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不堪回首
作者:未离妖精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45

可是有人偏不应景,也没有抒情的细腻。

横躺在缆绳上的男子,衣襟松敞,墨发凌乱,胡子拉碴,唯美点叫不修边幅,狂放不羁,颇有大侠风范,现实点就是邋里邋遢,污七八糟,丐帮不肯收。

“大江东去浪淘尽,嗝。”沐丹青举壶向天,放浪形骸。

涅寻站角落里鄙视之,他主子弹得明明是‘一叶扁舟轻帆卷’。

“嗝。”沐丹青捏着嗓子继续:“一枝——红杏啊,出墙来。”

涅言抖了抖身子,靠之。

伦弦滑音,行云流水,一扬一收,曲终音弥。

沐丹青随意地翻了个身,长腿交叉勾在绳索上,多情地朝着弹琴的男子甩出一只盛满酒的木质酒杯:“嗝,老涅,敬你,纪念我们伟大的少年时光。”

滴酒不洒,木质酒杯在完成N圈三百六十度大回旋后,光荣地跌进微澜海。

涅不凡面无表情地转过脸,视线穿过栏杆眺望黑白撞色的海岸线,他们伟大的少年时光,消磨于比发育的斗智斗勇。

“嗝,呵呵,手滑。”沐丹青脸颊晕红,羞答答地笑了。

涅不凡没反应地继续远眺,那时,沐丹青还不会喝酒,人不大,脾气不小,整天喊打喊杀,没事就要切磋,赢了就得瑟,输了就哭,但是至少比现在看了顺眼。

“老涅,我说你这次来云中城,不会只是来故地重游的吧。”沐丹青醉眼朦胧地挑了挑,八婆道:“嗝,难道是因为女人。”

涅不凡脖子不酸地拒绝回应,他们当初是少年老成,可是现在也不过才双十年华,出头,可是莫殇已经结婚生子回家带孩子了,沐丹青是越来越老没正形了,而他也退休养老半隐居了,难道就这么成了传说。

沐丹青习惯了涅不凡的冷面,丫从型这德性:“嗝,老涅啊,女人是祸水,千万沾不得,你瞧瞧莫殇,曾经我们三个人里最风华绝代的一个啊,可是现在整天除了喂奶就是把屎把尿,完全颠覆英雄形象啊。”

涅不凡追忆了一下三个月前探望莫家的情况,届时,莫殇的小女儿莫乔惜刚满月,莫殇的两个儿子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他亲眼见着这个仗剑江湖,恣意天下的男子给女儿换尿布,给儿子当大马,累死累活的同时还忙前忙后地为两个老婆端茶倒水,不可谓不幸福,至少他觉得莫殇的两个女人是真得很幸福。

“嗝,当初老子被雷劈了才会觉得齐人之福是种享受。”沐丹青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豪情大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呃,嗝。”

涅不凡的视线落回琴弦上,三个月前,莫殇的女人,天一水阁的公主空竹君似乎有意为他做媒,对象是空竹君的亲妹妹空兰瑟,他是否大概或许好像的确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吧。

沐丹青滑下绳索,一摇三晃地逼进涅不凡,两年不见,这个退休的四海帝皇还是一成不变的刀枪不入,密不透风:“嗝,老涅,老子还真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有反应。”

涅不凡不动声色地起身,绕开沐丹青径直走入船舱,不好意思,他天生的。

“嗝,你别走呀,老子话还没说完呢。”沐丹青醉醺醺地滑坐在地,瞥一眼地上的古琴,痴痴地笑出声来:“丁宁,宁儿。”

顿了下,越加肆意地叫喊道:“哈哈,鬼医世家,丁宁,鬼医世家,家主丁宁,哈哈哈哈。”

涅寻跟上自家主子的脚后跟,继续鄙视‘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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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楼

锵——锵,锵锵,锵,锵——

“上回说到天机阁阁主沐丹青一怒冲冠为红颜,连发九九八十一道天机令,将一纸战书送进四海帝皇涅不凡手中。战书云‘冬至之日,你我决战无常崖’,无常崖何在,云中城以南十里,怪石嶙峋,险象环生,渔人船商多称其为鬼,见,愁。”

