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冯麟阁送礼
作者:老猫说故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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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哨响了,李玉堂推开军衣,翻身而起,随口问道:“何事?”

门外的麻贞应声道:“姑爷,还不清楚;你不用担心,咱们是一明双暗,外加流动哨,估计一般人是进不来,是不是胡子哥出去泡妞喝酒了,翻墙头惊动了哨兵?”

“扯淡!”李玉堂知道胡八女的人缘好,大家都知道他有这个爱好,也就睁只眼睛,当做不知道,翻墙头,那是什么时候的黄历,“不是胡子,肯定有事!”

说话间,一营长于学忠急急忙忙的进来,“团长,有人拜山!你见不见?”

“拜山?”李玉堂一愣,道:“这里是军营,不是土匪窝,拜哪门子山?”

于学忠笑了一下,道:“我说错了,不是拜山,是有人想拜见你!”

“什么人呀?”李玉堂随手将双枪插回枪套,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三更半夜的,什么事不等白天来,非等这个时辰拜见!”

说着李玉堂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过了亥时,道:“原先我总以为德国的军械好,没有想到德国的怀表也不错,这次订货订一批军用怀表,连级以上干部都要配备,省得光靠经验揣摩时间,耽误事呀!谁来拜见?”

“给连级干部配备,有点浪费吧?”于学忠一愣,要知道这时候的西洋怀表,在民间还是稀罕物,比较金贵,多半是商贾和官员使用,“说是冯麟阁前来拜见!”

“不是浪费,是必备!冯麟阁?”李玉堂脑海翻腾,冯麟阁是谁,你不知道?冯庸大学,知道吗?这冯庸大学就是冯麟阁的长子冯庸倾尽家资创办的,在当时,冯庸大学是东北少有的几所高等学府之一,不但为中国第一所西式大学,且完全免费,冯庸办学义举名扬于东北三省,成为显赫一时的传奇人物。

冯庸的办学宗旨是“造成新中国的青年”,即培养具有新思想、传统的卫国与建国能力新青年。当时,面对日本侵略者推行奴化教育的严峻现实,冯庸提出“八德八正”,就是要以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武装青年思想和精神,从而抵制日本侵略者的奴化教育。

历史上1933年9月,冯庸决定将学校并入当时的东北大学,而冯庸和许多爱国师生继续参加抗日活动。

介绍了儿子,再说他的老子。说冯麟阁前,先简单介绍一下当时的东北胡子情况,当时东北胡子横行,帮派林立,但真正有实力的并不多。在这些胡子中比较著名的有以冯麟阁为首的一伙,以金万福为首的一伙,以田义本为首的一伙,以韩登举为首的一伙,以张作霖为首的一伙,以杜立三为首的一伙,以及日本浪人组成的胡子团伙,林林总总的小股土匪就不一一介绍。

帝国主义的侵略,武装匪徒的跋扈,马贼的劫掠,使旧时代东北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冯麟阁,还有一个名叫冯德麟,乃是海城县人,出身衙役,为人贪残狠毒,利欲熏心,善于趁火打劫,混水摸鱼。他乘社会动荡不安之机,纠合地方上的流氓无赖,地痞恶棍、散兵游勇等,盘踞在盘山县的田庄台、辽中、台安、锦州、彰武一带,独霸一方。

他打着杀富济贫的幌子,对外声称要仿效义士赵志刚,用以欺骗群众;实则是横行霸道,抢劫淫掠,无恶不作。

赵志刚乃是铁匠出身,为人有胆识,好打抱不平,深得当地群众拥护,被称为“赵义士”。当地范姓恶霸地主逼迫佃农白老头将其女儿菊花抵债当侍女,引起群众公愤。赵志刚闻讯后,当晚趁人不注意,越墙翻入范姓地主院内,想探听究竟,恰巧遇见菊花正遭受毒打。赵志刚义愤填膺,大喝一声,冲过去揪住恶霸,一顿拳脚,把这个作威作福的恶霸活活打死,救出了菊花。随后组织穷人队,杀官济贫,为贫苦百姓伸张正义。后经老革命家宁武先生介绍,赵志刚加入了同盟会,表现非常积极、勇敢。辛亥革命时,他被部下出卖而牺牲。冯麟阁居然打赵志刚的旗号,纯粹是挂羊头,卖狗肉,招摇撞骗,寡廉鲜耻。冯麟阁一生好事没做,坏事做绝,后为政府所改编,居然还当了个东北军二十八师师长,啧啧。

老子坏事作尽,儿子办学救世,让世人真是无法评价,只能就事论事,啧啧,怎么说呢,有个好儿子真是不错呀!

