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制与反制
作者:四不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36

周全追着飞花在山林里飞纵,掌心雷、冰锥等小法术时不时向她射去,飞花上次在长安皇宫被他吓破了胆,不敢与他对战,只是没命狂逃。她本来还希望竺僧朗能追上来,两人合击把周全杀掉,谁料竺僧朗修为虽高,轻身术却不好,差一大截追不上来,她如果停步,只怕竺僧朗还没赶到,周全就一剑先把她斩了,所以她只有逃的份。

飞花的轻功算不错,但周全加上神行轻身符的效果,速度比她还快,只要她稍一停就有可能一剑夺命,不要说绕圈圈与竺僧朗会合,她就连看路的时间都没有。这才真叫附骨之蛆,不死不休。

竺僧朗开始还能勉强跟着,发出一颗晶光四射的舍利珠来打周全。这珠子收发由心,来去如电,被打上一下可能也不好受,周全干脆使了一张傀儡替身符,弄了个假身骗他。他停下来攻击,却变成了一块石头,等他回过神来再追时,距离就远了,后来越追越远,追了几分钟把两人都追丢了。

竺僧朗气脑万分,决定回头去找鹤鸣治众人算帐,不料还没到原地,远远就看到了徒弟被人轰落山岸。他气炸了肺,正要冲过去大开杀戒,突然一道黑影如箭般从前面闪过,快得异乎寻常。他抬头望去,朗朗明月之下,一只墨绿色的巨大玄鹤从高空俯冲而下,向着上清宫落去,双翅张开足有两丈大小,鹤背上还站了一人,如仙人从天而降。

那巨鹤在上清宫顶盘旋一周后飞落到岳九真等人前面,一个似道似俗,邋遢不堪的道人跳下,岳九真和所有徒弟徒孙都弯腰向他行礼。

竺僧朗大吃一惊,他清楚知道五斗米教有一个自称是张道陵弟弟张道全的神秘人,修为已到了陆地真仙的境界,当今天下没有几人敢惹他。但今日来时上面说张道全绝对不会出现,以后也都不会再出现了,可是现在他却出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张道全似有意似无意往这边望来,吓得竺僧朗赶紧低头垂目,退到阴暗之处,转身迅速朝山下逃去。

周全也见到了天空俯冲而过的巨鹤,心头一喜,这老家伙终于出现了,有他出手,鹤鸣治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飞花不敢往空旷的地方跑,尽是挑密林乱石之内钻,钻来钻去却跑到一个巨大石缝里去了,石缝尽头裂开如一个山洞模样,她慌不择路直接就冲了进去。

这个山洞宽仅有三尺,高有七八尺,上尖下阔,看起来更象是一处裂缝,进去十几步就转了个弯,黑沉沉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以飞花一身毒虫毒物,躲在里面周全还真不敢直接冲进去。

周全堵着洞口,凝神微一探查,冷笑道:“这是一个死洞,你老老实实给我出来,要不然我就放火烧烤了。”

洞内没有半点声音,似乎就根本就没有人进去过。

周全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用三味真火能烧到多远的地方,不知把这洞口融化,一个活生生的人封在石头内会有什么结果。”说着他真的抽出一张道符来,踏步掐诀,开始念咒语。“等……等等,我出来。”飞花脆生生出现在洞内转弯处,脸上的蒙面巾已拉了下来,脸色苍白,胸部急剧起伏,吁吁。“周……周教主,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何必如此赶尽杀绝,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周全担心她会使用迷神法术,扫了一眼就微垂下了眼光,不再看她的眼晴。“饶你?如果我今天没赶回,你能饶过我鹤鸣治的属下么?”

“我们今天来只是要降服鹤鸣治,并不是斩尽杀绝。奴家现在知道周教主的厉害了,以后再也不敢与你作对了,你可以饶了我吗?”

“你先说说,那一天是谁救了你,今天又是谁让你来的?”

飞花这时已稍定下神来,见周全的眼光落在自己胸部,以为他对自己身体有意思,于是象太热了似的,有意似无意把领口的衣服扯开了一些,胸部依旧夸张地起伏着。“那天救走我的是一个蒙面黑衣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慧光大师。今天派我们来的也是一个戴新佛面具的黑衣人,但我不知他是谁。”

“弥勒教的教主是什么人,十住菩萨分别是谁?”

飞花犹豫了一下才说:“教主是谁我确实不知,连十住菩萨是谁也不是完全知道。我被称为少欲菩萨,排位最低,第九是知足菩萨孙泰、第八是寂静菩萨鲁狂生、第七是精进菩萨郑百川、第六是正念菩萨竺僧朗、第五是正定菩萨何简、第四正慧菩萨不知是谁,第三不争菩萨慧光,第二解脱菩萨和第一涅磐菩萨也不知是谁。”

周全暗吸了一口冷气,好强大的阵容,原来慧光的排名还在何简之上,难怪如此厉害,幸得许逊和吴猛赶到,要不然真要全盘覆没了。以这样看来,教主和排第一的涅磐菩萨、排第二的解脱菩萨还不知有多强大。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飞花眼眸流转:“你说什么?”

“你们弥勒教有什么目的,为何四处挑起战争?还有,你在氐族人的皇宫中倒底是什么身份?”

