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情痴
作者:凡尘妖妖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47

墨和游彩花同时跳了起来。游彩花大叫:“喂,酸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你还真把自己当凶手了?好好的又没做坏事投什么案?你还是快跟我们走吧。”说着她还伸出手来往颜查散的额头上探了探,以确定他是否正在发高烧。

颜查散面红耳赤地退后两步避开游彩花的手,毅然道:“多谢金姑娘好意,小生心意已决。”

雨墨都快哭出声来了,拉着颜查散的手道:“公子爷,你莫不是中了邪?金公子,雨墨知道你是个大有本事的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公子吧。”

白玉堂把跳着脚闹嚷嚷的游彩花拉到身后,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地问:“颜兄,你真的决定了?”

颜查散还是毅然地点头:“不错,金兄,我心意已决。”

白玉堂皱着眉问:“这样做,你将失去你的功名、名誉,乃至性命,值得吗?”

颜查散微微犹豫了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小生以为值得。”

游彩花这会儿也安静下来了,她狐地打量了颜查散和白玉堂几眼,突然拉着白玉堂问:“喂,酸秀才到底在想什么?你明白他的心思?我怎么看他有点那个要英勇就义的烈士的味道?”

颜查散黯然地低下头,白玉堂再叹了一口气,没人回答游彩花的问题。

雨墨死死地拖着颜查散的手,生怕他真的往衙门去,脸上挂着两汪泪痕可怜巴巴地望着颜查散,仿佛他是个就要被抛弃的小媳妇,而颜查散是那薄幸的负心郎。

这时。柳金蝉“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柳洪。便问:“爹爹。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我做了个很可怕地梦。我梦见……”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正半躺在地上。忙坐起身来。一看之下。浑身剧震——不远处。就是冯君衡面目狰狞地尸体。冯氏跪在地上发抖。几个家丁跟泥塑木雕似地动也不动。白玉堂和颜查散等人站在门外。雨墨正拼命地拉着颜查散。

“……啊!那不是梦——爹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柳金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色又白得像纸一般了。

冯氏地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转。突然又抱住冯君衡地尸体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抽抽噎噎地说:“金蝉呀。你表哥死得好惨啊!”

“闭嘴!”白玉堂一声厉喝。冯氏立刻噤若寒蝉。柳金蝉却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苍白着脸问:“金公子。颜表哥做下这等伤天害理地事情。你们以为可以一走了之吗?”

颜查散低低地道:“金蝉表妹。我没打算逃走。这就要投案自首去。”

柳金蝉痛心地道:“颜表哥。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地人?”

雨墨急得大喊:“柳小姐,冯少爷不是我们家少爷杀的,是……”

“雨墨!”颜查散突然一声厉喝打断雨墨的话,用力挣开他的手,怒道:“这是本公子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

你再要胡说八道,我就,我就……”毕竟是一个文弱书生,连威胁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况且,他现在地境地,还有什么资格去威胁别人呢?颜查散的神情渐渐沮丧,声音自然也小了下去。

游彩花眨着眼,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突然恍然大悟,悄悄指着柳金蝉问白玉堂:“酸秀才是不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

白玉堂淡淡地道:“你现在才想明白?”

游彩花算是明白了,可是还有人不明白。雨墨抹着泪道:“公子,你非要去衙门投案,咱也拦不住你,只好跟着你去了。到了大堂之上,雨墨总要把今日所见之事跟官老爷分说个清清楚楚。我就不信公子你自己糊涂了,那官老爷也是糊涂的。”说完,他转过身来,跑到白玉堂和游彩花跟前跪下,叩头道:“金公子,金小姐,雨墨怕一个人去大老爷不信,还请二位也跟去为我家公子做个人证。”

游彩花的神情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白玉堂却叹着气摇头:“雨墨,这个人证,我们没法替你去做。你放心,只要那堂上地大老爷不是个糊涂蛋,就算你们家公子硬要把脖子往铡刀上放,人家也未必肯铡。”

柳金蝉却已经擦干了泪,恨恨地道:“你们不用花言巧语,这里只有你们才是外人,如果不是你们,谁会来害死衡表哥?”

就在这时,柳府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七八个提着灯笼打着火把的衙役闯了进来。为首地一名捕快把手按在刀柄上,大踏步走进来,大声地喝问:“柳员外,我们听闻有人报案,说此间出了人命案,可有此事?”

