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飞虎旗求援(4)
作者:老猫说故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295

求推荐、收藏!!!!

—————————————————————————————————————

李玉堂带着骑兵营到了田庄台,让送信的三个人带路,气势汹汹,疾风般冲向牛庄。

牛庄,这个商业历史的悠久小镇,被现代很多人熟知,是因为1858年(咸丰八年)6月25日,英、法、美、俄强迫清政府签订的《天津条约》,条约中牛庄、登州、台湾、潮州、琼州为五口通商口岸,依照《天津条约》,1861年4月3日牛庄正式开埠后,英国首先在牛庄设立领事馆。此后不久,英国又在营口开始筑港,因此营口又有“牛庄”和“牛口”的古称。

隔着河堤有三里的时候,李玉堂勒住了马缰,挥手招呼一声:“铁锤!”

吴铁锤一带马缰到了跟前,道:“团长,怎么个打法!”

“让弟兄们喘口气,整理一下装备!”李玉堂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警卫连,个个精神抖擞,磨刀霍霍,而骑兵营则有些气喘,刚才的急行军就能看出警卫连和骑兵营还是有一段差距的。

“下马!”吴铁锤向后传令,他知道骑兵的作战主要靠军马的耐力,士兵纷纷甩蹬下马,有条不紊。

李玉堂甩蹬离鞍,下了枣红马,麻贞上前牵住马缰给马喂水,“待会,你带着骑兵营从这里包抄,我带着警卫连从河堤直接杀过去,一定要活捉这帮杂碎!”李玉堂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草图,对吴铁锤下了命令。

“我带着冲吧!”吴铁锤自告奋勇的请战,带着几分担心道:“虽说警卫连战术动作熟练,但毕竟人数有点少!”

李玉堂摇摇头,道:“一帮乌合之众,如果警卫连连一帮乌合之众都要一对一的话,那他们就该回家种地了!”

一支烟的功夫,李玉堂见战马恢复体力,飞身上马,抽出雪峰刀,朝着虚空一砍,厉声喊道:“亵渎飞虎旗者死,跟我冲!”

李玉堂一马当先,警卫连高举雪峰刀,怪叫着紧随其后,骑兵营则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扇面扫向河堤。

此时,独眼狼和钻天燕子攻击受挫,胡子们有的坐在大堤上,有的趴在草坡上默默抽烟,想辙,谁都不说话,几百人聚在一起,静得一点响动也没有。

钻天燕子像只钻了灶坑的老鳖,憋气窝火的厉害,直骂人。晨曦中,看着倒伏在河套里的那些尸体,他欲哭无声——那都是鞍前马后跟随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弟兄啊,想不到命丧此地——他追悔莫及,悔不该听信独眼狼一面之词,拉出全盘人马大动干戈。本想以一千五百之众劫一支不到百人的车队,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谁料想竟然碰到自他当胡子以来最顽强的一次抵抗。这支车队携带的武器全都是连发的西洋快枪,赛电枪哒哒哒连响不停,他的人成片倒下,连河堤的边儿都没挨上。独眼狼那边也是一样,死了十多人,硬是冲不上去。

眼下,天亮了,大白天,二里以外都看得清清楚楚,快枪的射程能打出二里地去,这仗还怎么打?得多少人够填枪眼的。

要是把弟兄们都交代在这儿,以后还拿什么拉绺子?还靠什么呼风唤雨?不行,实在不行就撤了围子,这种赔本的买卖不能做。哼!穿长袍没有会不着亲家的,这帮关内的小子,走着瞧。

就在钻天燕子欲攻无计欲退不舍进退两难时,李玉堂带着警卫连从东边冲上来。钻天燕子听见冲锋号声知道是官兵来了,正好给了他当机立断的机会,跳起身挥舞着匣枪大喊:“弟兄们,分南北两路,扯乎!”自己先跳上马,沿着大堤朝北边逃去。

