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惊天之变
作者:四不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350

公孙薇和弥勒教的首领一时没有下落,五斗米教一边扩容、改组、换装,一边准备出兵,眨眼又半个月过去了,皇帝御赐的“天师道场”已经选好,“天师府”也已经在兴建,就在秦淮河边,离乌衣巷不远。

周全因为公孙薇被劫走的事闷闷不乐,如果不是出现意外,说不定现在公孙薇已经生下小孩了,一家子其乐融融多好啊,现在弄得骨肉分离,夫妻成仇,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天师道场?随便派了几个人去主持日常事务,招收些人员,施符布道,做个样子就算了。

谢安和桓温都派了使者来请周全去指导练兵,周全也没什么心情,寿春和江陵各去走一趟,随便说了几句诸葛手卷中看来的话,提了几点改革的意见和训练的方法就走了。他虽然是随便说说,却有精僻独到之处,言简意赅,入木三分,令两地兵将有茅塞顿开之感,对他奉如神明。

为了表示周全对他们的重视和倦顾,周全还从神风突击队中抽出一些人到两地兵营中指导训练,并且答应卖他们一批弹簧弩和合金武器、铠甲——其实是五斗米教换代淘汰下来的,不过对一般军队来说,还是顶顶级的装备。不管怎么说,以后江淮兵和荆州兵也有自己的一支特种兵,对付弥勒教的人有些吃力,对付普通的军人却措措有余了。

处理完荆州和豫州的事,周全突然想起来,与葛洪和白云先生十个月的约定之期已经到了,可以去罗浮山找他们了。不过这时五斗米教正在出兵,所以他决定迟一天半天再去。

本来周全是想先灭掉姚家兄弟的兵团的,这一拨人出尔反尔,反复不定,比直接的敌人更可恶,又在中间要害的地方,谁知道他们会在什么关健时期出来跳一下?还是先杀了干净。不过趁着秦国元气大伤,弥勒教无力出手之时灭掉他们也是当务之急,否则让他们缓过气来又起祸端,两边都不可拖延。五斗米教在前一战中受损也不少,正在重组换装之际,无力派出更多人马,两路出兵不是好主意。

周全考虑再三,取秦国还可以从鹤鸣治出兵两路夹攻,夺回大量土地对五斗米教和东晋的发展都有好处;姚家兄弟有谢家和桓温堵住,暂时玩不出花样,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先向秦国下手。

这一次出兵,敌人没有弥勒教的人帮忙,普通的兵马在五斗米教精兵面前不堪一击,胜负没有任何悬念,根本不必周全出马。所以他给了羊希两千精兵,由羊希全权指挥,不夺下长安决不停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时秦国占着约全中国五分之一的地盘,上一战虽然死伤惨重,总兵力估计还在八万以上,氐族人和归属他们的胡人还超过四十万,以两千人去灭掉这样一个大国,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但羊希却欣然受命,主战的精兵虽然只有两千,却个个都是精锐,包括白龙、衍江、轩辕伤和他们所率领的机动组、神风突击队,每一个都能以一敌百,就是对上弥勒教的魔兵也有能稳占上风。另外在各地的底层教众还可以任由他调用,鹤鸣治也还可以抽出一些人听他指挥,这一战早已胜券在握。

周全早已叫司马文凤和邱灵柔等人把诸葛亮笔记中关于行兵打仗的部份整理出来,摘录成册,变成了周天师的兵法,然后传授给庞易、羊希、轩辕伤等擅长指挥打仗的人。羊希本是魏时名将羊祜之后,深得高祖风范,天生将才,不是池中之物,被周全挖掘出来刻意培养,现在再授以兵法,无异于猛虎插翅。

送走了出征的队伍,周全这才交待各首领看好总坛,他另有要事要办,去去就回。不料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却被谢雨卓给看到了,她一直没机会参加任何行动,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去见识一下。周全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去了。反正这一次去也没什么危险,让她开开眼界也好,说不定还能从两个大仙人的手上挖点好东西回来。

周全带着谢雨卓很快到了罗浮山,进入葛洪隐居的小山峰,茅屋草地依旧,绿草青青,流水潺潺,天朗气清,空中仙鹤翱翔,溪边白鹿闲步,好一副仙家境界。

谢雨卓大为赞叹,“好一处人间仙境,令人尘俗全消,帝王豪门皆成粪土。相公,我们要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生几个孩子,养些鸡鸭,自得其乐,比当教主天师更写意。”

周全笑道:“说的也是,不过现在事情已经缠上身了,想脱也脱不开,但愿有一天能驱逐胡人,歼灭弥勒教,了却恩仇,找个风景绝佳的仙境隐居,弹琴长啸,悠游山林,再不用烦恼。”这时他突然又想穿越以前的事和父母来,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去,父母亲现在也不知怎样了,要是有他们在,这一切才能算完美。

谢雨卓还陶醉在美景中。“今天终于可以见到仙人了,不知他们在哪儿?”

周全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葛洪和白云先生应该已经出洞,那么应该早知道两人进山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全喝了一声:“葛道长、白云先生,你们在么?”

