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结束，言希麻木地整理好衣服。

云少凌仍坐在地上，西服零乱，他死死地盯着她，看她的脸静得像池死水，心里莫名地涌出种慌乱。

“言言”他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那种在她身上获得的极至的欢愉之后，空虚紧随而来，迅速地袭满他的胸腔。她始终不肯接受，哪怕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身下呻/吟，挫败的感觉无以复加。

言希抹平了礼服上最后一丝褶皱，像来时那样齐整，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就像刚才所有挣扎和与他的敌视都从来就没有过。她没有再看他，直接绕过去。

拒手指被他拉住，她停了下来，平视着那张门，没有表情，云少凌涌出种无力感，“言言，我”

其实也不是非要强迫她不可，可就是控制不住，一想到她对别人笑得那样灿烂，他心里的嫉妒就无法平复，唯有一遍一遍地要她来确定她是属于自己的。

“可以让我出去了吗？”她的声音，冷静得冰块，直刷刷地倒在他的头顶。不像从前，虽然冷漠，但至少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羞涩。而现在，只有透心凉的冷。

瓠“言言”他还是说不出话来，他不怕她心里没有他，但是却怕别人先走进她的心里。

言希缓缓地抽出了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冷风吹进来，云少凌从地上慢慢站起来，他是不是真的太过份了一点。回到宴厅，却不见她的身影，心里一紧，忙找到少骏问，“看到言希没？”

“楼下找爸妈去了。”

微微松了口气，在就好，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怕她会做出傻事来。

“少凌，你刚才去哪了，一下子就不见人影。”钟雅雯走过来，困惑地看着他，明明她隔他那么近，以为灯一黑就会近水楼台先得月，灯亮时却发现抱错了人，而他早不知踪影。

那时的恼羞与尴尬可想而知，偏偏她还趁着黑暗主动地吻上了那人。熄灯找伴是她想出来的招，却发现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去哪，游戏太幼稚，就趁这功夫到楼上去抽了支烟。”云少凌的不耐烦，叫钟雅雯微微变了脸色，嘴唇濡涅着，一计忽上心头。

“你要觉得无聊的话，要不，我们偷偷溜吧，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她拉起了他的手，满心欢喜地期待两人独处的空间。

哪知他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去，“不用了，谢谢。”

钟雅雯站在原地尴尬，云少骏亦觉得今天的大哥有点反常。

云少凌说完，便转了身。他现在是真的想抽一根烟，那种吞云吐雾的感觉，可以起到些许镇定的作用。但这个地方，显然不适合。抬眸之间，看到南宫浩正朝这边望过来，嘴角擒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南宫浩没想到自己会失手，黑暗之前他早已看准了言希的位置，灯一熄，他就迅速凭着直觉牵起那纤柔的手指溜出宴厅后门。

一路上，他跟她开着玩笑，“你这么放心地跟我走，就不怕我非礼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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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吭声，但突然地抱住他，并且主动地吻上他的唇。他微微皱了眉，一把将那人推开，沉声问道，“你是谁？”

弹开手表上夜照的灯，发现眼前的人，不是他想要带走的那一个。再回到宴厅，哪里还找得到言希的身影。似乎，有人更早地瞄中了那个小女人。

但是趁黑溜走的不止一个，想要去分辨是哪一个带走了她，却不是件易猜的事。黑暗游戏进行了将近十分钟，灯亮了好大一会，才见她脸色微微发白地回来，然后与兄长匆匆说过几句话后就下了楼，像是避着某个人。

云少凌倚着廊柱俯看楼下宴厅，那个小女人，此刻追随在母亲的身边，在长辈之中举止得体，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他与她之间的亲热不曾存在。不得不承认，她有迅速冷静的本事。

南宫浩微微一笑，端着两杯酒靠近他，意有所指道，“很漂亮，不是吗？”

云少凌凜凜一惊，警告道，“少打她主意，还有你那弟弟。”

南宫浩笑，“我想她应该有自由交男友的权利，你这个做大哥该不会是想反对吧。”

云少凌接过酒杯，轻轻一笑，“这是我们云家的事，好像还用不着你南宫少爷操心吧。”

南宫浩端着杯子与之相撞，皮笑肉不笑的，“我自是不用操心，不过你看起来就很紧张了。”

“何以见得。”云少凌轻轻荡起杯中酒液，只看不喝。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南宫浩笑得神秘，一仰头，饮尽杯中酒，潇洒离开。

留下云少凌微蹙着眉站在原地，俯看底下大厅里，那如蝴蝶蹁跹活跃在人群中的女子，是真的好看，却不知，何时她与南宫浩如此之熟了。南宫浩话里有话，也不知到底知道多少他与她之间的事。

他与这个男人，少时结怨，不曾解开。这些年的交往不多，但洛城终归只有这么大，不时还是会在各大小场合下碰到，点头便过，像今天这样主动相谈的却是第一次，不得不叫他提防，隐隐有种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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