胡子们可算盼来大当家的喊出扯乎二字,有马的赶紧上马,没马的撒开两腿,不顾命地向南北两个方向逃散。

东北方天际,慢慢泛出红晕,天,就要亮了。

胡子潮水般的轮番进攻没能奏效,坟地周围一二百步远的荒野里,躺倒几十具尸体。

于保财两眼布满血丝,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拎着匣枪满坟地乱串,嘶哑的嗓子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督促人们严加防范。

十几匹马死在胡子的枪口下,四蹄朝天,平添河堤里几分恐怖气氛。人伤了七个,好在没有死的,双方交战,真是万幸。天亮了,看得清坟地周围躺着的那些死尸,人们的心里百感交集,欲哭无泪。

姜排长呆呆看着眼前河边沙滩的四具尸体,那尸体仍有血水流出来,染红了河水,向下游流去。他呆呆看着,眼睛一眨不眨。那四具尸体,究竟死在谁的枪口下,他说不清,黑夜里,你死我活拼命时,见有胡子冲来就开枪,怎么还会记得是谁打中的。送信的三个人呢?按说四十里路程,早就该回来了,难道会有什么不测?

于保财过来,挨着姜排长趴在河边,看着沙滩上的尸体,同样没话可说。

沉闷一气,姜排长说:“掌柜的,给我袋烟抽。”

于保财把烟袋装满,点燃,递给他,问道:“咋还不见他们的动静,也该回来了。姜排长,能不能是李大人见死不救,或是他不在,那可就惨喽·····”

姜排长没回答,抬头向东边望。大堤上,胡子的人马黑压压的数不清多少,他的心又沉了下来,道:“应该不会,我们李大人可是讲了,决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弟兄;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的,我们教导队的军律可是有一条:坐视队友战死,救援不力者,斩!”

于保财打了个冷战,道:“听着挺仗义的,不知是真是假····”他的话音还没落,东边猛然间枪声大作,喊杀声惊天动地,马蹄声如疾风滚滚而来。

姜排长急忙向东边看,只见东边大堤上的胡子像炸了窝的鸭群,呜哇喊叫着向南北两个方向没命狂跑。兵败如山倒,北边大道上的胡子并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也像炸了锅,呼喊着向西边逃去。

于保财和姜排长站起来,大喊:“胡子跑喽H兵到喽!”河堤里的人都站起来看,兴奋得手舞足蹈,连蹦带跳,大喊大叫:“胡子跑喽!胡子跑喽!·······”

于保财一把抱住姜排长呜呜大哭起来。姜排长抹抹眼睛,哄孩子似的说:“好了,好了,保住了货物,也保住了命,大难不死,还有后福啊!”

疾风暴雨般的枪声伴着马蹄声喊杀声从东边传来,不一会儿,前面的人冲过大堤,直奔桥头这边来了。河堤里的人看得清楚,飞马在前面的,正是于德龙和教导队班长三人。他们身后,百多匹战马如飞般掠向桥头。

河堤里的人欢呼跳跃,互相拥抱着向北边跑,大道上,两支人马汇合了。

带兵的人有二十左右岁,精神干练,年轻的不像话,跳下枣红战马问:“哪位是于保财于掌柜的?”正是李玉堂。

于保财赶紧上前握住李玉堂的手,使劲儿摇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李玉堂呵呵一笑,道:“于掌柜的,本官来迟一步,让你们受惊了,我等身为朝廷官兵,有责任哪。怎么样?你们的人马没有伤亡?”

于保财几乎是哭着说:“李大人啊,感谢感谢!定当后报。人倒是没有死的,伤了十几个,马死了十多匹,这都是小事儿,可是你看!”他手指大道南南侧河堤附近黑乎乎的那些死尸说:“打死这么多胡子,这可怎么办哪!”

“那好办,割下脑袋带回去请赏,一个胡子脑袋一百块大洋,这是盛京将军府定的价钱,你们买马,给伤员治病都够了。”

“哎呀,这,这,怎么说的呢,”于保财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应当应份,谁叫你买了飞虎旗呢?本官可不想我的飞虎旗被人家写!”

