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嫁祸
作者:老猫说故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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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堂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女人命运三部曲:《篱笆、女人和狗》、《古船、女人和网》、《辘轳、女人和井》,曾经引动无数的眼泪和同情。

尤其《辘轳、女人和井》,让李玉堂洒下不少的同情,当手下军官提到水井的时候,李玉堂就联想到,旧时代不少富商豪族都以水井作为藏匿财产,逃避灾祸的首选。

金大麻子的被窝是暖的,老庙镇被围得水泄不通,镇子里教导队的士兵挨门挨户的搜索,上天无门,无路可逃,只有入地。

宅院的地窨子里藏匿的珠宝、粮食、皮毛已经被搬运出来,没有藏身之地,那剩下的只能考虑水井之类的啦。

果然,李玉堂在水井边上,发现线索,疑点有二:一,这时候的水井一般使用辘轳作动力提水,收放都很有章法,一般提水后,将辘轳的绳子收回约束,但水井边上,辘轳的绳子已经放到底,水桶却不见,当然也有特殊的,比如说失手之类,也是能发生的;二,水井的边上竟然发现一根金黄色的毛发(头发,别想歪了),以及一条不引人注意的丝线,这才是李玉堂敢于肯定的主要证据。

李玉堂示意一下水井,朝着做了一个熟悉的动作,故作嘶哑道:“这次,多亏了翻冯大当家的消息,要不怎能如此顺利?”

胡八女凑趣的说道:“是呀,要不是冯麟阁提供的消息,张作霖派来的向导,弟兄们怎么能打得顺手呢?”

吴铁锤恍然,哈哈一笑,操着匪话,道:“当家的,这次我们要好好谢谢人家,怎么说也得送给他们一笔重礼答谢,不如送他一百条枪!”

李玉堂朝着水井边上移动脚步,口里道:“不,枪不能给他们?”

“留着自己用?”胡八女问道。

“也不是,”李玉堂斜了一眼水井,低声道:“这金大麻子可是有俄国人撑腰,咱们犯不着给他们做挡箭牌,我有一计!”

“啥计策?”吴铁锤凑了过来。

“这批枪,咱们卖给官兵,”李玉堂说着朝着水井使了个颜色,道:“你们说咋样?”

“卖给官兵?”胡八女接着话题,“这官兵都是朝廷发的军械,能买咱的?”

李玉堂嘿嘿一笑,道:“这驻防此地的武卫左军教导队,可是被毅军抛弃,手中缺少枪械,你说咱们这批枪他要不要?”

“对呀,朝廷不给,还不得自己想办法?”胡八女抬头看看水井,朝着井口道:“这样教导队买了咱们的军械,日后俄国人要是秋后算账的话,自然找姓李的小子麻烦,与咱们无关,当家的,好计策!”

胡八女挤眉弄眼的瞅着李玉堂,“哼,要是姓李的小子招架不住,老子就把你供出去!”李玉堂狠狠的瞪了一眼胡八女,感情借着这个机会,胡八女趁机‘调戏’李玉堂。

“啊——可不要,”胡八女带着哭腔,将声音传送到水井里。

院子里的士兵,看着自己的长官对白,面面相窥,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西洋药。

天色微明,教导队将老庙镇洗劫一空,满载而归,回到教导队的驻地之时,水井里面探出一颗鸡窝头,应该说一名头发像鸡窝的脑袋,正是金大麻子。

昨天夜里,金大麻子得偿所愿,终于将俄国大妞谢尔金娜摁到在被窝里,总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俄国人征服大清国,金大麻子就征服俄国大妞。

晚饭后,金大麻子就和谢尔金娜拼开了刺刀,直到第一声枪响也没有分出胜负。

枪声惊醒了被窝里的野鸳鸯,多年土匪生涯的金大麻子第一个反应就是摸起俄制左轮,匆忙的套上一件内衣,冲了出去。

没等招呼手下的小匪,铺天盖地的叫杀声、马蹄声充斥老庙镇,金大麻子从这些声音判断至少有五百多人的马队,知道大势已去。

“谢尔金娜小姐,不好了,大股的绺子偷袭,”金大麻子回到屋里,顾不得看光着屁股的谢尔金娜的春色,急急的喊道:“快走吧!”