说话间,他已经越过白玉堂等人走进堂屋,一眼便看见躺在地上的冯君衡,不由大惊,挥手道:“

六,你们快进来。”

其余的捕快一拥而入,本来还算宽敞的堂屋立时显得狭窄起来。

就有衙役对举着胳膊站在屋中地家丁喊:“让开让开,官府办案,闲人回避。”可是这几个家丁被点了穴道,哪里让得开,只能瞪着眼干着急。

游彩花和白玉堂的脸色同时大变,心道:“要糟!”

那捕快头本来没注意到屋里散乱站着的几人,正蹲下来检视冯君衡的尸体,听得衙役吆喝,出于职业的敏感,立刻掉头去看。这捕快也算是有几分眼力的,一见几人地情形,立刻大喊一声:“兄弟们小心了,这里有会家子。”

冯氏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白玉堂道:“李老爷,就是他,他伙同那个书生毒害了我们家君衡,我让家丁押他们来见官,没想到他却厉害得很,把他们全点住了。”

到了这步田地,白玉堂只能翻了个白眼,一手抓起身边的游彩花,也不顾身上地伤口会不会裂开,拨腿就往门外跑。

“别让他们跑了。”李捕快一声令下,马上有四个衙役追上前去。可是白玉堂一出了柳府的大门,立刻跳上一处屋顶,越过屋脊,将游彩花按倒在屋瓦上,自己也伏下身来一动不动。等那四个衙役追出门来,不见了白玉堂地踪影,便胡乱选了个方向吆五喝六地追了下去。

而柳府的前院堂屋里,颜查散、雨墨、柳金蝉都没想到白玉堂和游彩花会突然逃跑。颜查散呆呆地道:“这,这……金兄……”

柳金蝉本来雪白地脸色却又更白了三分,声音抖抖地问:“难道,衡表哥不是颜表哥你害死的,凶手是……他们?”一看见官差来了,白玉堂和游彩花拨腿就跑,而颜查散却不动如山,任谁看了这种情形都会这么想吧。

李捕快却光是跳脚大吼:“不用查了,那个逃跑的肯定是凶手,让钱六他们去追,咱们先找仵作来把尸首验一验。”

冯氏小心翼翼地问:“李老爷,这几个家丁的穴道你能帮忙解开不?”

李捕快眼一瞪:“现在本老爷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那个闲工夫?不就是被点了穴吗?过一会儿自然会开,就让他们先原地站站的好,免得胡乱走动乱了现场影响本老爷办案。”这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可是仔细一回味,一旁的柳洪心里不由得犯了嘀咕,敢情这位李捕快并不会解穴的。

李捕快眼睛一转,看到柳洪身边还直挺挺地躺着个女人,便问:“这女的也是被那凶贼所害?”

柳洪莫名其妙地转过头一看,却原来是丫鬟绣红。这丫头胆子小,比柳金蝉先晕,却这会儿还没醒。柳洪伸手拍了拍绣红道:“绣红,醒醒。”

竹红的手脚动了动,这才醒转过来,不过等她看见冯君衡的尸体还躺在屋中时,又吓得面无人色地缩到了柳洪身后。

李捕快见是个吓晕了的丫鬟,也不再理会她,眼光转向门口的颜查散和雨墨,又问:“柳员外,这两个是什么人?看着面生的很,以前没见你府上有这两号人啊?”

柳洪小声道:“这是我侄儿,才投亲到我这里的。”

冯氏这时又指着颜查散大叫:“李老爷,他和刚才逃走的凶贼是一伙的。就是他们害死了我们家君衡。”

李捕快诧异地问:“此话当真?”

“不错,是我做的。”

“不是我家公子做的!”

颜查散和雨墨几乎时同时开口回答。李捕快显然也被搅糊涂了,愣愣地问:“到底是还是不是?”

颜查散用眼神逼住雨墨不准他再开口,然后上前一步,叹气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与别人无关,你们抓我回去就是。”

李捕快大概没见过认罪态度这么好的犯人,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挥手道:“既然如此,王五,来,锁上,带回衙门去。”

雨墨看见颜查散被铁链锁了起来,眼泪“啪哒啪哒”地掉,他不明白颜查散为什么不准他说出实情,却要自己来背这个黑锅。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的白玉堂和游彩花也临阵脱逃跑得没了影子,他一个小小的书僮,现在除了掉几滴眼泪,还能找谁商量去?

正在这时,一辆小小的马车一路急驰来到柳府门前,随着车夫一声“吁——”,那瘦马高高地扬起前蹄,停了下来。赶车的正是白天载过游彩花和白玉堂的那个王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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