你。云少凌，从小你就像一个魔鬼一样在我身边，不准我这里不准我那里，我交个朋友，你就把他们赶走，这些年，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你可以跟我说。”

“跟你说，跟一个强jian犯说吗？那我还真是生得jian呢，你让我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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