往日趾高气扬的谢尔金娜也慌了神,匆匆忙忙的套了一件金大麻子的裤子,滚下火炕,准备收拾一点金银财宝,留作东山再起的本钱。

可外面的枪声,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爆豆一样的枪声,提示他们‘金银钱财’是身外之物,小命要紧。

谢尔金娜扯了一件金大麻子的棉袍,跟着冲出了屋门,院落里的胡匪已经乱成一团,金大麻子也不顾大当家的形象,拽住谢尔金娜的手,刚要出大门,街道上急促的马蹄声提醒他们已经走投无路。

就在金大麻子团团转之时,谢尔金娜瞅见昨晚用过的水井,“要不,先到那里躲一下?”

走投无路的金大麻子,连考虑都没有考虑,拽着谢尔金娜就朝着水井过去,一点没有风度的先下了水桶,谢尔金娜的头发刚没过水井沿,一队教导队的士兵就冲进了院子。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士兵怒吼的声音,惊得胡匪心惊胆战,放弃抵抗,纷纷丢掉手中武器,谢尔金娜惊慌失措,失手落井,一屁股坐在金大麻子的头顶,滑落他的肩膀上。

“搜索房间,活捉金大麻子!”一名悬官吼道。

士兵纷纷冲进正屋、厢房、仓库、马廊、柴房,一时间鸡飞狗跳,翻箱倒柜的声音就传到了金大麻子的耳朵里。

“我的金子,元宝,粮食,皮货,我的弟兄呀!”金大麻子没有心思享受香艳,懊丧的低声念叨,“到底是谁?这么狠,杀的我片甲不留,东山再起的本钱都没了,哎呦!”

满脸哭丧的金大麻子煎熬的听着士兵的惊呼,军官的喜悦。

时间不长,金大麻子听到有人喊道:“当家的,你来了!”

谁?

金大麻子立刻屏住了呼吸,“当家的金大麻子跑了!”

“严加搜索,一定要抓住他!”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人家指名点姓的要他的脑袋,不能让他跑了!”

金大麻子心头一紧,到底是谁呀?自己的仇家遍地都是,一时间还真是不好猜测。

过了一段时间,街面上的杀声,枪声没了,只剩下翻箱倒柜的惊喜声音和战马嘶鸣的声音,金大麻子眼睛一闭,知道自己的绺子已经被扫平了。

“当家的,东西差不多整理出来了,这次收获巨大,发财了;六百四十支没有启封的快枪,六挺碎嘴子(机枪的黑话)以及弹药一批,高粱米五千石,白面二百袋,三千多个元宝,金沫子两大箱,铜钱和碎银子、大洋六麻包,皮货两车,老毛子速步马(雷同新疆马)三百匹,大青马(蒙古乌珠穆沁马)四百多匹,胶**车(当时最先进的畜力交通工具)二十一辆·····”

“这得多谢冯麟阁的消息,张作霖的配合呀,”嘶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要不是他们帮忙的话,我们能如此顺利吗?”

冯麟阁?张作霖?

金大麻子咬碎了嘴唇,充血的双眼如狼一样的盯着井壁,“此仇不报,我金大麻子誓不为人!”

“金大麻子没有抓到,必定是祸根,”嘶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咱们的想个办法,除掉他,或者嫁祸给官兵,让他们狗咬狗!”

金大麻子趴在井底,静听着井沿上谈话,一字一句记在心头,“嫁祸给官兵,老子就相信,你们写了我金大麻子啦,冯麟阁、张作霖,你们别让我东山再起!”

一声响亮的鸡鸣,叫响了新的一天,金大麻子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马车声,马匹的嘶鸣声,逐渐的消失,街道上隐约传来低低的哭声,以及镇里的百姓收拾街道脚步声,叫骂声。

金大麻子爬出水井,这才闻到一股腥臊的气息,原来这谢尔金娜吓得尿了裤子,尿液全部浸在两人的衣服上。

“妈的!”金大麻子低低的咒骂一句,没有敢朝谢尔金娜发火,因为这谢尔金娜是他东山再起的希望,还要指着她在俄国人面前美言呢。

当下,金大麻子将谢尔金娜拉出水井,两人互相搀扶,鬼鬼祟祟的偷盗了一匹骡马,逃出老庙镇,直奔盛京。

就在金大麻子逃出老庙镇的时候,两个身影从他们的身后出现,正是胡八女和他的侦察兵。

“头,还真是在水井里呀,”侦察兵兴奋的说道。

“废话!”胡八女瞅了他一眼,不满意的说道:“你当团长是傻子呀?要不是拿准了,我们这一番功夫,还不是给瞎子看——走,报告给团长,好戏还在后头呢!”

胡八女二人摸出老庙镇,到了镇外树林里,牵出藏匿的马匹,飞身上去,一扬手中的马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