“好,好,好,飞虎旗好,好呀!”于保财连声夸奖,道:“这次我买十面飞虎旗!”

“你以为这是下饭馆子呢,”李玉堂诙谐的一笑,道:“我这一面飞虎旗可就是保证了,你买多了也没用!”

“大人有所不知呀,这关东地面,就没有个太平时候,关内的老客多少人的货被抢了,命给丢了,这次回京,分赠友好相与,也好有个依靠!”

“我这飞虎旗可不是万能药,在我防区内要是出了事,那没有别的话说,可现在关东不但有俄国人还有小日本,牛皮可不能吹破了呀!”

“那也行呀,总算也是一个保证呀,比没有强!”

胡子作了鸟兽散,河套里恢复了平静,于保财应酬完李玉堂,急忙招呼人们把大车赶上大道。

这边,李玉堂正与姜排长说话,“报告团长,教导队步兵一营三连二排排长姜雄,向团长交付任务!”

“姜雄?”李玉堂看着英气逼人的姜雄,“你不是那名执勤的姜雄吗?第一个抱起两根木头的小伙子?”

“报告团长,正是!”

“嗯,”李玉堂看了看姜雄,问道:“没有受伤吧,弟兄们有伤亡吗?”

“报告团长,没有受伤;护卫排三十一人,受伤九人,无一伤亡!”

“早先在家练过吧?”李玉堂看着姜雄粗糙的手掌问道。

“报告团长,属下练过几天粗浅的功夫,会一点铁砂掌!”

“呵呵,你还挺谦虚的,把手伸出来!”李玉堂呵呵一笑,看着姜雄粗壮的手掌,道:“你的铁砂掌,有十年的功夫吧?”

姜雄一愣,憨厚的笑了下,说道:“瞒不住团长,这铁砂掌是家传的,从十岁就练习!团长,你也练过?”

“没有,但知道一点。”

这时,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响起,于保财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李玉堂,“不妨事,自己人!”

李玉堂轻声安慰,“团长,大获全胜!”吴铁锤说着将手中的提溜的人,噗通一声,扔到地上,甩蹬下马。

“这是什么狗屁燕子,是个胡子头,让我生擒活捉;两股胡子全部溃了,俘虏四百余名马匪!跑了一个马匪头子,有点可惜!”

“啊——钻天燕子让你抓了?”于保财不敢相信的走上前,低头瞅了瞅,道:“还真是他!”

“嗯——一两个漏网之鱼,不足为患,”李玉堂点点头,看着魁梧的吴铁锤,问道:“队伍怎么样?有没有伤亡?”

“开始冲锋的时候受伤了几个,等抓这个混蛋的时候,”吴铁锤上前踹了钻天燕子一脚,狠狠的说道:“让这混蛋毁了三个弟兄!”

灰头土脸的钻天燕子,闷哼一声,蜷缩在地,努力挣扎着,狰狞的喊道:“你们这些朝廷的鹰犬,有种就给爷爷来个痛快点的!”

“吆喝——你到挺硬气的,”李玉堂有点欣赏他了,“说说,你为什么冒犯本官?”

“冒犯?”钻天燕子有点迷惑了,哼了一声,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来冒犯之说法?”

“自古官兵抓匪,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你不服?”吴铁锤瞪着眼珠子,虎视眈眈的。

钻天燕子有点怕了吴铁锤,刚才的一番搏斗,他可是吃了大亏。

李玉堂挥手支柱吴铁锤的冲动,问道:“你为什么要冒犯本官,你没有看见飞虎旗吗?”

“没有!”钻天燕子很干脆的回答,“这趟买卖,我只是帮个忙;要是早知道是官兵的话,傻子才来呢!”

“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李玉堂说完,不在搭理他,转头吩咐道:“将他们全部押回营口,筛选一下,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做一个月的苦役,就放了他们;要是有愿意当兵吃粮的,可以择优挑选!”

钻天燕子一听李玉堂的话,挣扎着说道:“大人,我愿意吃粮当兵,能不能把我放了?”

李玉堂回过身来揶揄的看着钻天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