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苟富贵、勿相忘
作者:奉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69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人往往不该朝那些所谓成功者的正面看,而是应该看看他们的侧面或者是背后,因为看一个人地正面你看见地永远都他阴柔地一面,而一味地看一个人地则面或者的背后,那么你会断然发现事实地真相并非那所了解地真相一样,人都有多面,最终能够看见地却只有两种,可小六子在中年男子身上赫然发现了地三种。

怎么样才能够做一个上位者!

阳春三月气候怡人,这样地天气很适合去远行,已经“冬眠”了整个冬天的人们早早换上了和这个季节相称地衣服,就连刚刚从林风称作帮主唐战武那里出来地小六子也换了一身行头,神气十足的他则时不时地打量这他身上那一身还算得体地衣服,虽然是换了一身行头,可他那猥琐地目光却怎么也改不了,并非说他小人得志,而这是他十二年来穿地第一件完好无损地衣服,似乎连走起路来都格外小心。

“哦!这不是六子哥,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变得人模人样了,该不会是那个大款认你当儿子了吧!”

正当小六子准备点上那只长把利群地时候,他的肩膀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吱牙吡齿地他差点没有把才刚刚叼在嘴上地烟掉在地上,还好他手快接住了那本飘在空中地烟。

“靠!长把利群,六子哥越来越有出息了,是不是也让小弟弟我解解谗。”

慢慢转过头,小六子地目光落在了一个比他稍微要矮一点男孩身上,破烂地衣服就不用说了,脸还算干净,身材瘦小地他那一对没有穿鞋地脚有点通红、通红,望这神情近乎呆滞地男孩小六子大发“慈悲”一般从怀中掏出那包利群发给了他一只。

“谢谢六子哥、谢谢六子哥!”

那个男孩神情激动道,差点就没有给小六子跪下了,看来他地遭遇要比小六子还要糟糕,怎么说小六子在没有换衣服之前也好歹还有一双鞋穿,而他只是赤脚,估计这个冬天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吧!

“都出来吧!别躲躲藏藏地了,是兄弟就都给我出来,我小六子不是那种见利忘义地人,那个当初不是说什么地‘狗富贵、勿相见’地吗?虽然今天我小六子混地不咋地,至少你们这帮朋友好兄弟我不会忘记。”

小六子朝四下望了望了道,那稀稀朗朗地人群中他已然发现了一些刻意躲躲藏藏衣服破烂地人,而那些人都是他熟悉和熟悉他地人,只是他换了这一身衣服别人都不敢上前来相让。

“六子哥!是‘苟富贵,勿相忘’你真的已经原谅我们了吗?”

男孩胆怯地望了一眼小六子道,和刚才拍小六子肩膀时地神情截然不同,这一刻他赫然发现在小六子漆黑地眸子中噙了两滴眼泪,只是他忍住了没有哭。

“猴仔!其实当初在你们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原谅了你们,记住,兄弟之间没有隔夜地仇,过去了地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现在依然是好兄弟。”

小六子掏出打火机帮叫猴仔地男孩点上烟,道:“你们这群王八蛋,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们吗?虽然当初我赶你们走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小六子真地舍不得你们啊!”

“六子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地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走就在你身边,要怪就怪我们当初太胆小怕事了,要不然林风也不会对你痛下杀手。六子哥,我们错了,我们真地错了!”

一群人紧紧地抱住了正有往地上跪去地小六子,就连猴仔也扔掉了手中地烟和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们没有哭只是在黯然地流泪,一群从他们身边经过地行人又以为他们这群乞丐在玩什么新花样,有人躲地远远地,而有人或多或少地掏出一圆两圆扔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上。

“猴仔、马蛋、毛三、二饼,还有那个鼻涕虫到那里去了?”

小六子站起身体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昔日地兄弟道,可他算来算去却惟独少了一个喜欢鼻涕流地鼻涕虫,当他的目光从那群人身上一一扫过时,他们却一个个把头深埋了下去,像是干了坏事地孩子一般等待着大人地批评。

“猴仔,你说鼻涕虫到那里去了?”

小六子盯这猴仔那双空洞无神地眼睛道,说虽然说地不算严厉,但猴仔听到小六子地话后身体颤抖得厉害,一双手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往那里放,只是一味地扯这自己破烂地衣角。

“你倒是告诉我啊?鼻涕虫到底到那里去了?”

小六子狠狠道,其余三人顿时吓得心惊胆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他们真地不敢面对小六子那真诚地目光,因为他们感觉到那目光有点刺人,而且是狠狠地刺痛了他们的心。

呜!呜!呜!

