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就找架吵
作者:未离妖精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75

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透过浓重的脂粉,在他鼻息间流转,清甜里带着酸涩,如无形的丝线,缠绕指尖,眨眼间陷入骨血。

“乖。”他在她耳畔笑言,故意吹出丝丝缕缕的气息,看她耳廓诚实地泛红。

仇止心里不是滋味地敛眉,这**的姿态就算是做给他看的,也未免过分。

祝献文不知悔改地鄙视:“贱货。”

楼子期比云灭绝先一步地激怒,天生的好嗓子以刺耳的音高叫嚣:“老不死的,你说谁呢。”

“谁搭腔我说谁。”

“你这是摆明了找架吵。”

“一介男娼还不配和我对峙。”

灭绝手快地拽住想往前冲的楼子期:“你——”别给我丢人。

楼子期反手包裹住掌中柔软,不胜娇弱地滑坐在地:“离儿你看,你看,他凶我,他欺负我。”

“离儿,你要为子期做主啊,祝大人他嫉妒子期长得比他美,才学比他好,他,他欺负子期啊。”楼子期执起掌中柔荑贴自己脸侧,一阵磨蹭:“离儿,子期的命好苦啊,生的低贱也就算了,没上过学也就算了,父母早逝也就算了,误入歧途也就算了,沦落成娼妓也就算了,天天伺候人也就算了,被人看不起也就算了,倒霉遇见大小姐你也就算了,这些都算了,可连他都欺负子期,子期不要活了啊,不要活了,子期没脸见人了啊,子期没法再做人了啊,子期要怎么办啊,不活了啊,不活了——”

这货是男人吗?

也不是女人。

这货是头牌?

世道黑了。

解忧立正稍息,深刻地反省自己到底是怎么慧眼独到地把这货挖出来的。

云灭绝垂眸赏花,露染牡丹,海棠春睡,但其实这不妨碍她捕捉楼子期眼中偶尔闪现的戏谑,肌肤接触时的细小颤抖也让她知道这男孩或许并不擅长与女子相处,所有动作都是那般的经验老道却又拒人千里之外,像是,最初时遇见的阎重楼。

楼子期眼角一挑,视线转向傅离人,白驹过隙的一瞬,他似乎感觉她笑了,可是,难道是他错觉。“离儿啊,你要为子期做主啊,他连你的人都敢欺负,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子期牺牲了没有关系,可是离儿你要怎么办啊,没有了子期,谁来服侍你啊——啊啊啊——”

灭绝没什么地拍拍楼子期的头,其实她不喜欢有人分享她的乐趣。

祝献文得瑟地耻笑,这就是世代传承和暴发户的区别,刻意都无法演绎的气质,傅离人的品位只能给他孙女拎包,不,只够提鞋。

灭绝闲散地掸了掸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帅气地跳上栏杆坐着,勾唇媚笑:“祝大人,哪里好笑,说出来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祝献文瞄一眼傅离人金色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裸足,光天化日:“伤风败俗。”

“哟,祝大人就德高望重,没有需要。我傅离人钱多,我愿意花钱,他愿意卖,你既不是他娘,也不是我爹,你若不是犯贱,管我们谁上谁下。还是祝大人玩多了女人,也想养个漂亮的小倌,很抱歉,离人没那条件,没能力指导您。软件我倒是可以免费提供,程序还是问仇公子的好,他有经验,说不定敬老了还能亲身示范。”

“你闭嘴。”祝献文急喘,恨不得掐死她。

“你有什么权利让我闭嘴。”灭绝嚣张地吼,他们敢宠,还当她不敢吼:“不是事实您又何必动怒,还是您看上的正好是我家这一只,哈哈,果然是师徒啊,品位都一样,还可以顺便NP嘛,不过像您这样大腿内侧肌肉松弛的死老头怎么比得上人家小伙子精力无限。真不好意思,我家这一只是非卖品,您趁机会多看几眼,以后YY都没机会了。”

“傅离人,你真以为你爹能一手遮天,皇上要杀你,你爹也保不了你。”

哈,狗急了,跳墙了,都会说实话了。云灭绝不爽地想捏人,喵了个咪的,她就是伸着脖子给人砍的命,她不会躲啊,她不当乱民就不错了。

仇止缓缓跨前两步,微眯的凤眼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怒气,他心里不爽更没道理看傅离人好过:“离儿,你这是在,袒护楼公子吗?”以前都是只看他的。

云灭绝募地回首抬眸,于万丈光芒之中第一次正视了这个在傅离人心中刺刻得最深的伤口,条件反射地也会抽痛,一下,便消失。

“仇公子有意见?”