李玉堂整理记忆之时,门外警卫进来,“报告团长大人,有冯麟阁求见!”

“让他进来吧!”

功夫不大,一名头戴黑缎帽,身穿对襟黑夹袄,外罩大棉袍,脚蹬一双‘踢死牛’马靴的壮实汉子走了进来,让李玉堂感到好笑的是,这名汉子颈间围着一张黑狐皮,让本来精神抖擞的汉子,显得不伦不类的。

“小人冯麟阁,参见大人!”冯麟阁单腿跪地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小人有罪——”

冯麟阁抬起头刚要说话,话到嘴边愣了,咋的啦?李玉堂太年轻了,尽管身材已近成*人,可一张充满朝气的脸是掩饰不住年轻的青春,环顾左右,冯麟阁突然发现军帐中坐在椅子上的军官都是年轻的不像话。

“哪位是李大人?”冯麟阁一时间闹不清了,以为李玉堂是这个教导队李大人的副官之类,或者说是小蜜,这清朝的官员喜好男宠,偏好**菊花残,尤其是武将,可以说风行一时,说个代表性的,袁世凯知道吧,偏好小唐子(唐天喜),曹锟知道吧,名字忘了,这两位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至于其他的武将就不一一列举了。

“放肆!”麻贞厉声喝斥,“这就是我们的李大人!”

“啊——得罪!”冯麟阁立马醒过味来,“小人,山野粗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原谅!”

“不知者不怪!”李玉堂从短短的接触中,从冯麟阁闪烁的眼神中,总结出这位胡子头一些品性,“你这三更半夜,有什么事,把我们整个教导队都惊动了!”

“小人给大人请安,小人有罪,不知大人的旗号,多有得罪!”冯麟阁装足了奴才相,连连磕头。

“你我往日好像井水不犯河水吧,”李玉堂接过麻贞的递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得罪之话,从何说起呀?”

“是这样的,”冯麟阁听着李玉堂的淡淡的语气,知道有点不妙,解释道:“前些日子,我有个弟兄在沟帮子不懂事,不知道‘宝丰堂’货车上的旗号是大人的字号,多有冒犯!”

“宝丰堂?”李玉堂不解的看看于学忠,于学忠也是不解,摇头表示不知,“团长,我知道!”

李玉堂闻声回头,麻贞上前解释:“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家货栈,大概就是这个‘宝丰堂’吧,看见教导队的旗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花了两千两银子买了一面,说是辟邪,真正的原因,谁也不清楚!因为小事,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你是说飞虎旗?”李玉堂有点不解,要是自己这教导队有名气的话,或许这旗帜能管点用,可现在呢,要名气没有,这就有点过了。

“小事?”于学忠有点恼,要知道这面旗帜他也有份,当初李玉堂提出以飞虎做旗号的时候,于学忠是第一个赞成的,因为他与李玉堂同庚,这里面的意思涵义有着特别的情感,“你不知道军队之旗帜乃一军之灵魂,不能随便亵渎,岂能让商贾冒用!”

“不,这是一件好事!”李玉堂眉头一扬,面带笑容,知道又有一份收入,“不管他处于什么目的,能花上两千两大洋买我们的旗帜,这本身就是一件喜事,有机会本官要见见这个商户;麻贞,明天告诉稽征队让他们好好的合计一下,旗帜要卖,但是不能卖低了,一面旗帜就是一份保证,在教导队的防区,负责到底,嗯,就按这个意思传令!”

李玉堂自说自话,越想越美,这可是额外的收入,于学忠与麻贞面面相窥。

冯麟阁眨着小眼,狐疑的看着地上走来走去的李玉堂,心里揣摩着怎么说自己的事情。他今天来可是有着特殊的使命,正酝酿着怎样把李玉堂这样的‘良家妇女’拉下水。

自从教导队换防北镇,冯麟阁就开始注意了,因为他的地盘离这里太近了,手下的小匪不断的将消息送来,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教导队是来剿匪的,后来发现这教导队只是不断的练兵,不是打*炮就是放枪,在教导队野外拉练的过程中,冯麟阁多次在远处窥视,发现教导队与其他的朝廷新军有些不同,那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不能小视,需要防备。

这样观察一段日子后,直到前天一位神秘的客人来访,这才有了冯麟阁登门谢罪的举动。

“嗯,我说,你这冒犯,这个本官的旗帜,怎么——”李玉堂突然想起正事,看着冯麟阁,饶有兴趣的说道:“你不会告诉本官,今天你是来送礼赔罪吧?”

“啊——正是,”冯麟阁灵醒过来,赔笑说道:“大人,小人今天就是来送礼的!”