猴仔居然在小六子地一再追问地呜咽地哽咽起来,眼角流出地泪水不断洗刷这他脸上的污垢,“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地,这样的兄弟不要也吧!”马蛋终于抬起头几乎喉道。

“哭、哭、哭我看你就知道哭,不知道你那不值钱地眼泪到底是为谁流地,像他那样地人根本就不值得我们为他流一滴眼泪,当初还什么信誓旦旦地说要像桃园三结义一般谁有好吃地都不会忘了我们,狗屁、全都是狗屁,‘苟富贵、勿相忘’我看他是当习惯了少爷根本就早把我们都忘记了。”

毛三霍然抬起头愤怒道,从他两个拳头握紧地力量上看见来,他似乎对这个叫鼻涕虫地家伙“狠之入骨”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讲清楚一点好不好?二饼你来说!”

小六子望了望毛三那凛然愤怒地神情指了指二饼道,从毛三地话中他虽然只听出了一个大概内容,但他怎么都不会相信那个曾经喜欢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叫他六子哥鼻涕流多长然后伸出舌头去舔地小男孩会像他们所说的一样,他只想有人亲口告诉他事情地真相。

“六子哥,我、我、我!”

二饼畏畏缩缩地望了其余三人道,似乎把这样有如千斤地重担压在他身上他还有点不习惯一般,毕竟他是这群人当中最胆小地一个,他除了长地像二饼之外,其实他们更多地时候叫他胆小鬼。

“胆小鬼!”

小六子望了一眼二饼道,此刻他心中也只是奢望赌一把了,毕竟这激将法他也将近一年多没有用过了。

“我不是胆小鬼!”

二饼抬地衣袖擦拭眼泪,道:“当初在我们误会你偷走了我们地钱,后来又被你‘强词夺理’地赶走,已经心灰意懒地我们都不愿意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准备去上海,谁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在街上乞讨时,鼻涕虫被一个杭州地富豪看上带走了,虽然我们当时也极力地挽留过他,但那个人抓得太紧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是在走的时候鼻涕虫还说过有一天会回来看我们,因为失去了你后来又丢失了鼻涕虫,我们觉得对不起他,每天在杭州的大街小巷和富豪喜欢进出的地方等候,当我们明白误会你地时候那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可惜我们都没有勇气去像你承认错误,一直到你出事之后,我们才、我们才……”

“我们才每天都在你‘住’的地方远远地看着你!”

猴仔、马蛋、毛三几乎同时地说了出来,伴随地还有一颗一颗滚烫地眼泪。

“那些吃地都是你们扔进去的吗?”

小六子眼泪婆娑道,想想当初他被林风痛打一顿后就晕了过去,其实他自己被扔在了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他被扔下以后,朦胧地意识中感觉自己又被人搬动过一次,当他醒来地时候已然躺在一所破庙中,身上地衣服也被人换了,而脚上却无缘无故多了一双鞋,在那里他一躺就是一个月,而这一个月当中每天很准时地有人朝他扔馒头,有时候还能够吃到一些别人没有啃干净地鸡骨头,虽然他很想看清楚是谁每天在给食物,心有余而力不足地他每一次都让自己失望,身上的伤口不允许爬动一步,那简直叫寸步难行。

“什么吃地?”

猴仔狐疑地问道,显然叫他猴仔除了他长地瘦下之外,更多的应该是他相比其他几人而言要聪明得多,而每一次乞讨地时候也是他手中地钱最多,所以其他几人总是能够沾到一点光。

“那些馒头、鸡骨头难道不是你们扔进我的吗?”

小六子一脸正经道。

“鼻涕虫!一定是鼻涕虫!”

猴仔神情激动,道:“鼻涕虫回来了,一定是鼻涕虫回来了。”

“呜!呜!呜!是你们不要我了,是你们不要我了,鼻涕虫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们,鼻涕虫一直都在小六哥的身边。”

伤心欲绝、一阵哭声从他们的背后传了过来,悍然转过身一个泪流满面鼻涕流了多长地男孩朝他们慢慢走了过来,不知道地人还以为是那家地小孩走丢失了呢,只是当他们看见他朝那群乞丐走去地时候都一脸莫不关己地走开了。

苟富贵、勿相忘!

六个年龄相仿的男孩朝一家不远地餐厅走去,他们再一次地相聚是因为这六个字才走到一起的吗?

从他们脸上的笑容中发现,他们似乎更加在意在一起一点一滴地兄弟之情。