飞花扭动腰肢,胸口拉得更宽了,露出一大片耀眼洁白,微现丘陵之起伏,线条极为丰润美好。“原来周公子对奴家的身份感兴趣,不知对奴家的身体感兴趣么?周公子若肯放过我,奴家原意以身体相谢,让你如登仙境。”

周全暗暗皱眉,想必是他不肯与她直接对视,微垂眼光,飞花误以为他是在看她胸部了,把他当成好色之徒了。“你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

飞花笑道:“周公子年少英俊,想必红颜之己不少,可是都是未经人事的稚儿,哪里懂得人间恩爱?奴家虽然年近三十,却保养得极好,肤如凝脂,柔若无骨,且最懂奉待之法,妙处无穷,公子不如收了我为奴……”

周全似乎有些意动,眼光垂得更低了,“住口,快回答我的问题,不要东扯西扯,再把你的衣服给拉上。”

“公子莫不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么?这里左右无人,奴家随你采撷就是了……”

“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飞花干胸把上衣往两边一扒拉,将整个上半身全露了出来,果然肌肤如雪,双峰挺峙,没有一点松驰,反有一股成熟丰腴的诱人味道。“公子若不是害羞,为何不敢抬头看我。”

周全猛地抬眼望向她,飞花一脸妩媚的笑容,直能令人筋酸骨软魂飞魄散。这是一种媚惑术,与那日微生香对桓温使用时一般无二,但飞花的魅力远不如微生香,怕迷不到周全,所以要靠脱衣服来辅助。

不料周全并无半分瘫软的样子,反而两眼精光灼灼,似一支尖刺般刺入飞花的眼神中,令她觉得脑中剧痛,“轰”的一声,神智便模糊了。

迷神法术也好,媚惑法术也好,其实都是一种精神力控制,与现代的高级催眠术有些类似,在遇到精神力更高的人时,不但可能无效,反而有被反噬的危险。周全没学过这类法术,也不知道如何反击,不过刚才与竺僧朗打斗,从斗转星移中得到了一些领悟,也许这种精神攻击也是可以反击的。

他见飞花玩诡计,故意装作上当的样子,令飞花以为得计放松了警惕,施出了媚惑术,他却运足精气神于目,当作真气般攻击,将飞花的眼光反击过去,果然把她震倒了。

“就你这点修为也想迷倒我,真是不自量力!说,弥勒教到底想要做什么?”

飞花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新佛尊者只要我们挑起战争,越乱越好。”

“微生香是什么职位,她为什么不在十住菩萨之中?”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身份很高,连慧光大师都对她很客气。”

“你们的总部在哪儿?”

“不知道,所有命令都是戴面具的人来通知的。”……

周全没想到飞花这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不过她知道的非常有限,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服。再看她双眼无神,神智有些迷糊,就象是在梦游一样,恐怕她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走近她身边,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飞花眼珠呆滞地随着他的手移动,就象是在梦游一般。

他突然灵机一动,也许她大脑受了伤,现在处于迷幻的可控制状态吧?现在杀了她也没什么用,不如在她潜意识中留下点什么,放她回去,也许以后可以从她那儿得到些情报。

周全靠近她身前,紧盯着她的眼睛,将声音逼入她耳中说了几句,飞花点头应是,接着他伸手在她**的上摸了几把,“……你感觉到了吗,我已经完全占有你的身体了,我很满意。你也非常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我可以放你走了,现在你把衣服穿上了。”

飞花还是一副迷惘的样子,很顺服地把衣服往上拉并稍作整理。精神控制和精神迷惑是很奇妙、很复杂的东西,周全也不知道这时飞花的精神是处于什么状态,这个安排有没有用,不过也不会有坏处就是了。他伸指在她印堂正中轻轻一弹,注入了一股细小真气,飞花感觉有些晕眩,眼前微一黑,再看清眼前景物时,周围已经没有周全的影子了。

飞花象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眼中也有了神彩,“咦”了一声:“我,我怎么了?”

她向四周望了望,微皱眉头,揉着太阳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了,周全那小子追我到了这儿,色迷迷看着我的胸部,然后中了我的**法术,嘻嘻……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觉得真的与他合体了?”她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摸摸胸部又按了一下下身,疑惑之色更重。

也许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兴奋过,但记忆深处隐约有一些印象,觉得周全确实抚弄过她的身体,并且还有更模糊的印象,他们双方配合得极好,她也得到了永难忘怀的快乐和满足,然后才把衣服穿好。也许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了吧?

“外界传他是坐怀不乱的奇男子,还不是照样落在老娘的手里?哈哈!”飞花的脸上涌起了红潮,咬了咬嘴唇,再稍一整衣服便向远处掠去,随风还传来几声自言自语之声:“想不到弄假成真,便宜了这小子……我到底要不要为他做事呢……”

周全从山洞内钻出来,脸上微有笑意。他并不懂迷神**,但身为现代人却多了许多见闻,知道这就是一种催眠术,并没有多神奇,有样学样,在飞花心神迷乱这时对她进行催眠,果然产生了一些效果——飞花想迷惑周全被反噬过来,等于是自己迷了自己,周全只是趁机插入了一段小插曲罢了。

弥勒教神秘莫测,想要打入他们高层,探听到绝密情报是不可能的,飞花作为十住菩萨中的最末一个,接近教主和知道秘密的机会要比别人大得多。周全趁着这天赐良机,在她身上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埋下了一颗种子。弥勒教教主肯定不会想到自己控制的、最可信任的十个人中会有一个已经产生了动摇,生出了外心,这也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不过,这女人确实长了一身好肉,手感真是不错。可惜她太**了,否则倒真的可以把她收为性奴。

周全想到这儿悚然一惊:我怎么会想这事儿,莫非我也中了她的媚惑之术?家里有娇妻,洞天里还藏着两个绝色美女,其中一个随时都会为自己献身,怎能贪恋这人尽可夫的毒女人?大事为重,以后万万不可生出这种念头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飞身跃起,在岸壁间跳跃而上,直奔上清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