仙鹤惊飞,白鹿逃蹿,但茅屋依旧紧闭,四周也没有任何人回答。周全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往茅屋后的松林走去,这儿是一个阵法,不过他已经知道走法,拉着谢雨卓快速通过,来到了洞府的入口。石门洞开,里面悄无声息,肯定没有人在里面。

葛洪和白云先生与周全有十个月之约,怎么会没有人在,并且连门都不关,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周全心中浮起不祥之兆,拉着谢雨卓快步走进去,一路静悄悄的,所有的摆设都整整齐齐,不象是发生过什么大事。

两人查看了几间石室,都没有发现什么,周全直奔丹房,刚到门口,立即象中了定身术一样呆在那儿。谢雨卓探头一看,啊的一声惊呼,吓得倒退了一步。

丹房内正中是一个巨大炼丹炉,四周是层架橱柜,罗列大量瓶罐、矿石,另外还有一个石桌和几个石椅。一具穿着道袍、象是死了数十年的干尸坐在椅中,斜靠在石桌上,一手前指,呲牙凹目,狰狞丑恶,但脸皮、头发、须眉还在,还能认得出来是葛洪。那干瘪的脸皮牵扯着,张口欲呼,显出一种古怪而恐怖的表情,好象是惊讶与不信,又好象是绝望与恐惧;前伸的手指干枯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似乎在斥责某人。

葛洪已成地仙,并且股食了大量金丹,已是金刚不坏之躯,就是用三昧真火烧,天打雷劈,刀削斧砍也未必能伤得了他,怎么可能死得这么惨?这样的死法只有一个可能,被神秘妖道给吸走了元神和精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仙人惨死在眼前,那种震憾比听到道进说他师父佛图澄变成干尸还要强烈得多,恐怖得多,周全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

他扫视丹房内,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葛洪临死之前没有任何反抗,或者说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以葛洪之修为,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反抗就遭了毒手?那么白云先生呢,他到哪里去了?

周全迅速查找其它石室,搜遍任何角落却没有见到白云先生的踪迹,稍稍放下心来,也许他能够幸免于难吧。

谢雨卓跟在周全后面问:“你说的白云先生呢,怎么看不到他?”

“看样子他不在这儿,但愿他逃过一劫……”

谢雨卓有疑惑之色,“从外面的茅屋到洞天内的石室都没有遭到任何破坏,象是有人开了门请那妖道进来。葛道长就算打不过,也该逃跑或者打斗,怎么会毫不反抗地被杀了?除非他那时已经不能动了。再看他的表情和手势,带着惊讶与不信,象在指责某人。”

“你的意思是说……”

“我觉得这个白云先生大有问题,十有**是他开了门放妖道进来,并且事先制住了葛道长;要么就是他见宝起意,夺了葛道长炼成的太乙金液,杀了葛道长嫁祸给吸血妖道;还有一种可能,白云先生就是吸血妖道!”

周全心中一凛,他不是想不到这个,而是他对白云先生印象极深,可以说白云先生是他到这个时代所见的第一个高人,并且救了他和竹林七侠的命,后来又与葛洪一道为周全做了不少事,周全在潜意识中就把他当成了好人、自己人,不愿把他往坏处想。他口中随意应道:“白云先生高风亮节,不象是坏人,也许是开了洞天后他有事先走了,要怪只能怪我来迟了两天。”

谢雨卓问:“你认识他多久了,他住在哪里?”

“我只见过他两次,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那么他是哪个宗派的人,修为如何,擅长什么法术?”

周全傻了眼,他虽然与白云先生见过两次,并在一起住了三个月,其实对白云先生一无所知,仅知他指点过王羲之书法,与葛洪是朋友,连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白云先生救周全和竹林七侠,并说了一些云里雾里的话,谁知他是不是看穿了周全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故意骗周全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他与葛洪成为密友,也有可能是在欺骗葛洪,那么谢雨卓的推测就有可能是真的!

周全心情极为恶劣,葛洪对他极为倦顾,授他金丹玉液**,细心指点他炼丹之道,给他大量珍贵的金丹,还为他闭关炼制太乙金液,便是正式的师父长辈也不过如此,周全在心里也早把这个热心的大宗师当成自己的师父了,可是如今却惨死在眼前;另一个对他不错,被他当成前辈高人和师长的人却背上了谋杀者的嫌疑,这叫他如何不郁闷?

“在没有找到白云先生,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都不相信他是坏人。那个妖道我见过,可怕到了难以形容的程度,简直连人都不是,葛道长来不及反抗就遭了毒手也是有可能的……说起来都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上次来这儿找他,吸血妖道未必能知道他住在这儿。”

说到这儿周全又想起一件事来,激凌凌打了个冷战,他一直怀疑那妖道把他从涅磐菩萨手中救下来是不怀好意,但却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难道那妖道早已知道了他的“地仙联盟”计划,想利用他来找到隐藏的仙人?

谢雨卓安慰道:“我听你说许多仙人都死了,可见藏在什么地方都没用,是那个妖道太厉害了,这不是你的错。”

周全还是不能释怀,葛洪惨死,白云先生不知去向,与他有着直接的联系,是他蹿入到这个安宁的仙境才破坏了这里的一切。

两人回到丹房,仔细检查葛洪全身,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他就象是一个天命已到的人自然死亡然后风干了,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地仙级的人物,如果不是他脸上带着不正常的表情,完全就想不到他是被人害死的。

周全在葛洪的身上搜了一会,他怀里和袖内有一些丹药、玉瓶、玉佩之类,所藏丹药都是极品仙丹,却没有被人拿走,丹房内的瓶罐更没有动过,行凶者显然看不上这些东西,只是要他的真气元神,由此更可以肯定是吸血妖道干的。

周全把葛洪身上的东西收起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葛前辈,我虽然没有正式拜你为师,却有师徒之实,你待我的情义天高地厚,永生不敢忘怀;害你落到这个下场,实是我引起的,不论是谁杀了你,我都要给你报仇,将他挫骨扬灰。你的遗物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