“哦——呵呵!”李玉堂看看于学忠,笑了笑,揶揄道:“你打算送什么礼,我先说好了,这礼吗,轻了,本官可不干!”

李玉堂说着做回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册翻阅,不在理冯麟阁,意思就是礼轻了,就没得商量,至于是红刀子进,还是白刀子进,就看礼单分量多重了。

“一份大礼!”冯麟阁陪着笑,轻声道:“大人,小人着送礼的,能不能给个座?”

李玉堂头不抬眼不挣,随口吩咐:“哦——看座!”

“多谢!”冯麟阁施施然站起走到一侧的座位,“大人,不知对时下日俄两国交兵之事有何看法?”

李玉堂抬头扫视一眼冯麟阁,心里倏地灵醒警惕,口中却道:“本官当得是大清国的官,吃的是大清国的粮,拿的是大清国的军饷;至于是狼吃熊,还是熊吃狼,与本官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说正题!”

李玉堂故作不耐烦,眼角余光却在打量冯麟阁,“是,是,大人,像李大人这样爱民如子的朝廷命官,如今已是不多呀;唉——可苦了大清国的百姓啦!”

冯麟阁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李玉堂,“庚子年后,沙俄五路大军压境,不到三个月就占了关外,如今关外——是俄国人的天下。”

“说正题!”李玉堂不耐烦的说道。娘的,说历史,老子比你知道的多,你不知道的,老子都知道,关二爷跟前刷大刀呀,你还嫩点。

“眼下俄国人和日本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有人出高价钱请你帮大鼻子一把,事后决不亏待!”

李玉堂冷冷一笑,说:“哼,什么大鼻子,小鬼子,不在他们自己家里好好呆着,跑到我们这儿来抢地盘,争霸道,没有一个好东西;废话少说,你的赔罪礼呢?”

冯麟阁脸上露出奸笑,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把李玉堂夸得跟朵花似得,接着开始倒‘苦水’,“唉,小人被俄国人欺负惨了,大人有所不知,这几年,蒙乡里乡亲信任,做了十里八村的保安管事,日子还过得去,可今年初,俄国竟然将小人手底下的人收买,拉走了我不少弟兄,听闻大人高义,特来请大人做主!”

李玉堂听着冯麟阁满嘴跑马,越听越迷糊,“我家大人没工夫听你瞎掰,有话朝直里嘣!”麻贞说完看了一眼李玉堂。

李玉堂嘴角挂笑,手指在案桌上弹着李氏五线谱,斜了一眼麻贞,心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行呀,懂得揣摩老子的心思啦。

“我想请大人对付金大麻子,帮小人一把。”冯麟阁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咬了咬牙,“事成之后,我出一万两银子!”

“金大麻子?”李玉堂轻声念叨,不熟悉,什么来路,看了看冯麟阁,道:“一万两银子就想朝廷官军给你出兵,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吧!你是不是瞧不起本官呀?”

“大人,不是,实在是小人只有这么多了,金大麻子这一走,不但拐走了我弟兄,抢了我的地盘,还勒索了治下的商户——”冯麟阁也是老奸巨猾之徒,今日有求李玉堂,不得不降下身段,“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谢!”

李玉堂心道:“一万两银子,数目还凑合,又可以练兵,可就这样放过他,真是有点不甘心呀;也罢,今日给他几份面子,日后说不定还有求于他!”

李玉堂踌躇之时,冯麟阁以为他是在勒索,眼珠一转,又道:“大人,手下有名‘聊水’的老底子在金大麻子手下,听他送来的消息说,金大麻子的俄国主子,给他送来一批俄国洋枪,全是新货,刺刀都不一样——”

刺刀都不一样?莫辛-纳甘步枪?对,肯定是它。

这莫辛-纳甘步枪由俄国陆军上校莫辛和比利时枪械设计师纳甘共同研制。1891年与M1891式莫辛-纳甘M1891式步枪弹一起列装于俄**队。

7.62mm口径,直动式原理,结构简单,故障少,战斗性能好,射速达到10-20发/分,杀伤距离2000米。一出世就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苏联称为帝国主义战争)它成为了俄**队的主要装备。1917年十月革命中带长长刺刀的纳甘步枪让人印象深刻,后来它又为国内战争和反对外国干涉军队的胜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生产了上千万支被红军战士亲切的称为“莫甘同志”。

冯麟阁又道:“再说,这金大麻子就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说不定那天就咬你一口,大人不怕金大麻子打你的注意!”

“在本官眼皮底下?”李玉堂念念自语,谁呀,有这样一条饿狼,冯麟阁说的不错,指不定那天咬我一口呢。

这时候,于学忠上前说道:“大人,我知道金大麻子是谁?”

李玉堂愕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