锵锵锵,锵锵锵——

“哈。”云灭绝拎起嘴角,她难得有精神来追星。

解忧停了剥瓜子的手,这一声‘哈’该怎么解释,似乎好像大概是带着强烈的不满与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郁闷吧。

“大小姐,是善才公子,是真的善才公子。”唯一挠墙,她激动。

切,难道还有充气的。

“大小姐,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见到善才公子了。”不二站唯一旁边挠墙,也激动。

跳下去,保准你美梦成真。

解忧斟酌地开口:“大小姐,不喜欢这一段?”

灭绝挑起媚眼,似笑非笑地看了解忧一眼,这丫头总归是多心的。设计精妙的楼台,视角舒适的VIP席位,正对面,调高的舞台雕梁画栋,云栏玉宇均是名家手笔。舞台正中,一座绕藤雕花椅,一把六相十八品檀木琵琶,弹琵琶的是个秀气的男人,可惜不是她的菜。

“大小姐若是不喜欢,奴婢让他们换一出。”

灭绝不置可否的笑笑,看这男人说词唱曲是傅离人唯一算得上高雅的品位,但是她云灭绝是市井小民,天鹅湖和睡美人都不是她能幻想的对象。怎么说人家起步够高,一出身就是公主,虽然被邪恶了,但是紧接着就来个王子,门当户对地她都觉得像托。

云灭绝开始后悔,她为了一出看不懂的优雅可能要放点血,紧接着又埋汰这空间的演唱会竟然不施行一人一票制,她连当个黄牛的伟大理想都被扼杀了。

解忧微微蹙眉,难道女人越大越善变?捏了丝绢,擦净了手,取了热水温壶,无意般地笑言:“大小姐不是最喜欢听善才公子说词唱曲吗?”

灭绝抓一把瓜子仁放嘴里,细细嚼碎,齿颊留香。视线始终停在男子微垂的眉间,荣华谢过,山河永寂,却身在红尘,什么玩意儿。

灭绝讪笑:“以前喜欢,不代表会一辈子喜欢。”废话,但是可以用来欺骗小丫头。

解忧怔忪,热水润透了壶身,玲珑剔透,可是有些东西却越来越看不懂。

灭绝继续研究男人的眉宇,好似江南风骨的韵律,天水成碧,说白了就是受了点。

“解忧——”

“奴婢在。”

“你管得太多。”客观来说,她挺喜欢解忧这丫头的,脸不错,身手也不错,胆大心细,审时度势,还能随机应变。

解忧身子一震,利落地赏了自己两巴掌:“奴婢知错。”如果她再感觉不出来,她这十几年饭就白吃了,如果她家大小姐今天说的是‘你知道得太多’,她或许就该自刎。

唯一不二讶然地缩手,都不太明白。

穿的漂漂亮亮被摆在一边看的妹子殿下终于侧目,冷哼一声:“白痴。”

云灭绝温软一笑,接了解忧手里的活,闲散地摆弄开。

“谁是谁的人,我管不了,只是大家都相处那么些年了,有些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也就别太较真,我自会做好我的傅家大小姐,你们也要守好你们为人下属的本分,该说的可以不说,不该说的可以跟我说。”

“站在主子的角度我不推荐你们说真话,真话都让人闹心,例如我闹心的结果就是把你们装罐子里,相信你们的主子不会比我善良。我自认不是难相处的人,但是相处起来你绝对不认为我是人。”

“实话说用惯了的东西我不乐意换,因为太麻烦。但是,不是我的人请随时做好被弄死的打算,该写遗嘱的写遗嘱,该买保险的买保险,有异议的可以立刻走人,我不知道我哪天不调了就抓你去喂鱼了,只是,准备走人的也请小心暗箭,我这人记仇。”

解忧垂眸不语,唯一不二贴墙根玩手指,谁出声谁傻子。这种不指名道姓的,没中心没思想的,一棒子打死一大片的,半摊不摊的念叨——还不如直说呢。

云灭绝没自觉地娇笑,双手捧起一杯热茶递给解忧:“来,喝茶,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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