看什么看,没瞪过你不代表不会瞪你。、

浓妆艳抹的俗艳让他胃疼,更让他胃疼的是傅离人的反应,难道不是他喜欢的,傅离人都会双手奉上吗,难道不是他在意的,她都会手段狠历的毁了吗。怎么不去跳海不去上吊,不杀人不放火,反而带着一群男娼在他门前玩闹,是他这次真的刺激了她,还是他低估了她爱他的决心。

可是仇止不是良人,游戏花丛却不落下坏名声,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在意地挑眉,他微笑以对:“你这么做,我可以理解为,是在引起我的注意吗?”

“仇公子多虑了。”她心情不好,不想和他吵。

“你想我吃醋。”仇止再跨前一步,表情有些温柔,有些暧昧,有些无辜。

解忧仗剑站在傅离人身侧,英姿飒爽:“大小姐,别怕。”

云灭绝施舍地看了眼仇止,这男人绝对不是杜若一般的简单,但是没道理她不招惹他,他还硬要贴上来,不是避她唯恐不及,厌恶到转变性向了嘛,犯贱。

“仇公子,你现在的样子更像在吃醋。”

仇止微愣,

祝献文已嘲笑出声:“死丫头,你也配。”

灭绝瞬间站起,火大地指向祝献文:“解忧,给我割了他的舌头。”

解忧没什么杀气的出手,这个命令可以听。

“放肆。”祝献文一章拍在栏杆上,身后突然腾起一道黑影,流畅的身体线条与利落的动作成正比,寒铁制成的长枪狠历地迎上解忧的软剑。

云灭绝懒地看地往湖中撒了一把鱼食,不见血都别说打过。

仇止蹙眉,眼眸直直地望着傅离人,哪里不对,嘲不对,距离不对,称呼不对,傅离人看他的眼神不对。

“离儿,住手。”他出声,低沉悦耳,他的要求,她从不会拒绝。

细小的水波轻轻拍打木质船身,一尾锦鲤探出水面又温吞的沉默。灭绝不动用任何表情地看着送上门来的仇止。

青白相间的衣群翻转出清冷的飘逸,解忧手腕灵动,剑法精妙,柔韧的剑身轻易缠绕上坚硬的长枪。

火红的红缨旋转成花,黑衣人出手凌厉,银白如雪的枪尖无所顾忌地袭向女子眉心。

倏忽一笑,没有半点温度地瞬间被阳光消融,剩下地便只有静默,似最古老的默契,缄口不言地互望,一点陌生,半点熟悉,纯粹地只是对望,淡漠地能慌了人心。

一个眼神,坚守的堤坝终于匮乏,不愿承认的事实不接受也已成定局。她不爱他了,不再爱他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仇止脸色苍白,嘴角紧抿。他不理解地挣扎,羞辱和背叛同时左右他的思想。怎么消失的这么快。几日前还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人,指天发誓非他不嫁的人啊,从他们的相识之日起,她的眼里便只有一个他,所有爱慕,所有崇拜,都给了他。

可是现在,江山不变,本性未改,他却没能在感受到强烈得令人眩晕的爱意,她的眼里没有他,消失得不留痕迹。她看着她的眼,竟似脱离了红尘万丈,透彻了人情冷暖,无关了世态炎凉,像是一个玩笑,可有可无,不过是生活调剂,闲来摆弄。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无处发泄的怒意倾注,,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有无形的真气凝聚,加速度扩张。

心底深处仅有的一点负罪感灭亡,仇止微眯起细长的眼,重新打量起对面的少女,恍惚,又似回到了两人第一次的遇见。

夏,止澜,花繁叶茂时。

他与她也是在两条船上,隔着一线碧水对望,他故意有心,她无心有意。只一眼,她说她认定他,用她一贯的骄纵任性,高傲地判定他也爱她,真得是好没有道理的事,他凭什么爱她,她又有什么值得他爱。

只是今时今日,凉风早起,花却开好,他与她仍是在两条船上,隔着一线碧水对望,他仍是故意有心,她却似乎已经无心无意。奢华的艳俗中,明眸婉转,唇角轻勾,他第一次看不懂,看不懂她的眼,她的心,但是,她又一次地,用她的骄纵任性,单方面地决定了不爱,不爱他。简直到不讲道理的蛮横,她凭什么不爱他,他哪一点不值得她爱了。

“离儿,我不喜欢你这样。”他对着她,仍笑得温文,微侧着头,眉峰柔柔一扬,俊美得近乎无辜。

灭绝无动于衷地转开视线,她从来都不喜欢被宠坏的孩子。

“哎呀,你这男人。”楼子期风流倜傥地出现在傅离人身后,左手摇着小金团扇,右手抚上自己的心口,一脸的嗔怪:“不要这样看人家嘛,人家的心跳得不停啦。”

谢谢潇湘桃花女王的花花,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